兰凝霜被那彩云催促着,匍匐着在地道里蜿蜒爬行,也不知爬了多久,忽然的彩云手一抬,一道白光直拉拉从头顶刺入。彩云一个翻身攀上了洞口,弯下腰,手一拉,紧紧地把兰凝霜拉离了洞口。
一道黑布瞬间蒙住了兰凝霜的眼睛,只听的耳边传来一个男声道:“就是她?”
“就是她!”彩云的声音很是干脆。
模模糊糊的,兰凝霜只听的耳边响起一个男声道:“夫人这边请!”紧接着像是有什么纤细的东西缠住手腕,轻轻的拉引着,耳边似乎有水声,只听得那男声喊了声:“闭气!”早有一块洒了浓烈药粉的帕子蒙了上来,兰凝霜只觉得一阵眩晕,脚一软,瞬间失去了知觉。
兰凝霜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背对站着的人影很是眼熟,刚想开口,却见那人回转身来,一双紫眸里满是森寒之气。
“啸天!”兰凝霜低低叫道,眼里露出丝丝喜悦。
“兰大嫂,我们又见面了!”黑啸天邪魅的勾着嘴角,纤长的指尖划过兰凝霜的脸,忽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怪异似得瞪大了眼。
“你的脸……”他的目光停滞了,齐齐落在兰凝霜半面的妖娆之上。
“好看么?”兰凝霜像是怀春的姑娘,眼睛里闪烁着天真。
“好看!”黑啸天的话不知是假意还是真情。
他找到兰凝霜亦是偶然。天庭的追兵一刻不停疯狂搜寻着,实则这几年自从结识了金大海,他都在暗中培植着武林的势力,却想着再和天庭一搏。只是,自从金大海故去以后,接二连三的打击,差点击垮了他。特别是云天的惨死!一想到皇弟胸前那洞穿的伤口,死不瞑目,他的心里火烧般灼痛,就像死去的是自己的儿子般。
父母之仇,兄弟之怨,家国沦陷之痛,统统郁结在胸,是谁逼得他犹如惊弓之鸟?虽然记忆还未恢复,但是那个女人,他很确信,就是那个伴他左右的女人!
现在,他早已笼络了武林的各大帮派,为他效命,还有那帮乱坟岗的生死弟兄!无数的魑魅魍魉!万事俱备,只欠那一点东风!
“兰大嫂,我听说你有一枚兰花坠子,是也不是!”这秘密他到底还是知晓了。
“是!”兰凝霜的心里一紧,脸红红的,低下头去,她怕他追问的眼神。
“这坠子现在何处?”他果然步步紧逼。
“这……”兰凝霜欲说还休,心里七上八下,思忖道:若是被他知晓坠子早已不在身边,他必定追问遗失在何处,如果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他上门讨要,岂不是要被他知道自己在青楼的……一想到自己不堪的过往,兰凝霜急的小脸儿通红。
“兰大嫂,你怎么了?”黑啸天皱着眉,语气有些关切。
“没怎么,许是累了!那坠子的事,奴家明日在向主上细细禀报!”兰凝霜搪塞着,故意装出一副力怯的模样,缓缓道,“奴家有些疲累,可否……”话还未说完,一双大手搂上了纤腰,浅浅的,一张唇瓣轻轻地覆了上去。兰凝霜紧绷的身子,慢慢的松垂下来,眼帘儿轻轻合上。
“兰大嫂,你喜欢我对不对!”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半面的残脸像有羽毛轻拂般刺痒。
“哎!”她的回答一贯怯怯的。
男人的脸渐渐地靠近兰凝霜的脖颈一寸寸轻轻地啃噬着,兰凝霜不敢动,她的纤腰紧紧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所箍住,只一贴,贴上了黑啸天修长的身子。
淡淡兰花香弥漫,雪色的帐幔合拢,帐中两具人影儿纠缠。
那种香味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来在哪里闻过?根植于记忆中某个点渐渐开启,似乎越来越清晰!兰凝霜的耳畔是男人的粗重的喘息声,如此熟悉,让人忍不住流泪!
虽然,黑啸天不认得她!把她当做陌生的女人!一切似乎重新开始!
“那就重新开始吧!”她缓缓闭上了眼,一滴滴清泪从脸庞划过,覆在身上的男人这身子如此熟悉,可灵魂却是陌生的!
她的脑中反复出现那句话:“今生今世,不管是仙是魔,只要有你的地方,就会有我,无论是谁,休想把我们分开,这辈子我们就此羁绊在一起,生生世世。”她的眼缓缓闭了上来,口中喃喃自语道:“臣妾会陪着太子,直到臣妾死去!不管你是不是太子,我只是爱你!”
从此以后,她有了新的身份,兰凝霜成了武林盟主黑啸天的女人。她以新的身份再次陪在了他的身边。
“做我黑啸天的女人!是要乖乖听话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流露出一丝霸气。她不语,只要让她陪在身边,她已足够!
黑道的吞并势如水火。只剩下浮云城还为攻克。据说那浮云城主妻妾成群,却是个狠角色,近日的,却添了个女婴,倒是大半酒席,广邀天下英雄豪杰。
都说养儿为大,却偏偏这云城主把个女婴奉若明珠,大办宴席。有去参加宴席回来的说起,云城主的福气真好!那闺女生的白嫩柔美,长大一定是个美人痞子,特别是眉心一颗红痣,宛若心血一滴凝结,听说是天生就有。那云城主虽说妻妾成群,却是无出,大房至今未得一儿半女,现如今得了这么个宝贝女儿,竟然有些好事之徒,急急地来攀起了娃娃亲。
黑啸天早知此事,江湖传言,云城主似乎是借这次宴会,笼络人心,想着法儿和黑啸天对着干!且有消息传出,云城主近日来得了不少好处,有人曾见那些退隐江湖多年的武功名宿在他家川流不息。
这是要拆他黑啸天的根脚!黑啸天想着,决定去会一会!
浮云城中最大的饭馆,楼上楼下悉数被包了圆。鲜红的绸缎四处飘扬,映衬着白雪皑皑。小霜儿一副白白净净模样端坐在一张小凳儿上,一旁的奶娘殷勤的为她吃着食物。
云沧海举起杯,脸上两朵酡红,缓缓道:“今日是小女周岁生日!在下不才,能有幸请的江湖上朋友前来,云某真真三生有幸,一杯薄酒,不成敬意,云某先干为敬!”说罢,举杯一仰头,一气喝干。
众人叫一声好,正欲劝酒,却听得四下里一阵哭泣。忙忙的抬眼四下梭巡,却见一蓝衣女子蒙着脸,跌倒在门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