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十八章失之毫厘

　　从理论上讲，第31舰队的第二波攻击，依然没有太大的威胁。

　　根据国海军的作战记录，当时只有七架bd“无畏”式突破了战斗机的拦截，成功逼近了第一战斗舰队。

　　七架俯冲轰炸机有多大的威胁？

　　要知道，这一次攻击，总共有十三架bd突破了拦截线，结果却一无所获。

　　只是，这次的情况截然不同。

　　这批美军战机进入战场之前，已经与返航的战机会合，掌握了第一战斗舰队的大体情况，知道“秦始皇”号航母舰队前方，也容易遭到攻击。重要的是，遭到防空战斗机拦截的时候，有部分bd提前投掉了炸弹，并且规避的时候俯冲到了低空，但是没有立即返航。

　　七架bd，就有三架低空飞行，而且朝“秦始皇”号飞去。

　　结果就是，这三架bd几乎吸引了“秦始皇”号、以及为其提供直接防空掩护的“南京”号的全部防空炮火。此外，还吸引了近十架“秦始皇”号附近活动的“海鹰”战斗机前来拦截。

　　争分夺秒的战斗，高射炮手根本不可能看清楚几公里外的敌机。

　　事实上，高射炮手的眼里，敌机只是一个快速移动的小黑点，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用瞄准环套住这个小黑点，然后猛烈开火。

　　也就是说，当时战舰上的高射炮手都不知道敌机的性质。

　　如果知道那只是三架抛掉了炸弹的俯冲轰炸机，显然不会有任何高射炮手会这三架战机身上浪费炮弹。

　　当然，浪费的为宝贵的是时间。

　　防空作战，防空战舰先对付鱼雷攻击机，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即鱼雷攻击机起攻击的时候加笨重，而且超低空的火控范围非常有限，因此也就容易被高射炮击落。

　　问题是，这三架bd不是鱼雷攻击机。

　　战斗，炮手肯定不会看表，也就不知道拦截这三架敌机花了多少时间。

　　要命的是，bd抛掉炸弹之后，机动性能并不算差，美军甚至考虑过把这种战机用于防空作战。

　　结果就是，为了击落这三架bd，两艘战舰浪费了极为宝贵的时间。

　　趁此机会，四架挂着炸弹的bd从高空逼近了“秦始皇”号。

　　虽然俯冲之前，就有两架bd被及时赶到的“海鹰”击落，还有一架转入俯冲后就被高射炮击落，但是仍然有一架bd顺利开始俯冲，而且被高射炮击之前投下了挂机腹的炸弹。

　　终，驾驶这架bd的飞行员托马斯上尉、与导航员林德克上士侥幸生还。

　　可以说，这是第31舰队出动了上架战机，起两波攻击，唯一一次对“秦始皇”号构成了直接威胁的攻击。

　　也就是这唯一一次，了大满贯。

　　当时，“秦始皇”号正向右转向，主要是“南京”号其左侧，而且离得很近，而右侧的“北京”号正向右转向，准备避开航母，因此规避轰炸的时候，“秦始皇”号只能向左转向，向右转向则会撞上“南京”号。

　　碰巧的是，托马斯上尉投弹的那一刻，bd的右翼被一枚二十毫米、或者是四十毫米炮弹击，导致俯冲线路向右偏了几。结果就是，托马斯上尉投下的炸弹砸向了“秦始皇”号的右侧。

　　如果当时“秦始皇”号直线航行，这枚炸弹就会落到其右侧的海面上。

　　问题是，规模轰炸的时候，航母肯定不会直线航行，因为这会成为轰炸机与攻击机的理想靶标。

　　当时，“秦始皇”号上的很多官兵，特别是露天甲板上官兵都看到了那枚炸弹。

　　后关头，舰长下达了左满舵的命令。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再向左转向，已经来不及了。

　　顾祝同等人密闭的指挥心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就不知道航母将什么时候被炸弹击。

　　只是，此之前，顾祝同已经坐到了司令官的位置上，系好了安全带。

　　田黛芳与卓宇凡等人没有座椅，也就只能用安全带把自己系舱壁的安全护栏上。

　　战斗，直接被炸弹炸死的官兵并不多，大部分伤亡官兵都是因为没有做好安全防护准备，爆炸的时候被震死或者震伤的。已经战沉的“光武帝”号航母上，就有上名官兵被猛烈的爆炸震死。结果就是，国海军加强了安全防护教育，并且战舰上人员集的地方增设了一些安全防护设备。比如指挥心里面，靠大门右侧的舱壁上就有一排安全防护栏，上面有数十根安全带。遭到攻击的时候，官兵可以把安全带系腰间，把自己固定安全防护栏上，避免炸弹爆炸的时候被震飞。此外，一些小细节上，国海军也做足了功夫。比如大战爆的时候，战舰上供军官使用的都是餐具与杯具都是瓷器，结果海战，这些瓷器成为了杀人利器。到一四一年下半年，战舰上配备的就全是塑料制成的餐具与杯具了。

