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下去自己可真就招架不住了。
啥时候把系统的汝瓷大师级鉴赏弄来吧。
萧章小心翼翼的准备聆听唐青川的问题。
唐青川淡淡的说：“先把这茶给我满上。”
萧章连忙将热水壶拿了过去，慢慢的倒上茶，又递给了唐青川。
唐青川接过茶壶，仔细的握在手中，然后浅浅的饮上一口说道：“今日喝了你倒的三壶茶，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顿了顿，唐青川笑着说：“萧章啊，你愿意和我学习制作汝瓷么？”
萧章懵了。
唐青川说什么？
不是应该再问一个高难度的问题么？比如问一下窑口温度如何控制，多少度合适，或者上釉厚度以及后期开片的之类的问题，这些都是萧章肯定答不上来的啊。
“怎么？问你话呢？”唐青川一看萧章愣住了，顿时笑着说。
“啊，老师，你说你要教我烧汝瓷？”萧章确定自己没听错吧。
“当然，我也老了，也要找个传承人将这本事传承下去不是。”唐青川点着头。
“我当然愿意啊，老师，我太愿意了，老师您是汝瓷届的泰斗，人家都尊称您为青白圣手，能够和老师学习汝瓷的烧制是我的愿望啊。”萧章乐坏了。
虽然系统可以很快的灌输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和知识，但是有着引路人作为时刻的关键指导，这太重要了。
而且自己现在脑海中就有入门级的汝瓷制作技艺，虽然系统说是给封上了，但是萧章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现在能够回忆起很多入门的知识，甚至于张口就来啊。
等到系统给自己解锁大师级别的技艺，还不如先和老师踏踏实实的学上一些，只能说自己是不断的打磨，多方面学习，精益求精。
“好，你跟在我身边这两年，人品我是看在眼里，我们这行有着自古传来的规矩，做学徒要先学三年，学的就是做人，人品好，才能学习技术，否则只会用在歪道上，你的人品自然是没问题，所以现在收你这个关门弟子，我也放心。”唐青川回忆起这两年萧章跟着自己做学徒的点点滴滴，确实很不错。
从没有过怨言，踏踏实实干活。
“经过我刚才的观察，你的悟性也很不错，汝瓷这方面很多知识你都是无师自通的，也算是入门的事情不用我去教了，为师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纯粹的匠人，为了传承我华夏的传统技艺而为之奋斗。”唐青川满脸严肃的说着。
萧章连忙点了点头，唐青川的话萧章自然是记心里了。
或许萧章能够选择入这行，也就是被这些老一辈的匠人精神所感动。
无论这些老匠人怎么样，但是对待自己这门手艺，满脸的骄傲，傲魂与傲骨。
老工匠人永远的骄傲。
《工匠之王》正文 第15章 大窑口
“走吧。”唐青川笑眯眯的随手放下茶壶，站起了身子。
“啊？去哪？”萧章一愣，这一大早上惊讶太多了，这不是刚到工作单位么？工作还没干呢！
“自然是带你涨涨见识。”唐青川顺手摘下套在胳膊上的黑套袖说道。
这回萧章似乎是明白了。
又带自己高调显摆一波。
毕竟自己刚才说了太多昨日在白重山处的见闻，第一次接触窑口，认识开窑的汝瓷，以及听见了汝瓷的开片等等……
这是有点打脸了，现在自己可是唐青川的弟子了。
作为老师要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那还了得。
至于手底下的工作？
嗯！你以为故宫文物修补师能多忙？
忙时特别忙，闲时特别闲……
跟着唐青川一路辗转，萧章对周围的路逐渐的不熟悉起来了。
这些地方自己这两年可从来没来过啊。
之前一直呆在唐青川的办公区域，其他的地方自己也偶尔去过，但是故宫内何其大？那可是号称珍藏了上百万件珍宝的地方。
对外展览的开放区仅仅十分之一而已。
唐青川一路上被很多工作人员打招呼，却也仅仅是微微点头。
其实这两年的接触，萧章也知道，自己的老师还真是个老古板，老顽固。
不然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连个弟子都没有。
