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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灵祭_分节阅读_第6节

《兽灵祭》 洋之极 7250 2021-11-29 11:00

  D-听句龙哥哥的罢,本就是来关心候卿的,再说还有共工叔父,总不会置其于不顾的!”

  重黎心道也对,便点了点头,对句龙挥了挥手,道:“那不叨扰了,再会再会。”便拉着候卿往殿外去了。

  吴回则来到句龙面前,欲语还休,扭捏了一会,最后对着句龙盈盈一笑道:“那就有劳句龙哥哥了。”说罢,便也往神殿外走去,只是一步三回头,满眼的不舍。

  神殿外,候卿被重黎带到寒暑水畔,未见重黎开口,却听得其声道:“阎正伯父动真格的了?”

  候卿遂点了点头,便见重黎摸摸头叹了口气,其声音接着道:“都是我不好,让浮游来探虚实,倒是害了他了,这浮游倒是挺仗义,没把我给供出来,不然阎正伯父定然去跟父神告状,可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代我向浮游好好赔个不是罢,他若是在幽池没能复原,尽管告诉我,我来替他疗伤!”

  候卿又点了点头,便听重黎继续叹道:“唉,神族戒律严明,等级区分太甚,我等半神尚被冷眼相待,无话是妖族。”

  候卿闻言,不免有些诧然,他见重黎这不羁的性子,倒未曾想他竟也是半神。

  “不过,我可不管甚冷眼热眼,凭实力说话!这也是我最欣赏共工叔父的一点,你父神可了不得了呐。幸好听闻赤帝也甚是开明,佐神之争,我当尽力一试!”

  重黎口虽未动,面上却是眉飞色舞,看上去甚是滑稽,候卿纵然平日里不苟言笑,瞧着竟也不知不觉间牵动了一下嘴角。

  重黎见候卿这般神情,还道是他笑自己争佐神一事,一时性急,斥道:“佐神理应能者居之!半神也是神族,何必妄自菲薄!你若能赶上甄选之际,务必一试!”

  这已是候卿第二次听闻佐神之事,正待细问,只听吴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老远就见你在那挤眉弄眼的,谁都看得出你在跟卿弟说悄悄话。”说完已到候卿跟前,对候卿道:“我也长你几岁,便也唤你卿弟罢。”

  吴回生得一双杏子眼,本就秀美得很,此时正微微圆睁,一双瞳仁剪秋水,脉脉流波湛盈盈,只觉其如花婉,似玉清。看着她笑靥如花,候卿怔然点了点头。

  吴回又对重黎嗔道:“你定是还未教卿弟神音罢?只顾自个儿说得起劲。”

  重黎握拳一砸手心,扶额道:“还真忘了!卿弟,这神音呐,就是……”

  “打住打住!”吴回连忙打断道:“你还是别教了,等下误导了卿弟!还是我来罢。”

  说罢也不管重黎在一旁如何嗤之以鼻,对着候卿解释道:“神族听力超凡,寻常悄悄话可藏不住,若有话只想让对方听见而避他神耳目,便可用神音。看着对方的眼睛,想着让对方听见,聚精会神,心念所想。”

  当下便示范了起来,用神音道:“就像这样,你试试?”

  候卿感念吴回救命之恩,又心仪其温柔相待,一心一意想道句谢,遂看着吴回,不出一息神音已起:“多谢。”

  吴回不想其竟一点即通,略显诧异,想当初自己不出一刻就学会了神音,已被赞不凡,这候卿倒是有些能耐,难怪共工看重赐姓!当下点了点头,笑道:“一教就会,果然有慧根。”

  因他俩都用的神音,看得一旁重黎好生着急:“你们在说什么?”

  候卿转而看向重黎,亦以神音郑重道了句谢,如此庄重倒是叫重黎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憨然一笑道:“好了好了,瞧这光顾着说话了。走,为兄带你到处看看去!”

  说罢,带着候卿来到不远处的河水畔,指着湛蓝清澈的河水,道:“就从这开始罢。此为寒暑水,流经整个不周山,要说这水的独特之处嘛,你去试试水温如何。”

  候卿依言蹲了下来,伸手入水,只觉温暖适宜,遂答曰:“暖的。”

  “那说明你此刻心里暖着,这水的特点就是,水温随心境而变!”重黎说着,睨了眼在一旁略有些出神的吴回,道:“不信你让我这妹妹试试,定是觉着冰凉刺骨呐。”

  吴回闻言,回过神来,不由啐道:“好好的说我做甚?”

