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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明月宋时关_分节阅读_第14节

《唐时明月宋时关》 江左辰 7718 2021-11-29 10:59

  D-实验。

  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主刀给濒死病人做开刀手术,还是在南唐古代,医疗环境如此简陋恶劣之下,压力还是巨大的。

   正文 第三十章 外科手术

  夜幕降临,风淡月高,皎洁无华。

  知府衙门的某厢房内,烛火通明,满室充斥着酒精和药汤的气味。

  苏宸手握小刀,在姚远左腰的部位来回比量,看怎么下刀会有手感,能更加准确,但迟迟没有下手。

  彭箐箐看他拿刀在那比来比去的,脸色跟着紧张,忽然开口发问:“等等,你真要刨开他的肚子啊?”

  苏宸点头道:“要救他,只能这样做。”

  “可是,没有人这样救过人!”

  “以前华佗做过!”

  “他是医圣……”彭箐箐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说出自己的忧虑:“而你——”

  “我爹是苏明远,皇宫御医!”

  “但是他出了错,被问罪抄家了……”

  苏宸无力反驳了,直接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彭箐箐犹豫道:“我们就没有其它办法吗?”

  苏宸摇头:“没有,只有开刀手术才能救他,眼下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姚捕快也要活不成了,咱们放手一搏,或许能置死地而后生,瞻前顾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没命。”

  “那好吧!”彭箐箐被他这一番话说服,也就不再质疑了。

  苏宸通过这番对话,也给自己增强了自信,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反正姚捕快马上就要死了,自己拼一下,也不留遗憾!

  被彭箐箐打断之后,反而缓解了苏宸的紧张情绪,眼神更加坚定了。

  “你们拿着铜镜,把光线调整好,都聚集在我手术的区域,负责照明!”

  “知道了,苏宸哥哥!”灵儿还是那样懂事听话。

  倘若彭箐箐也能像灵儿那样听他的话,苏宸就觉得世界更美好了一些。

  “我要开始了。”

  苏宸说的郑重其事,二女听得神色一紧。

  话音一落,手术小刀划开了姚远的左腰皮肤,一道伤口狰狞露出,皮脂层不断翻开,里面的血水开始溢出来。

  “呕!”彭箐箐只看了一下,就觉得胃内翻江倒海,想要吐出来。

  “注意形象,别喷到姚捕快的伤口处。”

  彭箐箐转过身,干呕几次,差点就要落荒而逃;但是,想到这个平时软脚男人,和一个十二岁黄毛丫头都不怕,自己就这样吓退了,实在没面子。

  别开她平时习武,但是都是自己练,打打城内的纨绔子弟,街头泼皮,还没有独自出去闯荡过江湖,更没有拿刀子捅过人,所以,有点怕血。

  尤其是这样一点点割开人的肚子,也太血腥了,十分膈应人。

  彭箐箐也拿了一个口罩戴上,躲在一米开外,偏过头,不正眼看伤口了。

  苏宸不受影响,全神贯注投入手术中,随着皮肤开刀的完成,侧部的腹腔被打开之后,能够看到了里面不少积血。

  他戴的丝绸手套用酒精泡过,没有细菌,迅速探入,握住了半个拳头大小的左侧肾脏,外型类似蚕豆一般。

  通过光线,苏宸看到这个肾脏的确受伤了,出现了破裂伤,不过已经暂时凝血了,只是在渗血,好在并不是全部破裂。

  本来苏宸做好割掉姚远一个肾脏的最坏打算,现在看来,只要割掉破损处,大约1/3的面积就可以了,然后进行止血就能结束,无须系扎修补等尾活儿。

  苏宸头脑十分清醒,说干就干,先用细绳结扎了输尿管道,小心翼翼握住了肾脏,进行了结扎,避免切开后再出血,然后避开了周围韧带组织,游离出肾脏,对准了破损烂掉的部位,用小刀进行切除。

  彭箐箐偶尔瞥了一眼苏宸,发现他此刻用刀子在割姚捕快的内脏,那双大长腿有些瑟瑟发颤了。

  她内心有些惊恐,也有些疑惑,这个苏宸,怎么胆子这般大,在切病人的内脏!

  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切啊!

  而且切下去,面不改色,专注认真,神色冷静,好像云淡风轻,淡定自如……

  平时得切过多少人了,才能如此镇定自若?

