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系重大,所以我只会当面说给老爷和小公子知道,还请小兄弟见谅。”
这倒是让方戟头疼了。
这槐哥儿可不是想自己来嘛,但是这一出城就被皇帝的人盯上,这才拜托他走一趟不是。
当然,对于财爷的小心谨慎方戟也明白,换位思考,这事情要是真的事关重大,那么肯定也不会轻易说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知道。
“既如此,那没办法了,槐哥儿呀,我可能救不了你了。”方戟此时是叹了口气。
方戟知道,现在他只能说个“善意的谎言”,让这财爷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反正事情都是槐哥儿的,到时让槐哥儿亲自来接这财爷离开便是。
“你是说小公子有危险?!”这财爷听了却是瞪大了眼睛,看来这财爷虽然已经离开了罗家,但是心还是系在罗家那边的。
“那不然为什么我来了,槐哥儿却不来呢?财爷你这里地方偏僻可能没收到消息,要是收到的话,便是知道槐哥儿现在急需救命。”
“你要问的是当年的事,难不成对小公子动手的是青衣教?!”
方戟还没说,这财爷竟是自己“脑补”到了这些。
“对,因此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必须知道才能去救槐哥儿!”方戟此时也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虽说财爷年纪大,见得世面也广。但是方戟胜在这一世才十七岁,换言之会让人误以为一个十七岁的人就是善于说谎,也不至于这般“滴水不漏”。
“当年,算是陛下的一次阴谋,算是彻底把青衣教打入了对立面。”
这一点方戟略有耳闻。
青衣教虽然是南岐国国教,但是当时大魏打下南岐,总不能杀光南岐百姓不是,便是说了容许青衣教作为“民间组织”的存在。
当然实际上青衣教内部,方戟知道应该也是“换了血”的,换言之大魏要管青衣教,那么一些老顽固是不能留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诞生了算是新兴的青衣教。
也是因为当年的这起事件,青衣教是暗地里支持三王爷,在之后的洛城动荡打得大魏措手不及……
这些方戟听槐哥儿提起过一些,只是他对于青衣教都有谁不是很清楚,槐哥儿也没明说。
当然方戟知道一个圣女,还有圣女的女儿柳如烟,再来就是勾魂使,龙王使。剩下的几个灵使方戟也没听过。
“当年因为一件事,这洛城里可是死了不少人。虽然皇室对外说是青衣教的事,但其实嘛,就是找个借口对青衣教动手罢了。”
“是什么事?”方戟便是询问道。
“一位贤人之死。”财爷便是郑重的说道。
“贤人?!”
“当然,在世人眼里他还不算什么贤人,不过他的才学财爷我是极为佩服的。他有一位师弟,是我的朋友,现在应该还在青衣教里,人称白相。”
白相……
方戟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是能够自称为“相”,难不成以前还是丞相不成?
“没听过这个贤人无所谓,但是他才学广厚,据说是破译了一本奇书,那是由西北一个古国的语言通译的。”
方戟听到这里,便是知道了槐哥儿要的重点,也就是说,这个贤人曾经破译了他让槐哥儿偷记下来的那本书……
“那这位贤人是叫什么名字。”
“谷裕,要是小公子的话,应该是知道他的。”
方戟算是记下了这个名字。
“那么这个贤人之死,是怎么导致当时死的人多的?”
