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山最近常驻空间,并不常在原中市。
这次他们到原中市并没有找到梁文山,杜念有点失望。出发去北京的最后一晚她突如其来的想要去她当初买的房子那里去转转。
房子紧挨着公园,她的房子在临走前就托人给出租了出去,一个月五块钱。对方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看到杜念回来还热情的从院子里择菜做饭,非要留他们吃饭不可。
八十年代开始房租上涨,就算是住居民楼小棚屋一个月也得十块呢,这么大个愿意一个月五块,而且还有这么大的院子可以种菜养鸡鸭,简直太划算了,租户特别知足,知道杜念是房主热情更甚。
俩人也不客气,干脆和租户一起吃了一顿。白菜炒猪肉,青椒土豆丝,西红柿配西葫芦。都是家常小菜,但是吃起来却格外的香。
租户特别热情,吃饭的时候不停地夸杜念男朋友又帅又有气质。末了不忘问一句:“现在你们这个年纪的都订婚结婚了,你俩什么时候摆喜酒?”
杜念又噎住了,结婚这种事也太遥远了吧:“阿姨,您别瞎说,我还上着学呢。”
“呀,大学生啊!”租户的媳妇一脸惊讶,“还是这姑娘有出息,哪像我们家的混小子,考了三年了还是没考上。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大学生结婚的多多啊,四十岁照样可以上大学,在大学里带着孩子一样可以上学,不耽误事。”
廖亦凡倒是笑的特别开心,不停应和:“对对!我也是这么想,趁着上大学的间隙把人生大事解决了,等毕业了孩子也懂事,就快上学了,我们可以安心上班。”
杜念更囧了:“你和谁解决啊?”
“你啊。”廖亦凡道。
杜念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
吃饱喝足廖亦凡和杜念转到了公园,杨柳树下,一个老头自己和自己下象棋。
杜念觉得奇怪,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这个老头眼熟,老头不停的自言自语:“老李头,该你这个赖子头走了。你又不按牌理出,谁家的相能过界?炮打隔山是隔一个,俩不行!”
杜念忽然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小时候见过他和老李头下象棋,那个老头当时也是这么不讲道理。她记得那个老头在地震那天还送了她佛像,要不是他,她恐怕就死在地震灾乱中了。
老李头?
“对了,老李头也能出入空间!”杜念忽然向廖亦凡开口,一脸凝重,“就是空间里的当铺老板,他曾在地震灾难中帮过我,给了我另一个佛像,所以我才能再次进入空间。”
廖亦凡听到之后忽然一脸严肃,他立马想到了:“老李头出事了?他在原中市,恰好梁文山也在原中市!”
“大爷,您说的老李头他怎么没来啊,以前都是见你俩下棋的,现在怎么就您自己了?”杜念问道。
老头也没多想,深深叹一口气:“死了,哎,这个老李头,平日里最会油嘴滑舌,总说比我老头子命长,自己能活一百多岁,谁知道他这么快就去了。”
“啊,死了?怎么死的啊。”杜念心里翻江倒海。
“溺水,听说是他外甥女下了水库溺水,老李头救外甥女,不幸跟着身亡。死了有一段日子了,现在骨头都怕是要化成灰喽!”
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老李头有一个闺女,他闺女早早结了婚有了小外甥女,七八岁了,小嘴巴挺会说,老李头当心肝宝贝的疼。
前段时间他外甥女上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老李头到处去找,第二天在水库里发现了他们一老一小,人都浮上来了才知道。
这中间发生的事谁也不知道。
廖亦凡动用了家里的势力出动了公安局的人,赶紧顺着这条蛛丝马迹查了下去。人海排查式的调查很快就有了消息。
老李头的外甥女放学的门口是被一个陌生男子接走的,长得高高瘦瘦的,开着十分拉风的摩托车,头上戴着头盔,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那他大约多少岁?”杜念问小女孩。
小女孩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穿的太普通了,中山装蓝色裤子,不过他穿了一双白球鞋,鞋子很白,一看就是新买的。哦对了,他还戴了一支手表,看起来特别贵,里面星星闪闪的,特别漂亮。”
满天星?