  重黎浓眉一挑,斜睨着她,戏谑道:“你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句龙兄不会怪罪我们的,你且宽心罢。”

  吴回闻言,绯红了脸,哼道:“不与你说了!”一跺脚,便快步走开了去。

  重黎见状哈哈一笑,对着一脸懵然的候卿做了个鬼脸,倒未再调侃打诨,又继续带着候卿游览,指着寒暑水畔的黄花道:“这是解忧花,十年结一次果,吃了可忘忧。附近这一批果还没长成,传言上一批果一夜间被摘了个遍,都被你父神给吃了,也不知真假。我反正横竖是不信的,这得要多大忧愁需得吃这么多!你说是不是?”

  是有多大忧愁得吃这么多果解忧,候卿此时还不懂,只是看着这满目黄华,忽然间想起了总是闷闷不乐的女巫戚。

  “到时得多带点回去。”候卿默默想着。

  忽闻一声鸟叫,便见一只青鸟落在吴回肩头,叽叽喳喳了一阵,复又飞走了。

  吴回听完,立即转过身来,对重黎说道:“父神让我们回去!”又看向候卿,道:“卿弟,真是不巧,改日再来陪你玩了。”

  重黎闻言,也不耽搁,拍了拍候卿肩膀,道:“对不住了,今日你只能自己先逛了,父神召唤应是要紧事,等事办完了再来看你,到时候也邀请你来我们騩山玩!后会有期!”说罢便急匆匆走了,一旁吴回亦对着候卿摆摆手,迅速跟上重黎,转眼兄妹俩已不见了踪影。

  候卿其实早已习惯落单,但此时看着那抹靓影转瞬消失,却不知为何一丝丝苦涩漫上了心头。

  候卿不愿多品个中滋味,便如往常一样将这些情绪都敛在心底,缓步往神殿走去。

  不周山中并无四季,常年如春,花开不落。寒暑水两岸秀美如画,沿畔一片解忧黄,后倚七彩海棠虹。

  这七色海棠乃一树一色,七色一组相间而生,候卿略有丝诧异地发现,这七色之中却无紫色,而是赤橙黄绿青蓝白。

  候卿不觉间来到一棵白海棠树下,只见其下竟落有解忧海棠各一朵,瞧之似是被刻意摘下的,只是这海棠竟是紫色的!

  候卿又看了眼周遭,并无紫色海棠,心下诧异,这紫海棠从何而来?忽而眸光一闪,心里竟莫名起了个念头,眼前这一树白海棠会否曾是紫色?

  只是候卿眼下并无心多思此事,看着树上繁花似锦,而地上一紫一黄各自孤零,倒觉相映此刻心境。候卿有了这番感触,便索性靠着树坐了下来,一时间思绪如潮。

  怎料这思来想去的,竟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正文 第十章 夜半受召 抱打不平

  候卿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榻上,不由扶额,稍醒了醒神,便立即坐了起来,一眼瞧见了水蓝色梁柱,料想自己应是在不周神殿中,遂四下张望了起来。3秒钟记住--笔下.网单字母全拼(www.BXZWW.COM)

  这卧房起先还昏昏暗暗,在候卿坐起的那刻便灯火通明,倒叫他一时瞧不出外面时辰了。

  卧房很大,房中物什虽已一应俱全,还是显得有些空落,桌上点着香炉,放着一壶茶。

  候卿向来睡得浅,有些诧异方才只是打了个盹而已,竟会连自己不知何时被带进了神殿也全然不察,且当下这般气定神闲,多少年来从未有过。

  “你醒了?”

  门口忽传来一声憨问,候卿一惊,只见先前被阎正打伤了的熊妖正端着些小食走了进来,望之伤似已痊愈,不禁问道:“我睡了多久?”

  “天已经黑了。”

  “你,伤好了?”

  “嗯,在幽池里泡了好一会儿了呢。”浮游说着放下小食,问道:“要不要吃些?”

  候卿并不觉得饿,遂摇了摇头,浮游见状,忍不住嘟囔道:“我就说神族不用吃东西,可主神偏说你吃惯了,非让我拿来。”说着对着候卿一揖,毕恭毕敬道:“卿少神,我叫浮游,是个罴妖。”

  候卿见其如此恭敬,颇有些不习惯,摆了摆手,道:“不必这般虚礼,叫我候卿便好。”

  浮游却摇了摇头,道:“卿少神勿过谦,主神对我有救命之恩,卿少神先前又在司戒神面前为我说话,你可知司戒神那般凶悍,除了主神,根本没有谁敢顶撞他呢!”