  这一刻,彭箐箐看向苏宸的目光,有点小敬畏了。

  杨灵儿伫立在苏宸身边,虽然年纪小,刚到十二岁,但是胆子似乎更大一些,看到这样血腥一幕也没有不良反应。

  只是一双俏丽的眼眸,有些好奇,转动不停,瞅着苏宸的下刀,结扎,挑线,在有限的区域,做出如此精妙手术动作,感到钦佩无比。

  她的心中也有好奇,这种手法也没见养父施展过,甚至不曾听闻过,苏宸哥哥是如何学会的?

  片刻之后,苏宸切掉了一部分肾脏,将切除的切片放倒一旁的盘子内,然后进行止血和消毒,由于不是全部切掉,所以不用处理肾脏动静脉的缝合,少了一些难度。

  在这个过程中,姚远似乎有所疼痛,身子下意识扭动,但是被彭箐箐用绳子捆绑的结结实实,加上彭箐箐素手大力一按,就把姚远身体给牢牢制住了,堪比虎钳一般。

  接下来,苏宸用细竹子倒流引血,用纱布清空残余血迹,再次消毒杀菌之后,只要不感染,手术的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手术中没有出现大出血的清空,也减轻了手术的复杂难度。

  经过消毒杀菌和清空积血后,苏宸解除结扎的细绳,开始进行伤口的皮肤缝合,眼神里露出几分自信的神采。

  胜利在望了!

  但苏宸不敢大意,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时刻,也要谨慎再谨慎,不能掉以轻心。

  可别一时兴奋,出现手术钳子、镊子遗落在病人腹腔这等低级错误。

  而此际,院子内伫立的知府大人,典史吏书,各班捕快,两位郎中等人,都在焦急等待,目光张望着厢房的屋门,不知里面的开刀破腹术进行的如何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曹修元嘴里不断在痛斥贬低着苏宸行径,觉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就是在哗众取宠而已。

  “知府大人,姚远捕头可是因公受伤,是润州的英雄,不能在死前还受这黄毛小子这般欺辱,正所谓:人之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他苏宸小儿,贪慕钱财,想着通过此径博取名声以获利,一旦姚捕头出事,必须要严惩此子!”曹修元借题发挥,要趁此机会给苏宸安插一个罪名。

  那些衙门官吏,各班捕快闻言,也动了几分怒气,若是苏宸真的这般不堪,借姚捕快的身体来做秀,他们是不过轻易绕过苏宸那混小子的。

  知府彭泽良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搭言,目前形势未明,不知里面手术如何,他不会轻易下言论,只是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毕竟这件事,还有他的宝贝闺女儿掺和在其中。

  “唉,这混蛋小子,几时诓骗了吾女,竟一心跟着他干些胡闹事!”彭泽良心中冷哼,牵扯到自己傻白甜女儿,不由对苏宸也有了些埋怨。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事后风波

  夜色苍茫,月光如水,洒在庭院的青砖地面上,泛着白霜般的冷芒。

  彭泽良等人还在衙门院子里等候,一些捕快的亲属家人已经得知自家儿郎受伤消息,纷纷赶过来探伤,顺便要带伤者回家疗养。

  姚捕快的家属和杨栋的老爹,听说自家的人内脏受伤,恐怕难以医救,都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曹修元还不忘偷偷煽风点火,私下对姚家的老母孔氏和姚远妻子张氏挑唆,说姚远已经无救了,但是有个叫苏宸的毛头小子,纨绔子弟,一心贪财,竟然拿姚远的尸体开刀,破坏五脏六腑,说是在救人,实在是胡闹,在祸害你家人的身子,不让他留全尸!

