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第78章 撕脸怪物
跪倒在地的信徒们用额头撞地来表达自己最虔诚的信仰。
脑袋，脸上，沾满了泥水。
还有一些溅进嘴里。
他们恍若未觉，只是不停的加重力度。
“嗬……”
异象突起。
先是传来诡异的怪声，然后……那挂在红色电话亭上的东西，挣扎着跳起来。
它活了！
跪倒在地的信徒们更加狂热，更疯狂的用语言去赞颂，直至怪物冲入雨幕之中，消失。
一切恢复平静，信徒们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站起来，各自散去。
一切开始的突兀，结束的也突兀。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小丑女看向了眼前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
“追”
唰，李祖灵巧的翻身跳上高墙，迈步奔跑冲进雾与水之中。
小丑女使劲儿的皱着鼻子，看得出她很不喜欢现在冷冰冰的李祖。
……
……
汤姆，留着黄色络腮胡须的男人。
他是刚才在路边跪拜的信徒之一，这个小镇的人拥有繁杂的信仰，有的信仰孕育一切之神，有的信仰盲目，信仰混乱。
“著名”的印斯茅斯人，也有自己信仰的父神，只是那个名字晦涩且不可被轻易提及……
汤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十几岁大的女儿已经在门口等待他。
玻璃厂的加班结束后，汤姆虽然看起来精神萎靡，可信仰突至让他一扫颓废，变的精神奕奕。
两个身影一直静静跟在他身后，
“我们为什么一直跟着他？现在不应该去追小狗吗？”甩着悠悠球的小丑女悠悠凑到李祖身边问。
小狗，是悠悠对逃走的那个怪物的亲昵称呼。
“他能给我们想要的”李祖平静的注视着汤姆远去的背影。
波西安能够完全抑制感情，理论上讲，感情也就包括了疯狂。
李祖的“疯狂”明显不是生理上引起的，这也让他在注射波西安后，大脑保持绝对理智时，依旧能感受到疯狂冲击自己的大脑。
有个声音在引导他跟着汤姆，那是空气中的很容易被忽略的呢喃，也可以说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直觉”，像是冥冥之中的“神的提示”。
让李祖确认这种“提示”真的存在而非幻觉，还是因为在这之前，那场信徒们的祷告，在看到那一幕时，世界探索程度艰难的增加了0.3%。
……
“这地方可真舒服~”悠悠伸着懒腰，蹦跳着转了半圈，像是不安分的小恶魔：“就像还在哥谭，还跟在……”
她话语停顿住，被抛弃却又“死而复生”后，那个她心中绝对的神已经不再是绝对的。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得不说，小丑女转变话题的方式很粗糙。
“那家人有问题，进去看看”
“真有点像那只讨人厌的大蝙蝠！”小丑女不爽的嘟囔着，却也跟上去，在这个地方她可只认识李祖，除了等待李祖过了药劲儿恢复正常外，她可没有别的办法。
汤姆家的门已经被关闭。
两人站在门口。
咕噜，咕噜……
熟悉的怪声，很黏稠。
李祖迅速从口袋中拿出了巴掌大的玩具武士刀。
转眼，玩具变成了真正的武士刀，斜挎在他的腰间。
“你进去保护那一家人”说罢，李祖已经弹跳起，攀上了二楼。
“你难道真变成了蝙蝠侠？”小丑女难以置信。
“我们是超级恶棍，怎么能保护别人？这不符合我们的设定！”她小声的说着，却突然又笑了：“我也想尝尝做超级英雄的感觉！那肯定超级……有！趣！”
小丑女先拿出一片新的泡泡糖丢进嘴里，才抬手敲门。
……
凭借着“杂技”能力，李祖能轻松的飞檐走壁，也包括了攀爬雨水打湿的墙壁，翻上二楼。
刀划过，二楼玻璃窗户被整齐的斩断，且在歪倒之前，被李祖以更快的速度捏住，轻轻放在地上。