　　这些防护措施，让顾祝同等人安然无恙。

　　只是，“秦始皇”号航母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炸弹就落舰岛左侧，机库下面的军官住舱里面爆炸，直接炸毁了军官住舱、以及相邻的技术士官住舱、上面的军官餐厅，并且导致通往军官餐厅的一根高温高压蒸汽管道破损断裂。当时，这些受损的舱室里都没有人，只有军官餐厅里有几名炊事兵，而伤亡的官兵有很大一部分与泄露的高温蒸汽有关。

　　严重的损伤，还是爆炸产生的后效应。

　　虽然爆炸点机库下面，爆炸释放的能量向上传递的时候，已经机库里面分散，但是仍然冲开了飞行甲板，导致飞行甲板部出现了一道宽三十厘米以上的裂痕，并且使得飞行甲板部上翘。

　　事实上，“秦始皇”级的飞行甲板本来就不够坚固。

　　可以说，这也是“秦始皇”级大的缺陷之一。

　　“光武帝”号战沉后，国海军就想过加强“秦始皇”级的水平防护，比如把木制飞行甲板换成装甲板。可惜的是，到后还是放弃了。原因也很简单，“秦始皇”的重心本来就偏高，加装了数十门小口径高射炮之后，稳定性变得加糟糕，如果换上装甲甲板，恐怕就无法出海了。

　　当然，顾祝同、以及“秦始皇”号上的所有官兵都应该感到庆幸。

　　bd投下的是一枚五磅级航空炸弹，而不是威力大的一千磅级航空炸弹。如果换成一千磅级航空炸弹，那么爆炸点就应该军官住舱下面，也就是航空燃油库的右前方与航空弹药库的正上方。

　　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事实上，当时bd完全有能力挂一千磅级航空炸弹。

　　虽然初的时候，bd不具备挂一千磅级航空炸弹的能力，但是一四二年初，随着bd-3型服役，其载弹能力大幅提高，已经能够挂上一千磅级航空炸弹从舰队航母上起飞了。

　　可惜的是，这架bd不是来自舰队航母，而是来自小型航母。

　　受飞行甲板长限制，bd从小型航母上起飞的时候，要么降低载弹量、要么减少载油量，得把起飞重量减少三公斤左右。

　　显然，托马斯上尉选择了减少载弹量。

　　战后，很多人都认为，托马斯上尉错过了改写历史的机会。如果他当时选择的是减少载油量，那么他就有可能一举干掉这场大战表现出色，贡献也是大的国海军将领顾祝同。

　　托马斯战后出版的回忆录提到，他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让美国输掉了这场战争。

　　显然，这么说有点言过其实了。

　　要知道，即便击“秦始皇”号的是一枚一千磅级航空炸弹，炸死顾祝同的可能性也不会大到哪里去。主要就是，“光武帝”号战沉之后，国海军就把航母上的作战指挥心改为全封闭式，而且增加了一层厚三十毫米的防破片装甲，为舰队司令部的官兵提供了好的保护。此外，作战指挥心舰岛的下面，上面有好几层甲板，被炸弹直接击的可能性非常渺茫。

　　当然，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当时击“秦始皇”号的是一枚一千磅级炸弹，那么“秦始皇”号就很有可能步“光武帝”号的后尘，成为国海军这场大战损失的第二艘舰队航母。

　　事实上，炸沉“光武帝”号的，也只是一枚炸弹而已。

　　航母不是战列舰，自身防护能力并不强，只要命了关键部位，一枚炸弹就能干掉一艘舰队航母。

　　顾祝同来到飞行甲板上的时候，美军的攻击行动已经结束。

　　此时，“秦始皇”号上的官兵正拼命灭火，舰长则与附近的“汉高祖”号联系，让其接收返航的舰载机。

　　顾祝同没有“秦始皇”号上呆多久，十点半不到，他乘水上飞机了“汉武帝”号。

　　战斗还没结束，他必须留司令官的岗位上指挥战斗，而当时也只有“汉武帝”号上有全套的舰队指挥设施。

　　十一点左右，“汉武帝”号上升起了舰队司令旗。

　　这个时候，攻击第31舰队的战斗也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