“谷裕死在了皇宫,而且还是竹贵妃的寝宫,你说呢小兄弟。”
“竹贵妃……”方戟对于这些以前的朝廷秘闻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那青衣教抓了我家小公子,看样子小公子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财爷是叹了口气。
“其实,槐哥儿没事。”方戟此时是笑道。
“没事?!你……”这财爷听到这里才暗呼上当,一拍脑门。“倒是被你给骗了呀。”
“不不不,我才是差点让财爷你骗了。”方戟却是神秘一笑。“你其实一早就知道槐哥儿没事,知道我是要骗你对吧。”
这财爷听到这里这才眯眼看着方戟,露出狡黠的笑容。
“财爷你说给我听的以前的事应该大部分是真的,只不过有一件事是假的。”方戟此时是背着手说道:“其实你屋里的假财爷就是你杀的,而你此番与我说的。应该是昨日里找你的人让我这么和槐哥儿说的。”
方戟便是继续背着手说。
“你说的事情巧妙就巧妙在事情都是真的,罗家在江南真的有仇家,而你说的也与槐哥儿了解到的记忆应该是大致吻合,也不会让槐哥儿起疑。而你做的,只是说出想让槐哥儿知道的事,至于真正的秘密,有人让你闭口不提了。”
方戟此时假意一拍脑门,便是笑着继续说:“而如果我没猜错,能使得动你财爷做这些事的,也就只有槐哥儿的父亲,罗海罗尚书了。不知我说的对吗,财爷。”
“老爷说的对呀,你这家伙确实比小公子还难对付。”财爷是叹了口气。
《振夫纲》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鱼塘炸鱼
只是我不明白,你杀的这个人不说你的老朋友吗……”方戟寻思这财爷还真下得去手,不过随即却是明白过来。
财爷所谓的朋友,可能只是财爷一人扮二角,至于死的那个,应该是别的人。
“死的是个死刑犯,我家老爷和云尚书的关系,弄个死囚当尸体非常简单,而且我还专门挑的和我有八成像的尸体。”
方戟知道这一点是绝对可以成功的,这财爷深居简出,与村民的关系也不熟,这不尸体没有穿帮不就证明事情成功了。
方戟对于这罗尚书的做法却是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位罗尚书是不想槐哥儿掺和这件事。
那就说明当年的事情可能另有隐情。
当然,不论是财爷提到的谷裕还是白相,方戟觉得都应该确有其人。
“那么,既然你的谎言被我揭穿了,那财爷不怕我如实转告罗槐?”
“这自然是无妨的,能看出是谎言自然是你的本事。但是方戟,听我一言,这绝对是为了我家小公子好。”
“看你的这份模样,别告诉我,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里面有罗尚书?”方戟大概猜到了什么。
“没错,我家老爷是参与者之一。因为当时青衣教真的留不得!”财爷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激动。
方戟自然是想到了,这财爷说他有个朋友“白相”,那是青衣教的人。
换言之,就连财爷也不支持他的这位朋友。
“关于这点,罗尚书还真不如他这个儿子。”方戟是笑了声,便是从怀间套出一封槐哥儿的亲笔信。“这信刚才没给你,主要也是探探财爷你的虚实。”
财爷接过方戟手上的信,开始默念,随即却是不禁感慨:“是吗……小公子已经知道老爷参与其中了吗。”
但随即财爷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公子信里的内容?”
“事先声明,我可没偷看。只是我觉得以你家小公子的能力,肯定会考虑到你的后顾之忧,我觉得他甚至知道他父亲也会阻止他,所以才专门留信一封。”
方戟知道财爷的内心有些动摇,便是知道要趁热打铁:“那么财爷,以你家小公子的智慧,当年的事情就是说给他听,你也应该相信他能处理得好。”
方戟言尽于此,便是找个地方坐下,现在就等财爷开口同意了。
“罢了罢了,小兄弟请稍后,我把当年的事卸下来交给小公子便是。”
算是真的劝好这财爷,方戟也算是松了口气。此时见财爷在洞里一处自制木桌上磨墨写字,不一会儿就留下一封书信。
“这信我一定带到。不过老爷子,你此番连自己的身份都丢了,以后是要去哪里?”
这老熬村,财爷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刚好老爷需要老身,所以老身应该会去江南换个身份,说不定还能会会老朋友。”财爷便是淡淡地说道。
方戟知道,青衣教现在转移到了江南,那么财爷此番去江南,很可能是会会那位所谓的“白相”。
对财爷抱拳行礼,方戟便是准备离去。
“小兄弟,最后能不能听老身一个请求。”
“老爷子你说。”方戟便是转头看着财爷。
“你的能力我看在眼里,所以以后若是我家小公子有什么行差踏错,能不能拉他一把?”
