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毒妃不从良_分节阅读_第16节
D-情的走上前去:“他还有点用。”
“他的手碰到你没有?”准备收回匕首时,他忽然问道。
她只言未语白了他一眼,这臭小子怎么一天神经兮兮的,竟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想起云峥那天的话,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似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他低眉顺眼的扯着她的衣角,扭扭捏捏的说道。
“病美人,其实小爷挺稀罕你的,你要不考虑一下来当侯爷夫人?”
那模样还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她的嘴角抽了抽,恶寒的拍开了他手,恶声恶气的说:“松手。”
他似触电一般收回了不安分的爪子,委屈的撇了撇嘴:“病美人,要不要当侯爷夫人,小爷天天让你凶,从早凶到晚都可以。”
他啊!挺狠的一个人,见了她,就只会委屈害羞了。
她暗嗤了一声白痴,深吸了一口气,权当没听见的淡声说道:“盛小侯爷帮个忙,把他绑了。”
“你要做什么?”盛景尘的神情甚是疑惑。
“自然是去算账。”她脸色一沉,嘴角渐渐漾起一抹阴郁。
正文 039章:随心所欲
“请老夫人为念初做主。”
见状,正在为墨老夫人念经文的桂嬷嬷识趣的搬着矮椅退到了一旁。
眯着眼睛都墨老夫人撩拨了一下眼皮,只瞧见烛光摇曳下沈清柚满面泪痕的跪在地上抽泣着,那双好看的杏眼哭得跟核桃似的,贯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而她身后的盛景尘则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彪汉。
“桂嬷嬷,还不快给盛小侯爷看坐。”
不等桂嬷嬷过来,盛景尘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不必管小爷,墨老夫人还是先给病……念初主持公道吧!”
倒是她小看念初这丫头了,不止有顾庄主护着,如今又来了个盛小侯爷。
“出什么事了?要老身主持公道。”墨老夫人拨弄着手中的佛珠,眸光扫向了沈清柚。
沈清柚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是把后面改成了她昏迷不醒险些失身,盛小侯爷及时英雄救美,加之盛景尘的作证,自是让墨老夫人深信不疑。
一气之下,墨老夫人便着桂嬷嬷去凝光阁将墨清宁请了过去,罗氏未免女儿应付不过来,自是跟了过来。
屋里的境况,让墨清宁原本红润的小脸一下着了几抹苍白。
“不知祖母让清宁过来做什么?”她先后给墨老夫人及盛景尘行了礼后,方才故作姿态的问道。
墨老夫人向来疼宠墨清宁,对她一直是笑意谦和,如今却是黑着一张脸。
“念初丫头,你说。”
沈清柚颤着唇瓣应了一声,随之便将方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墨清宁微瞪着眼睛越听脸色越是难看,直到沈清柚说完,她含着泪光一把跪在了地上:“祖母,清宁绝不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望祖母不要听信他人枉言。”
言外之意就是沈清柚捏造事实陷害她。
闻言,罗氏也赶紧出言帮衬:“老夫人,清宁是你看着长大的,她什么脾性老夫人不知道吗?”
到底是最疼宠的孙女,见她此番模样,墨老夫人不觉有些心疼。
“念初虽自小养在乡野,但也是知理明事的,若是小事也就罢了,可事关念初清白,念初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仰眸直视着墨老夫人,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墨清宁垂敛着眸光狠厉的瞥了她一眼,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到此刻她也明白了,她灌给她的酒,她并没有喝,否则任发生什么,她也万不可能醒过来。
这场算计,倒是她把自己算计了进去。
墨老夫人面露为难之色,一边是疼爱多年的墨清宁,一边是有天下第一庄庄主跟盛景尘当靠山的沈清柚这让她颇难抉择。
“盛小侯爷,此关我墨府家事,还请侯爷暂且规避。”
墨清宁心中得意泛笑,看来祖母到底是疼宠她的,墨念初这个贱人就是不自量力。
规避?这死老太婆摆明了要偏向墨清宁。沈清柚只觉心底怒火只窜脑门。
“墨老夫人,本侯可是念初的证人。”盛景尘双手抱臂丝毫不买墨老夫人的账,神色更是讥诮不已。
这墨府的这一家子竟然联合起来欺负他的病美人,简直找死。
墨老夫人的一张老脸变换的如斯精彩,这盛府小侯爷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横行霸道,他严明了不走,她拿他还当真没有办法。
沈清柚眉目隐隐泛笑,盛景尘这臭小子还算靠谱。
言罢,也不管墨老夫人、罗氏、墨清宁那能吃了他的神色,他神色狠厉的一脚踢在那彪汉身上:“自己说谁指使你,说错一个字,小爷扒了你的皮。”
那彪汉浑身一颤,只觉彻骨的冷,这位纨绔小侯爷混世魔王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小人是受墨清宁小姐指使的。”彪汉颤颤巍巍的说着,从怀中将墨清宁给他的那袋银子拿了出来。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诬陷清宁的?”罗氏怒瞪着眼睛说道。
闻言,盛小侯爷笑了,笑的极度阴狠可怖:“小爷想杀人向来都是随心所欲,何必费尽心思去陷害呢?”