没错，他已经成功翻进来。
站在窗前，手握长刀，背后雨水通过窗户往里刮，掀着风衣摇曳。
咕叽，声音像肥皂泡腻滑的声音。
他冷着脸，缓缓迈开步子走。
“唔，啊！”走进靠楼梯的一房间门口，能听到一个女人压低嗓子抑制的痛呼声。
咕叽，咕噜……
声音在另一头。
空气中的海腥味越发的重，有异响，咚咚咚什么东西撞着墙，像是站不稳脚步的盲眼壮汉，每一步迈出去都会撞到墙面。
李祖放慢了脚步，右手捏紧了太刀，左手的手枪枪口微微向前提。
声音来自房门半掩着的卫生间。
泼剌！
声音听起来像有一颗石子撕开了湖面，砸进水里。
一团浓黑的东西无声融化了卫生间门板，朝着李祖的脸砸过来。
“杂技”与“枪斗术”所带有的能力，让他成功躲避过了那团浓黑的古怪液体，弯腰屈膝，弹脚撞向门板。
他凭借着身体的力道推开了被融化了出个大洞的门板，翻滚着钻进狭窄的小房间内。
“呕，咕噜……”
那是一个蓝色的人，
身体臃肿，身上挂满了近似脓包的明亮水泡。
在看到“蓝人”的一瞬间，李祖的大脑被更疯狂的内容冲击，越来越不受控制！
生理上，他面无表情，精神上，他近乎疯狂。
世界探索程度……3%…
它是更接近“世界真相”的怪物！
“蓝人”双手一直捧着脑袋，它低下头，那应该是头，一道巨大的肉缝几乎将脑袋一分为二。
那双蓝色的手，就这么一左一右扯着半张脸，几乎要把它自己的脑袋掰开。
黑色的黏稠液体就在其中孕育着。
“呕”
明显的呕吐声。
然后又一团朝着李祖砸过来。
狭窄的空间内无法躲闪，即便李祖已经在第一时间出刀，劈中了“蓝人”，依旧无法阻止那团黏稠的浓黑液体砸在他身上。
世界探索程度：5%
近乎数之不尽的幻象袭来，若非波西安，或许他现在已经向中了笑气病毒的可怜虫们，会狂笑，然后致死。
在幻象的洗刷中，李祖不知不觉的站起来，面对着镜子。
镜子外的他面无表情，但镜子里的他已满脸狂笑。
左手的手枪举起来，对准了他自己的脑袋。
正文 第79章 疯狂
砰，关死的门把雨水和雾气拦在外面。
汤姆脱下风衣，直奔沙发走去。
“爸爸，我昨天晚上感觉有点不舒服”女儿接过父亲淋了雨水的风衣，轻轻抖了抖才挂在墙上。
细观房间，除了墙皮脱落外，整个房子还保留着上一代主人使用过的痕迹。
比如上世纪末的木桌，水晶吊灯，以及进门时发黑的花纹毛毯。
“你怎么了？”汤姆问道，很不走心。
“恶心”女儿脸色极差说道：“总觉得要吐出什么东西，我想去医院看看。”
她真的干呕了两下，只是没吐出口水以外的任何东西。
“我还没发薪水，最近发洪水，工作也没有以前那么容易做，钱很难赚”汤姆坐回沙发上，女儿想花钱去医院检查的打算被他一言否决。
“你妈妈呢？”他脑袋转了一圈，没看见妻子的身影。
“昨天晚上她的状态也很差，痛喊了好一阵子，才刚睡下，我们是不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女儿试探性的问，她很担心自己的母亲。
“哈欠~”汤姆打哈欠，他挂着疲惫的表情说出了接下来的打算：“既然她睡着了，就让我也睡一会儿，最近几个工人失踪，我的工作量可大了不少。”
“可是……”
女儿犹豫着，“叩叩”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她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刚拉开门，一阵香味袭来，那是某种高级香水，只有斯洛格莫顿等大家族的女人才能喷，即便她没有闻过，但是在她想象中贵妇们的香水就是这种味道。
她再仔细看站在门口的意外来客。
是一个外乡人，留着粉和蓝双色的马尾辫，穿着普通的白色t恤，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皮肤，将她火辣的身材完全勾勒出。
外乡人吹出个粉红色的大泡泡，啪的一声，泡泡炸开。
