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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衰落的帝国

帝国风云 闪烁 5809 2021-03-28 12:54

  经过四十二天漫长航行,邮轮二月二十一日清晨到达宁波港。

  进港时,冯承乾来到甲板上,眺望那座依山傍海而建的港口城市。此时的宁波,为大清第一大港。

  “伯爵,你看什么?”

  冯承乾回头看了一眼,现提尔皮茨已经他身后。

  “你是否觉得,这个古老的国家与帝国非常相似。”

  “相似?”提尔皮茨愣了一下,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虽然大清地大物博,但是与帝国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五十年前,帝国何尝不是如此?”

  “这……”

  “当然,仅仅是相似而已。虽然五十年前,帝国四分五裂,但是普鲁士依旧强大,不然帝国也不可能实现统一。”

  “看来,伯爵很有感触。”

  冯承乾笑了笑,说道:“这叫有感而言。有了印,英国才称得上是日不落帝国。对帝国来说,缺少的就是一个像印这样的殖民地。”

  “伯爵的意思是……”

  “如果帝国能大清建立殖民地,并且独占利益,你觉得我们还用得着处处巴结与奉承英国吗?”

  提尔皮茨的眉头跳了几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此事千头万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

  “果真要做,先就要获得一处立足点,好是一座像宁波这样的良港。”

  “还得远离其他列强的核心利益区。”

  提尔皮茨一愣,对冯承乾说道:“伯爵早就想到了?”

  冯承乾笑了笑,说道:“一路上闲得无事,总得找些事情打时间。我跟陈季同谈过好几次,大清山东地区物产丰富,而且暂时没有列强涉足,如果能够独占山东,肯定对帝国大有裨益。”

  提尔皮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显然他也很关注大清。

  “等到帝国海军展壮大,我会恳请陛下组建远东舰队,委任你担任舰队司令,由你负责帝国大清的拓展事务。”

  “伯爵……”

  “我们与英法俄等老牌帝国的对抗,不仅仅欧洲大陆上,也不仅仅北海,而是世界各地。”冯承乾看了眼提尔皮茨,说道,“如果能大清站稳脚跟,就能战争时期牵制英国皇家海军。”

  “我明白伯爵的意思,只是……”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你是否掘,现的远东并不宁静。”

  提尔皮茨皱起了眉头,似乎没有明白冯承乾这句话的意思。

  “大清搞洋务运动,辅李鸿章大力提倡向西洋学习,花费巨资打造北洋舰队。大海的对面,日本已经完成明治维,国力蒸蒸日上,迟早会成为东方强国。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十年之内,远东地区肯定有一场恶仗要打。少将,这可是海军进入蒸汽铁甲时代的第一场海战。”

  “伯爵如此肯定?”

  冯承乾笑了笑,说道:“远东,大清就像英国、日本则像我们。有利益就有争端,有争端就有战争。日本不会甘心做二流强国,必然会挑战大清,也就必然会生冲突,终演化为战争。”

  “我是说,大清与日本的海战,会是蒸汽时代的第一场海战?”

  “少将,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容易爆战争吗?”

  提尔皮茨愣了一下,说道:“也确实如此,我们与英国暂时打不起来,其他地区没有明显的利益纷争。如果以十年为期,大清与日本爆战争的可能性大,而且决战场就海洋上。”

  “你知道该如何打下一场海战吗?”

  “这……”

  “风帆时代的那些战术,肯定派不上用场了,而蒸汽时代,还没有打过真正意义上的海战呢。”

  提尔皮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冯承乾的意思。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么近距离观摩与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海战,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伯爵用心良苦,着实让我佩服。”

  “明白就好,不然你还会怪我。”

  “伯爵说笑了。”

  这时,邮轮靠上了码头。

  前来迎接冯承乾的是李鸿章专程派来的朝廷官员,随行的还有宁波地方官员,轿辇早已准备妥当。

  冯承乾没有坐轿子,而是像一名真正的军人那样,选择了骑马。

  德意志第二帝国,连贵族女子都会骑马,别说帝国伯爵了。

  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冯承乾别说骑马,连真正的马都没见过。为此,他出行前花了好几天练习马术。

