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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灵祭_分节阅读_第15节

《兽灵祭》 洋之极 6866 2021-11-29 11:00

  D-能堂而皇之进入神界结界而不被察觉丝毫,故而夺土灵者并非兽族。而这段时日,神兽也未见其他神族进入过不周山,所以这夺了土灵的罪首,就出自不周山!”

  言至于此,殿内诸神皆无异议,共工便继续道:“这不周山上,除了帝姬及浮游,皆是共工氏。帝姬不可能为之,而浮游,他没有这能耐。”

  却见阎正皱了皱眉,共工不由挑眉道:“怎么,戒律神有异议?”惹得赤娆一甩头,瞪向阎正。

  阎正只得立即对着赤娆一揖,道:“帝姬自然是不可能为之,这点毫无疑问,但浮游,却也说不准。”

  赤娆却不买账,嗤道:“你不是认定是候卿所为,怎的又疑上了浮游,不会是想说他们有勾结罢?”

  阎正耸耸肩,回道:“并无不可,独自个儿许是没能耐,联手就不一样了,我看这事多半就是联手所为!”

  共工闻言,抚掌冷笑道:“戒律神真是明察秋毫,那你是不是也发现,这候卿与浮游皆是我带上不周山的,看来……我便是这个联手团伙的头目了!”一番话说得阎正一愣。

  便见共工此时一脸面无表情,就连候卿,都已感觉到其已动了大怒。元智赶紧上前打起了圆场,道:“共工兄这就说笑了,阎正兄一向如此,寡情多思,大家都是为寻出真相,都且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我等不敢对共工兄有不敬之意,我相信阎正兄也没有怀疑共工兄的意思。不过,阎正兄所言确是一种合乎情理的可能性。”一旁灵均插嘴道。

  元智轻咳一声,道:“这是基于候卿有罪的设想,缘于众神瞧见他时,他正拿着土灵珠,但他倒也是给出了解释,或许也该给他一个辩驳的机会,设想他所言不虚,会是何种可能。”说着觑了共工一眼,果见他神色缓了下来。

  只是一时都无言,倒是句龙上前一步,对着诸神一揖,道:“请容我分析一二,先不论是谁夺走了诸弟子的土行之力,此事还有不少疑点,其一,他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取走土灵,连那些弟子自己都全然不知的?必是用了甚秘术。其二,得到土灵珠后,他并未立即炼化,而是将其带出了不周山,但炼化同族土灵并不会带来异象,若是他自己用,完全可在自己寝殿内炼化,没有必要在眼下这个非常时刻,冒着风险出不周山,除非,他是要交给另一方,且对方定是进不了不周山。因此,那混沌确实是为土灵珠而来,而这不周山上,确是有其内应。”

  不知不觉间,殿内诸神皆已在侧耳倾听,共工点了点头,示意其继续,句龙遂继续说道:“若那银杏真能掩藏气息,而内应已在银杏下,便没这必要惊动神兽引来这一番大动静,除非内应未及赶至树下便已不慎惊动了神兽,抑或是,内应根本不在那银杏下,故意引发动静栽赃嫁祸。不过,两者皆有可能,故而也不能完全洗脱卿弟的嫌疑,只是到目前为止,都还并没有实证,皆是猜测罢了。”

  候卿听着,略有些惊讶,若说元智是为了打圆场才说了模棱两可之言,那句龙便是全然在就事论事,且他所言条理清晰,不偏不倚,竟还隐隐透出一股威仪,不自觉便跟着他的步伐开始思索起来。

  “既是如此,疑罪从无。”便听共工接话道。

  阎正眉头一皱,驳道:“事关重大,怎可轻易放过?!”

  共工挑眉,问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理当送去天界,由西王母来评判!”阎正回道。

  共工猛一拍神座,怒道:“荒谬!去了西王母那儿便要折损三成神力,岂不是糟蹋了候卿的天赋?那西王母处都是板上钉钉的重犯,才如此严司酷刑,而如今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揣测罢了,根本没有实证,凭何让候卿去那受罪?!且去了那儿,便无法再参选任何神职,岂不是断了他的前程?!”

  候卿闻言,眉头一皱,他倒不惊讶阎正的意图,只是暗自下了决心绝不能被送去西王母处,如此倒并非为了神职,而是为了他的神修,若折损了神力,想要成为上神便是难上加难了,他还如何保护女巫戚?