刚才唐青川说的也明白，本也没打算找个弟子传承衣钵，虚名于他如浮云，要不是岁数大了，有些杂活干不动浪费时间，也不会和组织上要求要个小杂工。
所以当时刚毕业的萧章非常荣幸的被分配到了唐青川的门下。
也算是莫大的机缘了，很多自己的同学有的在考古系的教授手下做助理，有的在考古现场做助理，也就自己天天在故宫内跟着唐青川清理残片。
最开始萧章是称呼唐老师的而不是老师。
差了一个字却差了很多意思。
开出租车的你也可以叫他陈师傅，食堂做饭的你也可以叫他王师傅，你隔壁的电台主持人你也可以叫他曾老师，楼上跆拳道高手你也可以叫他胡老师。
所以萧章最开始称这个指使自己干活的唐青川为唐老师。
后来时间长了，萧章勤学好问，自己主动干活，唐青川也就顺手教了他很多文物修复的知识，以及保养方面的知识。
久而久之，萧章也就去掉了唐字，直接称之为老师了。
唐青川也没特意纠正，反正是工作范围内的事情也就无所谓了。
没想到这份善缘到了今天彻底成了，萧章成了唐青川的关门弟子。
能够和唐青川学习烧制汝瓷，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多少圈内人和唐青川熟识的想把自己家孩子送过去学习，都被无情拒绝。
从某些方面说，萧章算是捡大漏了。
很快，唐青川带着萧章到了一个萧章从没来过的地方。
萧章认为自己的老师作为国家的一级美术师，一级玉雕师，还在故宫内挂职的老教授，自然是有着国内最高等的工作区域和设备的。
打开大门，萧章的眼睛再一次被震撼了。
“萧章啊，为师也没有别的意思，别人家有的咱们也有，昨天你看的那个白家窑口一次能烧制多少件汝瓷？”唐青川笑着问道。
“回老师，二十件左右。”萧章抬着头眼睛盯着眼前的场景说道。
“嗯，咱们这个窑是专门烧制汝瓷的，一次能烧出来一百件。”唐青川淡定的说着。
萧章咽下一口口水。
因为眼前的这个大窑确实太大了。
如果昨天看见白家是惊讶，惊讶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么现在看见唐青川的这个官家的窑口，那就是震惊了，震惊于新世界的壮观。
眼前这个大窑足足有昨天见的白家窑的五倍不止。
“老师，这里还是故宫内么？”萧章琢磨了一下，问道。
“当然了。”唐青川笑着说。
“可是故宫内禁止明火啊，这要是开窑一烧多危险啊……”萧章忽然问道。
“废话，谁敢在故宫内开窑点火？这不是找死么？”唐青川瞬间怒了。
“那这窑口……”萧章尴尬了。
“我都是带你过来看看，感受一下，这开窑点火无论是柴火窑还是煤气窑那都是极其危险的，这要是出了一点问题，故宫要是起火了，谁能负责？”唐青川怒气冲冲的问着。
“是，老师说的是，是弟子想多了。”萧章尴尬的解释。
“那就不该往这方面想，还敢在故宫里点火？”唐青川骂道。
萧章闭嘴不语，就感觉新世界的大门里面都是玻璃碴子……
“到你看这个窑的主要目的，是告诉你，这样的窑口才是正规的烧制汝瓷的窑口，昨天你见到的那些能忘记的就忘了吧。”唐青川淡淡的说着。
“啊？忘了？”萧章又是一楞。
“忘不掉？”
萧章点了点头：“能，肯定能忘记。”
萧章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老师出唐青川的真正用意了。
之前自己还以为老师是为了和自己显摆一下他的实力。
弄的萧章还有些尴尬，因为按照自己的理解，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啊，不至于为了面子而显摆自己比白重山强啊。
原来老师的真正用意是让萧章见识官家正规军的路数……
至于民间杂牌军……忘了吧。
既然你是我唐青川的弟子，民间那些野路子，他就不配存在于你的记忆中。
果然是老师的风格……和狗叔传闻的一样……
官家和民间的矛盾……很天然。
“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给你做个基本的小检验。”唐青川的脸上波澜不惊的说着。
