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五万绝对不便宜。
方飞扬假装沉思片刻,接着摇摇头摇了下头,道:“十五万太贵了,这个宣德炉品相虽然好,但也达不了十五万的高价,我最多只能给八万。”
不要说十五万,就算是一百五十万,方飞扬都想买下了来。但是答应太爽快的话这店主恐怕会起疑心。这样的事在古玩店买一些小玩意的时候也曾经发生过,见顾客答应的爽,立即找理由抬高价钱,让很多人气的牙痒痒。
对付这样检验老道的卖家,就需要步步为营。
万一,这店主再看出什么端倪出来,一狠心决绝买卖了,带着香炉跑去鉴定的话方飞扬可就亏大了,那样的话这宣德炉很有可能会和方飞扬失之交臂。所以方飞扬是宁可多还还价,lang费点时间,也不想有额外的麻烦。
“八万不行,太低了,你要真想要,十二万怎么样?”店主一脸苦恼的猛摇头。
“十万,再高我就不要了。”
方飞扬再次摇头,还很是惋惜的看了那宣德炉一眼。这件正品宣德炉根本不是价格能衡量的。
“好,今天你是第一单生意,咱们也算认识了,大家就交一个朋友。十万就十万,以后有什么生意记得帮我介绍一下啊...。”
那店主也是买卖中的老手,一番讨价还价下来,自认为探到了顾客的底价,而自己的利润空间也不小,就拍手答应下来,还说了一番顺水人情的话。
“没问题啊,你以后还有这样的话,我每单都要,嘿嘿...”
当然,方大老板的意思是想说,你的货也能像这件一样是名符其实的国宝宣德炉,他就要了。不过,店老板可听不出来方飞扬的言外之意,以为碰见一个“宣德迷”,硬是要去方飞扬的电话号码。方飞扬也是哭笑不得,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他。
最后,老板找来一个正方形的木盒子,为顾客将东西包好。
方飞扬掏出银行卡,潇洒利索的完成了这次交易。
用十万块钱买到一件世间少有的皇室宣德炉,方飞扬想想都很兴奋,走起路来不禁有些飘飘然的,让旁边的张靠山看出问题来了。
正文 第0317章 紫砂茶具
张靠山是个直肠子,肚里有话他可忍不住,这小子快步走上前,一脸坏笑问道:“咋啦,是不是又被你捡到宝了?”
方飞扬嘿嘿一笑,“你说呢?”
“我说就是,刚才到手的什么宣德香炉肯定是个大漏儿,快给我坦白较大,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张靠山拖住方飞扬不走了,非得让方飞扬把这里的故事讲清楚。
方飞扬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将刚才那只宣德炉掏了出来。轻轻地用随身携带的纸巾沿着器身的边缘擦了一边,然后捧在手里给张靠山看,小声的给张靠山解释着。
此件香炉样式来和如今市面上明宣德炉的造型差不多,以金铜制成,炉身形制规整。直口,两侧置双象耳,象首粗眉杏目,长鼻直竖,表情自然细腻,循“太平有象”之吉意装饰,包浆沉稳,色泽典雅,敦厚之中不失灵巧精致。
焚香习俗在华夏有着悠久的历史,通常人们为了礼仪将衣服薰香,更多的是古代文人雅士喜欢在读书、写字的书房内,焚上一柱香,营造“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意境。
因此,早在汉代以前就出现陶、瓷、铜、铁、瓦为材料制成的香炉。元末明初随着铜器铸造业的迅速发展,原先其它材料的香炉,逐渐被铜香炉所取代,明代宣德年间是铜香炉制作的巅峰阶段。
宣德炉放在火上烧久了,色彩灿烂多变,如果长时间放在火上即使扔在污泥中,拭去泥污,也与从前―样。这件香炉紫带青黑似茄皮的,叫茄皮色,正是长时间焚香导致。你约是擦拭它,就会发现其色彩愈加厚重。历史的厚重之感随香外溢,仿若置身其中,随香而止,怅然若失。
这件宝贝竟然被店老板当做一件清仿古玩放置在店里销售,结果店家卖了漏,方飞扬捡了个漏。
张靠山嘴巴张的大大的,听了方飞扬讲解完了之后,说道:“我对你无语了,陪我来收老货的,自己却捡到个宝贝...我现在很不平衡啊,走,赶紧陪我看看那个客户到了没?”