  姚家人闻言,都纷纷上前,哭着跪在地上,给知府彭泽良磕头。

  “知府老爷,姚远他因公殉职,已经够惨了,求知府大人下令,不要让里面的庸医小儿,再伤害我儿的身子,留个全尸入殓……”

  不少捕快的家人听着姚家老婆子孔氏哭的如此凄然,都跟着抹泪,虽不知具体原由,但也纷纷过来跪求。

  “这……”

  彭泽良十分无语,弄得他心烦气乱,冷眼瞪了曹修元一眼。

  “诸位乡亲,苏宸在里面医救,绝非在胡闹,在等片刻,或许姚捕头还有救!”彭泽良出言相劝。

  “连两位知名郎中都束手无策,他一个少年纨绔,能有什么法子……”

  “是啊,他不可能懂救人的。”

  彭泽良见劝不动,使了颜色,便让吏书稳着局面;他则抽身到门前,来回踱步走动,焦急等待里面的消息。

  “吱呀——”房门忽地开启,打破了院子内的混乱局面。

  这一声开门声,顿时吸引住了院子内苦心等候的人,目光一瞬间,全都抬头望了过去。

  “苏宸,医救怎么样了?”知府彭大人靠前,所以先一步开口。

  苏宸已经身心俱疲,背后衣衫都是冷汗,好在手术进行的比较顺利。

  “回知府大人,姚捕头肾脏破裂了一块,被我割下,破腹手术很成功,只要挺过了今晚,就能撑过危险期,活过来了。”

  “没成功不要紧,尽力就好…….”彭泽良先入为主,还以为没有成功,在替他找说辞,但是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改口道:“什么,破腹手术成功,姚远获救了?”

  “嗯,内伤医救了,还要看后面内脏伤口是否有感染,危险期还没用过,但是生存希望很大了,撑过一晚,明日若能苏醒,就能一点点恢复了。”苏宸认真回答道。

  彭泽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个苏宸真的懂破腹手术,而且还成功了。

  不论是他,就连院子内的官吏捕快,外来家属,刘神医,曹修元等人,都听得真切,惊诧着表情看着他。

  此刻,彭箐箐也走出来,停在门口,忽然捂着嘴,干呕一下,侧身就跑向院子的角落去吐了。

  彭泽良看到这一幕,神色一紧,目光不善盯向苏宸,神色极为复杂,甚至带着几分怒气!

  女儿干呕,到一边吐去了!

  他们以前……难道在一起相处过?

  但也不该这么快啊,起码要两个月之前?

  彭泽良心情复杂,一时间,陷入胡思乱想的脑洞中,还没有回过神。

  百味堂的刘思景郎中快步走上来,十分惊讶地问:“破腹开刀术,真的医救成功了?”

  苏宸对这位刘神医,倒是没有反感,点头道:“顺利完成,算是成功了。”

  “这,这如何可能!”刘思景一脸惊诧茫然,他从医三四十载,从未听过,也未见过。

  他身体向前冲,就想着进去看看情况,却被苏宸伸手拦下来。

  “病人身体虚弱,暂时还需要恢复,而且不能进细菌,所以,只能在外面等候,至少半个时辰后再进去。”

  “细菌,何为细菌?”刘神医有些发懵,不懂细菌是什么意思。

  苏宸来不及解释,姚家的人就冲了过来。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呐——”姚远的老娘直接大哭起来,听得人心烦意乱。

  苏宸大声喝道:“谁说人死了?姚捕快已经被救了,明天就能活过来,老人家,你不必哭了!”

  “活过来?难道,我儿没有死吗?”

  “本来是要死,但是被我进行了破腹手术,已经救活,明天就能好了。”苏宸给这些平民百姓解释不通,所以就简单说出结果,先安抚住人心和情绪。

  曹修元在后听到之后,脸色一变,完全不能相信,喝道:“他在狡辩,姚捕快肯定死了,他不让大伙进去,就是心虚,是他害死了姚捕快!”

  “姓曹的,你还在这含血喷人呢,真是把你们曹家的医德和脸面都给败光了,这姚捕快是被你判定必死无疑了,如果明天他醒过来,并且一步步好转,你就彻底输了!”苏宸看着曹修元冷笑连连。

  “这不可能,我要进去探望姚捕快!”曹修元还在挑拨闹事。

  苏宸不让进人,说道:“现在还不行,半个时辰之后,才可以!”

  曹修元怒道:“你不让进,就是做贼心虚!”

  苏宸脸上露出寒意,大声一喝:“若是你现在闯入,就是要害死姚捕快,曹修元,你可够心思歹毒的了。”

  “苏宸小儿,你这是在……”曹修元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后脖领子被人拎住,任何整个人被提起来。

  “谁谁……要干什么……”曹修元紧张起来,身体在挣扎。

  彭箐箐站在他背后,冷喝道:“你这庸医,一直在这里聒噪,救人不见真本事,事后捣乱倒是积极,张口就来,搬弄是非,给本姑娘趁早滚蛋!”

