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娇宠:猎户相公,来种田_分节阅读_第18节
D-还是一阵头晕目眩,紧紧抓着门框才缓过来劲儿。
她咬着牙看向刘氏,眼里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娘,他怎么样了?”
“大夫说,能不能醒过来看天意了,就算醒过来,那条腿,也是要废了。”
刘氏到底不忍心骗女儿,早点让婉婉接受这个现实,做好最坏的打算,真要有个万一,也有点心理准备。
林小婉身体一颤,抓着门框的手,几乎扶不住。
她咬着后槽牙,眼睛死死盯着丈夫的脸,泪珠落下来也恍若未觉。
“爹,娘,你们帮我把他抬进来。”
林小婉不相信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人,出去了一趟就变成听天由命了,她要亲自看!
林振和刘氏把女婿抬到屋里,林小婉坐在床边,把孙大夫包扎好的又解开,一道伤口一道伤口的看。
越看心越往下沉,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郭承翎身上,却咬着牙不吭声。
林振和刘氏站在后面,看见女儿这样,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婉婉啊,孙大夫说了,承翎还是有机会醒过来的,你别太担心了,啊。”
林小婉摇摇头不说话,坚持把全身上下的伤处都看了一遍,心才渐渐放下来。
郭承翎是失血过多才昏迷过去了,伤口太多,特别是背上的口子,他强撑着走了一路已经是极限了。
至于孙大夫说的腿……
林小婉想起自己刚刚感觉到的,心里也有些不确定。
废了倒不至于,但治疗起来肯定会很艰难。
她看向床上仍昏迷不醒的丈夫,原本以为他的这条腿跛了很久,已经是回天无术。没想到刚刚查看的时候发现,骨头如果正好,还是有机会像正常人一样的,就是过程要承受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
林小婉把解开的包扎又绑上,扭头刘氏道,
“娘,我需要您绣帕子的针线。”
“你要针线干嘛?”
刘氏满脸疑问,这个时候要针线补衣服?
“承翎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要补也是等洗干净了再补,再说了,你哪会这个啊。”
林小婉摇摇头,
“不是补衣服。他背上的伤口太深需要缝合,不然容易感染。”
“缝伤口?”
刘氏大惊,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温度正常,
“也不烧啊,咋净说胡话呢?那是肉啊,怎么能跟缝衣服一样的缝?婉婉,娘知道你担心承翎,可也不能这么胡来啊。”
“哎呀娘!”林小婉握住刘氏的手,神情恳切,
“我没胡说,我是认真的。”
刘氏皱眉,这可是大事,她再宠着女儿,也不能让她这么干。
林振在旁边听的也是目瞪口呆,女儿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办法,这不是胡闹吗?
“小婉啊,孙大夫都包扎过了,也上了药,你就别在这胡闹了,今晚我守着承翎,你跟你娘去那个屋睡,啊。”
“爹,我……”
“听话!”
林小婉还想说些什么,被林振制止,他语气已经是重了。
林小婉无奈,她知道自己是说不通她们了,只能搬出老梗。
“爹,娘,我真不是胡说。”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把人当衣服缝,不是胡说是啥?”
林振已经是有点火气了,这两天心里一堆的事儿,他憋的难受。
“振哥,你别凶婉婉!”
刘氏察觉到丈夫的不对,连忙说他一句,生怕父女两个再生了什么嫌隙。
“仙人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娘,我真不是胡说。上次我不是跟你们说我会治病识药草吗?都是仙人告诉我的,她点了我一下,脑子里就莫名其妙的有这些东西了。”
未免被打断,林小婉说的又快又急。
一听是仙人的话,刘氏和林振就有些犹豫了,可兹事体大,这不是别的,女婿现在还昏迷不醒的,万一要是不行,这不是白遭罪吗?
