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军。但方戟随即想了下,方法倒是依旧行得通,只不过要骗的人变成了皇帝罢了。
你小子敢欺君?
欺君咋啦?反正以后也要欺君,不在乎多欺一次。
“你是想去查青衣教的事?”赵婉接过信,便是看着方戟,淡淡地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
“我那罗哥哥出了事,你肯定得救的吧。”赵婉倒是心水清的很。“不过你放心,圣上让羽林军查这事,加上罗尚书的关系,罗哥哥应该过得还行。”
“不是吧!”方戟竟是一愣。“这家伙被抓了打都不打一顿?至少夹腿棍,挑手指甲,皮鞭撒盐得做的吧!抓了打都不打,怎么做事的这帮人!”
“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想救他了。”
看到这妞又是笑得开心,方戟也是忍不住一起笑,只因为这赵大将军的笑容感染力确实强。
“那,我这真的走咯?”
“嗯。”
方戟说罢溜出了窗,顺势就上了屋顶。
“这家伙,怎么不走正门?”但赵婉想起,自己去醉仙坊时又何尝不是这般,随即又是笑出声。
四哥,与他一起,我好像会变得很开心呢。
……
方戟一出了赵府,就发现自己被人跟上了。这跟踪他的家伙,事实上他还算有些熟悉,毕竟以往晚上也曾反跟踪过她一次。
这人自然是荆三娘,看样子对于他刚才的表现也是相当的好奇。
这荆三娘虽然是个刺客,精于跟踪暗杀之道,但是真要跟上他,还是差了些。
一来方戟的轻功就胜过她。二来,他个人也算是精于追踪之人,这得益于他那五师弟,千门八将里的脱将。
脱,就硬脱。
脱将的“脱”就是逃脱的意思,除了善于帮助完成千局后的人脱身,还善于各种运输之道。
千门里的人几乎都有各自擅长的地方,方戟这个五师弟,最擅长的也就是这类本事。
方戟一早盘算好被人跟踪时的应对方法,此时带着荆三娘走了几条街,过了桥,去了青楼那边,那一处戴面具的人多,让人不显突兀。
而后方戟在拐角时就消失不见,那荆三娘快步跟上,却是不见了踪影。
待她再次见到方戟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跟在后头,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人走起路来与那家伙明显不同,立马走上前拍了这人的肩膀,将这人按在地上。
“疼疼疼~”
“你是谁?”荆三娘看这人被她一招按倒,便冷声问了句。
“我就是我呀!”
荆三娘稍微一用力,这人吃痛便是喊了声:“女侠饶命,是有人一早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穿成这样在街上走的。”
“他人呢?”
“我咋知道,我们碰了头,我就出来溜达了。”
那荆三娘知道自己上当,这才松了手,往相反方向而去。
待那荆三娘走远,这人却是松了松刚才被荆三娘按的筋骨,笑了声。
刚才被荆三娘按倒的,自然就是方戟。
“这荆三娘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不是好事。”
你只看到了第二层,而你把我只想成了第一层,实际上,我是第五层。
……
“贯郎。”
“厨娘,你怎么来了?”云贯见到赵厨娘先是一喜,而后倒是怕被手下人笑话,便是脸带些严肃,拉着赵厨娘到一边。
赵厨娘此时却是看到,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从屋子里抬出。作为火头军,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赵厨娘倒是不害怕尸体。
只是这是在洛城,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
“一家八口,最小的才八岁。”云贯也是叹了口气,握紧了拳头。
赵厨娘也知云贯心里不好受,便是握住他那紧握的拳头,这时候她倒是顾不上羞不羞人了。
或许在别人看来,云贯是个没用的二世祖。在六扇门也只是靠手下人干活才升到总捕头的职位。
但是她明白,云贯一直都很努力,手下人能干活的他都一直打好关系,一心想着办好各种案件,帮洛城的百姓处理纠纷。
而且这次的案子还是青衣教……
她知道,当年三王爷造反,大军压到洛城,云贯也是被云清河送出了洛城,一路上追杀他们的人,便是青衣教。虽然云贯是比较幸运的躲过一劫,但是当时除了他们,还有很多家将以及一些高官弟子被杀害,更不乏一些沿途的百姓。
想来云贯一路上也是见识了青衣教的手段……
“贯郎,晚些时候那方大哥叫你去一趟醉仙坊。”
“方兄弟?”云贯却是一愣,随即便是喜道。“这方兄弟和我罗哥一样聪明,看来这事情可以仰仗他了。”
“只是厨娘,你是什么时候见了方大哥?”
