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气。
叹气之余,饶有兴致斜眼望向姜行:“你……叫姜行?”
姜行狐疑:“正是。”
“哼,你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莫老鬼对你倒是真的不薄……”
姜行更是疑问连连:“时前辈, 此话怎讲?”
“这封信你可看过?”
“师尊书写之时,我便在其旁研墨,自是看过一二。”
“哼!信中所书,莫老鬼让我匀一个去上京境的名额,这个名额便是给你小子,你可知道?”
“信中似有此事……”姜行不敢肯定道。
“哈哈,你可知我临冬城每五十年去上京境渡海花费几何?你可知一个去上京境的名额为几何?你可知每年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找关系,撒灵石只为一个名额?”
时洋的三连问让姜行哑口无言,只是呆呆愣愣的张着嘴。
“我临冬城数辈先人开拓的东海航道,每五十年单单一次往返最少五百万灵石往上,我们对与去上京境一个名额收取五十万上品灵石,饶是如此每一个名额都让大明境修士趋之若鹜,传闻黑市中一个名额的价格已被炒至将近百万,而你拿的出五十万灵石买一个名额么?”
姜行心中骇然,茫然摇头。
“哼,所以说莫老鬼打的一手好算盘,真是越老是越精啊。”
最后几个几乎是字时洋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时洋轻叹口气,仰起头也不知思考些什么,踱出数步,再次看向姜行:“罢了,权当我回报莫老鬼当年的恩情了,距下一次去上京境还有不近十年的时间,这十年时间你好好精进自己的修为吧,也不知莫老鬼怎会看上你这般修为之人?阿狐你带他去“观潮阁”吧!”
“是!”
时洋肩头的三尾白狐口吐人言,纵身一跃,落在地上,一阵青烟飘散,竟然幻化成一名身着白色衣裙的妙曼女子。
女子宛如画中之人一般,身材冷冷面庞不带一丝喜怒之情。
女子冷眼望他一眼,自顾自的出了大门,姜行忙朝时洋行一礼:“时前辈,告辞了。”
快步出了大门,追随那名白狐幻化的女子,女子冷冷的话语传来:“城主读书之时最忌他人打扰,因此自八层往上便为禁地,你算是因为你师傅的面子捡了条小命!”
姜行心道原来如此,口中应道:“也多亏狐仙子手下留情。”
女子不在应声,自顾朝前下走去……
塔内有不少人认识这名女子,一一与她打招呼,她与之一一点头应对。
下得最后一层后,走在黑塔左侧走廊,再行了一顿饭功夫,一处别致庭院安静的坐落在海滨旁,四下为稍显冷清的街道,来往的人也不多。
女子朝院落一仰头:“以后你便住在这里了,十年后去往上京境的航船才会启程,这十年你自行安排即可。”
姜行道:“多谢狐前辈领路了。”
女子轻点头,朝回路走去,不消片刻便无了影踪。
姜行推开黑色的大门,入了所谓“观潮阁”的庭院。
《顶道途》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金鲤
占地三五亩的院子着实不小,院内由于长时间无人照看,已长出齐腰高的杂草,左边屋檐下被随意丢弃的坛坛罐罐,静悄悄的任岁月的侵袭。
院内东边为一座两层阁楼,阁上有匾——观潮阁,观字金漆已经斑驳破落,剩余二字更是惨不忍睹,这般景象也被唤作如此雅致的名字,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发笑。
姜行自嘲的笑了笑,并不在意,拨开挡在前方茂密的草丛,迈步上了阁楼。
一层为一间幽暗的储物室,踩着咯吱作响的木制楼梯,他真怕稍稍用力会将它踩的粉碎。
二层为一处供人休憩的卧室,门板上同样满是灰尘,将它轻轻推开。
发出嘎吱吱令人牙酸的响声,上方的灰尘簌簌掉落,猝不及防被灰尘迷了眼睛,便又退了出来。
扶着门口破旧的栏杆,揉着被迷了的眼睛,恍惚间望向东边。
东方,海天一线,落日的昏黄余晖映照在粼粼的海面,天边被映的同样橘黄色的片片云朵,安静的一动不动。不时有修士踩着各种法器,或出临冬城,或进,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姜行愣了片刻,甚至觉得眼睛也好了许多,这般美丽的景象,倒让他心中有了些许的慰藉。
本就是被时洋允许上的黑塔见他,怎会行至第八层,而且是在大敞的门口被三尾狐袭击,况且,一名元婴修士的神识,莫说第八层的范围,就是整座黑塔他也感知的到一个人,怎么会偏偏感知不到他呢?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时洋同意三尾狐出手的,大胆的猜测,甚至不排除是时洋安排三尾白狐出手的,只是实在想不出他怎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单单是为了测试自己的能力?