方飞扬笑呵呵点了点头,又将这件绝世的宣德宝炉重新包好。
今天出来的目的就是帮张靠山掌眼把关,之前由于下雨,张靠山的客户由于交通不便,还没有到达约定地点。
现在方飞扬和张靠山闲逛了几家古玩店,消磨了时间,又捡了个大漏。这会功夫,委托鼎盛拍卖的这个客户也应该到了。
张靠山先是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对方,得知那人已经在约定地点等候了,于是方飞扬和张靠山乘电梯来到了四楼的一家咖啡厅。
“你是钟先生吗?...你好,你好...”
在咖啡厅的一个角落,两人很快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接触上了。
“你是,鼎盛拍卖的张总吗?”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样子人这位钟先生性格有点内向和腼腆,四十多岁的人看见张靠山和方飞扬两个年轻人还有点拘束放不开。
张靠山笑着和钟先生打着招呼,方飞扬则去了柜台叫了三杯卡布奇诺和两份小点心。然后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张靠山和这位客户谈委托拍卖的事情。
既然是约定好出来谈古玩的,张靠山和钟先生寒暄几句,很快就切入了主题。
“不知道钟先生有没有将东西带过来?”
钟南行说道:“带,带来了,除了电话里说得这套紫砂壶以外,我还在家里发现了这个东西,带过来一并让你们鼎盛鉴定一下。”
说着话,钟南行动作迅速的从座位上的一个黑色皮包里拿出来两个大盒子。
“好的,钟先生,咱们一件一件的来。”
这时的张靠山俨然就是一个中型拍卖公司的副总姿态,言谈举止带着那么一点管理者的味道。完全没有那种和方飞扬独处时的大大咧咧和漫不经心。
方飞扬微微一笑,心道:这小子工作起来还是蛮认真的。
钟南行从第一个盒子里掏出来的是一套紫砂壶茶具。
这是一把造型独特的紫砂壶。壶体颜色似瓷器中的茶叶末釉,壶身正面是一个凹进去的龛,内坐一人,龛外壁装饰有桃树、桃花、桃叶。壶身另外三侧为雕刻的云纹。壶体精巧而古意盎然。
紫砂壶是明清时期位于太湖之滨的宜兴地区所产的一种陶质茶具。紫砂壶泡茶不走味,贮茶不变色,即使是盛暑时节,所泡之茶仍不易馊。由于泡茶日久,茶素漫漫渗入陶质中去,如果只泡清水,也有一股清清的茶香。
钟南行摆在桌上的这款紫砂壶,还附带四只小巧玲珑的茶杯,朱色沙泥,滋润细腻。
紫砂壶的壶底还留了一个“冰心道人”的篆刻落款。
方飞扬听见张靠山念出“冰心道人”四个字的时候,他的瞳孔一收缩,神经骤然一紧。
“这东西真是冰心道人的佳作吗?”
要知道冰心道人可是清末民初时期的紫砂制壶大师,大师制作的紫沙壶曾在1915年和1932年,分别获得巴拿马国际赛会和芝加哥博览会的头等奖和优秀奖。那时候华夏的手工制品能在国际上荣获大奖,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候,张靠山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方飞扬,又对钟南行说道:“好的,钟先生,你的东西下面由我们鼎盛拍卖的首席鉴定师方飞扬专家为你先鉴定一下。”
方飞扬斜着眼睛朝着张靠山瞟了一眼,心想这小子也真能瞎掰,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鼎盛首席鉴定师的头衔了。就算是,也没见你们公司为我发工资啊!
当然想归想,方飞扬还是很快的接过这只造型别致的紫砂壶,包括那四只小巧的茶杯。
触摸在手里,方飞扬不由的长叹一口气。
非常可惜!