萧章难以想象自己的老师就这么将这事放下了。
难不成就没有一点尴尬？
嗯，没有。
“检验什么老师？”萧章有些疑惑的问道。
“手感，有些匠人天生愚钝，但手感极好，教他他不会，上手全都对。而有些匠人理解的都对，上手干稀碎……”唐青川淡淡的说着。
萧章又一次被刷新了世界观。
这话是从自己老师嘴里说出来的么？
教他他不对，上手全都对。
理解的都对，上手干稀碎？
《工匠之王》正文 第16章 上手干稀碎
“哈哈，老师，你可真幽默。”萧章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说。
“哦！是么，我幽默么？”唐青川问着。
萧章没继续言语，自己的老师还真不是幽默的人。
“老师请放心，弟子可以上手试试。”萧章对自己很有信心。
唐青川点了点头，说道：“那走吧，把我们要做的检验做完了在聊。”
萧章只好跟着唐青川而去。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唐青川带着萧章来到自己专属的工作室。
“这里是我平日工作的地方，当然是烧瓷雕玉这一方面的，我们上手试试？”唐青川一伸手将墙上挂着的一件工作服拿了下来。
唐青川是个说干就干的人，萧章也点了点头，看着这有些乱的工作室，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油然而生。
脑海中的记忆稍微一调整，制作汝瓷的基本步骤就已经呈现。
非常简单。
“材料倒是现成的，这第一要考验的就是手感，我的要求不高，就这个茶盏吧。”唐青川伸手将桌子上的一个喝茶的茶盏拿在手里。
萧章接过茶盏看了看，很简单么，这茶盏的尺寸肉眼就能看出来。
高度大约4厘米，口径5.5厘米左右，足径3厘米左右。
“老师，完全按照这个就行么？”
唐青川点了点头。
“得咧，我这就上手了。”萧章嘿嘿一笑。
轻轻闭上眼睛，脑海中的记忆呈现出来。
入门级的汝瓷制作技艺那可不是盖的，唐青川这里有现成的泥料团，直接可以直接进入第二步。
以手工拉坯、雕刻、捏塑、拓坯成型。
老师让自己展现的也就是这一个步骤。
如何将泥料成型。
也就是所谓的试试自己的手感。
按照萧章的理解，捏泥人么……
过家家，自己小时候经常干，泥人都捏的棒棒的，更别说弄个小茶盏了。
萧章直接坐在了工作台前，面前的工具就算是没用过也在电视中见过多少次了。
拉坯专用的轱辘车，中间有个圆盘可以旋转，通过制作者手工的拉扯挤压，让泥料团逐渐形成圆润的器皿坯体。
萧章开始慢慢的转动机器。
手也放在泥团上，感觉转动的泥团会在自己的手中越来越滑润，随后自己一用力，就能成型……
萧章的手一上……泥甩飞了……
一大块泥料直接飞射出去，砸在了另一边的工作台上。
萧章一愣，不对劲啊，这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萧章连忙停止轱辘车的转动，非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对唐青川表示抱歉。
随后清理好甩飞的泥料。
“失误失误，老师我第一次上手有些紧张，力度没把握好。”
萧章连忙解释，然后再一次开始转动轱辘车。
萧章抿了抿嘴唇，又一次上手……
这一次泥料又飞了……
一大块直接砸在唐青川的工作服上。
就好像一大块牛屎沾上了一样……
萧章懵了。
自己脑海中明明不是这样的。
而且这手感完全不对啊。
“老师，我……”
萧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关系，事实证明，你的手感就是典型的上手干稀碎。”唐青川面无表情的说着。
暗道，这货难不成还真是说啥啥都对？上手干稀碎？
“可是老师我不明白……”
“萧章我问你，你认为这拉坯应该如何掌控？”
“回老师的话，将这泥团摔掷在轱辘车的转盘中心处，随着手的屈伸收放拉制出坯体的大致形状。”萧章尴尬的说着。
“没错，说的一点都没错，拉坯是制作汝瓷的七十二道工艺之一，而是非常重要的一步，这将决定着所要制作的这件汝瓷的骨骼和灵魂，如果连拉坯都做不好的话，那么接下来根本没发进行下去。”唐青川淡淡的说着。