  她自幼习武,身材高挑,按后世的身高尺寸,有一米七的个头儿,这曹修元只有一米六左右,被彭箐箐一手拎着后衣领子,直接给扔到一边去了,摔个四仰八叉,惨痛连连。

  “你这个黄毛……”曹修元骂到一半,忽然才想起,此女是知府千金,这里是知府衙门,可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彭泽良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真不该让女儿习武啊,这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此刻,院内的人,都被彭箐箐给镇住了。

  彭箐箐却只拍了拍手,刚才吐过之后,脸色已经恢复一些,在月光下,更显得白皙。

  “手术呢,很成功,本姑娘亲自配合苏宸来做的,可以作证,没有出现问题,姚捕头被救治了,眼下需要休息恢复,过半个时辰,可以挑选几个人,进去探望一下。”

  彭箐箐说的有理有据,基本都是苏宸说过的内容,总结了一下,这时候因为身份高贵,说完之后,反而无人敢反驳了。

  知府彭大人干咳一下,事已至此,只能借坡下驴道:“就按箐箐和苏宸说的,其他人暂时不要进房了,等半个时辰后,不放心者,再挑选几个人进去瞧瞧,接下来的救治,就全靠苏宸了。”

  姚家的老娘和亲属听到姚远还有救,这时也不哭闹了,向苏宸行礼道谢后,就在一旁焦急等待。

  苏宸请两名捕快站在门口把守,禁止外人进入,这才松口气,然后在院内的一个青石台阶处,他倚靠坐下来,望着明月当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没羞没臊的

  夜风拂动,庭院深深,一轮明月挂在天穹上,洒下如薄烟般的月华;苍穹上还有一些星辰点点,如一颗颗钻石在闪耀。

  苏宸依靠在青石台阶上,背后湿漉一片,都是在手术中被汗水打透。尽管很辛苦,但终究是手术顺利,自己该做的都已做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看最后运气如何了。

  他望着头顶上空的那轮皎洁月盘,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自古以来,古人今人不断更替,何止恒河沙数,只如江边逝水不停歇,然而他们见到的明月则亘古如斯,并未变换。

  世间人生短暂,日月永恒,时代变迁,明月用它的沧桑见证了历史,后人用自己的情怀,寄托了心思,从明月的身上看到了古人。

  “在想什么呢!”身边脚步声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

  苏宸知道是彭箐箐走过来,仰起头看向她。这一刻的彭箐箐,站在他身边的石阶上,居高临下,俯视的视角。

  月光洒在箐箐的脸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显得脱俗而空明,五官精巧,清丽无双,青丝随着微风轻轻飘舞。

  不得不说,这一刻的彭箐箐十分耐看,如空谷幽兰,非常的出尘,不多言的她,有一种宁静的美,与周围秀丽的月下景物完美的合一。

  苏宸心中微微一动,哂笑道:“歇一下,顺便考虑,如何给姚捕快进行手术后的滋补和调养。”

  彭箐箐闻言,弯身就要坐在苏宸的身边青砖石阶空地上。

  “等下!”苏宸倏然喊了一声。

  彭箐箐双腿刚弯到一半,屁股还没有着地,就被苏宸喝止住了。

  “怎么了?”彭箐箐大眼睛一闪一闪,不知他为何阻止自己坐下。

  苏宸伸手用衣袖在旁边的青砖台阶上擦了擦,说道:“这下干净了,坐下吧!”

  彭箐箐愣住了,本来她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虽然是知府千金,但是也不像其它大家闺秀那般扭捏矜持,更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所以行为举止,都有些直爽慷慨。

  但苏宸的这一细小举动,还是弄得她有些诧异,内心像是被忽然揪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坐下,瞬间就没有了刚才走过来时候的那种从容感。

  “我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他用衣袖擦了一下地面,让我坐下嘛,用不着脸红吧,我坐在地上,也不是坐在他身上!”彭箐箐心中给自己坐着解释,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

  “这个破腹手术,你是何时学的?”

  “小时候,跟家父学的,不过不是用在人身上!”苏宸找了一个借口敷衍。

  “哦,那是用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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