姜行摇摇头,懒得去想这些,再看看院落破败的景象,更是无心修习,直到橘黄的红日落下海面,消失不见,提起精神再入满目残乱的二层阁楼。
天色昏暗,随手从储物袋拿出一块荧光石, 摆放在满是灰尘的桌上。
屋内虽然破旧,陈设倒算齐全,一张架子床,床尾两个诺大的柜子摞在一起,荧光石摆放之处还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昏黄铜镜。
只是长时间无人清扫,积了太多的灰尘,他自幼便是乞丐出身,本就是不太注意这些诸多细节之人,稍作收整,便铺了铺盖,在架子床上休息起来。
临休息之时,他仍是机警的在院门口摆下了一套以防人潜入示警的法阵。
第二日大早,明日透过窗户的破洞洒落在他迷朦的眼皮上。
他缓缓将眼皮睁开,朝里面挪了挪,躲过阳光的照射 ,正欲打个回笼觉,却又想起了什么,继而坐起身来。
屋内,院落这般脏乱的景象,将就一晚倒还罢了,若真呆上几年,他也是实在无法忍受。
昨日一路行至此地,前面不远便有一处小小的集市,宁可花点灵石叫几个世俗之人将其内收拾一二,他自己也是懒得浪费那些时间。
借着被稍稍擦拭看的清的昏黄铜镜,整理了衣冠,迈步出门。
循着记忆,出了大门右拐,不消片刻正式交了熙攘的大街。
人还未至,嘈杂的喊叫声先一步透过重重屋舍传入耳内,行的近了才得稍窥此街一貌。
此地虽距北疆千万里之遥,却与夜凉城那里的街道相去无几。
街道两旁为多如牛毛的商铺,门口有人张罗,招呼来往的行人。
门口也有一些小小的摊位,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姜行信步而行,悠哉悠哉在街中左顾右盼,时间还早,一时也不急于寻人修整那处阁楼。
前面街边摆的一处小摊位,已经围了不少人,叽叽喳喳议论些什么。
好奇的凑到近前观望,一名年逾花甲的老头,他眉发皆白,盘腿打坐,闭目养神。此人皮肤黝黑,面上更是如百年的老树皮一般,沟壑纵横。
在他面前地上铺了一块红布,红布上只有一件东西,东西倒也平常,只是那块红布上绣的字着实的抓人双眼!
“只卖有识之士!”
六个金线秀上的大字,仿佛在挑衅来往的行人一般。
那一块拳头大小的浅白色石头显得平淡无奇,老者一副高深至极的模样,眼皮也不抬一下。
“若有眼力尽管出价,只要报在老夫心理价位 ,老夫定当与之交割,如无眼力胆量,或财力的话,诸位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老者一语如掷入水面的一块石子一般,人群先是一静,随后变得更加喧闹起来。
“喂!老头,你这块白色破石头想卖几块灵石?”
“就是,我等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块破石头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你莫不是故弄玄虚?”
“就是就是……”
………………
不少人应声附和,老者依旧闭着双眼,再也不答话。
“嘿嘿姜小子,你可知这是何物?”
脑海中传来王国风的话语。
姜行一惊,这两日自北疆急急面对大武山与灵兽山的两名元婴修士,再加上慌忙逃至东海境,竟然将王国风给抛之脑后。
“王前辈,莫不是你认识此物?”
