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尖锐的令人头昏的叫声,挥舞着燃烧着的触手以物理无法描述的速度缠住了屠苏的身躯。
“我敲尼玛!你找黄衣之王寻仇关我屠苏什么事啊!劫财还害命,你们有毒啊!”哪怕欢宴之神的动作从开始到结束在屠苏的眼中度都是以慢动作的方式发生的,但是他却依旧躲不过去。
残存在欢宴之神体内,还没有完全被烧完的衔的残渣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一个绞肉机给欢宴之神补上了最后的致命一刀。
但是在这之前,欢宴之神还是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反抗。
“~”风雪之中的巨人的脸上似是扬起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注视着面前的非人类互相厮杀,燃烧般的瞳孔似是想将它们一同化为灰烬。
虽然被触手刺穿了头盖骨,但是屠苏却并没有回到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复活点。
在他身旁的是笛声中描述的那肉眼不可见的无尽黑暗。
“哇偶,新地图。”如此想着,屠苏并没有太多的恐惧,或许是因为他拥有着与外神同样的灵魂,也或许是因为遇到这样的事的次数实在太多,他都习惯了。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无论是黄衣之王,或是谜之音……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声音。
“好吧,单独下副本。”下意识的想耸耸肩膀,屠苏不知道第几次发现自己又一次失去了身体。
在屠苏沉默期间,周遭如沼泽般的黑暗却注意到了这个擅自闯入这里的陌生人。
终于,一个声音如最初的光般出现在了黑暗中。本无形体的黑暗也开始有了实体。
“我乃生于盛午,却行于长夜之人……”
就像是戏剧的开场白,随着这个声音出现,一切也都开始按照剧本有条不紊的继续了下去。
“我是手持削铁如泥之利刃,向手无寸铁的弱者发起屠杀之人……
我是亲手杀死父母的不明孝道为何物的衣冠禽兽,我是二度杀死恩师的不知悔改的逆徒……
我是打着大义凛然的旗帜,高呼公正之名,却替凶手开腔,加害受害者的是非不分的愚者……
我令父母失去了子女,我让夫妻失去了彼此的挚爱,我害世间众多的兄弟姐妹失去自己的同胞骨肉,我使相识十数年的挚友反目为仇!
我是黑夜之中那既无名讳,亦无面貌的可憎屠夫!”
黑暗中,众多看不清面貌的人影围绕着屠苏诉说着。每多说一句,他们的面容就清晰一分。
到最后,那些人影的面貌赫然化为了屠苏的面孔。
“是你!你是那罪该万死的屠夫!”
就像是在观看游戏的开场cg,明明他没有形体,但却还是被那些有着实体的屠苏包围了起来。
是你!你是那该下地狱,体验世间一切苦难的恶魔!
屠苏不语
是你!你是那制造了仅为了一己私欲却制造了无数惨剧,最最该死的人渣!”
屠苏不语
是你!妄图以凡人之躯挑战神明,直至死亡降临之时也不懂的悔改的蠢货!”
屠苏不语
像是在看一出三流的恐怖电影,哪怕自己面目可憎的出现在了屏幕上,屠苏却没有一丝的感觉。
众多“屠苏”围绕着屠苏呐喊着,七嘴八舌的,最终却异口同声的化为了一句尖锐的控诉:“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冷眼旁观着这群三流演员顶着自己的脸在这黑暗的舞台上演出一场同样三流的劣质戏剧,屠苏不仅没有一丝愧疚的感觉,甚至还想来一听冰阔落。
“来啊!睁开你那视惨剧为无物的短视的双眼!看看这些被你杀死的无辜之人吧!看看她们脸上刻骨铭心的怨恨表情吧!”一个“屠苏”指着”屠苏的鼻子谩骂。
无数人影将屠苏抱住
“来啊!竖起你的耳朵仔细听听!那失去子女的七旬老人和那还在襁褓之中便惨遭你毒手时,临死前发自内心的真挚诅咒正如利剑一般准备刺入你的耳!”一个“屠苏”高呼。
“来啊!张开你的嘴啊!向他们说出你早已精心编织而成的谎言……就像是你过去最擅长的那样!”一个“屠苏”唾弃
随后众多屠苏连通众多受害者对着屠苏呐喊:
“来啊!掏出你的心脏!仔细看看那早已漆黑无比的烂泥!”
