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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妖怪不太冷_分节阅读_第92节

  D-还会放布娃娃。”

  “那是我小时候的了,这些年放习惯了,就把它摆床……”楠哥解释着,忽然觉得不对,“嘿你这什么意思?我就不能放布娃娃在床上?”

  “没……”

  “那你觉得我房间里应该放什么?”

  “哑铃。”

  “嘭!”

  “嘶~”

  “少贫嘴,快睡你的,我给你把这只肥猫给赶走。”

  楠哥一步跨上去,对着南瓜屁股就是一巴掌,打出一声闷响。

  大橘懒洋洋的扭头看她。

  “啪!”

  又一巴掌。

  大橘睁大了眼睛,满脸诧异。

  “啪!”

  大橘终是站了起来,慢悠悠的往前走出几步,从床上跳到窗台上,继续窝下来。

  眼睛一闭,老猫入定。

  楠哥拍了拍手对周离说:“睡吧,要洗漱就去洗漱,蓝色的毛巾是我的,穿我的拖鞋。你要实在困了懒得洗漱也行,随意,反正我不介意。”

  周离只哦了一声。

  二十分钟后。

  周离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终于被一股淡淡的香气包围了。

  香气主要来自于枕头,是洗发露的味道。其次是被子的里衬,主要由沐浴露、香皂和一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柔和奶香味儿。这种奶香味他曾在楠哥身上闻到过,闻起来很舒服。

  这些味道让他觉得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阳光透过窗帘。

  周离其实还没睡够,生物钟把他打醒的。坐起身发了会儿呆,听客厅已经安静下来,窗外则隐隐听得到清脆的狗叫声,应该是某种小型狗。

  摸出手机一看。

  才七点半。

  同时还有两条消息,一小时前发的——

  槐序:我回家继续假扮你了

  李呆毛:我眯一会儿,你要是醒了就随便玩,冰箱和茶几上有吃的,我设了九点半的闹钟

  周离关掉手机,下床走到外边。

  楠哥已经把不知道在哪的毯子找了出来,倒在沙发上睡着,将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

  大橘窝在沙发的靠背上。

  茶几上摆着零食、牛奶和水果。

  周离悄悄走过去,偷看楠哥。幸好她没有去她爸爸妈妈或者弟弟的房间睡,不然留周离一个人在空空荡荡又陌生的屋子里,他还真会不自在。

  睡着的楠哥十分安静,她皮肤白净无暇,五官精致,实在好看极了。

  当然也不能说醒着的时候不好看。

  风味不同,风味不同。

  周离目光往上一瞄。

  可惜了,楠哥的头顶住了沙发靠背,看不见有没有呆毛,也没法玩呆毛。随即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停在了楠哥安静的脸庞上,有一缕头发垂下来,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而微颤不止。

  于是他走了过去,蹲下来,在大橘瞪大眼睛注视下,捏了捏楠哥的脸。

  手感不错,细腻柔滑。

  轻轻扯一扯。

  还蛮有弹性的。

  再分出一只手指,把楠哥的下嘴唇往下拨,拨,拨……

  摸出手机,拍照。

  拍完照,又突然收手——

  “啵~”

  嘴唇弹了回去。

  周离不由露出了笑容。

  眼见得楠哥好像有快醒的架势,他才好心的停下手,决定等会儿再继续。

  他毕竟是个善良的人,虽然是楠哥命令他醒了后随便玩的,他还是不想打扰到她好梦。现代社会恰恰就缺乏他这样的人。

  九点半,闹钟响了。

  楠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脸上有些异样感,可能是喝了酒又玩了通宵的原因。

  扭头一看,周离坐在她对面玩手机,仔细看,手上戴着小链子。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问。

  “刚醒。”

  “早饭吃了吗?”

  “吃了点。”

  “吃的什么?”

  “你茶几上的小面包,喝了瓶牛奶,还有槐序给我投的食。”说实话周离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被槐序投食的一天。

  “你不回家吗?”