在他的感应能力的触摸之下,方飞扬当即就可以断定这件东西只是高手仿制的赝品。说它是赝品,是因为制造“冰心道人”这具紫砂壶的人盗用了大师的名号,名不副实。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个人仿制的这件东西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件难得的作品。从“泥、形、工、款、功”角度来欣赏,除了壶的流、把、钮、盖、肩、腹、圈足应与壶身整体比例协调,点、线、面的过渡转折也应清晰与流畅能看出这个仿制者的手艺相当的娴熟,壶扳的便于执握,壶的周圆和缝,壶嘴的出水流畅,都能折现出这人的紫砂制作功底深厚。
这件仿“冰心道人”的紫砂壶如果不是遇见了方飞扬,相信连一些研究紫砂几十年的老专家也不一定能分辨的出来。
正文 第0318章 抽象的瓷板画
眼前这件造型独特紫砂壶的真伪方飞扬是鉴定出来了,但是要怎么跟这位顾客解释,方飞扬低头不语,正在组织语言。
“钟先生,你好,这物件是什么来历?能和我们说说吗?”
钟南行没有因为方飞扬的年轻而小瞧他,相反,他听见方飞扬问他话,心里还有点紧张。
“这一套紫砂壶茶具是五年前我去宜兴出差,在当地一个老乡家里无意发现的。当时我看到这东西以后,立即被紫砂壶的魅力折服了。所以就动了买下来的念头,我跟老乡几番交涉,用了一万块买来的。”
钟南行简单的将这套紫砂壶的来历讲述了一遍给方飞扬听。
方飞扬静静地听着,也不着急说话。
等顾客说话了以后,方飞扬淡淡的一笑,问道:“听这个情况,看来钟先生自身是一位古玩收藏家喽?”
“我,我也谈不上是收藏家,充其量就是一个古玩爱好者。听父亲说过,家里祖上倒是有先辈开过古玩店,不过文革的时候破四旧,把那些值钱的玩意儿全部都毁掉了,现在想想就心疼。”
方飞扬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拨弄了一下桌子上的高仿紫砂壶,问道:“钟先生既然是一位古玩爱好者,那么你肯定认为自己留到现在的这款紫砂壶是一件真品了吧?”
“这...这个,我也不敢确定,今天来的目的,也想请拍卖行的专家给鉴定一下真伪,给评估一下值多少钱?但是说句心里话,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精心的爱护这件紫壶,几乎天天擦拭把玩。”
方飞扬沉吟片刻,给了钟先生一个抱歉的眼神,说道:“不好意思,钟先生,我不得不告诉你,你今天带来的这套紫砂茶具是一件仿品。虽然他壶底有落款‘冰心道人’,但是这件东西并不是大师的真迹。”
喝了一口咖啡,方方飞扬又说道:“不过,东西虽然是仿造的,但是造壶之人的手艺还是相当的精湛,应该具备相当高的烧制紫砂壶经验。我认为你可以留着继续把玩,将来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说不定到那个时候,这套茶具就为成为名符其实的古董了。”
钟南行听见方飞扬的话,脸上明显露出失望的神情。
“原来是仿制的啊?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学人家玩古董收藏。”他长叹一口气,又默默的将东西装进了盒子。
不光,钟南行失望,张靠山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本他还以为客户委托他们拍卖的东西是一套精品传世古董呢。如果真能有一套紫砂大师塑造的精品佳作,等到下一次专场拍卖上压轴出现,那影响力和意义是巨大的。
只可惜,方大专家已经有了结论。这东西只是一件高手仿制的紫砂壶。这样的话,就没必要继续谈委托拍卖的事情。
张靠山对自己兄弟的话,丝毫不怀疑。
既然自己心爱的宝贝只是个仿品,钟南行将包装紫砂的盒子放进了身边的那个黑色皮包内,准备起身回家了。他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似乎忘记了他还带来另一件东西。
方飞扬倒是目光敏锐,一眼看见了包里还有体积偏大的盒子。
“钟先生,我记得你刚才说这次带过来两件物品,是不是?”
钟南行神情一愣,闻言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包,说道:“对哦,我在家里还发现了一件东西,这次顺便也带过来的。另外这个东西本来我没抱多大希望,一心只认为那件紫砂壶是个老物件。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
说着,钟南行又捧出那个体积较大的盒子。
他从盒子里先把最上面的一层泡沫填充物拿掉,里面是一家瓷白发亮的东西。
难道是瓷器?