  如此想来,候卿当下上前一步,顿了一顿,还是对着诸神一揖,道:“我出结界时并没有惊动任何神兽,他们是被攻树的那一击引来的,且攻击银杏的是神术。你们可去看那银杏,被削掉了好大一块!”

  灵均却耸了耸肩,道:“银杏上有神术攻击的痕迹也不能说明什么,许是你与神兽打斗时留下的。你有甚实证可验证你所说的?”

  候卿想了想,道:“我在结界处曾遇到彦师兄,若一出结界就惊动了神兽,彦师兄必定会察觉。”

  灵均闻言微微一怔,此时诸神皆看向子彦,便见子彦缓缓往前跨了一步,道:“我确实碰到过卿师弟,那时也没有觉察出任何异样。不过,我还有事便先走了,并没有看到他出结界,尔后便听到了神兽啸鸣。”说着,子彦对候卿无奈一笑,道:“卿师弟,我只能说我看到的真相,你别介意啊。”

  候卿微一蹙眉,摇了摇头以示无碍。只是如此一来,候卿算是彻底没有了佐证。

  此时,阎正已忍不住瞪向共工,不过这次倒是以神音说道:“说到兽力,候卿体内有一股莫名的戾气,虽不知这戾气到底是何来头,但必定不是神力!你怎知,这不是兽力?!他们既能有办法掩藏气息,便也能有办法掩饰兽力!事关共工氏全族,而你,是共工!”

  共工胸口剧烈起伏着,却也没有再发怒,说到那股戾气,他其实已有眉目。

  今日原是五帝召见日,一众主神群聚于昆仑山巅参见五帝议事,故而共工遇着蚩尤,便就此一起好生探究了一番,才知女巫戚去蛊时当真是凶险万分,雌蛊狠命反噬,最终其自觉大势已去时竟还自爆开来!若不是蚩尤当机立断,冒险以神识进入女巫戚体内灭了蛊灵,并护住了母子俩心脉,定是已然一尸两命了!

  只是雌蛊被灭时幽怨凄厉,且其自爆时难免有些许怨灵残留,因此候卿体内的戾气极有可能便是来自于这股怨灵!而正在他与蚩尤商议要如何将这股戾气去除时,便收到了阎正的传信。

  眼下共工有些犹豫,是否要将蛊灵一事告知阎正,他信不信且两说,便是信了,恐会招致其对候卿更大的猜忌,故而一时间无话,只蹙眉看着阎正。

  而在旁者看来,便以为他们又暗自杠上了,于是元智又轻咳一声,开口道:“我倒是想说句公道话,眼下我等既没有在候卿身上感应到兽力,也没有亲眼见他夺了那些弟子的土灵,倒确实没甚实证,就这般将他送去西王母处,确是过于苛责了些,若他果真无罪,倒是可惜了这般奇才,是共工氏的损失。”说着眼神瞟过诸神一圈,又道:“不过,候卿多少还是有嫌疑的,若是完全放任自由也是不妥,现在两边既僵持不下,我倒有个想法,可以让候卿暂时迁居不周山的戒律殿内,由阎正兄看管,不得出殿一步,直至查明真相。”

  共工与阎正其实都不甚满意,但也知如此还算公正,各退一步便也就同意了,而灵均却还想据理力争一下,刚欲上前便被子彦悄然拦了下来,便也就作罢了。句龙自然没有异议,而对此,候卿倒也没有异议,清者自清,在戒律殿神修也是一样,且比起赤娆的纠缠,他倒宁可被阎正虐炼。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又见故友 夜雨对床

  于是,候卿便被软禁在了戒律殿的一处偏殿内,阎正在殿外设了结界,不得出入。3秒钟记住--笔下.网单字母全拼(WWW.bxzww.com)

  为此,赤娆当即闹了起来,而共工也就由着她闹,阎正却始终拒绝他们进入偏殿结界,只允许他们在结界外探视,赤娆无奈,只能在外头叽叽喳喳地埋怨。

  候卿倒不甚在意,也并不急着设法为自己平反,清者自清,反而劝他们道:“如此也好,万一那真凶有甚新动静,我倒能撇干净了,且又不耽误我神修,就算了罢。”

  共工听了,不由放下心来,他本以为候卿会不乐意被软禁,毕竟这般年岁可最是贪玩的时候,不曾想他倒是能静下心来。因而又待了一会,共工便带着不情不愿的赤娆离开了。

  入夜,候卿正准备睡下复原一下神力,突然听到外头起了一番动静,因隔了层结界,他也感应不到是谁,便在他起身的当口,外头忽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道:“卿弟!”