  “……不了,让槐序好好吃一顿吧。”周离想了想说,“往常在家都是他看我吃的,然后我再给他随便带点东西回房,他都抱怨好多次了。”

  “昨天那顿不算好好吃了一顿么?”楠哥发现了bug。

  “……不算。”

  “哦,你在干嘛?”

  “看新闻。”

  眼见得楠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周离不动声色的长按home键,将相册进程结束掉:“听说省上发了文件让各地把设的路障全部挪开。”

  “哦。”楠哥拍了拍头,“头有点疼。”

  “我给你倒水。”

  “好。”

  趁着他转身倒水的功夫,楠哥抓起茶几上的钱包看了看,还好,里面的听话卡还在。她抿了抿嘴又下意识的揉了揉下嘴唇,继续看着周离的背影——

  这个小子还是很老实的嘛。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惟怂不破

  呜呜呜呜哇?”

  楠哥一边刷着牙一边对周离说话,满嘴白沫,叼着牙刷的她有些莫名可爱。

  周离目光往上瞄,见到了呆毛。

  “呜呜呜哇!”

  “听不懂。”

  “……”

  楠哥终于去洗手间将泡沫吐掉,探出头来对他说:“问你话呢!”

  “什么?”

  “问你刷牙了吗?”

  “只用水漱了一下。”

  “哦。”

  楠哥很快刷完牙,又洗了脸,还敷了一层面膜,才走出来。

  周离向她投去诧异的目光。

  楠哥秒懂,解释道:“这不昨晚熬了通宵嘛,加上冬天有些干燥,要补补水。”

  “这样啊。”

  “下午咋玩啊?”楠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不知道。”

  “去找小郑怎么样?”

  “你决定。”

  “那就去。”楠哥说了两句话又连忙用手按了按嘴边的面膜,“给她把菜带过去,玩两天,过两天我还要回老家的,我爸妈估计要十五后才会上来了。”

  “哦。”

  “你偷过青吗?”

  “没有。”

  “你们那边偷青吗?”

  “不偷吧。”

  “那你怎么知道什么是偷青?”

  “听同学讲起过。”

  “我正月十五带你们去偷青怎么样?”

  “好啊。”

  “那就说定了,我十五下午去踩好点,晚上你们吃过晚饭开车来找我,偷完再回去。正好最近城里买菜也不是很方便,多偷点。”

  “嗯。”

  所谓偷青,就是偷菜。

  在这边的习俗中,正月十五晚,人们可以上山偷菜,以为未来的一年讨个好彩头。

  这不算盗窃。

  通常是本村或邻近小队互相偷,主力军是小孩们。成年人也偷,但都只意思一下。周离高中时听前桌两朵金花讲起时,她们小时候是提麻袋去偷的。

  多数农户会在这一天之前将值钱的菜收回家,或者在蒜苗之类的菜上泼上粪。

  也有极少数铁公鸡会在地里守着。

  其中守夜的最可恶,会被骂的。

  这个习俗的分布范围有点玄,不光是雁城有这习俗,但雁城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比如周离小时候就没听说过这个东西,也因此,他对偷青并没有什么期待。

  但看楠哥兴致冲冲的样子,似乎这是个很有趣的事呢。

  于是周离也开始期待起来。

  这时,楠哥忽然又说:“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我听你说过,你是过年时生日的。”

  “你记性这么好。”

  “正月多少?”

  “十六。”

  “哦~~面膜时间到了。”

  她取了面膜,在脸上拍拍拍,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离就在边上默默看着,看她脸上的肉被拍得轻颤,好像很水嫩的样子。他一下又想起了一个小时前的手感,但打湿了好像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有种想帮楠哥拍的冲动。

  但又怕挨打。

  之后楠哥重新洗了脸,还涂了水乳,便开始翻找冰箱和厨房,看家里有什么吃的。

  周离好不容易来她家里一趟,而且还是过年,她不愿意亏待了他。

  从老家带上来的菜固然丰盛美味,可终究是重新热过的,而且是别人做的。楠哥觉得自己总归要亲手下厨做两道菜才能显示出诚意来。

  找到好多冻牛肉、冻海鲜、冻鸡翅。

  不会做,略过。

  还有……也不会做。

  家里的菜还蛮多的,楠哥估计那老两口回老家前没想过会在老家待这么久。

  于是她一边在心里暗自吐槽放这么多菜在家里干嘛,一边假装家里没菜了的样子:“只找到两个土豆和几根快坏了的青椒,还有一筐皮蛋,可以炒个土豆丝。我喜欢吃土豆丝。我给你讲我炒的酸辣土豆丝可是一绝。”