“哼,不过区区半步结丹境的金鳞内丹,他也好意思在这里装神弄鬼。”
姜行闻言心中恍然,自服凤司图文阁他对修仙界的大小事物也算是知晓不少。
金鳞全名乃是金鳞鱼,世间多有传说,金鳞鱼每五百年一次的一次天机,倘若越得过龙门即可幻化为龙,夺取天地之造化。
这番神秘的传说使得金鳞鱼更是神秘不已,更有甚者信仰此鱼,还听说有部族以此鱼为图腾。
这些都是书中所记,真假已无可辨别,今日听得王国风讲此物,他才记起这些。
“哦,原来是此物,王前辈……”姜行话还没说完,在他身旁突然有人开口:“一万灵石,不知老前辈能否割爱?”
老者缓缓摇头:“太少!”
“那就两万,再多我可真没有了!”
“你既然肯出两万,那我问你,你知此物为何物么?”
“金鳞内丹!”
刷!
老者双眼猛地睁开,眼中似有异芒闪动,透过人群看到后面与他对话之人。
那人身材高挑,头戴黑色斗笠,看不清面容。
老者嘴角上扬,阴阴笑道:“胡某在此摆了七天摊了,洪少主,你终于肯出来了!可让属下好找!”
众人一时之间不明所以,齐刷刷看向那名头戴斗笠之人,那人却是一惊,急忙转身要跑,慌乱中竟与姜行撞了个满怀。
姜行被撞的一个趔趄,自老者的话语中他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也不知那普通的金鳞到底有什么特殊的魔力,被那老头以此为饵钓来了这名头戴斗笠之人。
不过那名老者既然敢此时摊牌,这位仁兄怕已经入了他们的圈套了。
姜行感觉的到,斗笠后面的一双眼睛深深的盯着他看了一眼,随后朝街道中快速跑去。
再看地毯前方哪里还有那名古怪老者的影子!
这一切发生的快消失的也快,也不知那名头戴斗笠之人与老者消失在哪处巷口,争斗在哪地破庙……
二人搞得众人败兴散去,姜行暗自思忖,那块金鳞内丹竟能骚动一名洪少主,能叫的上少主的定然非是一般人物了。
继续朝前,一路打听,才寻了处凡人的聚集区,这些凡人除了重些庄稼以求糊口,也无别的生计,当得知他要找人整理自己住处时,一帮围上来的人宛如十几天没吃过食物的饿狼一般。
随意挑选了几个女性,倒不是他有什么想法,毕竟女人干活还是比男子要细致的多。
他一再强调,不要破坏屋内的任何陈设,只要将灰尘擦拭干净,院内诸多齐腰高的杂草铲干净即可。毕竟这处阁楼只是暂借给他居住罢了,
还没用了两个时辰,姜行再入观潮阁,此时的感觉较两个时辰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从大门,到院落,再上阁楼,简直是天壤之别。
院落内的杂草几乎被尽数清空,已经可见地面铺的鹅卵石道,上方观潮阁三个大字由于太高,姜行一个纵身将它取下,此时也是从新描金。
嘎吱嘎吱的木制阶梯,就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只得上阁楼时尽量放轻脚步,楼下的几间房也收拾的干净整洁,阁楼上方为居住之所自不必细说。
他豪爽的赏了两块上品灵石,几人感激的倒头就拜,普通修士自然觉得两块灵石算不得什么。
可是这两块灵石的价值就太大了,往大了说那就是一家三口整整半年的口粮了。
待的几人出去,姜行则惬意的搬了一张太师椅坐在二楼,眯着眼睛看着被清理出来的院落,心中不盛欢愉。
忽然觉得衣服紧贴肚子之处,似硌有异物。
他眉头微皱,自从有了储物袋,除了贾管事所赠已经破碎的平安扣,他几乎未在怀中装任何东西。
伸手入怀,除了平安扣也无他物,然而与衣物相隔之下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一块硬物。
那物并非在他怀中,而是在他腰间所缚的一块蓝色腰带内。
满带疑问将它拿出,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雕刻的婴儿拳头大小,通体火红的鲤鱼,鲤鱼栩栩如生,双目圆鼓鼓,微嘟小嘴,鱼翅微展做游动姿态。
姜行整个人都懵掉了,他哪里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更不知道何时到了自己怀中,自己也没有与人接触,……除了……莫非是他!!