  候卿见他一口一个主神,心念一动,便想听他说说共工是什么样的,正想问他,忽闻几声鸟鸣由远及近,便见一只青鸟飞了进来,盘旋于候卿头顶,对候卿道:“司戒神令你速往山脚。”

  候卿一怔,诧异他这次居然听懂了鸟语!青鸟见他未动身,便又重复了一遍,候卿不禁蹙额,问道:“须得即刻就去?”青鸟不答,只是将阎正之令又重复了两遍,候卿无奈,只得起身赴约。

  一旁浮游见状,忙问道:“卿少神,这个时辰你要出去?何事呐?”

  候卿见浮游竟没听到青鸟之语,不免讶异,指着青鸟反问道:“你没听懂它方才所语?”

  浮游摇了摇头,解释道:“青鸟乃神族传话专用的,且其语唯有被传话者能听懂,即便同是神族,旁者听来也只是寻常鸟语罢了。”

  候卿恍然,难怪先前听不懂召回重黎及吴回的青鸟语,而如今倒又听懂了,遂答道:“司戒神令我即刻去山脚。”

  浮游惊问道:“什么?这时辰去?”

  候卿已站了起来,苦笑一声,叹道:“师之命,不可违。”说罢便别了浮游,随青鸟往山脚而去。

  一路神速而行,转眼便到了山麓处刻着“不周”字样的石碑旁,那青鸟绕着石碑盘旋三圈后,说了句:“在此处等!”便飞走了。

  候卿四下一望,却未见阎正身影,本想立即四处看看,忽念起临别时女巫戚的嘱咐,便按捺住了好奇心,留在原地候着。

  不想等了许久,都未见阎正现身,一时有些百无聊赖,心里想着,自己就在周遭走走应无大碍,便走动了起来。不想石碑往外一里处乃不周山结界所在,候卿不知不觉间已走出了结界犹不自知。

  忽闻一声兽吼,透着非同寻常,候卿忙循声而去,只见一九尺猛兽正怒视眈眈于不远处的一棵银杏。

  候卿正自纳闷,忽见树枝下有团亮光一闪,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虫蛹,这亮光一闪一灭颇有规律,候卿略懂虫语,知是求救之意。

  再看那猛兽,豹身虎纹,尖角獠牙,此刻利爪一挥,虫蛹虽有防御结界相抵,却是九牛一毛,这一击之下竟已滴下血来!

  那兽还欲再攻,虫蛹此时已无招架之力,这一爪下去,必是在劫难逃!

  由于女巫戚饲蛊,候卿打小与虫为伍,加之素来无朋,早已视虫为友,眼下见那猛兽以大欺小,不觉悲悯心起,不忍见死不救,当即大喝一声:“住手!”

  话音未落,便欲化出水绳缚住那兽爪,却如何也使不出来!情急之下,随地抓起了一块石头,便向猛兽冲了过去,将石头猛地砸向猛兽!那猛兽皮糙肉厚,这么一块石头自是伤不了它,不过却成功地吸引了它的注意!

  猛兽侧头,看向候卿,发出“呼哧”之声,颇为轻蔑,候卿恐其又去寻虫蛹的麻烦,只要是地上能扔的,便都拾起来往猛兽身上招呼。那猛兽虽不吃痛,却不堪其扰,一来二去,便来了脾气,抡起一爪挥向候卿!

  候卿急往后跃去,却不及爪风快速,眼看爪风将至,候卿双手一挡,一心只欲挡下这击,便觉有一股力在他体内翻滚冲撞,便在爪风即将触及其双臂之际,一个盾状物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候卿一怔,迅速四下一望,并不见援兵,看来这盾真是他自己化出的!

  那兽瞧候卿看着羸弱,自己却一击未中,不由恼羞成怒,低吼一声,只见其利爪竟又长出了数寸!张牙舞爪两下子,那盾不堪一击,消散不见。

  凌厉爪风瞬间伤及候卿,鲜血顺着其手臂滴落下来,候卿还来不及擦拭,那猛兽又是一击袭来,这次并非爪风而已,那猛兽显然已没了耐性与他周旋,三两下掠至候卿面前,乃实爪相袭!

  这一击下来不死也残,候卿只觉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千钧之际瞬化为神身,眸呈青色,顷刻间大雨倾盆!雨水便似有了灵性,竟缠住了利爪一瞬,让候卿有机可逃!