  “再整个青椒皮蛋。”

  “这个下酒好,可惜不能喝酒,下午要去找小郑的,我得开车。”

  “唉……”

  她先把饭煮上了。

  到了十一点,她才炒菜。

  楠哥是个对食物非常挑剔的人,味觉非常灵敏,她这种人其实在厨艺上也会很有天赋。

  楠哥厨艺不行完全是因为缺乏实际操作经验,她一直是个混吃等死的坏学生来着,而其实她在厨艺上的理论知识是非常丰富的。

  她以前就说过,她只会做几个菜,最简单那几个。

  但她没说,这几个菜她都做得非常好。

  其实其他菜她也能做,真说起来很多菜做法都大同小异,只是做得不好,她就宁愿不做。

  总之今天她让周离刮目相看了。

  一个酸辣土豆丝,加了泡椒,爽脆开胃。一个凉拌的青椒皮蛋,好像没什么技术含量,可吃起来却感觉十分舒服,青椒和皮蛋的香味组合和谐,勾人下饭。

  下午三点。

  鸣啾山。

  楠哥坐在车里吃着周离给她剥好的核桃:“景区关闭了,我们把车停这里就是,我知道边上有条小路可以插进去……山门口竟然还有人在烧香。”

  两人背上包下车,把口罩拉上去,果然见山门口的铜鼎上点着几炷粗大的香。

  倒是没见着烧香的人。

  最近景区不对外开放,但不代表不让人上山,当地人还是能上的。况且山上还住有人。景区门口有个庙子,金碧辉煌,和破旧的止洪观反差巨大,过年时节附近的人都会来上香,据楠哥说往年大年初一好多人来抢头柱香,通宵排队,还得交好多钱。

  疫情期间人少了些,可还是有的。

  “有一个算命的。”

  楠哥看着门口佛像下坐着的一个摆摊的唐装中年人,便乐了:“走,我们过去逗逗他!”

  周离跟在她身后。

  只见楠哥凑到算命先生面前,她见对方戴着个墨镜,便弯下腰恭敬的说:“老先生,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

  “看不清。”

  “哦,这个是不是就叫五弊三缺?”楠哥背课文记不住,记这些倒是很溜。

  “然也。”

  “老先生,你为啥戴口罩啊?我以为你们这种有道行在身的都百病不侵。”

  “避世人嫌。”

  “哦!!厉害厉害!”

  “算命吗?”中年的‘老先生’问。

  “能算什么?”

  “姻缘、财运气运、阳寿……前世来生,什么都能算。”老先生语调慢悠悠的,牛逼坏了。

  “那我算算运气,我最近霉得很。”楠哥叹了口气,“我在想是不是撞上什么脏东西了?我今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个鬼在我面前晃悠。”

  “一千,驱鬼另算。”

  “……姻缘呢?”

  “看你算到什么地步。”

  “你就看看我和身边这货。”楠哥单手就将周离扯了过来,“你算算咱俩有没有缘。”

  “二百。”

  “十块!”

  “一百五。”

  “十五!”

  最后讨价还价,还到了五十,楠哥还说:“算完了再给!”

  老先生也不和她计较,干这行的,不就是个嘴皮子上的本事吗?要是自己连让一个小姑娘掏钱的本事都没有,还混什么混!

  “你报个数字。”

  “什么数字?生辰八字?”

  “随便报,随心。”老先生说,“要看生辰八字合不合的话,得再加五十。”

  “π。”

  “什么?”

  “π。”

  “派什么?”