  “黎兄?!”候卿一阵惊喜,连忙开了殿门来到结界前,果见重黎正双眉紧皱打量着结界,共工则站在他身后,这次赤娆倒没有跟来。

  候卿有些诧异,便见重黎一瞧见他,就气道:“这简直是将你定了罪了!阎正伯父也太不通情理!我这好容易得了空来寻你,竟只能隔着这破结界!”

  候卿见他这怒发冲冠的模样,恐他一怒之下要毁结界,连忙劝道:“反正对我而言并无甚影响,你可别冲动,若是毁了结界,师父定是要向你父神告状的。”

  却见重黎连连摇头,道:“我可破不了你师父的结界!要破上神结界可难了,且布结界之神愈强、欲隔绝之心愈坚,愈难破毁!这儿也就共工叔父可以罢,他既没有动手,想来你在这里头过得还不错。”

  候卿突然发现,这个有着火一般性情的义兄,倒也不是盲目冲动的,遂放下心来。他也仔细打量起了重黎,总觉得重黎有了些不同,似是变得更强了,但一时又说不上来,便也不再深想,倒是破天荒地主动问道:“这个时辰了,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重黎挠了挠头,道:“我终于得了空,本来是想来吓唬吓唬你的,不曾想在不周山结界外碰到了共工叔父,结果被吓唬的那个倒成了我了!”说着仔细打量了一番候卿,道:“你还好罢?怎的摊上这麻烦事,我才不信你会勾结兽族残害同族,亏阎正伯父还是戒律神,这般冤枉你,等真相大白时我定替他准备把铲子!”

  候卿疑惑地看向重黎,便听他继续道:“给他挖洞用!”遂大笑了起来,惹得身后的共工也跟着笑了起来,连整日里绷着个脸的候卿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言归正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共工叔父只说了个大概,你再跟我细说一遍,我去替你查个明白!”重黎敛了笑,正色道。

  候卿心里一暖,道:“黎兄心意我领了,不必太为我这事操心,反正我没做过,清者自清。”

  重黎却摆手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怎能任其自然坐以待毙!共工叔父碍于身份,亲自去查倒是有些不妥,难免被诟病偏私。但我又没关系,你也勿与我客气,你既叫我一声黎兄,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蒙冤?!我就不信了呐,总有蛛丝马迹可寻的。好啦,你也别推辞了,时辰不早了,快说罢。”

  候卿觉着他所言在理,又感念其真心实意,自己过分客套反而惹其不快,便将这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又说了一遍,只是还是略过了虫妖一事。

  好一番说完,重黎沉吟思索着,而共工则上前一步,在身后又布了个结界,道:“如此,我们的谈话外头便听不到了。”说着转向候卿,道:我去看了那棵银杏,倒想起来,这是当初你伤了神兽救下的虫蛹所栖之所,可我在那银杏上一时间却没瞧见那虫蛹。”

  候卿心里一咯,神色稍变了变,但他不知共工是何意,只能不语,便听共工又道:“不过,那虫蛹曾受渡过我的水行神力,非神族若是受了神族神力,便会留下神力印记,故而我能感应到它,因此……”共工略沉下了脸来,道:“银杏并不会掩藏之法,是那虫妖会迷幻之术!我说得可对?”

  “什么?还有这茬!什么虫妖?你为什么不说呀?眼下就我们几个能听见,难不成你连我们都瞒?!”重黎一听,颇有些不悦道。

  共工则神色一黯,垂下了双眸,再抬眼时却已神色如常。

  候卿想了想,既然共工已经知晓,自己再瞒也没甚用,且共工与重黎都并无族群偏见,遂点了点头,坦言道:“确实是那虫妖会掩藏之法,原来这竟是一种幻术?我倒是不知。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之后为了躲帝姬,每日便都会去那神修。”

  重黎闻言,诧异不已,忍不住啧道:“你可知有多少神族为了能结交帝姬争破了脑袋?你倒好,居然还要躲帝姬!这,这,这真是暴殄天物!”

