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深渊的巨大打击,直让初阳双腿发软并伴随一阵头晕目眩。
《东界初阳》正文 四百八十九章 气恨柯国仁毒辣 诸将欲废长立幼
“子徽......尸身现在何处?”初阳抹去泪水问道。
“贱妾不知,其中详情是柯童告与我听,以柯童向我叙说时表现的恼怒,我猜他可能将高存弃置在城外乱葬岗当中,想以野狗食其骨肉来雪他心头之恨。”柯夫人以她对亲弟弟的了解来分析道。
“好歹毒的杂种!刚才只给他一刀果命,却是便宜他了!”初阳咬着牙怒瞪了地上的无头尸体一眼,同时心中暗道:现在从刺史被害开始算起已经第五天了,要是真在乱葬岗中,那差不多被野狗啃食的......
初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急忙转身叫兵马去乱葬岗寻找高存的下落。
“第二件事,请将军提防一人,他姓郑......其实真正的主使就是他,是他叫我传话给柯童杀了刺史后再嫁祸给你。”柯夫人说完就自行跪到了卢航的墓前并闭上了双眼。
初阳当场皱起了眉头,转回身瞪大双眼看着跪在墓前已经闭上双眼的柯夫人,心中一阵电闪雷鸣:又是这个姓郑的!好多人说叫我提防他,阴间时城隍爷说过,复生的时候谢必安也提醒过,就连麒麟寨后任当家李孚要告诫过自己,现在就连这个引颈就戮的柯夫人都说!而且现在已经开始祸害自己了,这姓郑的手竟然能伸这么广,他到底什么来头!
在场除了初阳以外,还有阅山也知道这个姓郑的事,而且其中一条消息就是他帮李孚传达给初阳的。
阅山恍惚了一阵后,急忙上前抓住柯夫人问道:“这姓郑的全名叫什么?”
“贱妾不知,只知他姓郑。”柯夫人睁开眼看了阅山一下,说完后就再度闭上了双目。
“那他长什么模样?是高是矮,是粗时瘦,年龄几何?”阅山又问道。
而这时的柯夫人却不再言语了,只是闭着眼等着脖子上那一刀。
“说话啊!他到底长什么模样!”不单是阅山,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关乎到了初阳的安危,其余诸将也都上前对她厉声喝问。可是不论其他人叱问声量如何大,柯夫人就是不再张一下嘴。
其中脾气最大的赵番上前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双眼瞪得像铜陵一样,一手掐着柯夫人的脖子威胁她道:“快说!不然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柯夫人这时终于睁开了双眼,她嘴角微微一笑忍着咽喉上火辣辣的痛楚,说道:“请......便!”
一句话顿时挑起了赵番与其他将军的怒火,赵番愤怒下将柯夫人使劲摔在了地上,程原跟着上前一步怒吼道:“左右!与我将她十指沿指间关节逐一砍下!先手后脚,再臂后腿!一直到她说为止!”
队伍当中即刻站出了四个武士,其中两人上手将柯夫人按到地上,一人抓住她左臂伸出按住了拳头,将她小拇指露了出来,另一人从刀斧手手中拿过了九环刀举起,怒声问道:“说还是不说?!”
柯夫人嘴上带笑闭上了双眼,其中意思分外明显,让这群人有什么招尽管使,但她绝不会再张一下嘴!
“砍!”程原看后咬牙怒道。
随令下去,武士答应一声就要将刀落下,这时初阳突然开口说道:“既然她不肯说,再折磨她也是枉然,算了。”
其实还是顾及到她是卢航的妻妾,实在不好为了自己的安危而侮辱先主的内人,要不然初阳肯定用尽方法折磨到她肯说为止!
“将军!”程原等人要开口劝阻初阳,但刚喊出称谓就被初阳打断。
初阳冲他们摆了摆手然后转回了身示意不想再听,程原等将无奈只能狠狠的咬牙下令放开了柯夫人。见初阳已经背转过身,刀斧手便上前将柯夫人带到了卢航坟前,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杀她的整个过程当中,柯夫人与其弟柯童有了鲜明的对比,不同于嚎哭求饶的柯童,柯夫人从始至终都没展现过丁点的惧色!