如菩提树下的心魔,众多“屠苏”使出了一切手段试图干涉屠苏的内心。
“每多一罪,便大一分,每屠一城,便多一首……吾身已为百首的尘世巨蟒。”不知从何起,这劣质的开场cg已经结束了,屠苏也获得实体。抬起头,黑色的瞳孔依旧风平浪静。
“我曾令诺大一城无一寸春燕可栖之地,
我曾令方圆百里无一缕炊烟升起……
是的,我早已犯下了无边的罪业
是的,有朝一日,我必定落入地狱在那油锅中挣扎
是的,有朝一日我必将看着自己庞大的身躯被因我而死的人们撕成碎片!
我从不否认我的罪,也从来没想着去逃避它……”
像是看到了悔改的迷途羔羊的神父,众人脸上满是欣慰。
“以为我要忏悔了吗?”声音中满是嘲弄,屠苏已经没兴趣继续玩下去了,这场无聊的戏剧连三流都称不上。
“不,我错了,但是下次还敢。”平静的声音响遍了黑暗,人影的欣慰也应声凝固。
“看不出来啊,黄衣之王,你居然还是大龄中二。”周遭的人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再无一丝声息,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剧中人物。
“难得的一个洗白的机会,你居然就这么糟蹋了,这样我很难做啊……”挠头声与鼓掌声同时响起,一同出现的还有哈斯塔那略有些无奈的声线。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论反派的自我修养
“说真的,我还以为你会趁着这个机会洗白一下自己。比如说,辩解自己其实是个正义使者之类的……真是太可惜了。”嘴上说着可惜,哈斯塔眼中却是言不由衷的愉悦与满足,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什么样的傻子才会将屠杀称之为正义?”屠苏的确是犯下了无数罪行没错,但是这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很好,很好……因为你不像是能当英雄的人,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因为那些所谓爱与正义之类的无聊理由被洗脑……看来是不会了。”点了点头,哈斯塔脸上的满足更多了一分。
“黄衣之王哈斯塔,从今以后便是您最忠实的盟友了。”像是在表演戏剧,哈斯塔以轻浮的调子行了浮夸的一礼。
“这又不是什么幼龄向动画……”像是春风中的积雪,在屠苏吐槽的时候,周遭的黑暗也迅速的融化消失着。
睁开双眼,屠苏眼前的是……一张略带着些银弹的笑脸。
“来,这把剑我给你修好了。”将一个肉芽刺进屠苏的额头中,这手法太过熟练让屠苏不禁有些怀疑哈斯塔以前是不是在英国和一家绅士做过邻居……
“不是,这是刀。”捏了捏肉芽的突出来的顶端,这触感不像是什么异物,反倒更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恭喜你,屠苏先生,你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化身,要我给它起个名字吗?”在手中的羊皮卷上不断的写写画画,哈斯塔很热心的提议道。
“我拒绝。”屠苏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邪神的命名?指不准就有些奇奇怪怪的buff。
“那把刀呢,修是修不好了,我用它还有你那个项链和欢宴的残骸融在一起搞了一下,具体的功能我能保证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多了一些新功能……”搓了搓手,哈斯塔的表情屠苏很熟悉,就像是一个极力讨好客户以掩盖自己产品缺陷的奸商。
“坏消息呢?”没有被这个消息迷惑,屠苏冷静的询问道。七八中文最快^手机端:
“因为受到刚才那场战斗的影响,西伯利亚爆发了崩坏……虽然还不至于诞生律者,但是拟似律者还是会有一两个的,而且……”眼见骗不到屠苏,哈斯塔也不在意,只是平静的将消息说了出来。
“我tm……高雅,素质,文明……”就在屠苏竭力控制自己情感的时候,哈斯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溜了。
“崩坏吗?真是让人头疼。”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下雪的阴云,屠苏的脑壳就不由地一阵疼。
“或许你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刀客,但那也只是人类最强!你只是一个连火枪都对付不了的凡人!面对那些怪物,你又能做什么呢?”