炸开的泡泡里飘出草莓味的甜味空气。
“你有事？”女孩继承了奥克蒙特优秀的排外基因，面对外乡人时，会拒之千里之外。
“你们家有人生病了”
“没有！”女孩很果断的回答。
“那为什么一直有……吐痰声？”外乡人说着，向着头顶指了指。
屏住呼吸仔细听，能听到楼顶慌乱的脚步声，地板被撞击声，撞墙声，以及近似“吐痰”的声音，还有“咕噜咕噜”的怪声。
像是这家人在楼上藏了个人形鼻涕怪，无时无刻不再分泌出恶心的粘稠液体。
“妈妈！”女孩想起了身体情况很差的母亲，她丢下门口的外乡人，转身冲上二楼。
“莉娜！”坐在沙发上准备打瞌睡的汤姆被一声尖叫唤醒。
汤姆也第一时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外乡人，即便这个外乡人长的如此性感，如此的……怪异。
他威胁的瞪着门口的女人：“这里不欢迎外乡人！”
汤姆起身，打算把外乡人赶出去。
“啊！！！”
楼上突然传来女儿莉娜的尖叫，打断汤姆赶走外乡人的行动。
“莉娜！别担心，我来了！”汤姆迅速冲上二楼，刚到楼梯口他便看见女儿莉娜跌倒在地，手肘撑着地面，斜歪的躺在地上。
看起来她浑身僵硬，被什么东西吓的不能动弹分毫。
汤姆迅速冲到女儿身边，却也看到了让女儿尖叫的罪魁祸首。
那是一个人……不，只是一个类人的东西，它拥有扭曲且臃肿的身体，双手捧着脸。
那肯定是脸吧！
一大块椭圆形的肉块，中间裂开了一条大缝，就像被一刀劈开的西瓜。
“爸……爸……，它穿着妈妈的睡衣……”莉娜惊恐的发现，怪物竟然穿着母亲的向日葵图案睡衣，她朝着父亲祈求精神上的安慰，却没有得到回应。
当莉娜转头看，才发现父亲双膝跪地，朝着怪物叩拜！
那一瞬间的转变，让莉娜忍不住的张开嘴。
“啊！！！”又一声尖叫。
不过这次尖叫并非来自莉娜或者汤姆，而是来自两个人身后，是那个有着两色头发的外乡人。
“小甜心，这里有很恶心的东西，快来救我们啊！”她双手喇叭状的捧在嘴前，只是看她含笑的眼角，还有浮夸的动作，完全没有见到怪物时的惊恐。
她这么做，可能只是单纯感觉好玩！
咚！一旁的卫生间木门板被撞飞，一团黑影弹射而出。
白晃晃的刀光如同流星般划过。
半蹲在地的黑色身影，反手抓刀停在汤姆父女两个面前。
莉娜鼻涕眼泪混成一团，惊愕看着眼前一幕，而汤姆依旧癫狂的朝着那个怪物叩拜。
轰隆一声，捧脸的怪物被斜劈断了两条粗腿和手臂，无力的倒在地。
黑影缓缓站起来，摔了个刀花后，从容收刀归鞘。
是个黄种人，在这里见到黄种人可不容易。
这人正是刚才和蓝色类人怪物大战的李祖。
几声尖叫，艰难的将他从疯狂中喊回神，而且在干掉蓝色怪物后他就已经察觉到，那个躲在隔壁房间的，也是个类似的怪物。
“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李祖表情严肃，看不见半分感情，犹如机器。
“我妈妈！”
“咦~，你爸爸口味可真够古怪的~”后面人插话。
“我妈妈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莉娜有些恼怒，她忍不了别人看见自己家的惨状，却还开玩笑。
“人变的？”李祖看着地上叩拜的汤姆，快速转身，一刀削过，身后的怪物立即毙命。
怪物死亡，似乎精神影响也小了一些，汤姆开始恢复神智。
“这是……？”汤姆第一时间看到了被削掉了脑袋和四肢的怪物，被吓了一跳。
……
……
一脸冷静的李祖，与小丑女干掉怪物后，已经离开了汤姆家。
“你在想什么？”小丑女好奇的凑到李祖面前。
自从昨晚李祖注射波西安后，表情就没有过变化，刚才她却难得的看到了些表情。
那是探寻的表情。
“这是种传染病。”李祖说道。
“哦，哦，我以为那真是她妈妈~嘻嘻”小丑女还捂着嘴偷笑，疯子的笑点总会异于常人。
“这些东西不仅会感染人的精神，让人变得疯狂，还会感染身体，没有人能够避免。”