将她头颅捡起一同摆到了卢航墓前,初阳携众将对卢航重新下拜,过后才起身带兵马往城内而去。
一路上大小人员都在探讨到底谁是那个姓郑的,更在思考自己认识的姓郑的人当中有没有嫌疑。
而初阳与阅山两人却沉默不语,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猜来猜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就算那个姓郑的真在他们认识的人当中,可那又能怎么样?无凭无据的,总不能将所有姓郑的都拘禁起来吧?所以想的再多也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还是按照以往的办法最可靠,只要身边出现姓郑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要小心提防!
回到城中去到已经没了刺史的刺史府,先安排卢平、卢安两人回后堂歇息,初阳摆手止住了众人对郑姓人氏的讨论,说道:“这个先放一边吧,当今最要紧的事,是要先扶公子承先主官职爵位。”
提到这个话题,坐满厅堂的一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沉寂了一会儿后,程原率先发声对初阳问道:“以你之见,应立哪位公子为乔州之主?”
“长幼有序乃礼法也,承袭父位自然是长子为先。”初阳皱了下眉,既然是世袭,这还需要问吗?
“二位公子虽然皆是嫡出,然而卢平懦弱无能,若是让他领了乔州印,我敢保官员、百姓必生于水火当中!”程原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回想着当时救下卢平时发现他被吓尿裤子的场景就一肚子火,说着说着又气的咬牙切齿。
在程原说完之后朱康也跟着点头称是,从那天听闻了程原的讲述以后,他也认定了卢平柔弱不足以立大事。
“你是说要废长立幼?!”初阳惊叫一声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过后急忙冲阅山使了个眼色,阅山点头起身往后堂走去,观瞧了一阵后见并无人听去,才放心走回来冲初阳点头示意安全。
“自古废长立幼必生祸乱!致使兄弟之间权利相并,各自树党乃至刀兵相见!此取乱之道万不可为也!”初阳压低了嗓门与众将说道。
想想以前的各种例子,袁本初死前废袁谭立袁尚,结果至兄弟二人以权位举兵马以死相搏!魏武帝欲废长立幼,仅有此想却也致使兄弟暗中结仇,等死后文帝登基使恨逼其弟陈王七步成诗,若不成则立斩!若非陈王聪颖将诗答出幸免于难,否则又将在世人眼中出现一个兄弟相残的悲事!
《东界初阳》正文 四百九十章 终不得高存尸首 只能置座衣冠冢
随初阳说完,厅中顿时陷入一片激烈的讨论声中,人员也分成了两派,一派以初阳为首,有阅山、赵番、周备无条件支持初阳,主张按世间礼法叫卢平世袭接替卢航官职爵位。另一边则是程原与朱康两人,极力反对卢平接任。
当中年纪最长资历最老的秋卢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站起来向众人压手示意道:“诸位将军,长幼有序乃自古之礼法,我等自然不敢轻易破除,而大公子平柔弱也是事实,若轻易将乔州交付与他,实难保乔州安危。倘若将位置于二公子安,又恐世人议论我等掌兵马而弄权。此间干系甚大,还需从长计议,万不可操之过急。”
有秋卢放话,厅中确实安静了下来,也都在心中揣摩起了两者的利弊。
“上禀将军,我等领将军之命去城外乱葬岗寻找军师尸身而归,特来向将军回禀。”这时外边有人冲内喊话打断了众人的沉思。
初阳急忙抬头往外看去,就见到大门处有两个守卫架长戟挡住了先前派出的小校,初阳急忙冲守卫喊道:“快叫他进来。”
听初阳号令下,守卫给小校放行进去,进厅之后不等小校开口,初阳等人便一股脑冲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样了?找到了没有?”“肉身是否完好?”......
“启禀诸位将军,我与百人于乱葬岗中仔细搜寻多遍,并未见到有疑似军师遗体存在。”小校跪地说道。
刚刚还有些期盼的众人顿时如霜打的茄子,每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失望与难过。
像是不死心一样,秋卢又追问道:“其中可能遭野狗啃食认他不出......”