萧章搓了搓手，说道：“老师我再试一下。”
重新拿起一块泥团，萧章小心翼翼的摔掷在轱辘车的中心圆盘上，随着轱辘车的旋转，萧章有些紧张了。
刚才可能是自己手放上去的力度不够，四周受力不均匀，这才让泥团甩了出去。
这次用力一点。
萧章暗下决心，两只手按了下去。
嗯，这次泥团并没有甩出去，而是直接被萧章的手指捏变形了，圆润细腻的泥团变成了仿佛马车压过的大稀泥……
“萧章啊，为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唐青川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老师请说。”萧章有些无奈的说着。
“我现在收回之前说的收你为徒的事情这句话还来得及么？”唐青川脸色古怪的说着。
“别呀，老师，我再试试……”萧章连忙说道。
“不用了，我看你小子就是典型的纸上谈兵，唉，没事的，萧章，愚笨之人老师也见过很多，凡事都要有天赋的，这不怪你，毕竟不是谁上手就能做的很好。”唐青川安慰道。
当然还有一句后话唐青川没好意思说出来。
那就是想你这种上手啥也不是的也太少见了……
萧章无力反驳，这么快自己变成愚笨之人了？
“没关系，你这样，今天哪都不要我去，明天和后天也是如此，你就在这慢慢练，老师这里泥料多，什么时候你能拉坯成功了，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没有天分不要紧，后天努力同样重要，老师相信你。”唐青川拍了拍萧章的肩膀，顺手脱掉了自己的工作服走了出去。
得，这是让老师失望了。
望着唐青川走到了门外，萧章也叹口气。
不合理啊，不应该啊。
这完全不对啊。
自己明明在脑海中解锁了汝瓷的入门级制作工艺，怎么现在上手就啥也不是呢？
这所有的步骤全都在脑海中，萧章可以口若悬河的说出来的，怎么就变成纸上谈兵了呢？
萧章低下头对着轱辘车上的泥团又一次出手了……
……
五秒钟之后，泥团仿佛爆炸了……
萧章一张嘴吐出一块被甩进嘴巴里的泥料发起呆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匠匠，你快出来，出大事了。”萧章呼唤系统。
“宿主，我在。”系统回应。
“匠匠，你的系统出bug了。”萧章说道。
“本系统不可能出现任何bug。”系统拒绝背锅。
“不可能，昨天我领取奖励的时候，你不是说暂时封锁使用，只有等完成新手任务才能用么？但是昨晚这入门级的汝瓷制作工艺已经出现在我脑海中，这还不是bug？”萧章指出。
《工匠之王》正文 第17章 一百件陶俑
“这当然不是bug，本系统只是告诉宿主由于没有完成新手任务，所以无法实际操作使用本技艺，但是完成任务就会得到奖励，所以宿主的脑海记忆中是存在入门级汝瓷制作工艺的，但是由于新手任务的限制，无法实际操作出来，宿主是否明白了本系统的解释？”系统回答。
“匠匠，你牛比。”萧章彻底无语了。
这叫什么事？
自己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要是昨天晚上自己就将这件事问明白了，今天至于这样么？
自己也不至于在唐青川面前丢人了不是？
这可倒好，弄的自己成了天资愚钝之人，后悔啊，遗憾啊，第一印象破灭了啊。
“匠匠，要不我们商量一下，你先给我解开，等我慢慢烧制陶俑后在补回来？”萧章询问道。
系统：“宿主请放心，本系统的程序非常合理，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不按规定办的事情，所以希望宿主循序渐进，早日成为工匠之王。”
得了，就知道是这样。
萧章叹口气，这已经不是自己有没有手感，有没有天分的问题了，而是自己没有完成新手任务就不能碰汝瓷……
“不合理，我抗议。”萧章不开心的说着。
“抗议无效，这件事本就是由于宿主跳过了新手任务，而触发了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