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嫣红,迅速的在初照人的脸上熨开,那一刻的娇羞,美不胜收。
台下的观众们,听着胡衣少女的半截残诗,看着初照人脸上的羞涩,顿时觉得一瞬间,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心头各有一百句素质三连想要说。
虽然总有一些败犬,会豪言只想得到美女的身体,并不在意灵魂。
但是只有真正的老师父才知道,得到了灵魂后,那床榻之上的风韵,是何等的诱人。与单纯的金钱交易时的敷衍、客套、表面,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服了!服气了!老杨我纵横青楼十几年,第一次服气。没想到竟然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秃顶中年危机的胖子,用手扶着自己的老腰,啧啧有声道。
旁边一个同样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老镖(piao)师,却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道:“老杨!这未必不是好事。这姑娘虽然赢了,但是姑娘就是姑娘,有些事情,她代替不了。这初照人的梳拢大典,被她给搅和了,之后吃第二口的,说不准才是头盘。到时候,花少量的钱,却办了一次大事,岂不妙哉?”
说道此处,二人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既然如此,就看你我谁的脚程快了!”两人暗地里做了君子协议,却不知此刻抱有同样心思的人,可绝不在少数。
好女不二嫁,自然青楼也有青楼的规矩,花魁也没有第二次梳拢的道理。
否则就是砸了花月楼的招牌。
即便是明知有大把的银两,可以再赚一笔。那老鸨也不能乱收费,只能按照标准价格定价。
到时候可不正是看谁下手快么?
只是随着胡衣女子牵着初照人步入洞房,未过多久,通过扩音符,还留在大堂中的不少人,就都听到了一阵阵酥麻入骨的声音。
这声音渐渐高亢,甚至有连绵不尽之势。
在场的豪客,纵横南北,见多识广者不少,却从未听过如此深入骨髓的声音,简直连人的身子骨都要酥化了。
“一个女人,有这么厉害的吗?”不知为何,在场那些原本还动着小心思的豪客,此时却都已经垂头丧气起来。粗鲁的抱着身边的姑娘,一人闯入一间房间,然后再短短数息之后,各自玩完,之后便陷入了一股无止境的自卑和懊恼中,似乎要参悟出人生的至高哲学道理。
直到第二天响午时分,人们才看到原本高傲的花魁初照人,小鸟依人的伏在那胡衣女子的怀里,一起上了她的软轿,然后被带入了一栋大宅院中。
从花月楼传来的消息则是,那位唤作羽幽萌的胡衣女子,再度一掷千金,为初照人赎身,并且当着初照人的面,将卖身契焚毁。
而留在原本二人一响贪欢的房间内,除了凌乱的床榻之外,便还有几首情诗,以及诗余。
诗词传扬出去后,即便明知写出这些缠绵情诗的是一位女子,依旧有不少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异常珍惜的抄撰着这些诗词,然后捧在怀里,似乎畅想着什么。
也就在一夜之间,羽幽萌的名号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这位多情的女公子,也就自然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唾骂其伤风败俗的自然大有其人,但是隐隐向往、推崇其风的,也并不是没有。
这毕竟是自由而又浪漫的唐朝,程朱理学那一套,在这个时代,最多也只有一点微末的萌芽,距离占据主流,还有很漫长的一段距离。
无论是骂名还是别的什么名声。
这都证明,羽幽萌完成了戒鲁等人计划中的第一步。
紧接着便是扩大战果了。
随着初照人的沦陷,紧接着又有好几位名满长安的青楼女子被这位多情女公子得手。
与她异常的取向同样齐名的,便是其惊爆人眼球的财富。
没有人知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金钱,以供她挥霍。
无论是名声,其本身的姿色,还是其财富,都撩动了不少人的心弦。
明里暗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打羽幽萌的主意。
不过有戒鲁等人的保驾护航,再加上云浪按照戒鲁的计划,以传授房中术的名义,与李德裕搭上了线,一时间倒也无人真的能奈何这位多情女公子。
反而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的名头更加响亮。
几乎征服了青楼界之后,这位女公子的魔抓,又伸向了那些深宅大院中的大家闺秀。
借助着女性的优势,她往往能轻易出入闺阁,同时与那些少女们亲密相处。
相处时间长了,加上日渐纯熟的手段,玩一些虚凰假凤的游戏,那也是情理之中。
羽幽萌乐不思蜀,云浪羡慕嫉妒,整个长安城中,讨论这位女公子的热度高居不下。
就在这样的流程中,羽幽萌的名号终于传到了李炎的耳中。
“哦?多情女公子?”
“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奇女子。”放下奏折,李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着国事日益繁重,那些原本打发度日,觉得挺有意思的某些事情,近来也开始觉得乏味起来。
后宫虽然佳丽三千,个个都是天姿绝色,但是看久了,也难免厌烦。
骤然听说有这样一位奇女子,李炎确实稍稍起了好奇之心。
最近因为努力拍马屁,努力迎合,并且主动交权,渐渐稍微挽回帝心的仇士良,就杵在一旁,将原本抱在怀里的画卷打开。
“陛下且看!这是妙春阁的天香姑娘,为那位女公子画的画像。”
李炎淡淡笑道:“天香的画笔确实不错,只可惜匠气太重,说起来朕也有许久没有化名沐阳,去找天香姑娘叙旧了。”
说罢懒洋洋的转过头,当看到画中的女子时,顿时眉头一挑,双眼微微瞪大,鼻翼也微微扩张。
仇士良低头露出一抹笑意。
虽然天子日渐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作为内侍,通过观察天子一些微小细微的动作,还是能把握到一些天子的心绪变化的。
“好画!想不到天香的画艺,竟然已然精进到如此地步,这一幅画中,就连朕都仿佛能看到她对这个画中人物的依恋・・・。”话虽如此,但是李炎要表达,要说的分明不是那位天香姑娘,而是画中跨马而行,却手持梅花的胡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