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王妃:冷王心上宠_分节阅读_第7节
D-止万一,有没有多动手脚,于是将竹筒交给姚嬷嬷,“我现在不渴。”
姚嬷嬷好奇的尝了一口荷叶茶,惊奇道:“果然如方公子说的,味道不错。”
小姐和她在卫国公府过的是苦日子,连这样的荷叶茶也没喝过一滴。
方君晖买了荷叶茶回来,正要开口,不远处一阵骚动,接着是各种哭闹和打骂的声音,在安宁的长春湖边显得十分突兀。
几个人望过去,原来是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手里拿着破碗,纠缠着游人,脏兮兮的手抓住几个人华贵的锦缎衣角,哀求游人赏一些吃食和银钱。
在那些人眼中,他们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冒犯,家丁粗蛮地抬脚踹在乞丐的身上,让他们滚远一些。
乞丐们可能饿了许久,所以讨不到东西不死心,挣扎着又要缠上去。
于是乎,长春湖边闹腾起来。
在看清楚原委之后,方君晖护在薛瑾仪的身前,说道:“金州、梁州遭遇百年难遇的旱灾,饿殍遍野,疫情不断,官员们又赈灾不利,导致当地百姓流散他乡,不少人便来到了京城,可是盘缠用尽,在本地没有亲属投靠,再者朝廷下令不许他们进城,只能沦落为乞丐,在城外乞讨为生了。”
赵氏叹道:“城里大户施粥过好几次,但也不是办法。”
那边,游人找来衙门的人,驱赶家畜似的要将乞丐们从长春湖边赶走,乞丐们受到了惊吓,仓皇四散逃开,在人群里推推搡搡,爆发出更刺耳的惊叫声。
“啊——那些乞丐身上有病,小心被他们染上疫病!”
“快跑啊,被衙门抓走了会被杀掉的!”
“……”
伴随着各种吵吵嚷嚷的声音,人群如洪水般汹涌而来,方君晖道:“薛小姐,我们还是快回到画舫上,免得被乞丐冲撞了。”
薛瑾仪赶紧转身就跑。
姚嬷嬷紧随其后,抬起一只手护在她的身后。
望着薛瑾仪的背影,方君晖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锐色,赶紧迈开脚步。
几个人匆匆忙忙回到码头,可是受到乞丐骚扰而准备离开南岸边的游人一下子暴增,拥堵在码头上,水泄不通。
前路不通,后有“追兵”,但显然是往前走才有活路。
一起的四个人里只有姚嬷嬷身份不同,她叫着“麻烦让一让”,一边试图拨开人群。
薛瑾仪回头看去,乞丐们已经到近处,好些姑娘家被吓哭,瑟瑟缩缩的躲在树边,其他人像是怕被瘟疫传染,逃也似的跑开,好好的风景地变成了逃难现场,偏偏衙门的人没有意识到他们太过凶恶的执法行为,给这里带来的骚乱,依旧喊打喊杀的要抓捕乞丐。
“小姐,快往这边来,”这时,姚嬷嬷叫道,向薛瑾仪挥挥手。
她正要过去,人群里忽然伸出一双手,狠狠地将她往路过的乞丐们推去。
薛瑾仪猝不及防,脚底下像是抹了油,根本刹不住,连连往后退去。她挥舞着手臂,去抓一棵桃树伸展开的枝叶。
谁料刚一抓住,“啪”的一声脆响,桃枝应声折断!
眼看着她要栽进乞丐堆里,一只手伸过来,稳稳地抓住她的手腕,接着轻轻地一扯,将她带到桃树后面。
薛瑾仪看着腕子上的那只手,觉得有些眼熟,再要细看时,那只手松开了,紧接着眼前黑影晃动而过,身前已经不见人影了。
她有些茫然的看看自己手腕上有些发红的指印,又看向了人群。
衙门的人追赶着乞丐远去,这边渐渐地没有那么喧闹了。
“小姐,您没事吧?”姚嬷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紧张地将她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方君晖和赵氏也赶了过来,他一脸歉意,又关心的问道:“薛小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薛瑾仪收回视线,对他们摇摇头,“我没事,刚才有人拉了我一把。”
姚嬷嬷擦了擦眼角,“幸好小姐没事,这些人怎么能那么粗鲁,差点伤到小姐。”
薛瑾仪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嬷嬷,我们等人少一些的时候再走吧。”
“刚才救了您的人是谁,我还没想他道谢呢。”姚嬷嬷道。
薛瑾仪摇摇头,“那人已经走了,我……”她想了想那只手,继续说道:“我没看清楚他的模样。”
“真是好人。”姚嬷嬷松口气,“小姐,来喝口水压压惊。”
薛瑾仪刚才确实被惊到了,如果没有那个人拽住自己,不慎跌倒在人群里的话,很可能会发生严重的踩踏事故,不被踩死,也会鼻青脸肿成一个猪头模样。
她接过姚嬷嬷递来的竹筒,仰头喝了一大口。
冰凉清甜、带着一丝丝苦味的茶水从舌面流淌而过,她一个激灵,手里的竹筒差点掉在地上。
这是方君晖买来的荷叶茶!
