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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天崖芳草

檀香美人谋 似是故人来 4231 2021-03-28 12:51

  叶马氏勾引得沈千山为她神魂颠倒,因沈马氏已当众赔礼道歉,阮莫儒不再追究,沈千山色心之下,又同意叶马氏带着叶薇薇再次住到家里来。

  叶马氏此番是越过沈马氏受沈千山邀请到来,沈马氏微有不悦,待客上冷淡了许多,只不便反对赶人。

  沈墨然在县衙照应着聂梅贞,给叶马氏钻空子了。

  发现害喜后,聂梅贞精神好了许多,然身体仍很虚弱,陶羽衣毛毛躁躁的,沈墨然不敢掉里轻心,在县衙聂远臻的房间住了下来,自己养病的同时,又提点陶羽衣照顾聂梅贞。

  苻锦直到两天后方探得消息回报。

  “少爷,那个甄家不是寻常商户。”

  虽然因为是得宠公主对宫廷的阴谋诡计没有深切的体会,苻锦仍感觉到不对,只是,她本身不是善谋之人,也看不出其中秘密。

  “有什么不对的?”

  “甄府的下人嘴巴很牢很牢,半句话都不肯多说。”苻锦扯了袖子扇风,这一次打探消息,她潜进甄府后易容成很多个人,七拼八凑方打探出一点儿。“少爷,甄崇望对聂梅贞从衣食住行看很好,只要在家,必是宿在她房中,府里也没有通房侍妾,可是,聂梅贞在甄家名是太太,什么事都管不了,而且一点自由都没有。”

  竟然是这样!沈墨然心中惊涛骇浪冲过,脑子里瞬间想的是,甄崇望是不是对阮家不满,故意娶了聂梅贞折磨她,要败坏点阮家福扇的名声。

  “聂梅贞太懦弱了,一个县太爷千金,竟然给一个普通商户拿捏得死死的。”苻锦叹气,袖子扇得更大力。

  沈墨然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笑道:“这一趟辛苦你了。”

  “谢少爷。”苻锦接过茶杯,看着沈墨然温润的笑容失神。

  她看着沈墨然的这一眼烟波浩渺,英气中荡漾着柔情,沈墨然心口一跳,瞬间想起来了,这个假十五就是安平州耍竹竿那个女子。

  看来,那浓眉粗肤的面目也是化妆的,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丑不了。

  看出苻锦是什么人,沈墨然也明白了苻锦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目的。

  “少爷,你猜不到聂梅贞这回和甄崇望因为什么事吵打起来吧?”

  “因为什么事?”

  “甄崇望说,聂梅贞和你有奸.情。”

  沈墨然温和宽容,苻锦一时也忘了自己扮着的身份,若是真十五,称呼聂梅贞是不可能直呼其名的。

  泼这样的污名,难怪聂梅贞那样和顺的女子也气极。

  只是,无中生有,甄崇望理亏的,他难道半点不顾忌聂德和与聂远臻?

  聂梅贞能离开甄府,不可能是她抗争得来,是甄崇望有意放她出来的。

  甄崇望的用意是什么?

  沈墨然抿思苦想,一无所获。忽想起阮家偷偷生产了檀香扇交给甄崇望销售,霎那间魂飞魄散。

  怎么那么巧?所有人都不在香檀城。

  “十五,要轿子来,送我上阮家。”

  “少爷,你路都走不动了,还上阮家做什么?”苻锦不高兴,站着不肯动。

  “快,别误事。”阮家福扇,阮家几代人苦心维系的泡沫,迟了,只怕毁于一旦。

  “人家的事能有自己的命重要吗?”苻锦拒不从命,沈墨然喘气都艰难,再跑来跑去,一命去了她的驸马哪里寻。

  “什么事那么着急?”修七为着聂远臻看护聂梅贞,一面监视着沈墨然,听得房中异动进来了。

  “修七,你马上带我上阮家找阮伯父。”沈墨然急得手足冰凉。

  “着急什么?”修七抱臂看着,就是不去扶沈墨然。

  “你不懂,这事,这事关系着阮家福扇的声名。”沈墨然话音刚落,修七奔了出去,眨眼工夫,修七又回来了,挟起他疾奔出县衙朝阮府而去。

  沈墨然以为修七不懂,其实修七比他懂的多。沈墨然一说关系着阮家福扇的名声,修七马上想到,阮家福扇的名声若失,靠福扇上位的夏知霖将相位难保,夏知霖是皇帝的股胘,前朝太子余孽再乘机造谣作乱,石太后当年的得宠也会遭人质疑,进而,当今圣上是否顺应天命……

  一把普通的檀香扇,牵连之广,不需沈墨然说,修七也明白,在抉择的瞬间,他没来由地完全相信了沈墨然。

  他方才出去,是去放信鸽通知聂远臻速回香檀。

  聂远臻和阮梨容此时离香檀已五百多里地。

  那日阮梨容的小手勾上他脖子,聂远臻痴痴地方想吻上去,车夫驭了一声马车忽然靠边停了下来。

  暧昧的感觉蓦地消失,绮昵没有了,阮梨容坐直了身体,空气竟突然变得压抑起来,聂远臻失望又难堪,两手抓挠着裤子,想继续,又有些情怯。

  “马车怎么突然靠边停下了?”阮梨容低声问道。

  轻细的话语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聂远臻撩起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一辆极大的豪华马车过去,我看前面的马车都停下来让路也就停了。”车夫笑问道:“车厢打了个陶字,聂公子,这北地姓陶的官员是哪位?这么势大?”

  陶!北地姓陶最有势力的,恐怕不是哪个官员。

  聂远臻猛地站起身,又坐了回去。

  “怎么啦?”阮梨容问道。

  “刚才过去的,可能是陶羽衣的哥哥。”

  “约摸是去香檀的,怎么啦?”

