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水,白家。
这是一座占地十亩的大宅子,作为陵水的主人,白家需要这样的格调。与其说是宅子,倒不如说是王府。
事实上,白家也的确是按照王府的规格打造的,以苏州的拙政园为原型,在此基础上加以改造。
在陵水,这里才是一切的中心。
此时,白府外面。
黑暗中有一批人马,悄悄潜伏,他们看向白府的眼神夹杂着浓烈的仇恨,甚至有些男人呼吸都急促起来,死死压制着暴动的情绪。
为首的,是一男一女。
“父亲,你突破了吗?”
说话的是一个女子,二十五六,穿着黑色劲装,留着短发,英姿飒爽。
惊讶的是,这女子是一位武者。
并且修炼出内劲,而且内劲还不俗,实力不错。
在她旁边,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体魄魁梧,气息浑厚。
同样是武者,而且修为高深。
唐名关看着白府,暗暗捏着拳头。
他脑海之中,浮现十五年前那一晚的残酷画面――
“杀!”
“杀!”
“婉儿,快走,不要管妈妈。名关,快走啊……”
“噗!”
血水冲天,满地残尸。
唐名关周身杀气沉浮,双眸凌厉的寒光如刀。
曾经唐家也是陵水大家族之一,后来白家想要彻底控制陵水,悍然对唐家出手。
那一晚,唐家老爷子大寿,所有人都到期了。
白家趁此机会,花了大价钱请来近百名可怕杀手,在两尊强大武者的带领下,犹如死神降临。
唐名关以为白家就算要针对,也只会在商业上竞争,所以根本没有防范。
他哪里会想到白家如此无法无天。
唐家嫡系死伤惨重,旁支也遭遇灾难,唐名关的妻子为了保护只有十岁大的唐婉儿,葬身屠刀之下。
那一晚,唐名关满腔怨恨。
为了保存唐家香火,他不得不带着唐婉儿,以及唐家仅存的残部仓皇逃离陵水,远遁数千里,离开了西南省。
十五年来,唐名关从来没有放弃过复仇。
机缘巧合,他接触到了武道。
于是,唐名关带着女儿以及残部,苦练十五年,走遍了华国很多危险的地方,历练和修炼。
皇天不负有心人。
又或许是仇恨带来了巨大动力。
如今,唐名关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就连唐婉儿,也已经是内劲大成的武者。
武道一脉,分为三个境界:炼体,内劲、化境宗师。
除了炼体之外,剩下两个境界,又分为初入、小成、大成、巅峰四个层次。
一般来说,四五十岁能修炼到内劲大成或巅峰就很不错了。
然而,唐婉儿才二十五六便已经达到内劲大成,虽然才刚刚突破,但也是大天才,天赋异禀。
“父亲,你怎么了?”
“没什么。”
唐名关回过神来,摇头苦笑:“宗师若是那么简单就能突破,那就不会凤毛麟角了。我才刚刚达到内劲巅峰,要想突破宗师至少需要沉淀五年到十年。”
“父亲,没有突破也无妨,我们的势力足够灭掉白家一百次了。”唐婉儿非常自信。
除了他们父女,还有二十位唐家子弟,其中有十位也迈入了内劲境界,虽然是初入,但也很厉害。
剩下十位都还在炼体,但身体强度比普通人强大很多,一个打好几个都没有问题。
“老爷,我忍不了了,出手吧!”
一个三十左右的唐家弟子低吼道。
“是啊老爷,还等什么!”
“白家用卑鄙的手段灭了我们唐家,我们也不必仁慈,将他们杀干净。”
“没错,不必顾虑。当年白家杀我们,政府不出动;现在他们若是敢阻挠,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连他们一起杀。”
唐名关沉声呵斥:“不得胡言。我已经查清楚了,当年政府之所以不动,是因为白家请了大批杀手,将高干都控制了。政府没办法出手,事实上,政府还帮了我们。”
“什么?”唐婉儿疑惑。
“白家要对我们赶尽杀绝,若非政府暗中帮助,我们不可能逃离得了陵水,不可能离开西南省的。”
众人若有所思。
忽而,唐名关冷笑道:“白家也真是自寻死路,竟敢压着政府,让一把手也都俯首称臣,真是目无王法。政府那边早就压抑着怒火了,所以今晚,白家闹出再大的动静,政府都不会派人过来,甚至事后会将此事压下去。”
“父亲,政府也希望白家覆灭啊。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呼。”
唐名关脸色冷峻,走出黑暗,大步逼向白府。
“没错,是时候了。十五年,时间太长,长的我都很恍惚。”
“今晚,一切都要清算。”
“血债必须血来尝。”
……
白府,正堂。
白正荣正在和一位花甲老人下棋,作为白家家主,他掌控着一座城,有着大威严大气魄。
“哒。”
黑子落下。
原本黑气劣势,突然局势反转。
花甲老人点头称赞道:“家主的棋艺又精进了,这一手‘游龙不悔’妙哉妙哉。”
“鹤老过奖,若非您谦让我早已输了。”
花甲老人收手,问道:“我看家主最近心事不宁,精神不对,有什么烦心事?”
“鹤老,我莫名有些危机感。”
“是因为唐名关?”
白正荣摇摇头,不屑的说道:“唐名关算什么,手下败将,他还想着灭我白家,殊不知他进入陵水就被我掌控了行踪。今晚,他们会攻打进来,说不定已经动手了。”
轰隆隆!
话音刚落,远方传来震动。
喊杀声此起彼伏。
鹤老起身,厉声道:“我去看看吧。”
“不必。”
白正荣镇定自若,拉着鹤老坐下,冷冷道:“让那些杀手去对付,总不能一直白吃白喝,是时候做些贡献了。不过唐名关那些人实力不弱,应该很快要杀到这里,到时,就麻烦鹤老了。”
“小事。”
鹤老再次问道:“既然并非唐名关,那会是什么危机感?莫非,政府压抑不住了,要对白家出手?”
“所有高干的秘密我都掌握,他们除非不想戴帽子,否则依然会老老实实的俯首称臣。”
白正荣面色忧虑,起身走到大堂门前,看着天上的月色,皱眉道:“鹤老,我一路走来,直觉都很准。”
“既然惴惴不安,那就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可是,我想不明白,会是什么危机?又会是什么结果?最近几年,我韬光养晦,并没有得罪什么大势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