“岗中弃尸却有几具,然而属下检查后得知,其中不论腐烂程度还是衣着身姿等特征,都不与军师吻合,只在现场找到几片破碎的衣衫略显华贵。”不等秋卢说完,小校便开口打断了他,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裹放在了地上。
包裹打开的瞬间,也顺便将他几人最后的一丝希望浇灭,里面包着几块破碎如抹布一样的碎绸缎,看色泽与手感,确实是最近几天的东西,更重要是上面还沾着不少已经干去的血渍。
向小校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众将看着地上静躺的两片破碎衣衫心如刀绞,无精打采的坐回到了原位上,每个人都不住唉声叹气,程原悲痛道:“兴许已......已遭野狗啃食殆尽......”
初阳长长的叹了口气叫进了左右侍从,忍着心里的悲痛说道:“去军师府上,取他生前应用之物置衣冠冢一座,将他与城外家人安葬一处,全州大小官员皆要去城外送殡。”
侍从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捡起破碎的衣衫捧在手里,冲初阳矮了下身子便退了下去。
夜间晚宴在庆贺州郡失而复得与悲痛军师高存身故中度过。
因为刚刚经过了柯童的反叛,再行铺张的话害怕引起民怨,初阳便下令高存丧事一切从简,只是简单置办了棺椁买了些元宝蜡烛,便带领全州的文臣武将去给高存送了殡。
现在的乔州内最大的就是初阳,他便以最高长官的身份,将柯童反叛并被镇压的详细亲书一封上交给了朝廷。
又经过了两天的激烈商讨,初阳还是选了卢平接任卢航职务做乔州刺史。
其实经过几天的观察,初阳能很确定看出卢平确实软弱无能,同样对程原的分析非常认同。尤其在跟他宣布叫他接任乔州刺史时,卢平的反应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又是激动又是恐惧的他浑身颤抖不止,简直就像得了癫痫一样。即便他眼底深处有些许的欢喜,但更多的是充满对自我认知而害怕将父亲基业毁于手中的恐惧。
要是说实话,初阳也极度不想选他做乔州牧,然而还是太过顾及到卢航的关系,初阳才不得不如此。他实在不想因为任何的理由,致使对他有万丈恩情的卢航身死后,还要给外人落得个子嗣争权相残的笑柄。
等卢平上位以后,程原、朱康两人在极度不满的情况下给他叩头跪拜,而卢平则看着他俩不悦的眼神一脸的恐惧,要不是身边站着初阳给他做了精神支柱,他甚至都能因为惧怕而直接撒腿跑出殿外。
最后又在初阳的推举下,发了他上任后的第一个政策:因为半年间多起战乱,致使百姓苦不堪言,便免去全州一年税务。
也正因为有了这一点政策,才让百姓对卢平的管理能力有了肯定,同样也让程原、朱康两人有了些许的满意与认可。
如此经过了两个月,卢平在初阳的指导下,也渐渐拾起了身为州牧该有的尊威与自信,行为举事也开始雷厉风行,慢慢撇去了以前的软弱态,平常也是多行持俭,丝毫没有奢靡之风。
卢平的成长不得不让开始持反对意见的朱康等人折服,人的心境真的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而他兄弟两人也和睦相处,共同打理乔州上下。
两个月的时间内,全州也勤练兵马广招勇士,现在整个乔州已经有了将近十万的大军!
子丹、赵番两人也在初阳的亲自督导下成功跃身进入了一阶巅峰,而在他们当中成长最快的周备,现在都已经是二阶初级的境界!
当他突破的那天,着实把初阳与阅山吓了一跳,两人都是经过了十多年的刻苦才好不容易突破到了二阶,而周备竟然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能达成,而且最关键是他还是从零开始的!
而早就在二阶巅峰的阅山,经过初阳最近的观察,他突破到三阶也指日可待,上手试探过他体内的元气,已经浑厚无比,现在离突破就只差一个契机了!