  “没什么。”聂远臻笑着摇头,方才他担心陶胜风是去香檀商议沈墨然与陶羽衣的亲事,转念一想,有修七在,不会给沈墨然娶陶羽衣的。

  亲昵的气氛消失,接下来的行程,阮梨容只和聂远臻谈些北地与南方的不同,聂远臻血气方刚的年龄,两人每日在狭窄的空间里相处着,一块大木头也有了绮念胡想。

  这日阮梨容有些困倦,靠着车厢壁闭眼养神,聂远臻偷偷看她,越看越痴,心跳如鼓。

  梨容的睫毛真长真软,嘴唇润泽红艳像樱桃,吃起来是不是也像樱桃一样香甜……想像勾得聂远臻周身酥.痒.麻.软,再难自制。

  聂远臻轻轻地,轻轻地靠过去,厚实的两片嘴唇就要贴上了,就要贴上阮梨容薄软的花瓣般的嘴唇了。

  急促的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引得两瓣粉蕊微微颤动。

  唇与唇接触的瞬间,一声尖锐的哨声突然响起。

  有情况,聂远臻懊丧地坐起身体,对睁眼看他的阮梨容低声道:“有暗卫专用的鸽子传消息来,我出去一下。”

  再回来时,聂远臻面色暗沉沉的,深眸冷硬,厚实的嘴唇抿得很紧,唇线敛出山岩的棱角。

  “怎么啦?是不是有任务?”阮梨容小声问道。

  “队长传来的消息,让我马上赶回香檀。”

  “是不是梅贞出事了?”阮梨容霎地坐直身体,离开香檀前她去看过聂梅贞,跟以前一样看不出哪不对,只是却总感觉不安心。

  两人离开香檀已经八天,离京城也只得十来天,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修七不会让聂远臻回去的。

  “队长没说,也不知是不是梅贞的事。”

  “咱们快赶回去。”

  “这时回去?”聂远臻有些歉然,“来回奔波太累了。”

  “没事。”阮梨容摇头。其实最好的安排是她到附近城里找镖局护送自己上京城,聂远臻自己骑马疾奔回香檀,这样便能两边不误。

  不过,两人此番同行,阮莫儒有让聂远臻女婿见岳母之意,她也知聂远臻必不放心她一人上京,故没有提出来。

  车夫打马调头,此番跟出来时又不相同,马车走得急,车厢里虽铺了厚毡子,阮梨容仍给颠得昏沉沉头眩欲吐。

  “慢些走,前面酒楼停下打尖。”才快些走了三个时辰,聂远臻看阮梨容难受,忙喊车夫停下休息。

  “快些罢,不要停了。”阮梨容想起聂梅贞抑郁的笑容,心中格外不安。

  “那边有我爹有修七,招我回去大约也只是商量。”聂远臻摆手,跳下马车,转身托起阮梨容扶她下马车。

  车夫驾着马车进酒楼后院买草料喂马,阮梨容站直身体,避过聂远臻的挽扶,缓缓往酒楼里面走。

  两人刚在酒楼大堂坐下,小二尚未过来打招呼,一个中年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位姑娘,这是薄荷油,涂抹额头两侧,能消除晕马车的闷堵。”那人身穿蓝色锦袍,品貌出众,温煦谦和,阮梨容道了谢,正想婉拒,聂远臻已接过瓶子,对那人道:“多谢。”

  “不客气。”那人拱了拱手,亦不再多言,转身走了,进的是大厅一角的包厢。

  “你认识?”阮梨容见聂远臻拔出瓶塞要帮自己涂抹,忙伸手接过。

  聂远臻的举止是信任那人,却又不似与那人相熟,故阮梨容有此一问。

  “我见过他,他不认识我。”聂远臻低声道:“那人是陶氏商号的大管事,陶胜风的得力助手姚伯嘉,那包厢里面坐的,应是陶胜风。”

  “前两天咱们就遇上他了,怎么今日才走到这里?”阮梨容疑惑,又悟起,笑道:“许是一路巡视商号,聂大哥,他是羽衣的大哥,咱们过去打声招呼吧。”

  陶胜风坐在包厢里,随从在进门后就把随行携带着的轻烟一般的蛸纱挂到门上。这是他的习惯,绡纱软薄轻透,从里面能清楚地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清里面。

  看到缓步走进酒楼的阮梨容时,陶胜风的心霎地提了起来,奔突着要跳出胸膛。他想压下,可是蹦跳的心无法沉寂。

  他见过很多女人,她们一个个罗衣华服,粉面桃腮,妆容精美,在衣香鬓影里如花绽放,或娇媚或端庄或清纯,和那些女人比起来,他此时见到的女子并不是最美的,然而,她是与众不同。

  她穿着平常的素色衣衫,黑丝缎般的长发用一根玉色丝带束紧斜绕盘成坠马侧髻,一点头饰没有,脸上也没有上妆,素净的面容,光滑莹润的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她的眸子柔美似一泓秋水,眼神沉静,那抹天然的淡泊从容,紧紧地吸住了陶胜风的视线。

  在看到阮梨容疲倦地揉了揉额角时,陶胜风唐突地让姚伯嘉送薄荷油过去。

  看到阮梨容朝自己的包厢这边走来时,陶胜风的呼吸停止了,他像毛头小子一样,周身僵硬,正襟危坐,一动也不能动。

  作者有话要说:

  泪目~感谢阿m和毅玖的地雷!谢谢你们的厚爱!

  今天灰心丧气的……唉无法说,下午灰心得没法集中精神修这章,更新迟了,请亲们原谅,谢谢发评的亲们对故人的鼓励!

  m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5-09 23:54:43

  毅玖泠泠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5-10 19:3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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