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是……”康之问的慌乱之色一闪而过,不过此时看来还算镇定。
“这倒是不清楚了。不过就算咱状元郎在这翠红楼,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这韩公子倒是倒是给康之问倒了杯酒,虽然姿势是有些“柳若扶风”……
“不过既然罗槐来了,我倒是想到了好玩的事。”韩公子一扬手,一旁的侍女便是来到跟前。“阮廷杰是不是在?”
“是的主人,稍早一些到的。”
“告诉他这件事,还有今天还是柔霜姑娘的酬恩日,我想看出好戏。”
“是,主人。”
待那侍女退下,康之问又是低声问道:“韩公子,这阮廷杰难道与罗槐有仇?”
“前几日阮廷杰的堂弟被云贯砍死了,六扇门里说是罗槐与云贯做的,这罗槐为此还被封赏了个刑官。”
云贯这人康之问自然是认识的,不懂谋略。那么阮廷杰堂弟这件事很大可能是受了罗槐指使,阮家没理由不知道。
“好了康状元,等下是柔霜姑娘的酬恩日,你不好好表现一番?翩翩才子,当科状元,说不定柔霜姑娘对你刮目相看。”
“这……不太好……”
“不用露名,尽管一试。”
“既然韩公子相邀,那康某也就不扫这雅兴了、”
韩公子只是笑了声,而后泯口酒。
他想起了那位与他说过的话:“康之问,伪君子一个,贪色,不过确实有些才华,是枚好棋子”
……
“众位恩客公子爷,今天还是柔霜姑娘的酬恩日,可千万别错过了。”
“酬恩日?是什么?”方戟听到楼下龟公喊的大声,便是有些不解。
“就是一些名妓赚钱的手段,不过这柔霜有些不同,那是最近有名的清倌人,追求者众多,不过还没听说有人得手。”罗槐说的倒是粗俗,便是被那李琳琅白了一眼。
“每次玩的花样都不一样,且看看这次是做些什么。”罗槐笑了声。
方戟这次来,就是想探探康之问的底,不过上了三楼让他有些失望了。
毕竟三楼都是隔间,除非开门,那根本看不到里面都是谁。
只能安慰自己没白来,毕竟他想到了些酒的销路。这里的酒看样子就是那醉霄楼弄的仿冒“醉仙品”,卖的还比醉霄楼贵。
这么想方戟也觉得正常了,像上一世一些ktv和酒吧的酒水可不是比外面贵得多嘛,大抵是娱乐场所里不用明说的行规。
更何况能来着翠红楼的那能是缺钱的主?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方戟他们单间的房门,而后那老鸨便是笑着推门而进,而老鸨手上竟是还拿着一滩白纸。
“几位客官,今天是柔霜姑娘的酬恩日,这次的酬恩是赋诗一首,柔霜姑娘亲自选出最好的诗,选出三甲,头名可以与柔霜姑娘在柔霜姑娘的闺房,独自一人听柔霜姑娘弹的小曲呢。”
方戟一听却是一愣,这头名确定不是惩罚?方戟觉得自己听多了那些小曲会打瞌睡。
“这次是作诗呀,那你这纸张怎么卖?”罗槐倒是见怪不怪,听到是作诗,便是知道了老鸨的来意。
“公子您是识趣的,这纸呢就是柔霜姑娘闺房的敲门砖,待柔霜姑娘拟好题,便有一炷香时间给您准备,一张纸只能作一首诗,只需五十两。”
方戟刚喝的一口酒便是喷涌而出。李琳琅与苏婉便是惊愕的看着他。
“多少?!”
“五十两。”
这不就是哄抬批价嘛!
五十两,还只是敲门砖?这砖难不成还得是金砖?
罗槐见到方戟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便是想笑。
“给我来一张,方兄弟,你不想试试?”
“不试。”方戟果断摇头。
“这二三名也是有彩头的,第二名可在翠红楼免银三日。”
就是白嫖三天,老子可没那个闲工夫。
再说了,白嫖可耻好吧。
“第三名可获得一千两的彩金,当然,比起前面的那是差了些。”
“一千两?!你不早说!”方戟听到这钱立马就来精神了。“我也要一张!”