《全能王妃:冷王心上宠》正文 第十七章 走为上
她立马用帕子捂住嘴巴,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用力大声咳嗽,还没咽下去的茶水全都吐在手帕上。
“小姐,是哪儿不舒服吗?”姚嬷嬷急忙轻拍她的后背顺气。
薛瑾仪拿姚嬷嬷递来的帕子擦擦嘴巴,抚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可能是刚才被吓得一口气卡在喉咙眼里吧。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姚嬷嬷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胳膊,“小姐,您要是不舒服不要强撑,靠着我走路会舒服点。”
“好。”薛瑾仪靠着姚嬷嬷,慢吞吞地回到人群中,排队上画舫。
方君晖慢了半步,望着薛瑾仪娇弱的靠在嬷嬷的身上,不管赵氏在旁边如何小声提点,都不为所动,没找薛瑾仪讲话。
恢复安宁长春湖畔,游人们渐渐又有了赏景的好心情。明媚的阳光落在湖面,泛着粼粼波光,倒映在他的眼眸中,一如他百转千回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四个人搭同一艘画舫,等快回到北边码头时,方君晖这才又开口了。
“本打算和薛小姐一同畅游长春湖,奈何天不遂人愿。”他缓缓开口,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不知明日薛小姐是否愿意赏脸,咱们再同游一次长春湖,以弥补今日的遗憾?”
薛瑾仪看向姚嬷嬷,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的说道:“连着两日出门,怕家中长辈会有意见。”
赵氏以为她是在害羞,道:“有老夫人安排,不用担心。”
薛瑾仪笑了笑,没有说话。
赵氏道:“说实话,我见你俩挺般配的,再者本身就沾亲带故,如若好事成真,那可是亲上加亲的大好事呢。”
她知道薛小姐急于定亲,好摆脱被楚王克死的悲惨遭遇,所以讲话也不太拐弯抹角,希望薛小姐尽快定下主意。
薛瑾仪心里叹气,赵氏是薛老夫人的侄媳妇,她不好说难听的话,可是那个方君晖古里古怪,对她来说和陌生人无异,叫她就这样结婚,总有抵触情绪。
姚嬷嬷瞧着薛瑾仪的脸色,开口道:“这事儿全凭老夫人做主,咱们小姐不好意思呢。”
赵氏掩嘴笑起来,“但愿能结成秦晋之好呢。”她又向方君晖使了个眼神。
方君晖文质彬彬的向薛瑾仪拱了拱手,嘴角扬起温和的弧度。
姚嬷嬷笑着点点头,算是代薛瑾仪回应过了。
画舫靠岸,薛瑾仪飞快地瞟了一眼方君晖,这一次他在岸上向她伸出手时,她含笑点了下头,抬手搭在他掌心里,但是他们的双手之间隔着一条帕子。
说起来有点恶心,那是刚才被她吐了茶水的帕子,毕竟干帕子擦不到东西。
方君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小心地将她带上岸。
薛瑾仪在松手之前,手劲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方君晖的手指。
“嗯?”方君晖觉察到了,不解地看向薛瑾仪的脸庞。
尽管这是一张容貌十分普通的脸庞,但是她眼波灵动地一转,樱桃小.唇微微勾起,露出含羞的笑意,却也是有一番风情的,令人心头为之一动。
“……”方君晖感觉不对劲,偷偷地狠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清醒过来,目光再清晰的定格在薛瑾仪脸上时,已经心情平静了,“薛小姐,是否需要我送你回去?”