随着天气的渐渐回暖,初阳也开始推算战争不日将至,一边广积钱粮加紧操练营中军马,一边不断向外派遣探马侦查边境近况,同时挑出精明细作潜入到魏国境内探明敌情。
可是因为乔州属汉国最南边,往上到魏国需要穿过由陵、泊州、冷州三地,即便骑快马往返都需要十多天的光景,要是真的起了战争再从乔州出兵,那肯定要耽误不少时间。而战场上有利战机稍纵即逝,行军缓慢下很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最后经过反复思量与众将商议过后,初阳决定叫卢平上书至朝廷,请兵马出乔州到汉国边境下寨,以防敌人马突然压境。
《东界初阳》正文 四百九十一章 长皇子商讨初阳 二皇子听后向往
皇城昌阳宫中,天子刘惟正坐在龙书案后拿着一卷信折端详,门开宦官报道:“长皇子与二皇子请见陛下。”
不多时两位皇子进殿,刘腾与其弟刘引一齐对刘惟下拜道:“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惟将书信放下伸手请两位皇子平身,两人起身对刘惟谢恩便一齐走到了龙书案旁,见到刘惟案上放着的信折,长皇子刘腾问道:“此信已送至月余,而父皇还在观阅其中内容,可是在方捷信中发现端倪?”
“只是在揣测其为人。”刘惟摇头说道。
“历来时日,多闻父皇与皇兄谈过方捷,不知这方捷究竟何许人?”二皇子引冲刘惟、刘腾作揖问道。
“我儿竟不知我汉国境内出此猛将?”刘惟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看着刘引反问。
而刘腾也一样的满脸惊讶,甚至都觉得这个亲弟弟有点不关心国家大事的感觉。
“究竟何方神圣?”刘引看着父兄二人惊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道:怎么感觉不知道这号人物,跟有什么罪过一样呢?
“近来我国乔州地界出一勇将,年仅二十便创万马功劳。三平由陵马忠父子之乱,剿灭为祸天下之麒麟寨。今年新长一岁更显威风,正月时乔州刺史卢航遭其内弟杀害,欲夺取乔州之地自立,而方捷在被诬陷内,手中无寸兵之下硬闯营寨,杀尽千员叛党夺回青云城!又联络其州内文武只用了三日,便清除了柯童叛党!”刘腾解说时激动的唾沫星子横飞,一开始他也不当初阳有太多本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初阳的能耐!
其实这些功劳说起来只当故事,听起来也觉得热血沸腾,可其中的艰苦也只有当事人初阳自己知道。
刘引听后也是一阵的惊讶,这些的事迹相信国内很多的武将都能做到,可年纪这么轻能做到的,相信全天下也不见得能找出来!
可是一阵惊喜过后他视线又放到了案上的信折,刘引思考了一会儿质疑道:“是他信中所言?那当不得真的!”
刚才只顾着激动去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往上写的,那不得可劲儿吹大自己本事?父皇与皇兄怎么变得这么单纯了,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刘腾听后一阵大笑道:“朕虽然已经老迈,却不至于糊涂。朕常年布耳目于天下,以收各处官员之动向,乔州之事却非作假,乃实情也。”
刘引皱着的眉头渐渐展开,随之便是一阵喜悦涌来,他欢笑道:“如此说来,乃天幸我大汉也!”
殿内顿时充满了父子三人的欢笑。
兄弟二人与刘腾交谈了一会儿便退出了殿外,刚走出去两步,刘引便一把攥住了刘腾的胳膊道:“皇兄,请务必将方初阳之详细告于我知!”
“自小时候起便毛毛躁躁,今时你已而立有三,更是皇子身份,整日莫要似顽童一般,可否有点尊威仪态?”刘腾一把打掉了刘引的手,兄弟姊妹当中,就属这二弟最不像个皇子,但却又奈何不得他。
当今陛下刘腾生有九子,长皇子腾,字元安,年三十七岁。二皇子引,字元佑,年三十三岁。三皇子冲,字元德,年三十二岁。四子图,早夭。五公主文,三十岁,嫁于卫尉长子。六皇子成,字子尚,三年前汉与魏起争执,亲率军马于边境交战时战死,享年二十六岁。七皇子信,字子向,年二十五岁。八皇子槐,字子显,年二十三岁。九公主熏,时年二八。
刘引搔着头嘿嘿笑着,他在众皇子当中,就属跟长皇子刘腾与八皇子刘槐最对盘,而今弟弟在哥哥面前,肯定不需要收敛呐。
跟他想法类似的刘腾无奈一笑,便拉着他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宫殿,一起去探讨初阳出世以来的所作所为。
刘腾无数次想像普通百姓家一样父慈母爱,兄弟姐妹欢笑一堂,然而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