那戴面具的女子听到这里却是不禁轻笑出声。
那老鸨接了方戟的银子,便是笑着递上了纸。
“那个老鸨,我还有个请求。”
“公子请讲。”
“我要是拿了一二名,能不能把这第三名的彩头给我。”
罗槐看着眼前的守财奴,摇了摇头。大抵是想到了这方戟与他第一次见面就是收了秦天的钱,一个石子把他打晕。
“这……自是没问题的。”老鸨还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毕竟有人一掷千金都不能睹柔霜的芳容,而且在她这翠红楼免三天的花销如果是大花特花,那也是远多于这一千两银子。
“那两位公子稍等片刻,等下便会知道诗题,雅间里有笔墨,还请自取。每一位客人的诗都是会在楼下高声朗诵,翠红楼公子才子众多,所以绝对是不存在舞弊行为的。而且要是公子们不方便,署名可以署别称,不用真名。”
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想来没有些诗才还不敢写了,毕竟那简直是“公开处刑”。
那老鸨说完,便是退下,临走前不忘多看了眼两位“西贝货”。
而这些,自然是被方戟与槐哥儿看在眼里。
《振夫纲》正文 第二十六章 逗傻子环节
“方老弟,看你这样子怎么像是一副能拿到名次的样子。”
“如果拿不到名次我认了。”
方戟有些无奈,毕竟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有一段时间,方戟装过一段时间的古诗词爱好者兼文青,为的是接触一个女生。当然,不是为了骗感情或者骗那种龌龊的东西。纯粹是因为那个女生的父亲是他要千的对象。
现在想想,方戟还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位女生,毕竟那位女生人还挺不错,哪怕他父亲干过的勾当非常为人所不齿。
当然,不只是罗槐,李琳琅和苏婉对此也同样好奇。毕竟方戟的打扮可不像是那种满腹诗论的才子。
而且这诗等下还需要在楼下经人大声朗诵,如果没有一点墨水,必定是贻笑大方的水准。
至于罗槐,二女丝毫不担心。罗槐自诩洛城第一聪明人,虽然不服的人有许多,但是有人真真是服气的,比如云贯……
“方老弟,你可曾学过这写诗?实在不行,槐哥儿我送你一首。”
“只和我家师傅学过几年写字。”
不提还好,这一提罗槐这又是一愣。他想起了方戟自己写菜名时的那个字……
不是说怎么丑,但至少看起来不像是大魏读书人那种水平、
而那苏婉听到方戟说学过写字,便是轻笑一声,毕竟她也看过方戟写的的字。
只是她这一笑,倒是让罗槐和李琳琅有些不解。
说起来,这个家伙虽然字写得差,但是画画还是有些水平的。
苏婉显然想起了方戟给她画的那两幅画,至少这画画的技巧她是闻所未闻。
那说不定……
“趁着有时间,不如我们来考考方兄吧。”那苏婉此时提着嗓子说话,倒是让方戟听了想笑。
大抵上他觉得这西贝货应当是这叫林琅的闺蜜之类的。毕竟林琅介绍她说是书童,现在看来这书童和这林琅应当是朋友才是。
“我以前在下雪的时候吟过一首诗的。”方戟眼珠子转了转,便是想到了一首诗,露出了经典人畜无害的微笑。
大抵上这种环节方戟称之为逗傻子环节。
“哦?不妨念出来让我们听听。”罗槐倒也是来了兴趣,便是想听听方戟所谓的诗。
“这首诗叫咏雪。”
三人却都是一愣,没想到这诗题还挺像个样子。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
罗槐听了整个人却是一愣,而那李琳琅与苏婉听了却是笑出了声。
“你看我念了你们又笑我,我就不念了。”方戟佯装有些生气,但实际上这只是在“逗傻子”。
“好了方老弟,实在不行,槐哥儿会帮你写的。”
“大可不必。”方戟那副样子像是要为了自己“尊严”而战一般,大抵上就像是豁出去的样子。
罗槐眨巴着眼睛,以他对方戟的了解,便是知道他又是想玩些什么,于是便也笑而不语。
正在此时,只听到一阵敲锣声,正是那声音大的翠红楼龟公在那里喊:
“柔霜小姐的诗题已经定好了,请拿到纸张的各位公子听好咯。柔霜小姐说了不限题,不过诗句里一定是要夸赞柔霜小姐容貌,限时一炷香,现在可以开始提笔!”