“……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这件事。”摇摇头,大概是哈斯塔恶作剧的后遗症吧,一些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
“走了……”趁着风雪稍小,重新拽出一个雪白的袍子披上,屠苏就这么融入了风雪之中。
天命,巴比伦人体实验室。
“别,别过来……别过来!”空荡的实验室中,一个实验人员面色惊恐的环顾四周,双手的指甲中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成了这实验室中唯二的声音。
明明面前空无一人,但他却还是不断哀嚎,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形体的敌人正在追杀他,可能是因为害怕被注意到,他的哀嚎的声音很低,伴随着血滴落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实验室中,让气氛有些诡异。
可能是供电系统出了问题,实验室的电源已经被切断了,在这地下的实验室中并没有光的存在,而热也在不断的消逝,哪怕没有敌人,这位可怜的研究员也会在不久之后因为温度过而死。
可能是觉得这种在绝望中失血过多而死的死法也太过温柔吧,那位梦魇还是找上了门来。
“咚咚咚!”礼貌的敲了敲门,随着这代表着末日的钟声响起,可怜的研究员本就抖得跟筛糠似的身体抖的更激烈了。
“……吱呀!”许久无人开门,门外的客人也不耐烦了,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掺杂了少许魂钢的坚固大门也逐层的被剥落。
“咔咔咔咔……”不像是正常的开启,大门被一股怪力强行打开。
光随着门缝的增大不断的涌入这个黑暗的房间中,在最后的绝望的颤抖中,这位可怜的研究员没了声息。
若有若无的叹息响起,看着没了呼吸的尸体,梦魇似乎也没了兴致,张开嘴吸进一缕白雾,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梦魇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座再无活人的实验室。
在她转身的那个瞬间,一根明绿色的长发落在了地上,成为那倒霉的研究员简陋的墓碑,也成为了梦魇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呵,有意思~”不知多久以后,一片黑色的羽毛准确的落在了那根长发之上,巧妙的将其覆盖住。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从醉酒中清醒了过来的姬子,从服务处再次取来了一打啤酒喝了起来。
“你个死酒鬼……”德丽莎都已经懒得吐槽了,只是默默地调整了一下座位,离浑身酒臭味的姬子远了一些。七八中文更新最快^电脑端:./
“阿嚏!”尽管身上已经批了厚厚一层,西伯利亚的苦寒还是让九霄有些吃不消。
“主人……没问题吧?”有些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虽说每次屠苏都会诈尸,但是能让屠苏紧急切断通讯的敌人肯定很危险。
“先去目的地和老爷汇合吧,在此之前先照顾好九霄小姐。”与莉芙不同,还不太清楚屠苏那奇妙厄运的亚图斯特还对屠苏有一种谜一样的信心。
“我去清理一下周围的环境,九霄小姐就拜托你了。”微笑着从自己的四次元裙底中掏出两把精致的像是艺术品的滑膛枪,仅是一个瞬间莉芙便消失在了原地,看来是深受屠苏的影响。
“了解。”掏出一副黑手套戴上,不知不觉间,亚图斯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手枪。
比起两位虽然没怎么战斗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斗经验和战斗天赋都堪称妖孽的怪物相比,九霄的动作就慢了许多,在亚图斯特已经掏出一个火箭筒的时候才编织好了双刀。
正文 第四十章 往昔之影,重现于此
“去死!去死!去死!”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怨恨,空洞的瞳孔中只留下了连死亡也带不走的执念,点苦辣的嘶吼着,重复着单调的词汇,杂乱的挥舞着手中满是裂痕的古剑,少女生前想必是个负有盛名的剑客吧?
“不是,我说……我是脸上写着‘我很弱’还是‘孙子,快来打死我啊!’咋地,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想取我人头啊!”短短一天之内躺了两次枪,屠苏也是有些恼了,就不能当自己是个人畜无害的游客吗?这群人脑子有问题吗?非要自己当个过路阎王才开心?
