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十七章战斗开始

　　退到大阪湾，山本五十也遇到了决策上的问题。

　　虽然山本五十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队攻打鹿儿岛的时候，国舰队肯定得留州岛附近，但是山本五十依然有点怀疑这个判断，即舰队具有很强的灵活性，不见得会某一海域长期活动。

　　此外，国舰队的要任务是确保制海权，而对制海权构成威胁的只有联合舰队。

　　如果国舰队指挥官有信心逮住联合舰队，那么国舰队就不会守株待兔，而会变得加积极主动。

　　问题是，联合舰队还有别的选择吗？

　　前几日的行动已经表明，从丰后水道南下的可能性已经不存了，即便国舰队没有留大隅诸岛附近海域，部署附近的岸基航空兵也能干掉联合舰队，而继续留濑户内海则无法为州岛上的陆军提供帮助。

　　联合舰队必须快进入西太平洋！

　　十二日傍晚，山本五十下达了战斗令，并且让艘重巡洋舰，即“妙高”号、“足柄”号、“摩耶”号、“鸟海”号、“三隈”号与“熊野”号组成了侦察编队，主力编队前方五十公里处航行。

　　虽然山本五十不相信国舰队会赶过来，但是他依然认为小心一点没有错。

　　入夜后不久，艘重巡洋舰就驶远了。

　　距离扩大到五十公里后，由“雾岛”号战列舰为的主力编队也加速到二十八节，以快的速冲向西太平洋。

　　一切顺利的话，天亮前，联合舰队就将深入西太平洋大约三公里。

　　到时候，联合舰队有了广阔的活动空间，就能避开国舰队的侦察机，从而避免与国舰队遭遇。

　　这个晚上，山本五十没有按照往常的习惯十一点整准时上床休息。

　　他有一种预感，而且是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栗田健也没有离开指挥岗位，大概是山本五十的严峻神色影响了他，让他也觉得这个晚上不会太平静。

　　上半夜相安无事，前方的侦察编队，以及分散四周的轻巡洋舰都没有现敌舰。

　　凌晨刚过，值班的厨师长送来了宵夜。

　　山本五十没有多少胃口，吃了一点后又走回到舷窗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漆黑的大海。

　　栗田健也没有多少胃口，但是他比山本五十饿，也就多吃了一些。

　　等厨师长收拾走餐具，栗田健才走到山本五十身旁。

　　“司令……”

　　“还有不到个小时。”山本五十回头看了栗田健一眼，说道，“如果我们能夜色的掩护下深入大洋，那我们就有分之十的把握避开国舰队，同时迫使国舰队离开州岛海域。”

　　“关键是，我们依然没有能力击败国舰队。”

　　“我们的任务不是击败国舰队，而是拖住国舰队，或者说，”山本五十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或者说，是把战败推迟几个月。如果美国能够及时参战，以及建的战舰能够及时完工，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我们注定要今年战败，那么现做任何事情都于是无补。”

　　栗田健暗自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他非常清楚山本五十的意思。

　　随着**队登陆州岛，日本这场残酷的战争，离战败已经不远了，恐怕连半步都不到了。

　　当然，希望不是那些正建造的战舰，比如“大和”号与“武藏”号，还有建造过程改造为航母的“信浓”号，而是远太平洋对岸的美国。只有美国及时参战，日本才有希望免于战败。

　　问题是，美国会参战吗？

　　如果日本注定要战败，美国就不大可能参战，至少不会日本战败之前参战，而是会等到完成了战争准备之后才参战。

　　原因很简单，美国还没有为这场战争做好准备。

　　虽然谁都知道，日本是否还坚持，对美国参战之后的战局有决定性影响，但是美国当局同样得考虑现实情况。这就是，国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战争动员，第二阶段战争动员也进行了一半，而美国至少需要一年才能完成前两个阶段的战争动员。也就是说，美国仓促参战之后，面对的是已经全力以赴的国。不可否认，美国拥有强于国的国力，特别是工业实力。问题是，国的工业力量已经动员起来，正以大效率运转，而由此爆出来的潜力足以抵消美国的优势。