通过接触这个小镇，李祖对自己跨越多个世界不停加深的疯病，以及那些怪梦和幻觉有了大致猜测。
相信查尔斯·里德也有类似的困扰。
“你呢，被感染了吗？”小丑女反问：“变的像……疯子？像我这样？嘻嘻嘻~”
“我？”
李祖一脸的冷淡，他没有停下脚步，大步迈入雨幕之中。
“我已经疯了。”
正文 第80章 潜入海底
天近黄昏，
自格里姆海文湾，一艘印着“泰坦尼亚”字样的小艇驶出了码头。
穿着风衣，一脸冷静的男人掌着小艇的舵把，在他身旁，穿着绚丽色彩，扎着蓝粉两色头发的女人猫一样伸着懒腰，就像黑白默片里闯入了一个拥有显眼色彩的角色。
船驶入深海之中，色彩也缓缓被涌动中的大海吞没。
海中隐约还能听到：“小甜心，让他跟着我们没关系吗？”
……
恶魔尖牙，
小艇停下，小丑女悠悠抢先一步跳下船，不顾冰凉海水没过小腿。
她手搭凉棚，四处观望，
“小甜心，这里什么都没有~”她看起来很失望。
周围除了一望无尽的海水，以及明显被废弃的港口外，看不见其他人类活动的痕迹。
“小甜心？”没有得到回复的悠悠没得到回应，转头看向李祖，她发现李祖已经走上岸，正蹲在地上。
“嘿！这是脚印，脚印！哈哈！”小丑女迅速走上岸，恶魔尖牙看起来天气不错，脚印在海雾中保持着泥泞，没有被海水冲走。
“啦啦啦啦~”小丑女撒了欢的往前跑，两色的头发就像是精灵的异色翅膀，随着风抖动。
小丑女追着脚印跑的欢快，李祖只是慢慢吊在她身后。
她爱上了充当侦探的感觉。
在中途时脚印失踪。
而他们也来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
地上摆放着废弃的潜水器材。
“我们要潜水？”小丑女兴奋的指着在太阳下山后，完全漆黑的海面。
漆黑的海面就像一张大嘴，意图吞噬所有靠近的生命！
泰坦尼亚号探险队发生灾难就在恶魔尖牙。
发了疯的阿尔伯特·斯洛格莫顿也是单独一人逃离了这里，
还有岸上的，有人信奉，让人发疯的怪物也是从这里跟着泰坦尼亚号离开的。
潜入海底，是唯一选择。
“你怎么了？”小丑女察觉到站在她身旁的李祖有些不对劲。
李祖低着头，肩膀却在抖动：“哈~哈~”
他抬起头，张开双臂，似乎准备拥抱黑暗的大海。
“原来，重新获得感情是这种感觉~！！”
“你回来了！”
小丑女踮着脚，猛的扑到李祖身上，挂在他脖子上。
“下次我可不会再给你打针了~，你这段时间真的很没情调！”她像小情人在撒娇。
只有疯子才会相信她突如其来的爱情。
李祖推开了小丑女，摇着头：“不不不，下次如果来不及打针，就……”他抬起右手，食指指着自己脑袋：“砰！”
“真哒？你对我可真好！”她咯咯的笑着，很单纯的笑。
“甜心，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小丑女张望着四周，这里有不少的氧气瓶，却没有深潜装备。
“当然是，到海底！”
李祖咧着嘴笑，道具箱从天而降，落在他脚旁。
箱子里除了满满当当的波西安药剂瓶外，只有零星的几个玩具。
手枪，鹰女，太刀……
“坏了，我忘记准备潜水衣了~，果然没有感情的我，准备总是那么不充分！”李祖还有心情埋怨刚才被压制了感情的自己。
远处传来脚步声。
“来了，给我们送东西的~，看来我还是很聪明的”李祖收敛了脸上夸张的笑容。
“布鲁斯，你这个混蛋！”
是查尔斯·里德，他抱着一整套的潜水装备冲过来，他也注意到了小丑女：“女人……”
小丑女与李祖站在一起，让查尔斯·里德瞬间肯定了心中所有猜想。
他瞪着眼：“你也在调查这件事对不对！”
小丑女甩着悠悠球，慢悠悠朝着里德走去。
里德完全不将小丑女当做威胁，他曾是海军，从事私人侦探的工作后，更无时无刻的被危险包围。
一个玩着悠悠球，身材火辣的女孩？不足以引起里德的注意，他现在只看着眼前的“布鲁斯·韦恩”，他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