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乡的身体素质相当好,他们到半夜时分醒过来,看着浑身上下插满的管子,立刻伸手拔掉,摇摇晃晃走到厕所放出身体多余的水分之后,看到外面没有一个人影,当下打开门看了看,走廊的尽头却有两个全副武装的黑警和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他们冷笑一声,回身打开窗户,探头一看楼底不禁头晕目眩,这才关上窗户。他们活动活动筋骨,前胸到后背都十分疼痛,于是各自叹口气,按照目前的身体状态他们可不能从这个楼层爬下去,重新躺回病床呼呼大睡。
早晨,黑人老医生来探视时,看到他们身上的仪器和氧气管均被拔出,不由得大吃一惊,以为他们再次遭到歹徒袭击,赶忙握住他们的手,其中一个已经醒过来的老乡却把手轻轻巧巧抽了出来,笑道:“大夫,我们没事了。”
老医生惊奇地说道:“我是你的医生,有没有事还得再检查一遍才知道。”
老乡却说道:“医生,不是我信不过你,还是不检查吧!我说没事就没事,难道我们的身体自己还不了解啊?”
两人争论不休之际,我和纳纳刚从外面吃完早餐回来,老乡们仿佛见到亲人一般从床上一跃而起,看到他们回复得那么快,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谢谢你们,小韦,要不是你和阿龙救了我们,我们现在早就去见阎王爷了。”他们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欲要跪下来给我磕头,我和纳纳连忙扶住他们,受宠若惊地道:“使不得,使不得,老乡不必那么客气,男儿膝下有黄金。出门在外,好歹咱也是兄弟一场,何必那么见外呢?”
黑人老医生看到老乡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没事,他也不愿意自找麻烦,于是赶紧收好测试仪,径直走出病房。值班的警察得知老乡清醒过来,急急忙忙给索尼打电话,汇报医院里发生的情况。
老乡刚跟纳纳寒暄,还没等我再安慰几句,索尼已经带着索米和米拉赶到重症监护病房,看到老乡们一个个精神抖擞,觉得十分稀奇,这哪里是危险期病人的样子?
我冷若冰霜地对索尼说道:“警官,你真是兢兢业业啊!难怪这方圆几十里治安状况这么糟糕!”
“治安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差吗?”米拉翻翻白眼反驳道:“我们警察怎么不经常接到市民报案啊?”赵军被袭击的第二天中午,头天晚上早已接到报案的警察才姗姗来迟到案发现场,昨夜的枪战和阿四的被杀,警方尽管介入,却得不到我们的积极配合,案子一直都没有任何进展。
枪战现场只有几具死尸和满地的弹壳以及被击穿的汽车钣金,再也没有丝毫线索,身为当事人的赵军极力回避警察的询问,表示自己也是偶然被无辜介入事件当中的,死的四个人都是相互枪击致死,我和阿龙都是路过打酱油的,三个老乡也都是被流弹所伤,反正一问三不知,索尼心里很恼火。
米拉的反击我毫不在意,道:“你们警察真无能,如果你们果真英勇无敌,我们有事怎会不找警察呢?”
“你?”米拉正要跟我继续理论下去,索尼拉了她一下。
索尼对我说道:“我们知道你们不愿意我们介入,可是?让你们自己解决,你们只能胡来,做出更加复杂的事情,如果你们能够保证不滥杀无辜,不滥用私刑,我们双方还是可以合作的。”
“跟你合作?我们滥杀无辜,笑话!”我冷笑道:“那你怎样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算了吧。”
索尼十分诚恳地说道:“小韦先生,其实我们的目的都一个样,你们要保护自己的财产安全,我们要消除暴力犯罪,我们为什么不能彼此信任一下呢?”
我瞟了索尼一眼,说道:“我们是要保护自己的财产安全和人身安全,可是当我们的人身和财产受到劫匪的侵害时,尽管我们报案,你们经常却不能在第一时间来保护我们,这叫我们怎样信任你们呢?”
索尼被反驳得呆愣半天,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又不是神仙,警察也要吃饭和睡觉的。你这样的言论预示着你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淘金之路不好走,你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我冷哼一声,也懒得跟他继续胡搅蛮缠,继而叮嘱老乡道:“你们好好养伤,我和纳纳先出去回避一下,要是有人胆敢骚扰你们,我不会跟他客气。”我狠狠地盯了索尼几眼。
老乡微微一笑道:“真是太感谢你们啦。”
我瞟了米拉一眼,说道:“我奉告你一句话,小小年纪,脾气不要那么暴躁,免得嫁不出去。”
“你?”米拉被气得眼冒金星,我老气横秋地以长者的身份教训她,她情何以堪,如何不恼?
我潇洒地摆摆手说道:“走啦!各位。”我和纳纳有意避开黑警的狂轰滥炸和围追堵截,走了出去。
索尼再回头看着老乡时,发现他们不知道啥时候也睡着了,微微打着鼾声。
索米也无奈地看着索尼,心想眼前这位可能也是他们的得力干将,要不怎会有如此强悍的身体?中了一枪之后,仅过一天的时间,就变得跟没事人一般?
米拉上前摸了摸那老乡的额头,试了试他的心跳频率,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说道:“快点起来,你装睡以为我们不知道啊?”那老乡可听不懂黑警的鸟语,说啥也不愿意醒来,可是脸蛋被人没头没脑地扇一巴掌,也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情,他十分恼火地吼道:“打我干嘛?找死啊?小心我揍你!”
“我打你又怎样?”米拉掐着腰说道,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竟然用蹩脚的汉语回应道。这些黑警的文化素质可不一般,居然也会点汉语,看来我们小看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