薛瑾仪道:“我和嬷嬷还有点事情,不好麻烦方公子。”
方君晖没有强求,只送薛瑾仪回到茶楼,目送她登上马车。
“期待和薛小姐再度见面。”他道。
薛瑾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姚嬷嬷放下帘子。
马车离开茶楼,回卫国公府。
没了外人,姚嬷嬷兴致勃勃的问道:“小姐,您觉得方公子怎么样?”
薛瑾仪叹口气,吓了姚嬷嬷一跳,“我觉得婚事太过仓促,对方公子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感觉害怕极了。”
姚嬷嬷心里也泛起酸楚,骂道:“要不是夫人为了那点私心,您怎会被推向火坑呢?夫人害了您那么多次,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薛瑾仪看了看姚嬷嬷,她只管骂薛夫人,却不将方公子这个陌生人如何如何,心底幽幽地叹口气,在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翼翼的展开擦过方君晖手的帕子。
马车里光线昏暗,她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了又看,终于找到了微小的黑色粉末。
去买荷叶茶,好端端的指甲缝里为什么会沾上那么多黑粉?看他衣衫干净,也不像是摔了一跤。
她回想起方君晖几次透出的古怪模样,对姚嬷嬷说道:“附近可有信得过的大夫?”
“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姚嬷嬷紧张的问道。
“没有,”薛瑾仪摇头,“我只是想买一些东西。”
姚嬷嬷松了口气,吩咐车夫去医馆。
薛瑾仪慢慢的折起帕子,生怕仅有的这点粉末被马车颠簸掉了。
到了医馆,薛瑾仪又戴上帷帽,和姚嬷嬷一起走进医馆,找了资历最深的大夫。
她直接将帕子摊开在大夫的面前,问道:“我家中有人误服了这黑色粉末,现在人似乎有点不大对劲,请问大夫是否识得这东西?”
大夫捧起帕子,先看了看,又放到鼻子下细嗅。
“上面一股荷叶茶的味道。”他不急不慢地说道:“还是长春湖边的老伯所卖的荷叶茶。”
薛瑾仪有些忧心,“是否荷叶茶的味道盖过了那粉末?”
大夫摆摆手,闭上眼睛继续细嗅。
薛瑾仪抿着嘴唇,不敢出声打扰。
姚嬷嬷不明就里,轻声问道:“小姐,那粉末是从何得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嘘——”薛瑾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大夫,“先听一听大夫如何说。”
姚嬷嬷见状,赶紧捂住自己嘴巴,眼睛里透出迷茫来,看看小姐又看看大夫,半天也没猜出小姐到底在做什么。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大夫睁开眼睛,看向薛瑾仪的眸中透着严肃,“敢问小姐从哪里得到此物?”
薛瑾仪看大夫神色,对姚嬷嬷说道:“此物是从方君晖方公子手中所得。嬷嬷,你一定要仔细听清楚大夫是怎么说的。”
《全能王妃:冷王心上宠》正文 第十八章 巧遇
姚嬷嬷心头一紧,嘴巴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瑾仪对大夫点点头,“麻烦您如实相告。”
大夫捋着花白的胡须,慢慢地开口道:“此物从南疆传来,由十数种花草毒虫制成,乃是……青楼娼馆或是人牙子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姑娘。”
“什么?!”姚嬷嬷惊叫出声,方君晖一介文弱书生身上带着这个做什么?
薛瑾仪按住姚嬷嬷的手,对大夫说道:“请您继续。”
小姑娘客客气气的,也没有因为这药的出处而神色有异,大夫奇怪归奇怪,但愿意对药粉说个明白,“此乃淫邪之物,服用者起初会头晕目眩,接着昏睡不醒,期间任人如何摆弄也不会清醒过来,约莫半个时辰后,药效与春药无异。虽不致命,但下作的很。”
其实药效比之春药更烈,不过对面到底是个小姑娘,他不好明说,让她明白这药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够了。
大夫说完了,薛瑾仪脸上没有一丝慌张惊恐,只是眉头微蹙,眸光深沉。
方君晖有这种药的原因无非两种,一是早知薛瑾仪是个蠢货,想借此戏弄,二是……
她琢磨之间,姚嬷嬷颤声开口,“我想起来了,小姐您还记得吗,两年前,常家少爷说喜欢您,约您在城中茶楼相见。您欢天喜地的过去了,没想到是那小兔崽子设的局,害您当众出丑,给人当笑话看了。”
“……”薛瑾仪嘴角微微抽搐。
姚嬷嬷接着说道:“难道这方公子也是人面兽心?!”