“这是自然。”方戟便是答应一句。“我与槐哥儿算是臭味相投,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所以就是老爷子不说,我也是会这么做的。”
方戟觉得他这一世最大的转变,估计就是愿意试着相信他人。虽说在上一世师傅对他也不错,不过老院长的死之后他始终不肯对他人敞开心扉。
至于这一世,跟着老鬼一起生活,静心养神,方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了不少。
此时下了山,方戟看看时间,知道今晚连夜应该是可以坐船回去了。
此时在洛城的城郊转悠,方戟是突闻竹林传来一些打斗声。那是兵器碰撞的声音,想来是有人在里面打将起来。
方戟沿路是在竹上穿梭,算是能方便俯瞰下面的情况,真要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到时也能轻易来去自如。
而方戟是看到两人正在被一群黑衣人围打,一个手持长剑,另一个手持铜锤,两方人倒是不相伯仲,但是黑衣人胜在人多,略占上风。
这两人关键方戟还认识。
一个正是女扮男装的花无垠,而另一个算是他萍水相逢的故友谢金牛。这二人又是因何惹上了这麻烦?
方戟就算不是看在南岐山好汉的面子,也要看在他与谢金牛相识的份上帮个忙。
此时方戟很熟练的蒙上脸,便是从上方杀了出来,方戟不以拳脚功夫见长,但是对付这加起来总共七个的黑衣人,也算是绰绰有余。
此时方戟入场就已经是一脚踢飞一个,一掌打晕一个。
用专业的话说,方戟现在就是一条食肉的大鳖钻进了都是小鱼苗的鱼塘,简直是为所欲为。
近来方戟面对的都是些一品高手,可把他给憋屈坏了。
而局势也因为方戟的加入,变成一边倒,而方戟最后撂倒两个之后,只剩下的两人便是仓皇逃窜。
“多谢兄台出手相救!”谢金牛此时是撂下两个大锤,是来感谢方戟、
而方戟则是揭开面巾,露出真容,是让谢金牛先一愣,随即是一阵惊喜。
“恩……方兄弟!”谢金牛想起方戟说的切勿叫他恩公,便是立马改口。
此时谢金牛又是准备上前一把来个熊抱,倒是被方戟侧身闪过。
“怎么是你?”花无垠看到方戟自然是眉头一皱,眼神有些异样。
毕竟她想起上一次在望城楼有些猖狂的教训一个家伙之后,也是方戟帮助他们二人脱身。
“花公子,谢兄弟,你们这是准备回南岐?”
方戟自然不好拆穿花无垠真正的性别,毕竟上次纯粹是自己的“手误”,才知道的性别。
这花无垠确实是一副假小子性格,方戟在初次见面与她比试之时愣是没看出来,可以说是失误中的失误!
“这倒不是,我们是准备去的江南。”花无垠还没开口,谢金牛便是老实回答道。但随即谢金牛得到的自然是花无垠的白眼。
去江南?
方戟没想到这素来被世家只手遮天的江南,竟是如此热闹。
《振夫纲》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行有行规
此时方戟是把这些被打晕过去的黑衣人在一棵大树上围着绑了起来。
至于绳子,倒是这些黑衣人身上自己带的,看这架势原本就是要来绑走花无垠还是谢金牛。
方戟此时问谢金牛什么人会对他们下手,但是这一问才让方戟不禁抓头。
敢情这花无垠来到洛城,不是抱打不平,就是抱打不平的路上,换言之她每次教训人那都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真真的践行了“好汉歌”。
那么这些人是花无垠得罪的其中一人请来绑走她的。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方戟看这些黑衣人身手都不错,要是他没出现这花无垠真真被绑走了,还暴露了女儿身,这剧情……怎么想都有些刺激。
既然从两人这里得不到可能的目标,方戟便是上前给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巴掌,是硬生把他给扇醒过来。
这黑衣人醒来,倒不是说“好汉饶命”,也不是很英勇的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而是很折中的不知所措。
“这位好汉,我们是洛城土鹰帮的,能不能给个生路,价格都好说,小的们只是拿钱办事绑这位公子罢了。”
这黑衣人如此圆滑倒是让方戟没想到的。