“嗨,刚经过醉仙坊,他见了我,便是让我转告一声。”
那赵厨娘想起方戟让他保密,便是缄口不言。
主要是她太了解她贯郎了,大嘴巴,嘴是守不住秘密的人。
说来她刚才走得匆忙,也不知这方大哥提亲的事情成了没有?
总不能方大哥真的成了赵家的姑爷了吧……
《振夫纲》正文 第六十六章 有酒有故事
“掌柜的,不要这么小气嘛,你这酒就给一点点,可不太够。”
“方大哥,不是我不给,是你太能喝了,说来你那做高度酒的装置怎么样了?”那楼南此时见到方戟来“偷”酒,立马是抱住了两个酒坛。
“放心,几日前我看进度还算快,再有几日就有了,只是东西太大,你这后院东西又太多我怕放不下。”
方戟原本自制的蒸馏器是他实验做香水用的,比较的小巧,这次要酿酒,方戟自然是让绮萝商会那帮匠人做得大许多。
“那就好,方大哥,我们开店的话是确定在下月中旬是吧。”
“初步看是这样没错,其他都好说,最主要是人不够。”
现在方戟满打满算的,后厨他和獾子,然后就一个光杆司令楼南,没了。
绮萝商会的人倒是能带,不过细节方面还得和绮萝再商议,毕竟现在绮萝光是帮他已经帮了许多,开店准备的一切东西,包括装修都是绮萝的人弄。
方戟觉得自己还特别挑,包括碗碟什么的都是事无巨细,需要特别订做。
当然,这算是一种等价交换,方戟毕竟贡献了望远镜以及香皂的售卖权。绮萝自然是不做亏本买卖的。
可以说方戟现在就缺人,心腹那种。就连獾子方戟都认为不算心腹,虽然这小伙子练得挺认真,而且对他也算是尊敬。但是方戟知道,这家伙不属于这里。
单做个后厨,对于这獾子算是屈才。虽说对他有恩,但是方戟能看出,这个家伙不是甘愿屈于人下的人。
方戟思前想后,绮萝那边的人可以用,但是除了一些匠人以及干体力活的,其他多是胡人。一家酒楼全是胡人面孔,也容易让人误会是不是进了什么胡风菜馆。
“方大哥真要人手?我倒是有两个叔伯兄弟在乡下,原本是想跟着我爹讨生活的,结果……”楼南想起往事,倒是叹了口气。
现在虽是方戟和罗槐帮他报了仇,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叔伯兄弟?可靠吗?”方戟倒是没想到楼南还有亲戚在。
“靠得住,都是我小时玩到大的哥哥们,在乡里是猎户。”楼南点了下头。“就是他俩已经成了亲有了娃,我乡下虽与洛城不太远,但是一来一回也需三五日。”
“这不怕,如若肯来,孩子嫂子一起接来便是。在乡里孩子出息的机会不大,倒不如来这里赚些小钱,让孩子识得几个字,见识见识世面更好。”
“还是方大哥你想的周到!”
天下父母大多一个样,都想给孩子力所能及最好的。尤其是古代,让孩子有个光宗耀祖的机会,这对于乡里人家是极大诱惑。
不会像自己日后这般,辛苦一天可能还不够温饱。
当然方戟更多的是知道多了两个嫂子打下手也是极好的。
嗨呀,看到人手问题有机会解决,方戟今儿个又很开心。
一开心了就想喝酒,方戟便又是求楼南这个好弟弟给一坛。
最终楼南拗不过,只得让出一坛给方戟。
说起来,最近秦账房复健的还不错,看来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于人疗伤也是能起到积极作用。现在白天里几乎都能听到秦账房杵着拐杖四处走动的声音。唯一不好的就是拐杖杵地那咚咚声吵得方戟想补个觉都补不了。
此时喝着小酒,方戟开着醉仙坊的一扇门,算是等那罗槐过来。
这不,方戟听到马蹄声,这云贯便是骑着他那骏马而来。
不愧是刑部尚书的儿子兼保皇党的后代,就是有特权呀,想来那奔驰的宝马开到皇宫打卡都可以。
“方兄弟,槐哥儿不在,可把我愁死了。”
那云贯坐下就是拿起方戟的酒倒上一碗一口闷,看得方戟是眉头一皱。这酒他都不够喝,倒是忘了这云贯也是好酒量了……
“今天又出事了?”