“那谁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从来没听过治病要缝人。”
林振想的多,顾虑也多,不肯下这个决定。
林小婉都快急哭了,以前她说什么,撒个娇说两句好话,刘氏和林振都不忍心拒绝她,由她去了。
今天却铁了心不让她这么做,怎么说都没用。
“婉婉,不是娘不帮你,别的事也就算了,可承翎这是活生生的人呐,万一要试出个好歹来,你哭都来不及。听娘的话,你乖乖的别闹了啊。”
“娘,你就让我试试吧,我保证不会乱来的。女儿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要真是没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提出来。再说了,郭承翎是我相公,我还能害自个儿男人不成?我真没瞎说,求您了,您就让我试试吧。”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缝合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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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振和刘氏对视半晌,终究拗不过女儿,叹了口气去给她拿东西。
林小婉又让林振去拿酒来,等会给针消毒。
好容易把两人都支走,她闭上眼,默念一声超市,便进入了自己的“金手指”里。
林小婉不敢多耽搁。不止是担心被发现,更是担心丈夫的伤口。进去之后,直奔日常护理药品区,在货架上一眼就看到了消炎药拿一栏,挑出两样连忙去结账。
从空间出来,她倒出三粒外敷的消炎药,使劲用手指碾碎了撒在郭承翎背上的伤口上。又从另外一盒里取出两个消炎的胶囊,倒在碗里,添了水,打算等会喂他服下。
怕刘氏和林振看见,她动作迅速的不得了,刚把东西都收起来,刘氏就进来了。
“针线给你拿来了,婉婉,要不是娘来缝把,你跟我说咋做就行。”
刘氏不放心女儿,平时连个衣服都没缝过,更别说这是肉了。
林小婉摇摇头拒绝了,绣花她可能不如刘氏专业,但缝合伤口这种事她可比刘氏懂得多了。
等林父把黄酒拿来,她先把针用黄酒淋了一遍,又在火上燎了一下,才穿好线,准备缝合。
刘氏给她举着灯,林振帮他按住郭承翎,林小婉静下心来,一针一针的缝合。
郭承翎身上硬邦邦的,肉也紧实,不好穿透。足足缝了二十七针,才把伤口缝合好。
“好了。”
林小婉拿剪刀剪断线头,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刚刚都是屏气凝神的。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又看向躺在床上的郭承翎。
刘氏和林振意识到已经缝好了,还有些恍惚。
刚刚女儿的神情太过认真,他们也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这就好了?不用包起来?”林福指了指伤口处,疑惑的问。
林小婉的汗似是抹不干净,额边的碎发都湿哒哒的贴在脑门上。
“不用,爹,你把桌子上那碗水喂给他,他失血太多了,得补充点水分。”
林振不疑有他,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给女婿喂完水,林振和刘氏便出去了。今天忙到这么晚,都还没吃饭,院子里的野猪也还没收拾。
林小婉趁房间里没人,又进了一趟超市。买了酒精碘伏和棉签。出来之后把郭承翎身上其他的伤口都一一擦过一遍,这才安心点。
以防万一,又碾碎了几粒药在伤口上都撒了些。
只要不感染高热不退,就没问题。
等弄完这些,才把东西都收拾起来,用过的棉签拿火燎了,免得留下什么东西来。
想了想,她把酒精又倒出来半碗在之前喂水的碗里。
刘氏做饭做的很快,煮了稀饭,又把中午的菜热了一下,两个灶台,一个做饭一个烙饼,不大会儿便成了,让丈夫去喊女儿吃饭。
林振找人把野猪抬进了地窖,等女婿醒了再处理,又把东西都收拾了,才坐下来喝口水。
晚饭三个人都吃的不多,心里装着事,再美味的饭菜都味同嚼蜡。
三人沉默着吃完了这顿饭,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还担心郭承翎的伤势。
林振让女儿去睡,守夜他来守,林小婉不肯,争执了半天最终决定前半夜林小婉守,后半夜再换林父。
刘氏夫妻去休息了,林小婉从厨房拿了个碗,兑了一碗糖水,回到屋里一勺一勺的喂郭承翎。
大概是渴了,勺子到了嘴边他也知道无意识的咽下去,林小婉没费什么力气就喂了他半碗糖水,后面看他不肯喝了就放下了。