杜念记得梁文山特别钟情手表,上一世他就买了好几只,但凡出门就戴一支,如果不戴手表用梁文山自己的话来说,就感觉自己没有穿裤子似得。
“对了阿姨,他当时给崔萱萱了几块糖块,崔萱萱还给了我一块。这是糖果纸。”小女孩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翻了翻找出一张糖果纸。
杜念拿过糖果纸看了看,是国内最近新兴的一个糖果加工制作厂,包装纸上印着工厂地址就在原中市,但似乎才刚刚上市,很多百货超市还都没有货。
直觉告诉杜念,接走老李头外甥女的就是梁文山。他曾经在空间呆过,认识当铺老板老李头,他肯定用过很多方法试图进入空间,然而全部失效了。最后把主意打到老李头的身上。
“局长,要麻烦您给查查原中市戴劳力士满天星的都有什么人了。”廖亦凡开口客气道。
“破案本来也就是我们的工作,廖先生客气了,要不是您今天来我们还真不知道老李头死因有疑。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局长客气道。
“还有这种糖果,我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售的。”杜念把糖果纸递给了局长。
时间有限,找不到梁文山,杜念和廖亦凡也不能耽搁了。马上开学在即,他们晚上就要坐火车出发去首都了。
坐一夜的火车并不轻松,杜念和廖亦凡坐在同一排,俩人一开始还正儿八经的谈事,到了后半夜终于撑不住了,廖亦凡拖着杜念瞌睡不停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
她的头发很软,用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皂角,但是十分的香。他低头闻了闻,清香的味道,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显然睡得并不沉,小巧的鼻子上沁着一层薄薄的汗,小巧而又上翘的嘴角,不说话的时候真跟个小淑女一模一样。
廖亦凡的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杜念。她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道:“我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你累了。”廖亦凡这句话说的有点意味深长。
杜念心中微微一颤动,上一世的过往就像演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飞速的过了一遍。刻薄的杜家人有了他们该有的报应,她心中倒是有点释然了。
她这辈子重生过来收货很多,她不仅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也改变了周秀兰和刘卿峰,更重要是这一世还有了可爱的三十。
一切美好的就像梦一样。
火车第二天下午到了站,许菲菲早早地就等在了出站口。这一次的她显然收敛了很多,廖亦凡看到许菲菲,很自然地挽起身边杜念的手。
杜念在空间里也已经是二十七八岁的人了,空间里也有结婚生子生老病死。所以她这个年龄在空间也该到结婚的年龄了,就连封二这个棺材脸都要张罗着给她相亲了。
空间里廖亦凡已经三十多了,然而还是孑然一身,追求他的女人不少,甚至还有不少漂亮的女演员精干的女精英之类的上层人士的追求。然而,他似乎从没有提过感情的事。
杜念这两年事情太多,没往这方面想,也从不敢奢想。
如今廖亦凡的大胆表白,让杜念翻来覆去认真思考了很久,她上辈子都是为了别人而活,她的婚结的特别潦草,这一世她回来只想复仇,从来没有奢想过爱情。然而感情的事根本就不是理智所能决定的。
合则来!她喜欢他,爱慕着他,这是从第一眼就注定了的。
然而,他们合适吗?
杜念一直迟迟没有给廖亦凡答案,廖亦凡也从不问,这事就这么朦胧的过去了。
许菲菲噘着嘴,刚想吼,忽然想起什么了似得,委屈地撇嘴:“亦凡哥哥,她怎么也来了?”
“哦,她也考进咱们学校了,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廖亦凡顿了顿又补充道,“哦对了,似乎都没正式跟你介绍过她,她叫杜念,当然,你不喜欢她名字的话,你也可以叫她嫂子。”
杜念目瞪口呆,下意识想反驳,但是看着廖亦凡认真的脸,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许菲菲又炸毛了,说话毫不客气:“什么嫂子!她毛都还没长齐呢,她哪配做我嫂子?”
杜念觉得许菲菲的性格挺好的,她是个直肠子,有一说一,敢爱敢恨,如果她们站的不是对立面的话,杜念很乐意和她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