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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香销轻梦

檀香美人谋 似是故人来 3878 2021-03-28 12:51

  一封封的手札合订成本子,阮梨容一页一页看着,眼里的泪水从打开手札起,就再也没有停过。

  此时的心情,除了原来如此的顿悟,还有,无以复加的心痛!

  阮梨容的眉头颦起没有松开过,心疼沈墨然所受的煎熬。

  她又很想笑,开心自己的爱人挚诚坚贞。

  分别的这一年,沈墨然的一切,详尽地记载在纸上。

  对于沈千山的死,沈墨然不是半点不伤心的,却觉得他死有余辜。

  沈马氏和丽妍的惨死以震耳发愦的场面轰击沈墨然,沈墨然陷入痛苦,悔恨,自责的深渊。

  虽然,她们的死,死因是她们的贪财与愚蠢,可是,作为男人,作为她们的儿子和兄长,他本应在父亲死后,为她们撑起一片天的,保护她们的。

  负疚吞噬啃咬着沈墨然的心,随之而来的,还有深深的恐惧。

  沈家,不止是臭名昭著,还是不祥的,肮脏可耻的,出身于这样家庭的他,如何向阮家求娶冰清玉洁的梨容?

  不!他无法承受前世那种骨肉撕碎似的痛苦,前世,他还能陪着梨容一起死,这一世,让他和梨容生生分离,去如何承受?

  惶恐不安中,皇帝宣他进京为官。

  沈墨然不想入官场,除了对仕途没兴趣,还因为,皇帝的暧昧不明态度,让他暗暗戒备。

  皇帝颇通达,对他的拒绝也没留难,只表惋惜。

  “沈卿什么时候想进仕途,就托夏相和朕说。”皇帝笑道,眼神有些怅然。

  沈墨然暗暗心惊,同时又有些同情和感动。

  皇帝的心思,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皇宫,能离多远就得离多远,谁知皇帝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失了自控。

  沈墨然谢恩出了御书房,出宫路上被太后派来的人宣到越秀宫中。

  “听说你爹行为不检点,和你小姨不清不白?”

  太后斜倚在大靠背椅上,隔着珠帘,容颜看不清,温吞吞的言语,让人感到极度的鄙视和厌恶。

  “是。”沈墨然无法否认。

  “听说,你母亲和你妹妹,与家下人放纵……”

  “太后,她们是遭奸人算计。”沈墨然高声打断太后的话,很无礼,但是,他无法平静地听太后讲着他母亲和妹妹的悲惨遭遇。

  “哀家知道,这也怨不得你,你其实是个好的。”

  太后并没有生气,戴着金甲套的手指弹了一下,清脆的碎响,尖锐地划过沈墨然的心。

  太后召见自己的目的,沈墨然完全明白了。

  梨容说过,太后和肖氏长得一模一样,太后又突然要驾临香檀,虽然后来没去,可是,却以接驾为名送了十万两银子给阮家,想来,太后与肖氏有渊源,召见自己的目的,是厌憎自己的出身,告诫自己别肖想娶阮梨容。

  等太后说出不准他娶阮梨容的话,他再强求便是不遵懿旨,没了回转余地。

  沈墨然低垂下头,怅然道:“出身不由人,可惜梨容却不能体谅我。”

  “梨容不能体谅?”太后坐直身-体。

  沈墨然点头,声音微有哽咽。

  太后面有喜色,不再说别的什么,挥手让沈墨然退下。

  总算让太后把那句不准他肖想阮梨容的话压住,出了越秀宫,沈墨然看着绵延的宫阙出神。

  皇权威严,在自己与阮梨容成亲前,太后随时可以一句话便让他和阮梨容鸳梦成空。而他在热孝中,这一年不说成亲,连上阮家提亲定下名份都不能。

  绝望和无力包围了沈墨然,在什么作为都不能有的时候,他只能选择赌,赌阮梨容对他的深情。

  他南来北往,数次经过香檀,却连进城都没有。

  他不敢冒险,不敢让太后的耳目看出来,他其实还爱着且一直深爱着阮梨容。

  做不出放荡形骸的模样给太后看,再次偶遇离经叛道还有了身孕出宫的苻锦时,沈墨然灵机一动,请苻锦易容跟在他身边。

  思念和渴望无时不在沸腾,无法压抑的相思痛苦,折磨得沈墨然苦不堪言。

  最让人疯狂的,却是他根本不敢给阮梨容写信,告知自己的计划。

  他不知太后的耳目细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拦截信件,有没有派人悄悄地关心着阮家众人。

  “傻瓜!”阮梨容一颗心软化成水,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纸上一个一个的黑字。

  “沈墨然是傻瓜,你也没多聪明。”一声嗤笑突兀地响起,窗扇给挑开了。

  阮梨容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失笑。

  “公主大大方方从门上来,我们还得庄重出迎,怎么做起梁上君子?”

  “没办法,有人要做采花蝴蝶,却没有那个本事,托我来偷花。”苻锦朝阮梨容招手,道:“快些儿来,天快亮了,我把你送过去后,还得赶回来扮成你。”

  沈墨然要让苻锦扮成自己,而自己则陪在他身边?