这下罗氏不由变了脸色,嗫嚅了一下微颤的唇瓣,到底是闭上了嘴。
“盛小侯爷可是对清宁因爱生恨了?”墨清宁含着一双水眸,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她记得有段时间盛景尘可是扬言说喜欢她的,如今联合墨念初无非就是怪她当初拒绝了他,只要她稍微说两句软话,想来自是可以化险为夷。
盛景尘端详了她半晌,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小爷不得天天对醉梦楼里的姑娘们因爱生恨啊?”
这下,沈清柚没忍住,未免笑出声来,她赶忙垂着头抬手捂住了嘴巴。没想到盛景尘这臭小子嘴巴那么毒,这一句话摆明拿墨清宁当醉梦楼里的姑娘了。
墨清宁的脸色一下子变成猪肝色,她咬牙切齿的垂敛眸光,一双手愤怒的紧攥在一起。
“请老夫人还念初一个公道。”沈清柚将头伏低,正声说道。
摇曳的烛光忽明忽灭,让人瞧不清墨老夫人脸上的神色,最终迫于盛景尘跟沈清柚的步步紧逼,墨老夫人终是让家法伺候,祠堂思过三日。
这个结果到底是让人满意的,沈清柚望着罗氏母女那能吃了她的眼神,嘴角渐渐地绽开了一抹讥诮的笑意。
云烟阁。
见沈清柚回来,绿绣便将清点好的单子递给了她。
她大致的扫了一眼单子:“没少什么吧?”
绿绣被她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悚,垂着头,怯怯的说:“一样不少。”
照绿绣的性子不少才怪,索性她今日心情好,也就懒得跟她计较了,作势将单子放进怀中,便挥手让她下去歇着。
回到自己房中的绿绣心下松了一口气,悄悄的从袖中拿出一支金簪,得意的笑了起来。
若是绿绣知道这金簪是沈清柚从腐尸身上拿下来的,并且会成为她的催命符,恐怕她就不会如此得意了。
沈清柚刚觉口渴斟了一盏茶,未等她抬起,茶盏便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走了。
“这茶不错。”盛景尘笑眯眯的砸吧着嘴 。
她瞪了他一眼 ,作势便将茶壶扔在了桌上,别过身, 一副不想见到他的样子。
这都大晚上了,她实在不知道他会去而复返。
“病美人,你不能这样,小爷刚刚可是帮了你。”盛小侯爷委屈极了,端着茶盏不知如何是好。
“一码归一码,你抢了我的茶。”她还是不看他。
盛小侯爷撇了撇嘴,当即乖巧的斟了一盏茶:“病美人,喝茶。”
她紧抿着唇瓣忍不住的笑了笑,转过身来时, 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默不作声的接过了他斟的茶。
“病美人,你要不要当侯爷夫人,小爷天天伺候你。”
逮着机会,盛小侯爷就开始推销自己。
她权当没听见的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要睡觉。”
“睡觉啊!发展的太快了吧!不过我也不介意。”盛小侯爷羞涩的别过身子,一双手揪着衣角。
一看她就知道他想歪了,她站起身来恶狠狠的揪着他的耳朵:“你想什么呢?我要睡觉了,意思是你赶紧给我滚。”
他委屈的揉着被她揪红的耳朵,奶声奶气的哦了一声。
病美人好凶啊!