《顶道途》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拍卖
“王前辈?不知你可识得此物?”姜行请问道。
“不曾见闻,应该是一种信物,只是这般以鱼状形态倒是极为少见,我猜测应该东海海族独有之物,只是他做什么用的实在是不太清楚。”
姜行翻来覆去也看不出是何名堂,此物应是用特质石料雕刻,质地温润之余还有几分硬度,尝试注入灵力之后,却也什么也没有发生。
翻看之后实在是搞不太清楚,索性将它扔进储物袋角落。
静心之下不禁想起了服凤司的事,也不知他师傅会用怎样的方法摒去两名强敌,不过以传送阵出来的那名元婴前辈的口气,应是没有太大问题。
再想起一路闯下的祸,他轻声自语骂了一声自己真是惹事的妖精,走到哪里就把祸端引到哪里。
如今他主修的两部功法也是忙的不可开交,王国风教授他的上清念剑诀筑基境修为能够幻化出三柄上清剑已经是极限了,至于莫老祖教授的玄冰录他时不时就会头大。
玄冰录之中别说文字坳口,意思更是灰色难懂,绕是如此,他才稍稍参悟几篇,便能在黑龙潭大战黑虎蛟中施展玄冰术,冻结半块黑潭。
玄冰录之中可怖的实力可见着实惊人异常,如今修为的精进光靠吸纳灵气已经远远不够丹田所吸收的,他准备购买些丹方,自己炼制一些符合自己修为能够食用的灵丹,籍此丹药增加自己的灵力。
只是传闻这些丹方在世面上极为稀罕,王国风作为元婴期的修为,储物袋中也不过两三张单方。
可惜那些丹方也不过是元婴修士所有的丹药罢了,与他半毛钱也没有。
他也聪明至极的问王国风,他能不能记起自己修为练气,筑基,时炼制,食用的丹药。
却换来王国风冷冷的一句:“我自练气至结丹境一路通途,皆是水到渠成,就算是使用丹药,也不是自己炼制的,他也是觉得好玩,才买了几张丹方。”
这番话语更是给了姜行不小的打击,他如今修为想进寸余都是奢望,王国风的一句水到渠成,简直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呀。
着实气到他的这些话,让他更是无心修炼,也无惬意姿态享受,下了阁楼,出得大门,朝街中走去。
熙攘繁闹的大街,姜行望见一间较四周大些的门面,迈步进入。
店内零星的三五人,倚着柜台与柜后之人攀谈,也有在左侧架子上面挑选观望……
见到姜行进来,堂内小二贴身道:“道友,有何需要,本店法器,灵药皆有……”
姜行点头:“不知你这里可以丹方出售?”
小二惊诧:“道友玩笑了,丹方本就是各宗门牢牢把在手里的东西,如何会流在世面,本店无有此物。”
“哦。”姜行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哎!道友你也别抱什么希望了,纵观临冬城除了那位手里,世面上还真没有。”
“阁下口中的那位,指的是?”
“除了临冬城城主时洋!还能有谁。”
姜行闻言神色一黯,本来传送至此已经承了时洋天大的人情了,再加上要跨境去上京境,更是要花费巨多灵石。
对于小二所说他有丹方的事,他决定还是将此事抛弃掉,增进修为之事另想他法。
“多谢提醒了,告辞。”
小二见姜行面色一黯,便知他定是知晓此事的艰难,却是微微一笑,凑近他神秘道:“道友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本店正在举行一场,筑基同阶修为的拍卖会,据我所知,拍品除了诸多珍惜灵草,材料,其中便有一张时候筑基期使用的“增灵丹”丹方,不知道友可有兴趣?”
“拍卖会?”姜行惊疑问道。
“正是,不知道友可有兴趣?”
姜行稍稍思量道:“有丹方,当然是有兴趣的,不知拍卖会在何处?”
“就在本店后院二楼,此时已有百余名筑基同道在位了,按时辰算拍卖会可就要开始了。”
“既如此,烦劳带我前去。”
小二讪笑着搓着手:“嘿嘿,道友有所不知,本店拍卖会是要门票的,这个……这个……”
“多少灵石?”
小二谄媚的朝他举出三根手指头:“三块即可。”
啪!
姜行一翻手,自储物袋取出三块灵石抛向他。
小二满脸堆笑的接过:“道友请随我来。”
他带着姜行径直穿过大堂,进了后院,走在后院走廊中,姜行觉得似有若无的一道神念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
他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