又拿沾了水的棉签去润他干裂的唇。做完这些之后,林小婉就坐在床边,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人发呆。
郭承翎面色恢复了些许,也平静了许多。
即便气色不好,也掩盖不住男人的英俊。嘴唇翕动,浓黑的眉毛微微蹙着。林小婉伸出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心里又酸又软。
一直以来,他给她的形象都是伟岸可依附的,嫁过来这么久,林小婉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脆弱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
她的手指一寸寸的抚过郭承翎的眼角眉梢,顺着鼻梁骨往下,摸到他新出的胡渣,硬硬的,有些扎手。
一遍又一遍的描摹,她爱不释手。
想起郭承翎之前对他的好,林小婉忍不住落下泪来。
即便是清楚他不会有什么事,看到男人昏迷不醒的样子仍然控制不住的焦虑和担忧,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吧。
林振来换女儿的时候,发现两人一个在床上睡着,一个在床沿趴着也睡着了。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女儿抱到床上,又仔细看了看女婿的脸色,发现不似刚回来时苍白,额头也没有发热的迹象,这才走到桌子旁坐下,冥想心事。
郭承翎醒的早,凌晨第一声鸡鸣还没打,他就睁开了眼。
努力忽视身体带来的不适,抬眼打量四周,妻子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小手还握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
心里划过一丝暖流,郭承翎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弄醒她。
林振守到天快亮时候就回去了,所以这会儿刚走没多久,并不在房里。
躺在床上,郭承翎闭眼想着昨天的事……
昨天他是在回来的的路上遇见了那只野猪,心想怪不得林子里这么安静,原来是有这么个凶物跑了出来。
空手而归他不甘心,见到野猪,郭承翎心思一动,便赌了一把。
本来是打算设下陷阱,等野猪精疲力尽之时再趁虚而入一刀毙命。没想到那野猪力气如此之大,竟然能从陷阱跳出来,并且还有力气四处冲撞。
郭承翎不得已只能肉搏,只是他腿脚不便,一番血战之后,野猪虽命丧当场,他也没讨着好。
拼尽力气走到山下最终还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以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不过后半夜迷糊里他倒是能察觉到有人在照顾他。
身上的伤都被包扎过了,除了隐隐的疼,一时倒也没有别的感觉。
他微微侧目,看着林小婉睡梦中还皱着的眉,不由得一阵心疼。想来他昨天回来浑身是血的样子,肯定吓到自己小媳妇了吧。
郭承翎无奈的笑了一声,还答应她好好的回来,结果当天就食言了,但愿她不要太过生气才好。
……
林小婉昨晚守着守着就困了,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醒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她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才清醒一点。
郭承翎醒的早,林小婉刚有动静他就转过了头。
“醒了?起床吃饭吧。娘把饭给你放桌上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
听到郭承翎说话,林小婉也不觉得意外,他要是没醒她才应该着急。
“没多久。”
随口“嗯”了一声,林小婉溜到床边一边穿鞋,一边问他。
“你吃了没?”
“我吃过了。”
林振早把他的那份儿送过来了,他只是伤了身体,手没事,早就吃过了。
听到他吃过了,林小婉就不再操心了。
“等我吃完饭给你换药。”
她的脚两天下来已经好多了,除了不能太过用力,走路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洗过脸刷过牙,林小婉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洗刷。
林振去了工地监工,刘氏则出门去了趟地里。这个时节嫩嫩的红薯叶子可是下饭的好东西。
家里别的草药也没有,昨天的药都是消炎消毒防感染的,没办法,林小婉只能照昨天那样给他换了药。
郭承翎还有些惊奇,指着白色的粉末问她是什么?