“大夫,”薛瑾仪打断姚嬷嬷的话,不想在外面多说什么,既然骗了人,就要将戏演完,“您这里有解药的方子吗?”
“有的。”大夫写了一张药方给她。
“多谢大夫帮助。”薛瑾仪又问道:“请问大夫此地有其它解毒清热的药丸售卖吗?”
“有的。”大夫指着柜台,“小姐可在那儿买一些。”
薛瑾仪点点头,起身往柜台走去。
见小姐一字不提方公子,姚嬷嬷以为她不当做一回事,急急忙忙地跟上去,说道:“这事定要告诉老夫人。”
薛瑾仪摆摆手,“先前你说祖母有心悸的老毛病,怎好拿这事儿吓她老人家?”
“那……”
姚嬷嬷又要说话,薛瑾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回家再说。”
那老大夫一脸探究,说不定正支棱起耳朵听八卦呢。
不管是原主曾经被人如何算计,还是她的猜想,此时此地都不方便说。
她来到柜台前,问医馆的小学徒买了些可解开寻常毒药的解毒丸和一些药草。
虽说是卫国公府,但厉害的毒药应该也不容易弄到手吧?就算是方君晖手中的这个药,在青楼娼馆里也是能够轻易得到的。所以,买些解毒药以备不时之需应该足够了吧?
薛瑾仪无奈苦笑,就算不够,她也没办法,虽说在电视剧里演过大夫,可她对医药方面连“略知一二”都谈不上。
她小心收好药丸,往门口走去。
这一堆麻烦事,得想法子一一击破。
薛瑾仪正寻思着,一时没有注意前面的路,加上四周安静的几乎听不见脚步声,让她根本没意识到正有人迎面而来。
当乌鸦一般黑的衣摆落入眼帘时,她浑身一震,急忙刹住脚步,但是脑门依然不客气的撞在来人的胸口上。
“对不起。”她急忙后退,抬头时看见一双阴鸷冷漠的眼睛与自己相对。
那是个清冷俊朗的年轻男人,然而大好的年纪里却穿着一件死气沉沉的黑袍,衬得脸色有些煞白,更是透出“生人勿近”的气势。
第一印象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时非常重要的,所以薛瑾仪认为这是个不好招惹的男人,纵然他相貌再好,也不想再看,便微垂下头,“不好意思,是我没注意。没有……撞伤您吧?”
看他没有走,也没有主动开口,难道是被撞得哪里疼了,要她付医药费?
“你的脑袋又不是铁锤,怎会撞伤人。”
“……”薛瑾仪压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回应,差点想笑出声,更令她在意的是这个声音……
她不由地再看向年轻男人,他的视线居然还在她身上,并且没有走开的意思,干脆试探着问道:“楚……王殿下?”
年轻男人稍稍扬起了眉梢,转瞬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在薛瑾仪看来,他这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而且这一身黑袍,在阳光下浮现出淡淡的团云暗纹,与那日在宫中所见是一样的。
这一次,没有被水迷了双眼,也没有围墙的阻碍,她终于看清楚了这位救命恩人的相貌。尽管这位楚王殿下刚刚坐实了“克妻”的名头,且很抗拒他成为她未来的丈夫,不过并不妨碍她把话说完。
“多谢那日在宫中的救命之恩。”她终于能说出一声道谢的话,不会觉得有所亏欠了。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声音。”薛瑾仪感觉到那双眼睛正审视着自己,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和楚王说的了,于是假笑两声,说道:“既然楚王没事,瑾仪便安心了。不敢耽误殿下的时间,瑾仪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楚王没有让开道。
他那一身打扮活像一只巨型黑乌鸦,死死地堵在门口,让她没办法绕开他走。
薛瑾仪偷偷地撇撇嘴,冷不丁地冒出一个想法——难不成楚王知道他的新王妃会是薛家小姐,所以想多看她两眼?!
“那个……”她迟疑着开口,又觉得在没有确定情况的前提下,太直接的对另一位当事人问出来似乎不太好。
“你想说什么?”楚王居然挺有耐心。
薛瑾仪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薛老夫人说董小姐刚死,宫里不会那么快下圣旨,而楚王不得皇上皇后喜欢,也不在宫里住的话……应该没人会征询他的意见,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
她瞄了眼楚王的脸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