“可不是嘛,八条人命。加上先前的,已经是一百二十一口了……”云贯也是无可奈何。
一来那青衣教行凶的意图不明,二来在洛城排查涉嫌与青衣教有关的人那是进度赶不上人家灭口的速度。
“嘿,你说方兄弟,他这平白无故对自己人开刀又是为何?就因为我和罗哥发现了信,怕走漏风声?”
“查案的事情我不太懂。”方戟笑了声。
“也是,这案子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云贯叹了口气。“这是我们捕快的事情,劳烦其他人也确实不太好。”
“虽然我大概知道凶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方戟说完,自顾自的倒着酒。毕竟酒就那么一坛,先喝先有。
“既然方老弟你不知……嗯?等会儿,你刚刚说什么?”云贯这才反应过来,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你刚才说,你知道凶手这么做的原因?”
“我说大概。”方戟笑了声。“当然,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哈哈哈哈!快!快说!”云贯说到这里却是大笑一声。“我就知道,方兄弟你不简单!”
“嗯?云兄弟,你不是说你们捕快的事,不好劳烦别人吗?”
“嗨,官民合作嘛,不好劳烦没错,但是你知情不报就是你的不对了。”
得,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有。
方戟趁着这云贯注意力在事情上,便是又偷偷倒了碗酒。
“云兄弟,问个问题,你们捕快是怎么判断青衣教在清理门户的?”
“嗨,经走访查实与青衣教有关的人的就有五十三口,其他待查实。”
“换句话说,没等你们查清是不是青衣教教徒,就已经被杀死的占大多数是吧。”
“没错。”云贯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
“什么就对了?”云贯现在听得有些迷糊,不知道这方兄弟是知道了什么。
“云兄弟,这样吧,和你说个故事,你大概就能理解了。”
“故事?”云贯倒是没想到这方兄弟居然还准备讲故事给他听。
所谓的故事,当然又是方戟上一世一个朋友的真实事例。
他这个朋友倒不是千门中人,不过相差也不大,也不是什么好人。
而事实上就是,和千门走得近的,基本都是一些混偏的,换言之也就是所谓“地下世界”的人。
《振夫纲》正文 第六十七章 封号斗罗
第六十七章
“这个故事讲得是一个小贼,他有一次看上了一家淘旧货的人掏的泥罐子,这个人收集了大大小小几千个泥罐子,但是那小偷一眼就认出,这泥罐子与其他的不同,那是有几百年历史的泥罐子,价格不菲。”
方戟说着故事又是趁着云贯不注意倒了碗酒。
“于是他想着和那收集泥罐的人买下这个,但是他出了买价快两倍价格,那人都不卖。而且再出高一些的价格,又容易让那泥罐的人知道这东西价格昂贵。于是,他便计划着把他偷出来。”
“然后呢?”那云贯此时倒净是顾着听故事了。
“再然后,他趁着那人出了门,溜进那人家中,便是拿到了那个泥罐,但是问题来了。他要是只拿走泥罐,那岂不是很容易被那泥罐主人怀疑上,毕竟他曾经还想买这个泥罐。于是他心生一计,把那几千个泥罐全部摔碎。
几千个泥罐都被摔碎,那么,就算少了一个泥罐都没人知道,那家主人只会认为是仇家摔了他全部泥罐。”
没错,这个故事,就是经典的“以全概偏”事例。
好比一个戴眼镜的人杀了人,但是不小心弄碎了自己的眼镜镜片,他就会把现场的玻璃碎片或大金鱼缸摔碎,盖住那些捡不回来的细小镜片粒。
目的就是为了隐瞒自己真正的动机。
“那后来呢,那个贼被抓到了没有?”