“那简单,你只需说雇主是谁,我便放了你。”方戟也觉得有趣,此时是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好汉爷,所谓行有行规,帮有帮规,我们土鹰帮拿钱办事,这要是出卖了正主,还怎么在洛城这道上混不是。”
方戟还真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但是方戟自问他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
方戟在外人面前依旧是蒙着脸,此时的他是起身,在谢金牛耳朵里嘀咕着什么。
谢金牛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便也是照做,不一会儿,竟是带回了一把锄头。
“方兄弟,这附近乡里人还挺热情,我这出了两倍价格就有人上赶着卖锄头给我了。”
方戟只觉得这大牛是真的憨厚,估摸着跟了落花山庄后也是真的有钱了。
而后谢金牛竟是在这黑衣人面前开始刨土,方戟也是顺势都拍醒了所有绑在树上的黑衣人。
“好汉爷,你这是……”刚才那圆滑的黑衣人看了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嗨,没事没事,既然你说了不想说谁指使的,那我也懒得问了。”方戟是眯眼笑了下,随后便是对谢金牛说道:“谢兄弟,这里五个人,你这坑都刨大点,不然放不下。”
“得嘞。”谢金牛便是继续刨土,而原本没啥兴致的花无垠看到这里却是忍不住偷笑,不过见方戟看着她,又是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
“好汉,饶命呀好汉。我说!我说!”没等那第一个人开口,其中一个黑衣人便是着急吼了声。
“别别别,你这位兄弟说了,行有行规,帮有帮规,你这说了不是坏了门规嘛,倒不如一起手拉着手躺进去。”
而此时有个脾气比较暴躁的黑衣人是开始骂那个第一个黑衣人,随即又是激动的让方戟听他们说真相。
于是方戟很快就得知了谁是幕后黑手。
这个人据说是土鹰帮的贵客,而刚刚那个嗓门最大的黑衣人说,虽然这位贵客没暴露身份,但是他有一日去喝花酒,是看到这个“贵客”,一脸献媚的跟在一个公子哥身后。
而那老鸨称呼他为阮公子。
好家伙,原来搞了一圈,又是这个阮廷杰。
方戟对于这阮廷杰的手段是有些想笑,这阮廷杰好像很喜欢暗地里绑人,上一次在翠红楼他晚上独自离去的时候也是一群人要绑走他。
所以方戟觉得这阮廷杰不如那个被他和槐哥儿阴死的阮廷玉的。
阮廷玉多聪明,为了击败醉仙坊,给楼南的父亲下毒。随后还为了斩草除根,还要对楼南和老账房秦安下手,而且动手前还事先安排了“不在场证明”,换言之怎么都像是一个智商在线的罪犯。
尤其是在古代,这阮廷玉就有了造“不在场证明”的想法,某方面来说确实是个人才。
既然得知了正主是谁,方戟便是问“花姑娘”,不对,是“花公子”怎么做。
“我们都要走了,总不能回去找他算账吧。”花无垠虽然好打不平容易上头,但是实在是有急事,没这个时间上头。
但是方戟已经问完了,这些黑衣人松了口气的时候,竟是看见谢金牛还在耿直的刨坑,是把这些黑衣人吓得不轻。
“好……好汉爷,你这兄弟怎么还刨坑呀。”
“我不是说了嘛,把你们都给埋了。”方戟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随即却是笑了声一拍手。“啊,难道我有说你们说了我就放过你们吗?”
于是乎,方戟很快得到的便是五个黑衣人亲切问候家里人的祝福声,有动词也有名词。
“你真把他们埋了?”花无垠此时是看着方戟不禁皱眉。
“当然得埋,说到做到。”方戟是笑了声。
于是乎,这五个黑衣人都被埋了……下半身,方戟把他们几个只埋到胸部,而后严严实实盖好周围的土,顺带给了刚才“口吐芬芳”的五个人每人一巴掌。
不对,刚才那个嗓门大的,最先出卖他们这些人的是他,反过来骂方戟最大声的也是他!
于是方戟多赏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待这些个“老哥”都入了土,方戟再看这谢金牛,那好家伙。除了留了些汗,这大牛是不带喘气的。
“这阮廷杰就这样放过他?我又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