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以后,方飞扬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是一副正方形的瓷板画。
瓷板画,顾名思义,是指在平素瓷板上使用特殊的化工颜料手工绘画、上釉、再经高温烧制而成的一种平面陶瓷工艺品。
瓷板画可装裱、或嵌入屏风中,作观赏用。瓷板画最早可追溯到秦汉时期,而真正意义上的“瓷板画”则出现在明代中期。从清中期开始,瓷板画的发展走向了兴盛。
瓷板画品种多样,有青花、青花釉里红、五彩、素三彩、斗彩、粉彩、墨彩、浅绛彩等,图案内容涉及面广,包括人物、山水、花卉、虫鸟、鱼藻及吉祥图案等,形制则有长方、圆形、椭圆、多方、多角、扇面等多种形制。
一般的瓷板画都是以陶瓷为载体,以国画为视角。有机的将国瓷、国画两种古典精粹互补融合,开辟出“国画瓷板画”的新领域,实现了国瓷与国画的一次华丽升级。
而钟南行拿出来这幅话,方飞扬完全看不懂画的是什么,整个瓷板上就是弯弯曲曲的黑线条,就好像毛毛虫爬过的一条条痕迹,没有任何国画的表现手法。
如果硬要说它是艺术的话,那就是抽象派的展现。
反正只要是视觉正常的人,就看不这是一副画。
钟南行一共从包里依次拿出四副瓷板画,这四幅瓷板画每一幅的面积差不多和半张a4纸面积差不多大,并且每一副的图案“抽象”的还不一样,那些粗细不一的黑线上下起伏,有的还连成椭圆形的圈圈。同时瓷板上还有几处色彩加重的地方,不知道是当时烧制的原型就是这样,还是后期沉积上去的污迹。
张靠山一看客户掏出来的第二件东西还不如前一件的紫砂壶呢。那紫砂虽说是仿品,但至少有模有样、造型精致。
眼前这个呢?
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当时这位瓷板画的画家想表现什么的“意境”啊?还是在梦游的时候随手涂鸦而成的啊?
“钟先生,恕我眼拙,你这件物品,我可看不明白啊?”
钟南行不好意思的回答:“不瞒张总,这四幅画连我自己也看不懂,凑合着看有点水墨山水画的意思,我猜想是不是画家表现的手法可能夸张豪放了一些吧。”
“呵呵...”方飞扬被钟南行的话逗乐,他说道:“那你说说这四幅瓷板画有什么来历吗?”
钟南行说道:“这东西可不是我从别人手里买的,而是在我父亲从老家旧屋的墙面上摘下来的。打从我记事的时候就看过这四幅画,后来父亲将它放进家里的车库里,一直到现在。我也是前两天整理旧东西的时候再一次看见的,就趁着这次机会一起带过来给专家看看的。”
方飞扬认真的听着钟先生说的每一句话。
这东西如果确实向对方所说,那也算一件老货了。因为钟南行已经四十多岁了,这四幅瓷板画至少传世了四十年了。
再加上方飞扬想到,钟南行之前说过他祖上有先辈经营过古玩店。这个信息顿时涌现在方飞扬的脑海里。
那么这些画风抽象难解的水墨画是不是钟南行家的先辈留下来的呢?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方飞扬展开了神秘的感应能力。
正文 第0319章 隐藏的藏宝
那熟悉的暖流涌进了方飞扬的脑海里。
方飞扬此刻在影像中看到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秘史,一个惊天大秘密即将揭开。
公元1910年,清宣统两年,大清帝国拖着满目疮痍的身躯,迈着踉跄欲坠的步伐,几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满清帝国的衰败,就好比一样东西到达的顶峰必定注定他将要走下坡路,在封建社会的最后几年,清政府的内部是极度的**,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外部面对各国列强对华夏的虎视眈眈。
爱新觉罗氏的帝王、皇亲国戚、高位上的大臣们也终日生活在惊恐和担心之中,他们也预料到这座紫禁城再也不能牢牢地成为古老帝国的心脏。
随着海外列强的炮火强行摧毁了口岸城市,满清帝王经过深思熟虑,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他秘密吩咐自己的亲信,当时内务府首领大太监将国库中剩余的财宝全部转移出去。
这笔财富足以供养一支数量可观的军队,爱新觉罗氏的帝王本是想把这笔财宝用来重建霸业的,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得不将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