受了委屈的盛小侯爷出了云烟阁当即去把刚刚的彪汉又又又又暴揍了一顿。
正文 040章:夜半惊魂
未立冬,长安城却是下起了第一场雪。
雪下了一夜,早间起来,那地上已然覆了一层雪白。
今日是瑾王下葬之日,穿街过的唢呐声震耳欲聋,送殡的队伍抬着落了白雪的棺椁缓缓从长安主街走过,哭丧的人一身白衣,哭得悲惨至极。
这场雪将本就悲凉的气氛显得越发凄切。
沈清柚一身白衣站在一侧的人群中,眼看着棺椁从眼前抬过,她浑身颤抖的紧紧掐住手心,任由滚烫的泪水无声落下。
瑾儿,娘亲穷极一生也定要为你报仇。
回府给墨老夫人请安后,她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在那椅子上,一坐就是一日。
她的身子本就不好,加之悲伤过度,那苍白的小脸由此多了些许病态。
晌午天空晃了太阳,下了一夜的雪渐化了水,到了晚间已然看不到一丝雪白,只有那夜幕上挂着一轮清寒的明月。
月光微寒,轻风时起,扑面而来,只觉冷到骨子里去。
绿绣打着哈欠嫌弃的瞥了坐在门口的她一眼,兀自去自己的屋歇下了。
她仰眸怔然的望着那明月,闭眼一瞬,含在眼底的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夜色透凉,此时已是更深人静。
她了无睡意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转身去屋里提了一个黑色包袱,脚步急切的往后院而去。
长安城一片寂静,只有城东的醉梦楼尚且繁华依旧。
瑾王身为长子,死后自是葬在皇陵,但瑾王死之突然,那陵墓只修了一半,由此瑾王棺椁只能暂且停在了皇陵之外。
脚下的泥泞阻碍不了她的脚步,照前生的记忆,她很快便到达了大燕皇陵之外。
修陵寝的人还在连夜赶工。
沉香木制的棺椁就停在不远处,明知她的瑾儿就躺在那里,她却不能上前一步。
她蹲在正对着棺椁的方向,从黑色包袱中取出了一些香烛白纸,取了火折子便将香烛跟白纸燃了起来。
火光映照着她惨无血色的面容,满含痛苦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到燃着的火中。
心如刀绞,生不如死,原不过如此而已………
抬眸之间,她忽然瞥见了深林中几抹如鬼魅一般穿梭而来的身影 ,她凝沉的微瞪着眼睛,心下一惊,赶忙搬起一旁的石块灭了火光。
那黑影穿梭的极快,片刻便停在了棺椁前 ,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背着一具尸体。
这些黑衣人要做什么?她微微凝眸,心底焦急不已,那可是瑾儿的尸身啊!
三个黑衣人互视了一眼便打开了棺椁,三人先是将躺在棺椁中的瑾王拖抱出来,而后就将背来的那具尸身扔进了棺椁中。
不行 ,不能让他们把瑾儿的尸身拿走,她心下一急,未经思虑的捡起一块石子顺着陵寝的入口扔了过去。
三个黑衣人凌厉的眸光同时扫向了对面的林子中,显然他们已然察觉了对面的林子有人,沈清柚胆战心惊的紧贴在树身上,闭眼一瞬,额间冷汗淋漓。
早知这黑衣人如此警觉淡定,她就不该打草惊蛇的,她简直蠢死了。
“对面林子有人。”为首的黑衣人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眼见着修陵寝的人听到了动静准备出来,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
“你们先走,我去看看。”
为首的黑衣人跟抱着瑾王尸身的黑衣人微微颔首,便窜入了深林之中。
趁着这个间隙,沈清柚已然半藏半躲的往山下跑去。
因雪化了水,这下山的路未免滑脚,她边跑边往后看,一个不注意 ,脚下就踩在了一块滑石上 ,整个人就仰倒了下去。
她瞪着眼睛,紧捂住嘴巴,眉头紧锁在了一起,痛,痛死了……
环顾周遭,才发现自己滑倒后顺着滚到一个水坑里面,这坑想来是打猎的猎人布的陷阱,因着山上的雪化,水悉数留到了这里面。
咯吱——
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她大惊失色的微一凝眸,急忙蹲下身子,捏住鼻子,伏头潜入了水中。
追来的黑衣人四下扫去,除了微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却是看不见半个人影。
回身看了一眼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水坑,黑衣人眯了眯眼,作势便跳入了水坑中。
沈清柚紧挨着坑壁,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那黑衣人也是谨慎的,伸手在水中四下摸去。
她在水下艰难的睁开眼睛,小心的避开了黑衣人的手,幸好这水坑勾大,这黑衣人也只随便敷衍的摸了一下。
视线模糊中她看到了黑衣人的手腕上纹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待她极力的想要去看清时,那黑衣人一提身竟出了水坑。
察觉黑衣人离去后,沈清柚方才从水坑中把头伸出来,瘫软一般的靠在坑壁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她心有余悸的仰着被水模糊的视线望着夜幕上的弯月,心下思绪如潮,那些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他们偷瑾儿的尸身做什么?这其中又隐藏着什么?