　　要让美国相信日本不会迅速战败，有效的办法就是州岛挡住国陆军。

　　为此，联合舰队就得牵制住国舰队，证明还有能力深入西太平洋，有能力对国舰队构成威胁。

　　当然，联合舰队仍然大洋上活动，本身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明。

　　沉默了半晌，栗田健才说道：“司令，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知道，再等一会。”山本五十头也没有回，随便回答了一句。

　　栗田健不好多说什么，他非常了解山本五十。当初，山本五十“面壁”，只有栗田健相信他没有放弃。

　　日本海军，永远不言放弃的恐怕只有山本五十一人。

　　栗田健甚至认为，哪怕只剩下了后一艘战舰，山本五十也不会放弃。也许，只有随同后一艘战舰殉国，山本五十才会承认，日本已经失去了取得胜利的所有希望，也才会放弃努力。

　　当然，栗田健不可能一直陪着山本五十。

　　做为联合舰队作战参谋，栗田健承担的是参谋长的职责，舰队里的大小事情，都得由他经手处理。

　　栗田健离开的时候，山本五十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注意到了却没有放心上。

　　约莫半个小时后，即十三日凌晨一点不到，旗舰上响起了凄厉的战斗警报，紧接着其他战舰也出了灯光询问信号。

　　山本五十转过身来时，栗田健已经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怎么回事？”

　　“侦察编队遭到拦截，报告称遭到重炮轰击，对方肯定有主力舰。”

　　“主力舰！？”山本五十的眉头跳了几下。

　　“数量不会低于三艘，也许多。”栗田健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就侦察编队正前方不远处，距离还没确定。”

　　山本五十似乎早有所料，并没有感到惊讶。

　　“司令……”

　　“准备战斗。”山本五十很沉着的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我们没有可能天亮前离开战场，就只能勇敢的面对战斗了。”

　　栗田健咬了咬牙，向看着他的参谋下达了作战命令。

　　此时，联合舰队已经离开了大阪湾，而且已经西太平洋里航行了一多公里，如果马上转向返航，应该能够天亮前退入大阪湾，从而得到岸基航空兵、以及岸防火炮掩护，避免与国舰队决战。

　　显然，山本五十并没打算避开这场战斗。

　　也许，前几日的事情，已经让山本五十对这种躲躲藏藏的战斗方式感到厌恶。

　　山本五十并没感到厌恶，而是看到了一线希望。

　　这就是，此时联合舰队依然岸基航空兵的掩护范围之内，只是航空兵无法夜间攻击敌舰队，因此他希望利用联合舰队来拖住国舰队，等到天亮之后，由岸基航空兵来干掉国舰队。

　　山本五十看来，这也许是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了。

　　如果联合舰队全速后撤，国舰队肯定会赶天亮前撤入远洋，从而离开岸基航空兵的打击范围。

　　五分钟后，侦察编队再次来确切情报，确认与之交战的有艘主力舰。

　　当然，这份情报有误。这艘战舰，只有三艘是主力舰，另外三艘是配备了二八十毫米舰炮的大型巡洋舰。只是对日本海军的重巡洋舰来说，不管是快速战列舰上的三八十毫米舰炮，还是大型巡洋舰上的二八十毫米舰炮，都有着毁灭性的威力，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直到这时，山本五十才让栗田健出电报，让陆军航空兵准备天亮后出动。

　　电报，山本五十明确提到，这是联合舰队后一战，而且联合舰队竟一切可能拖住国舰队。

　　胜败如何，得看陆军航空兵能否及时出动。

　　随后，山本五十命令主力编队全速赶往战场，支援正与敌交战的侦察编队。

　　五十公里，算不上太远。实际上，侦察编队与国舰队遭遇后，已经转为向南航行，因此与主力编队的主力已经不到五十公里了。对于航速为二十八节的战舰来说，一个小时之后就能赶到战场。

　　山本五十看来，这一个小时不算漫长。

　　要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几场夜间海战，战斗都持续了数个小时，而且没有一场夜间海战一个小时内分出胜负。

　　正是如此，山本五十才有理由相信，他能拖出国舰队。

　　问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结束了二十多年，技术有了重大进步。由雷达指挥与控制的夜间海战，一个小时绝对不算漫长，特别是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一个小时已经能够决定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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