林小婉随口胡诌给糊弄过去了,心里却想着还是要等林父回来了让他跑一趟,先去找点草药回来。
护理的及时,郭承翎的伤口都没什么感染的迹象,就是捂了一夜皮肉绽开的地方有些泛白。
林小婉不敢给他包扎太厚,怕再给捂臭了,只用透气的棉麻布粗粗的缠了两圈,保证不会掉就好。
其他的伤口能不包扎的就不包扎了。
换过药,把东西都收起来,林小婉又坐回来,盘问他怎么受伤的这回事。
郭承翎斟酌着讲了,没说自己是主动上去的,只说不小心碰见了。
林小婉没去过林子深处,也不知道野猪这种大型动物一般不会轻易出现在外围,郭承翎说的认真,她就信了,没再追问。
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
“你的腿……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又是怎么伤的?”
她突然转了话题,郭承翎一时还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愣了一下才回道,
“被赌场的人打断的。”
“打断——”林小婉一声惊呼,嘴巴都张大了。
男人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
“我义父欠了赌债,没有钱还,赌场里的人要他一只手,最后我替他用一条腿来换了。”
郭承翎说的云淡风轻,语气没什么起伏。
他义父什么都好,就“好赌”这一条死活戒不掉。
郭承翎从回忆里抽出来,倒没什么不好的情绪,还有心情逗她。
“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我又不会怎么着你。”
“你……他输了多少银子?”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我能治好你的腿
”
“三百多两?!”
林小婉眉头都皱起来,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公公,心里有些埋怨。
三百多两银子就买了郭承翎的一条腿。
“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替他断腿?”
郭承翎哑然失笑,摇摇头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道:“你知道一个被抛弃的婴儿,会有什么下场吗?”
林小婉刚想回答,我知道啊,因为我就是孤儿。话到嘴边又想起来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的女孩子了,又把嘴巴闭上。
郭承翎也没想着她会回答,他抬头看向窗外,语气听起来有些怀念。
……
他是个捡来的孩子,打从他记事起,郭老头就不止一次的强调这件事了。
这个看起来邋里邋遢胡子拉碴的中年老男人总是对他凶巴巴的,但他也有好的一面,比如他花钱请识字的秀才给他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郭承翎。
这个名字比村里面别的大柱二柱铁蛋好听多了,郭承翎还偷摸比较过他和顾子游谁的名字更好听。
最后得出还是他的最好听,子游听起来娘们兮兮的,一点都不爷们!所以还是他的最好听!
所以,即便对他要跟凶巴巴的老头子一个姓有些不满意,总体来说,郭承翎还是开心的。
在这个同龄别的孩子都在玩泥巴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年纪,他却要每天扎马步,砍柴,跟着捡他的男人上山去打猎。
郭承翎觉得老头子肯定是他父母的仇人,才这么折磨他。不让他出去玩,天天做这些无聊的事。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每次家里一来客人,他就有休息的时间了。
每逢这个时候,老头子会大发慈悲的放他出门去,还不忘叮嘱他一个时辰后必须回来。
那天鬼使神差的,他又偷偷溜回来了。
然后他就看见,对着自己凶巴巴的男人,面对别人时低声下气的样子。
他看到老头子满脸堆笑的递过去他平时宝贝的不行的钱袋子,却被人一把拍开,接着便是破口大骂。
即使这样,老头子还是讨好的笑笑。
从他们的对话里,郭承翎才知道他们家欠了这么多钱,而这些钱……都是他以前生病时候欠的……
郭承翎偷偷溜了,跑到山下的林子里思考人生。
等他垂头丧气的回家时,还挨了老头子一顿骂,
“臭小子又跑哪里偷懒去了!出门时候咋说的?”
不过这次,他罕见的没有顶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的男人就跑开了。
打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抱怨扎马步又苦又累了。
他发誓要帮着老头子一起还钱,再也不想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样子,这个糟老头子还是凶巴巴的时候看着爷们儿一点。
郭老头只当他是突然开窍了,知道他是为他好了。
等他再大点,债务追的不那么紧了(这是他自己猜的)。老头子每到过年的时候还会给他做身新衣服,卖完猎物,有时候也会给他一个铜板的零花钱。
郭承翎不知道自己家的债务还清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