缓了许久,她方才从水坑中爬起来,借着已然黯淡的月光快速下了山。
云烟阁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屋内燃了一支蜡烛,勉强照亮着屋里的一切。
如今临近立冬之初,穿着这一身湿透的衣衫吹了许久的山风,她只觉寒意入骨,刚取了干衣换上。
片刻,也不知屋外是否起了大风,那虚掩的门竟砰的一下开了。
她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紧攥着玉簪,她坐在床榻上小心谨慎的瞧了一眼门外,却只听屋外未落的叶子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原是虚惊一场,她面色苍白的闭眼一瞬,紧绷的身子亦慢慢放松了下来,将玉簪顺手放在床榻上。
她穿鞋下了榻,走至门前望了一眼,如今的夜少了明月,漆黑的让人心生惧意,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她动手关上了门。
岂止她方才走至一半,那门砰的一下又开了,见鬼了……她暗骂一声,一回身却看到了极至恐怖的一幕。
她瞳孔微缩,呼吸一窒,满目的惊异。
是上次破庙里面那个戴着鬼面獠牙的男人,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难道刚刚三个黑衣人是他派去的?现在过来,是来杀人灭口的?
不……不可能,若是早就发现了她, 以这个男人杀伐果断的气势,早就在半路将她解决了,何必等她到了墨府才动手?
所以这个戴着鬼面獠牙的男人跟那三个黑衣人是两路人。
但这个男人来找她干嘛?难不成是上次在破庙放了她之后 ,觉得后悔了?
她紧盯着他咽了咽口水,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这个男人想杀她,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正文 041章:弹指之间
汗液浸透了发丝,她紧盯着他嗫嚅了一下苍白的唇瓣:“大人夜半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鬼面獠牙之下的眸光宛如阴冷水潭,让人冷到骨子里去,将她惨白的神色纳入眼底,萧成钰眼眸一眯,如鬼魅一般朝她而去。
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似木棍一般身子紧绷的躺在床榻上,手紧攥着被褥,胆颤心惊的望着那张鬼面獠牙面具,男人冰冷的指尖从她的脸庞一路下滑,衣衫慢慢半褪至锁骨之下。
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忽然,她眉头一皱,锁骨之下竟传来一阵刺痛。
原来是男人咬破了她皮肉,她面色惨白的抿了抿唇瓣,咬牙隐忍,还真是见鬼了,这男人竟然在吸她的血。
温热的血入喉,萧成钰方才觉得心脏的骤疼好了许多。
如斯惊悚诡异的一夜,沈清柚不知哪个鬼面獠牙的男人是何时走的,亦是不知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在醒来时,却是次日清晨。
一切就好像是一个梦,可掀开被褥,锁骨之下一道咬痕赫然印在上面。
她的身子似乎软做了一团,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额间,方才发现烫的惊人。
想必是昨晚受了凉,又着了惊吓。
她轻叹了一口气,便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所有事,就像一团诡异的迷雾绕在脑中,这长安夜下,还真是百鬼横行……
日子过得很快,弹指之间便是一月而过。
真正入了冬的长安,白日里依是细雪纷飞,触眼可及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枝头未落的叶子在立冬之初便已经落得一干二净,沿廊下的花盆里覆了一层白雪,那寒风吹来,墙角的枯草都不住的打了颤。
与之相反的是燃了炭盆的里屋一派暖意融融。
上月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