“这……”方戟倒是没想到云贯居然更关心这个。“我说这个故事的重点你还不清楚吗云兄弟?”
“重点?”云贯眨巴着眼睛,却是一拍脑子。“你是说凶手就和你说的这个贼一样?”
“没错,他其实就想杀其中的一个或几个人,但是为了掩盖这件事,硬是伪造成了肃清青衣教内部的事件。也就是说,他是在清理自己棋子的同时,还藏住了自己的杀招。
而首先,他要让你们查到大部分人与青衣教有关,让你们有个认知,他杀的人都与青衣教有关。但事实上,这个人可能恰恰相反,和青衣教没有关系。”
事实上,方戟猜到槐哥儿应该看穿了这一步,此时估计正在监牢里用自己的脑子一个个排查死者,寻找那勾魂使真正想杀的是谁。
而这些人恨不得让槐哥儿错开这个案子,却又不选择杀死槐哥儿,这事情也有些奇怪。
仅仅是想嫁祸槐哥儿,分化江河湖海保皇党?短时间凑效,但是作为最终目标未免太傻。
事实上,方戟作为一个老千,在衡量价值上也是比较敏感。假设一个最终目的,而为了这个目的付出的代价相比,收益大不大、很明显,这件事情最终目的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毕竟这般耗费自己手头上在洛城的鱼饵,最终目的肯定是为了钓一条大鱼。
考虑到那万寿节的到来,方戟就是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些家伙是冲着狗皇帝而来。
还有什么比皇帝死了更能分化大魏的呢?
皇帝一死,想来不只是三位皇子争夺皇位,文武百官也会重新站队,人头落地那可能就一片片的了。到时不仅洛城大乱,还能重重打击大魏的政治有生力量,好处实在太多。
满打满算,离万寿节还有一周的时间,大大小小一百二十一口,排查困难不说,为什么杀这个人也很难搞清楚,在古代这种身份难以识别的地方,等你查清楚了,万寿节那天估摸着已经过去了,黄花菜都凉了。
但是槐哥儿显然是特例,毕竟槐哥儿的记性有点太好,谁知道他脑子里都记下了些什么呢?
槐哥儿看起来有些精神疾病,但是对于这些人绝对是个威胁,虽说在上一世槐哥这病如果成为一个up主卖惨那就是财富密码。
“那方兄弟,你说这人的真正目的会是什么呢?”
“谁知道呢,等着吧”
……
要说羽林军的大牢与其他大牢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个设计的问题。
罗槐此时闭着眼盘腿静坐着,都是能听到哀嚎声夹杂着皮鞭以及烧火的声音。
羽林军作为皇帝麾下,也是那个袁骥统率之下,罗槐想想这也算是正常的。
袁骥是什么人,听称号就清楚了,三十三夜叉。这听起来似乎还不如赵存那“染血将军”的称呼有牌面是吧。
但是这个三十三,是和袁骥的手力有些关系的。
十年前的袁骥那是右手提着染血的刀,左手硬生生提着三十三颗头颅。这便是三十三夜叉的由来……
这样的人,统领下有这样一个酷刑齐全的监狱,不是很正常嘛。
罗槐此时倒是住的单间牢房,但是环境差了许多,至少来看现在地面有些潮湿,配合着这臭味,让他刚进来时是连连皱眉。
现在?自然是习惯了。
罗槐大概能猜得出,这监狱就是故意设计成这般的,让进来的犯人听着害怕恐惧,那么拷问的时候也能省些功夫。
而后,罗槐只听到一声铁链被打开的声音,便是知道有人进来。
睁开一只眼,却是一愣,不过也没怎么吃惊。毕竟他知道进来羽林军的地方,免不了要见这个家伙。
“陆佥事,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罗槐笑了声,而后拍了拍牢房里潮湿的地面。“进来坐坐,别客气。”
来人正是陆洪,羽林军佥事,那三十三夜叉袁骥的义子,算是槐哥儿的老朋友。
“废话少说,你这次又是得罪了什么人?”
看着陆洪这不喜开玩笑的脸,罗槐不禁感叹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般,同时也算是心里有些暖。
总归是当年由互相看不顺眼到不打不相识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