方戟听了题目却是不禁扁嘴,这柔霜倒是颇有几分“自恋”。只不过方戟还真没见过这柔霜长什么样子。
当然方戟觉得不需要。
写一首舔诗,自然是怎么舔舒服了怎么来。哪怕是天启坦克,方戟也必须写成:这是什么神仙颜值呀,爱了爱了。
那罗槐提起笔,只是沉吟了片刻便是开始提笔。
至于方戟,虽然已经想好了文抄公哪位大诗人的诗句,但是本着逗傻子的原则,那必须是眉头紧锁,提起笔又放下。
那罗槐此时写完,抬眼看着方戟,倒是让他不禁一愣。
毕竟他虽然一早认定这方老弟能写出什么诗,但是这家伙现在装的却真的像是陷入瓶颈一般。
不过罗槐还是笃定方戟一定能写诗的,而且一定是能拿名次那种。
要说为什么?
他可知道这方老弟不做亏本买卖,大抵上也是无利不起早。这他肯花五十两买张纸?这也太假了吧!
比他罗某人说不想上南岐山当山贼还要假。
所以他基本可以确定,这方老弟现在就是在装傻充愣。
拖,就硬拖!
而终于方戟提笔了,不过这写诗的时候还煞有其事的闪闪缩缩,不让在场的三人看到他写些什么。
最后写完等墨晾干,便是折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写些什么。
大抵上罗槐看来不禁嬉笑一声,而两位女子则是以为方戟写得太烂,不好意思给他们看。
两人倒也识趣,便是没有太过好奇,虽然真的很想知道方戟写了什么诗。
总不能又是什么:“一片两片三四片”之类的吧。
“方老弟,如果实在勉强,等下你署名的时候别署真名就是了。”罗槐这时候自然不忘与方戟一起打趣。
“槐哥儿,你还不了解我嘛。”方戟这时候却是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笑容,大抵上有点像小狐狸。“我肯定是不会署我自己名的。”
“那就好。”罗槐应了声,却是不禁一愣。
这方老弟好像话里有话。
而待时间到,有女子收二人的诗句,而待方戟交出后,罗槐这才一愣。
“我说方老弟,你这署名难不成是……”
“自然是槐哥儿你啦。”
李琳琅和苏婉听后却是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
大概也是认为方戟写了首烂诗,然后署了罗槐的名字。
而罗槐只是叹了口气,有些头疼。
要是方戟真真写了首烂诗那反而没什么,他现在头疼的是方戟万一写得太好了。
“好了,现在诗也写完了,不如我把刚才的《咏雪》念完吧,我个人还是对这诗挺满意的。”方戟似是对于自己那“一片两片三四片”非常执着。
那李琳琅倒是对自己这恩公有些无奈:“那方大哥你念吧。”
于是李琳琅轻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方戟又是念了一遍,差点李琳琅就没憋住笑出声。
“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都不见。”
诶?
李琳琅听完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诗……最后这“飞入梅花都不见”简直是升华呀……
也就是说,这方戟真的是会写诗的?
罗槐听了则是不禁扁嘴。
他现在只求方戟写的诗不要太好就行,毕竟是署的他的名……
才华越好,麻烦越多,这便是官宦子弟的烦恼。
当然这么想的应该也只有槐哥儿了。
《振夫纲》正文 第二十七章 风口浪尖上的槐哥儿
于是收了各位公子哥才子的诗句,那楼下的龟公便是照着收取的顺序朗诵着。
方戟倒是没想到这翠红楼的龟公朗诵起来倒也是声情并茂,虽然大抵上是一个情感的朗诵,但明显是受过了专业培训。
只不过这多数的诗念出来,多是有带上柔霜的名字。
好比这句:“一段柔情眼眸霜,三分醉态艳招魂。”
又好比这句:“容颜如花花如颜,柔情似水水如霜。”
大抵上有一两首还好说,就是多了之后倒是意境下了一个层次。
而这边厢,李琳琅与苏婉倒是听得仔细,至于罗槐显然对桌上的甜食更感兴趣。
最后是罗槐,那是听得直打瞌睡。
毕竟连续两晚熬了夜,白天还有事忙,此时再听人吟诗,对于方戟简直是种折磨。
苏婉眼瞅了下在打瞌睡的方戟,自然是不禁抿嘴笑出声。
他这样子怎么像一个会作诗的人呢?