“逆神……一闪(回流式)!”躲开对方那杂乱的剑法,右手轻轻搭在了樱吹雪的刀柄上,早在第一片雪再次落到屠苏身上之前,少女白皙的脖颈上一夺血红的玫瑰便以绽开。七八中文更新最快^电脑端:./
“我承认你的剑术还不错的,但也只是不错……以一个脑子都被虫子掏空了的死人而言。”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少女的四肢刺穿,屠苏言不由衷的称赞着。
即使对方生前剑术还不错那又怎么样?别说只是一个技艺十不存一的死士,即使她还活着也只会被屠苏秒杀。
“真不巧,你这种水准的剑术,入门第三个月的时候我就超越了啊……”毫无顾忌的在对方身上搜刮着,屠苏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个生锈的狗牌。
“程立雪?没听说过。”翻了个白眼,屠苏甚至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盯上自己,她和一般的死士好像不太一样。
“……”身体迅速腐朽,然后消散于风雪之中,在消失前,名为程立雪的死士死死地盯着屠苏的脸,似乎想要将他的容貌刺进自己脑海的最深处,直至再也无法遗忘。
“我招谁惹谁了啊……”微弱的声音甚至还没来得及飘出多远就被暴虐的风声所吞噬,今天的屠苏也在为自己的厄运苦恼着。
“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刚才那个叫做程立雪的死士与至今为止屠苏所遇到的死士的感觉有着很大的不同。
其他的死士再怎么诡异那也终究是有着形体看得见摸得着杀得死的生物(或者说以前是生物),但是刚才那只……感觉像是镜子中的倒影。
及时的上线做了个科普,谜之音的声音似乎在……憋笑?
‘你这语气……是打算看热闹吧?已经死的女武神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虽然知道了敌人的信息,但是对方为什么从坟墓里爬出来这个问题却还没得到答案。
没有第一时间解答,谜之音沉默了一会。
对于屠苏的知识储备,谜之音已经绝望了,干脆的放弃了解释的欲望。
嘴上说着悲剧,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悲伤,谜之音对人类命运的好坏没有任何的兴趣。
“啊~头疼!”悲剧也好喜剧也罢,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屠苏实在没有插手的兴致,即使自己在这个记录中打出happyend又如何,也不过只是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嗬……”腐朽的声音自冰雪中传来,伴随着一阵冰破碎的清脆声响,一对足以将数个成年人所笼罩的巨大翅膀也从冰雪之中挣了出来。
不远处,一个洁白的枪头在翅膀的探出的同时也刺穿了厚重的积雪,与它一同刺穿冰雪的还有一些脆弱的绿色。
“到了……这对我们真的有帮助吗?”各自背着一个长布条包裹着的竹竿状物体,屠苏口中的墨鱼兄弟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才会来到西伯利亚的雅库茨克。
“没问题的,直至目前为止我们的计划都很顺利。”墨镜安慰道。
“两位,要来一杯伏特加暖暖身子吗?”操着一口标准的俄语,街边长椅上的一个形似醉鬼的黑发路人向两人摇了摇自己手中的空酒瓶。
“不,谢谢。”礼貌的拒绝了,墨鱼可没有和浑身酒臭味的醉鬼中年人喝酒的兴趣。
“别这么冷漠嘛,我可是等了你们很久了,雅库茨克的还真冷,在雪夜里露宿街头的感觉可不好受。”将杯中的最后一滴酒咽下肚,醉鬼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想法。
“墨雪鱼,墨镜水……还真是老面孔了。”转了转后颈,醉鬼站了起来,顺带着将落在长凳下的拐杖以脚勾起,醉鬼砸了咂嘴回味着酒的味道。
“看在我等了你们这么久的份上……劳驾去死吧!”可能是因为宿醉,醉鬼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威慑力,拔拐的动作也不甚流畅。
“动手!”明明眼前这个醉鬼的动作满是破绽,与外行人无异,但是墨雪鱼却没来由的感觉到了紧张。
“不用你说!”有这种感觉的不只是墨雪鱼,墨镜水也有相同的感觉。
“不好意思啊,太久没握过刀,手有点生了……再来一次可以吗?”摸了摸后脑勺,与如临大敌的墨家两兄弟不同,醉鬼就像是来郊游的小学生。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