  这哪是长久之计?

  “肯定不能这样。”沈墨然望着阮梨容笑道:“声东击西后,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孝期已满,是时候咱们成亲了。”

  “成亲?”把自己偷偷挟来成亲?偷偷摸摸地成亲?

  “咱们不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沈墨然挤眼,“夫人安心做我的新娘便是。”

  阮梨容被他不正经的样子弄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白了沈墨然一眼,啐道:“油嘴滑舌。”

  “为夫想洞房了。”沈墨然色授魂与。

  越来越不要脸了,阮梨容脸一红,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可惜现在不行。”沈墨然长叹,抱住阮梨容,低声道:“我跟你相府的娘亲密谈过,成亲前,只能瞒着太后,礼行过了,太后也无可奈何了。”

  沈墨然细细道来,半个月前,阮梨容尚在来京路上时,他已让丁氏认苻锦扮成的女人为义女,发了喜柬出去,新娘是夏相义女,婚期定在明日。

  “这么赶?”

  “不赶不行,不然,太后给你赐婚,就迟了。”

  “太后要赐婚,也得我爹娘同意。”阮梨容悄声道。

  “别的人,你爹娘或许不答应,远臻和胜风两人,却……”沈墨然面有不豫。

  陶胜风喜欢自己的事给他知道了?阮梨容粉脸红红白白,问道:“你怎么知陶爷生了那个心?”

  “他揍了我一顿,这么不平,我哪能不知?”沈墨然拉开上裳,胸膛处一处长长的疤痕横旦其中。

  “陶爷打的?”阮梨容疼得落泪。

  “拿刀子捅的。”沈墨然苦笑,“胜风看起来冷面无情,实际热情似火,总算他念着兄弟之情,恨得想要我命,却没舍得,刀子砍到我身上时,没对着心窝砍。”

  “你就由得他砍?”阮梨容不赞成地摇头,这是在拿命赌。

  “演也得演这么一出,不然,这一年来,太后怎么可能提都没提你的亲事?”

  拿命作赌注换长相厮守,阮梨容怔忡着,轻轻地抚摸着那道疤痕,泪水扑籁籁不停往下掉。

  沈墨然抱了阮梨容坐到自己膝上,下巴抵到她头顶,轻声道:“那日胜风逼着我到香檀找你,船在汀江时,我饮酒过度,生了幻觉,荡漾的水波里生出一个你,我朝你扑过去,落进江中,还是公主救的我。”

  “那他应该有些明白你另有苦衷才是。”

  “他……他以为,我以死明志,不肯回香檀见你,于是,让船夫调头。”沈墨然声音苦涩,陶胜风商场上精明果断,感情上却与白痴无异,爱上阮梨容,千千万万个念头只想着要阮梨容好,竟然没看出来他是迫不得以。

  “明日成亲大礼,只盼别再出现波折。”阮梨容避过陶胜风的话题,转而说起其他。“公主什么都知道,怕不怕她和太后说?”

  “公主那人江湖儿女性情,最是古道热肠,我和她什么都实说,她自是帮着我不帮着太后。”

  阮梨容听他夸苻锦,吃味呷醋,住了泪,酸溜溜道:“把公主说得那么好,你们这一年来又朝夕相处,你不会动心了吧?”

  沈墨然大笑,轻点了阮梨容鼻子,”为夫这个,只对着你有反应,想动心都不能。夫人,咱不等明晚的洞房花烛夜了,现在就给为夫一个表明心迹的机会吧。”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低了,呼吸变得短促,话音落下,头也低了下去,对准阮梨容嘴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一吻既毕,两人容光焕发,凝视对方的眸子里,满满的温柔和甜蜜。

  伸了手环抱住沈墨然的窄腰,整个人缩到他的怀中,清新厚重的气息充斥地周围,阮梨容闭上眼睛,惬意地低声哼了哼。

  相拥的感觉真好!

  “需得紧着把你送到相府,然后检查一下婚礼事仪的。”沈墨然恋恋不舍,双手想推开阮梨容的,抵上她的肩膀后,却霎地滑进她衣襟中。

  阮梨容被一双手摸进去轻轻抚.mo揉.捏,又羞又渴盼,扭了扭shenti,低低口申吟抗议,“你不是说,要把我送我娘那里,自己铺排婚事吗?”

  “先让它解馋吧。”沈墨然声气短促,轻笑了一声,含住阮梨容耳垂吹气求.欢,“梨容,它饿了一年,只得昨日两次,你可怜它则个,让它少熬一个晚上。”

  说不要的是他,要的是他,阮梨容被弄得喘xi急起来,撩开沈墨然的外袍摸索到他下面去。触手硬热湿-滑,不由啧声怪哼,贴到沈墨然耳边调侃道:“这么着没人摸便湿了硬了,倒是真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一直接到地雷,好开心~谢谢pupu亲!谢谢taketh!感谢两位亲的厚爱!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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