不过刚才那首《咏雪》,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前面虽然看起来像是有些“胡言乱语”,但是听完最后那句倒是能感受到些许雪中的意境。
“现在为大家朗诵的是梅字房广隶公子的诗。”
梅字房广隶公子?
梅字房刚刚方戟有留意到,便是在这三楼,这三楼里最大的四间房应该就是梅兰竹菊了,也挺好区分,那门上就是镶有梅兰竹菊的画。
至于广加隶,可不就是康嘛。
我们的康公子康状元看来也对着柔霜姑娘感兴趣呀。
而在这时,方戟分明听到那叫林琅的西贝货“哼”了一声。
“声动梁尘如天籁,
倾世风华画中人。
一颦一笑芳菲尽,
此间绽放为谁开?”
于是方戟只听到一些叫好声,大抵上,这诗写的是比刚才的诗意境都好些。
而且看来是对着柔霜姑娘有几分了解,毕竟这“声动梁尘如天籁”如若不是这如霜姑娘小曲唱的好,估计这诗也不会这么写。
“诗确实是好诗。”罗槐淡淡说了一句,便又是拿起桌上的酥饼放入口中。
“大坏人,你还吃呢,再吃可不得胖的像那豚畜一样了。”李琳琅不知为何听得这“广隶公子”作得一首好诗,反倒是有些生气,看样子与方戟还不熟,倒是“发泄”到我们的槐哥儿身上。
“嗨,死丫……压根不慌好吧林老弟,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方老弟?”
“还是别指望我了。”方戟笑道。“我也只能写‘一片两片三四片’这样的诗了。”
当然,方戟的确是不担心自己这诗不行,这诗要是不行,那诗仙你来当了好吧。
他更担心的是以后有人要他再作几首诗什么的。
大抵上就是文抄公一时爽,总不能一直文抄公一直爽吧。
虽然中华上下五千年好作品数不胜数,但他又不是电脑,迟早会有被榨干的一天。
到时就真真是一滴都没有了。
“下一首是三楼雅间罗槐罗公子的诗句。”
众人一听,便是都竖起耳朵去听。
而台间,知道罗槐的人自然是有。不只是因为罗槐的身世,大抵上罗槐的事迹也算是有些流传度。
就好比曾经以文采羞辱过当科状元康之问一事,大抵上其实传唱度不高,就是有说书的分好几集说了这么一个故事。而给钱让说书的大肆传颂的,就是那罗槐的铁哥们云贯了。
大抵上,云尚书的这位公子就是这么的大嘴巴。
“相思生白发,
倩影梦中求。
非是风尘客,
浮云竟惹愁。”
这首诗倒是通篇一句话:求女而不得。
就算他不是风尘客,却是为这位风尘女子平添了一份忧愁,虽然没有明面夸赞柔霜姑娘,但是听来倒是有些意境。
“这罗槐看样子确实有些才华呀。你觉得怎么样呢,状元郎?”这韩公子明知故问,那康之问却是尴尬的笑了声,没有说话。
显然罗槐的诗是不错,但是与他的比起来并没有超过他,而且甚至有些不及。
“你这诗倒是写的不错,不过听这诗句,你倒是还挺喜欢这柔霜姑娘?”李琳琅听到这诗倒是皱起了眉头,然后却是笑了一声。“你父亲要是知道你对这柔霜姑娘如痴如醉,不知做何想?”
“诶,你想拿老头子要挟我已经不行了。”罗槐这时候却是晃了晃自己的手指。“我上个月刚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你们父子俩还喜欢这么玩?”李琳琅听了却是不禁一愣。
“什么玩,这是认真的!”
大抵上,就连方戟都不相信这两父子是认真的。
其实认识了槐哥儿,方戟倒是很想知道这位吏部尚书罗海是个怎么样的人。
大抵上,他现在可不相信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就像什么云清河和云贯。
方戟知道罗槐在云清河跟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肯定与那憨愣直的云贯简直不是一个画风的。
“下一首诗,同样是来自罗槐罗公子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