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行 !
夜色朦胧,流渊城城主府南院内。
卫良道,“副相,来人回报,已经……”,他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一横的姿势。
卫敏笑道,“好。”
卫良带着些不解,“可是城主大人知道了会……”
卫良瞅着卫敏,相信他即使未把话说完,她也知道。
“两相取其轻。”卫康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暴怒的,可也没证据怪到她头上来,只有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才有机会坐正,而她也能名正言顺地为卫康生下后代。
“我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你很清楚,我处心积虑地接近卫康,让他信任我。可只要他存在一日就有可能把我的一切都拿走。”,她再怎么爱卫康,在他眼里都不及那个亡妻生的儿子,若不是她派了人去族里搅了一翻,最终族里长老们顾忌他这个半妖的身份,只怕卫康早把城主之位给了他。
卫良眼神暗淡了下来,即使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也安慰道,“城主不会的。”
不会?不会的话,她如今就不会是副相了,而是城主夫人,不会的话,他也不会阻止她怀上他的孩子。
卫敏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只有他不存在她才有资格怀上他的孩子。
卫敏眼神变得犀利,说:“不要让人查到一丁点蛛丝马迹。”
“属下知道,他的内丹损伤了,打得他没了原型,估计他现在已经在某只野狼的肚子里了。”卫良说得非常有自信。
狐族中对同族的感应是很强烈的,但如果变成兽型,本身的气息就可掩藏了,而内丹破损,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亡,一具变成兽型的狐狸尸体,如果不是一寸地一寸地的寻找,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况且按照那时测量,他应该落在大山里,不过晚上就会给豺狼虎豹给吃个干干净净了。
卫敏也不疑有他,内丹破损必死无疑。
“有人来了?”卫敏感觉一股熟悉的感觉。
卫良也感受到,但是给他的感觉是陌生的,只知道是同族。
“属下这就出去看看!”
“我知道是谁了,跟我一起出去迎接客人吧!稀客啊!”说着卫敏就快步往大门走去。
随着气味越来越近,狐仙,除了她还有谁!
很快,白雪的身影就出现在城主府!
卫敏迎上前,“白姑姑好!”
白雪是城主的姑姑,也是九尾狐狸。
白雪一向不喜卫敏的为人,但依然对她一点头,问道,“康儿,怎么样了?”
卫敏笑道,“让姑姑费心了,城主已经好了很多,我这就派人给他通报去。”
“不用了,我待会自会找他。我来是问一问瘟疫的事的。”白雪淡淡地说道。
“瘟疫?”纵使是同族,流渊城也算白雪故乡了,但她对城内之事一向不闻不问,只偶尔会对城主卫康关心一二,卫康进阶不成出事之时,她曾送信告知白雪,可白雪都没有出手相救,没想到她竟对瘟疫一事有兴趣。
卫敏不知道卫康出事时,卫敏还在闭关,根本没收到此信,到她出关之时,卫敏已经又送信过来说卫康情况已稳定,所以白雪才不着急来。
“嗯,我最近突然想收个徒弟,来参与瘟疫一事的罗欣欣与我也算有缘,想看看她处理此事处理得怎么样!”
至于为什么萌生收徒的想法?她也说不清,总在罗欣欣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哦!原来是姑姑看上的人啊,怪不得总有些过人的法子!”卫敏也不知该怎么评论罗欣欣,说她懂医吧,其实她不懂,说她不懂,但她某些观察力又特别强,总注意到些关键细节处!
“过人的法子?”白雪等着她细说下去。
卫敏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当她听到罗欣欣手心突然红光大放时,神情震了震。
卫敏察觉到她的不同,顿了顿,“难道姑姑不知罗道友有这些……秘术?”不知如何形容,最后卫敏搜索脑海,只能说是秘术最恰当了。
“卫副相,请说下去!”白雪假装淡定。
“哦”,卫敏想了想,继续说下去。
可接下来的话,让白雪彻底不淡定了。她即刻起身,与卫敏告别,连她侄子卫康她都忘记了。
她赶回七星门,就去了飞仙宫,却遍寻不着罗欣欣,结果项一鸣告诉她她外出游历了!
白雪只能折回药山!
她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红光?小人?会是她猜想的吗?
这样来回折腾,已近傍晚,她抬头看天空。
如果是,本体罗欣欣应该没带出七星门。
月上半空!夜阑人静!
白雪在夜色的掩护下,去了飞仙宫后的竹林,她闻着罗欣欣的体味,找到了她住的竹子屋。
白天时,她已经想过来罗欣欣住处一看,可性情寡淡的她主动来找她已经够出乎人意料的了,如果再提出去她住处一看,未免让人产生怀疑!
一个跳跃,她就闪身进了屋内,罗欣欣的屋内布置非常简单,一床一桌一衣柜,没有多余的摆设。
即使在黑暗中,白雪也一眼就注意到那盆摆在桌子上的绿色植物。
没有了白色发光花蕊的盆栽,显得那样的平凡无奇,可没有人比白雪更清楚它的价值了。
白雪走过去,撩起一片叶子,细细看脉络。
倏然,她站不稳脚,倒退了一步!
真的是她遍寻不着的回天神草!白雪突然很想笑,她走遍了神州大地,挖遍了山川湖泊,原来回天神草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七星门内!
究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还是一切都白费功夫?
她有了紫血延草就可以重塑一副肉身,然后用回天神草的花蕊找回他的灵魂,那么他就复活了,她也弥补了出卖他的遗憾!
可现如今回天神草有了,花蕊却没有了,已经培育出了一个花精灵出来!
她又要上哪去找第二棵回天神草呢?还是说这是老天爷在劝她放弃,毕竟她想救回的是一个大魔头!
白雪低笑,轻轻地说了句只有她才听得见的话。
师傅,对不起了!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滴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