  候卿不以为然,挑了挑眉,不过几息间,便见重黎已敛了神色,分析道:“真凶既选择在那银杏下掩藏土灵珠,便应是也知晓了虫妖的能力,而你既然是自进入虫妖掩护范围后才感受到土灵珠,说明那虫妖一直在有意掩藏土灵珠,它定是见过真凶,且还为他掩护,他们显然是一伙的,你就不怀疑那虫妖也在算计你么?”

  候卿其实想到过这一层,但他却直觉虫妖并无恶意,他先前之所以不当众说出虫妖一事,除了怕族群之见会害了它,也是担心诸神会得出这般结论,当即摇了摇头,道:“我不觉得那虫妖算计过我,它替真凶掩护,应也是被威胁的,因那招被我挡下的神术既是为了引来神兽暴露我,也是冲它来的,但又不是杀招,想来应是在敲打它不要乱管闲事罢。”

  共工皱眉,略一沉吟,道:“也罢,你既信它,那我也就不怀疑了,不过眼下唯有这虫妖见过真凶,还是得从它这里突破……你可会虫语?”

  候卿摇了摇头,道:“我只能看懂简单信号,并不懂虫语……”说着下意识便想到了女巫戚,她是懂的,但转念一想,便觉着绝不能将女巫戚牵扯进来,免得阎正又是一番阴谋论,反倒弄巧成拙害了女巫戚,念及此,候卿便立即噤了声,同时觑了眼共工,却见共工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是认真倾听,又似充耳未闻。

  候卿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从小没能跟着女巫戚好好学,恨不能识出虫妖所思……蓦地,候卿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浮游!”

  一瞬间,父子俩异口同声地叫出了这个名字,随即对视了一眼,便听重黎哈哈大笑道:“你们倒是愈来愈默契了嘛!”

  共工莞尔一笑,候卿则轻咳了一声,道:“那就有劳黎兄了。”

  重黎立即正色道:“小事!我这就带浮游去问它!”说着转身便要走,被候卿拦了下来,道:“都这么晚了,就别麻烦了,漆黑一片的,反而徒增猜疑,这事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再说罢。”

  却见重黎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正欲再说,被共工打断道:“卿儿说的是,明日再去罢,就劳你在神殿住一晚了。”

  重黎连连摇手道:“不麻烦不麻烦,我都不用去神殿,就坐这跟卿弟叙叙旧就挺好的!”说着便真的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又对共工道:“共工叔父你便回去罢,你这日理万机的,况且你在这待久了,阎正伯父又要叽歪了。”

  “没大没小!要是被你父神听到了,又要重重罚你了。”共工轻轻点了点重黎的额头,却见他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对他道:“卿儿能有你这个兄弟,便是他的福气了,我们两家果然有缘!只是对方多半是上神级,虽然你如今也跻身上神了,但总是才晋神级,还是万事小心,切勿逞能,一有消息立即知会我。”

  重黎一怔,挠了挠头,倒是乖乖应下了。共工转身又嘱咐了候卿一二,便收了结界,回神殿了。

  候卿本就对重黎颇有好感,如今又受其恩义,自然不会拂了他的意,只是本还有些拘谨,不知一整个晚上要聊些什么,不曾想重黎却是极其健谈,在其带动下,候卿不知不觉间也跟着胡天侃地聊了起来,从身世聊到九黎的风俗世情,对重黎道:“上次太过仓促,将来若有机会,我带你去九黎好好看一看,也带你好好认识下我母巫,她可完全不是师父说的那个样子,她为人可好了。”

  重黎点头道:“好啊,等你成年,过了佐神之选,咱们就去!放心罢,我才不会信阎正伯父的眼光,他看谁都有不轨,不必太过在意,我反正是信你的!”

  候卿闻言,破天荒对着他笑了笑,看得重黎一怔,道:“你干嘛成日里摆着个木头脸,你笑起来多好看!”

  说得候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白了重黎一眼,又恢复了木头脸。重黎大笑,候卿也不由地心情舒畅起来,重黎的笑声总是能感染到他。

  不过他倒不曾想,便是这般热情如火的重黎,身世也颇为坎坷,竟连自己生母的样子都从没见过,就被抱去了神界,直至生母去世,都没能瞧上一眼,倒并非他的父神耆(qí)童无情,恰相反他爱念太深,差点为她放弃神级留在人界,惹得騩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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