  从宁波到南京,走了整整一天。

  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冯承乾感慨良多。一是大清确实落后,如此重要的两地竟然没有铁路。要帝国,乘坐铁路的只需要半天就能到达。二是来到这个时代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锻炼了,身体素质大不如前。要不然,也不会搞得腰酸背痛,下地后连走路都有点左右摇晃。

  南京住了一个晚上,冯承乾谢绝了宴请,安稳睡了一觉。

  次日,队伍继续北上,于二十四日下午到达大清帝都北京。

  一路上,队伍走走停停,所见所闻给冯承乾留下了一个极为深刻的印象,大清是一个极封闭的国家。与欧洲列强相比,大清落后的不仅仅是工业等硬实力,还有民众的价值观念与思想意识。

  让冯承乾印象深刻的,还是大清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比如,侍从称呼自己的时候,用的都是“奴才”。虽然德意志第二帝国,德皇也是高高上的帝王,但是与大臣、将领、侍从、乃至平明姓并无明显的隔阂,不但不称自己为“朕”,也不会让他人自称“奴才”。从某种意义上讲,德意志第二帝国的皇帝,仅仅是帝国的皇帝,与臣民的关系是领导与被领导,而不是奴役臣民的奴隶主。帝国臣民也有类似的认识,即他们是生活帝国治内的自由人,向帝国皇帝效忠,却不受皇帝奴役,身份上并不低人一等。

  如果奴性深入到每一个国民的骨髓里面,这个国家将失去血性,也就无药可救了。

  有了这个认识,冯承乾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一场重大变革,这个古老的东方国永远也不可能展壮大。

  此外,冯承乾还有一个认识,即物极必反。

  当灾难与痛苦达到一定程的时候,就会出现变革的苗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终必然演化成一场大革命。

  关键是,谁来主导与引领这场革命?

  冯承乾不希望是别人,因为他不希望这个古老的东方帝国再走弯路。

  与内地的凋零相比,北京还算繁华,特别是宏伟的紫禁城,依然与冯承乾记忆的一模一样。只是此时的紫禁城是大清皇宫,寻常人等别说花几十元钱买张门票进去参观,连走近都不可能。

  冯承乾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给他安排的住地离紫禁城远得很。

  当晚,李鸿章没有宴请冯承乾。听闻南边生了大事,辅通宵与其他大臣商讨应对措施。

  生了什么事?

  冯承乾思前想后都不明白,一八八年初到底有什么大事。法安南战争已经结束了四年,日甲午战争要五年后才爆。这一年应该是较为平静的,不会生对历史产生重大影响的事情。

  难道是李鸿章故意摆架子?

  很有这种可能。

  冯承乾没多想,奔波了几天,他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呢。

  这个晚上,冯承乾睡得很舒坦。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冯承乾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感觉到这几日的辛苦,冯承乾觉得应该加强锻炼。

  锻炼了一个小时,冯承乾已是大汗淋漓。

  等他洗了澡,李鸿章派来的人也到了。

  “让他多等一会,我还没吃早饭呢。”冯承乾也摆起了架子,对施密特说道,“吩咐厨房多准备一些,今天我的胃口很不错。”

  这顿早饭,冯承乾花了足足一个小时,平常他都十分钟内搞定。

  等他慢悠悠的来到辅府的时候,已经是日近竿头了。

  结果就是,冯承乾的肚皮还没饿,又要准备吃午饭了。

  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冯承乾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与李鸿章初次见面,让冯承乾非常不愉快。看得出来,李鸿章昨晚根本没有熬夜,精神好得很。他故意拖了一个晚上,才请冯承乾过去。

  李鸿章摆架子,无疑是看不起冯承乾。

  如果换成他人,比如某个英国官员,李鸿章还敢如此嚣张?

  转而一想,冯承乾也觉得问题不李鸿章身上。

  虽然德意志第二帝国已是欧陆头号强国,但是对大清的影响,连一个小小的葡萄牙都比不上。帝国与大清的关系,很大的程上是合作,而不是侵略者与被侵略者。至少到目前为止,帝国还没有参与过入侵大清的军事行动,没有大清开设商埠,别说具有殖民地性质的租界了。

  何况,此次外事活动,以帝国向大清推销军火为主。

  李鸿章不冷不热的对待冯承乾,也就不足为奇了。

  调整好心态,冯承乾开始认真对待面前这个老头子,设法从他的荷包里拿到可能多的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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