  此番却不见洪流席卷,候卿有些不解,但一时也无暇顾之,眼下只觉体内又是一阵翻腾,有一股暖流正流向其双臂,呼之欲出!当下双手顺势一推,便有一水绳状物什击向猛兽。

  一切皆发生于一瞬,那猛兽猝不及防被击中,吃痛一缩。不过其非等闲凡兽,原本未将候卿当一回事,不想竟被他反击得逞,当下大怒,眼突金睛,吼声震天,猛地弹跃而起,向候卿冲来!

  好在暴雨未收,生死存亡之际候卿万念归一,青眸怒睁,体内之力尽数爆发而出,作用于暴雨之上!

  水帘瞬时一滞,竟转眼皆幻化成冰,原本落于猛兽身上的雨水亦已成冰,故而便在猛兽利爪距候卿一毫之时,被冻得动弹不得!

  候卿便想再乘胜追击,方才那些攻击却一个也使不出来了!不由懊恼,忙跃开至安全距离,不过他也被猛兽爪风伤了好几处,此刻身上鲜血淋漓,不断喘着粗气。

  那兽被这番一折腾,显然已是怒极!当下双目猩红,拼命挣扎,全力之下竟还真将冰凌悉数震碎,继而血盆大口一张,仰天长啸起来,啸声震耳欲聋!

  候卿听得只觉头痛欲裂,喘不过气来,霎时扰乱了心神,体内似是翻江倒海一般,喉头一腥,吐了口血出来。

  犹来不及喘口气,便瞥见眼前不知何时竟又多出了个一模一样的猛兽,正满眼杀气,蓄势而攻!料想是方才那啸声招致。

  虽晓得胜算几无,但候卿又岂是轻言放弃的性子?!心一横,便作了负隅顽抗的打算!当下逼着自己清醒神智,欲殊死一搏!

  两边正剑拔弩张之际,忽听得一声呼哨,啸声立止!

  候卿这才回过了气来,痛苦地咳了几声,忙往那两头猛兽看去,只见它们竟都乖顺了下来,而其身边则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道身影,正缓步向他走来。

  候卿定睛一看,原是共工与阎正!

   正文 第十一章 误伤神兽 大事化小

  候卿此时已恢复了人族模样,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共工与阎正看着眼前所见,皆面露怔色。3秒钟记住--笔下.网单字母全拼(WWW.bxzww.com)

  那两头猛兽立即围到他们跟前,或愤怒或戒备地呼噜着,那头伤兽更是将受伤的爪子举在身前,似是要求个公道。

  见状,阎正率先开口,嗤道:“竖子,用了甚妖法竟能伤了守护神兽?!”

  除了俩神兽嗷嗷地叫了两声以回应,候卿与共工都好似没听到一般,一个是无力理会,另一个则不想理会。

  共工走上前去,摸了摸受伤的神兽,那神兽呜呜呀呀了两声,显得很是委屈的模样。

  候卿此刻亦很不是滋味,他想不明白堂堂守护神兽去欺负一虫蛹做甚,一个虫蛹能做什么歹?!念及那虫蛹也不知如何了,心下凄怅。

  看着共工似是在安慰着神兽,心里也是有些委屈,但撒娇卖惨这种事他可不屑,又想着自己断然没错,即便共工要责罚,也是绝不会低头的。见共工向自己看来,便不觉挺直了腰背,直视着共工,脸上多了分决然。

  不料共工开口并非怪罪,而是问他道:“没事罢?”

  候卿一怔,茫然地摇了摇头,便见共工不置可否,示意那只未受伤的神兽速速归位,又摸了摸那只伤兽,道:“随我回神殿罢。”说着又转头对候卿道:“你也是。”

  为此,俩神兽呼哧呼哧哼着气,明显十分不甘,而阎正早已一脸忿然,当即道:“违了神规,怎能就这么算……”

  “你倒是严师啊,这个时辰了还不误授业!”共工冷声将他打断,侧头睨视着他,道:“不过眼下他受了伤,一时半会是学不了了,你若无其他事就先回去罢,当然,若你想替他们疗伤,倒也是欢迎你去神殿的。”

  有那么一瞬,阎正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而待其回话时,却已面色如常:“我是让他在石碑处等,可没让他出结界,更没让他与神兽相斗!”

  共工却转过了头来,懒懒道:“你是他师父,想何时教就何时教,无需向我解释。他初来乍到,自是不懂规矩,这番看来,你也还没教他神规罢?看在今日仓促,许是你还来不及教,这次就作罢了,若再有下次,你这个做师父的可是难辞其咎!”

  阎正被这么一噎,有些无语,一损俱损,原来共工打的这个主意,当下轻咳了一声,对候卿道:“待伤好了,便来戒律殿寻吾,好好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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