  “圆周率,一个无限不循环的数字。”楠哥觉得这算命的真没文化,“开头是3.1415926,剩下的我记不着了,你等等,我百度一下给你报前一百位,你凑合着算算。”

  “……”

  “老先生别和她计较,她脑子不好使。”周离连忙站了出来,脸烧得慌,“3.1415926535897932384626,您就按这个算就行了。”

  “……”

  “哇你记这么长!”楠哥惊讶。

  “有口诀的。”周离记的口诀的版本就这么长了,听说还有更长的版本。

  老先生透过墨镜打量着这两人,他算是看出这两人的意图了,说实话,他有点生气。

  “你们两个啊,想修成正果怕是难……”

  “咔!”

  楠哥单手捏碎了一个核桃。

  算命先生目光一抬,与她的眼神对上,余光再一瞥——刚才山门口还有个村民呢,现在那村民也烧完香回家去了,四下可以说一片清净。

  “咳咳!”

  算命先生咳嗽了一声,慢慢悠悠:“但你二人必是良配,这个不用担心。”

  “是吗?”

  “是的。”

  算命先生冲着楠哥摊开手。

  周离已掏出了钱包,可却被楠哥一把抢了过去。

  “江湖骗子,连几句听起来玄乎的话都不肯编,也太敷衍我了吧?”楠哥一边念叨着一边从包里掏出十块钱放在老先生手中。

  “爱要不要!”

  哪有不要的道理呢?坐在这有神像遮阴,说几句话就十块钱,比那些辛苦走家串户、舞龙舞狮还要背顺口溜的轻松多了不是?

  算命先生熟练的收下钱,并笑眯眯的回怼了楠哥一句:“那我就再友情赠送一句,我看你们两个的面相那啥,当心第三者插足。”

  “那啥?”

  楠哥简直震惊得无以复加,纵观天下还有比您更不专业的吗?

  “天机不可泄露。”算命先生高深莫测。

  “信不信我把你摊掀了?”楠哥假意恐吓。

  “疫情期间,离我远点。”

  “哈哈……”

  楠哥觉得这假瞎子当真有趣。

  掀摊当然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是讨口饭吃,生活不易,至多也只是走了点小歪路,楠哥不过闲得无聊来找点乐子,到头了多少给了十块钱不是。

  十块钱,在镇上能吃两碗面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接受我的宠幸吧

  自鸣啾山这个方向去阴阳庙其实不用非得经过止洪观,而是会从止洪观下方的山坳里经过。去止洪观得多绕两步路,然后还得原路走下来。

  像是上次周离接送楠哥就没有经过止洪观。

  不过这次他还是选择了去拜访。

  老观主慈祥依旧,身板也硬朗着。

  反倒是老妖,方才几日不见好像又苍老了些。

  老观主见小郑妹子又多了个朋友,感到十分高兴,全程都笑呵呵的,尤其在楠哥和他唠了半天地里的萝卜和花菜后,他更开心了,甚至想把两个年轻人留下来吃顿晚饭。周离婉拒了。

  继续启程。

  周离背了好些东西,除了楠哥给郑芷蓝打包的她爸爸做的菜,还有从镇上买的蹄髈、钓具等东西,有些重。

  到达阴阳庙时已近黄昏。

  两人还走在村中小路上时,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捶打声,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

  “砰、砰、砰……”

  声音在无人的村落上空回响,打碎寂静。

  也回响在山谷云雾深处。

  楠哥当先听出了这捶打声,她扭头问周离:“你知道这声音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

  “洗衣服。”

  “哦~~”周离拖着长长的尾音,他一下想起来了,小时候的确常在河边、堰塘边听见这样的声音。

  “快点!”

  楠哥加快步子。

  周离只得抖了下背包,也快步跟上。

  郑芷蓝果然在洗衣服。

  她的院子前专门有个用来洗东西的石台,现在石台上放着厚厚的、沾了水更是厚重的冬装,她正拿着棒槌用力的捶打衣裳。清和站在旁边看着,左右放着两个装满清水的桶。

  高山上的水夏天都是冰凉的,况且这才正月初,小姑娘的手冻得通红。

  “你们到啦?”

  郑芷蓝抬起头看向他们,忽然脸一红:“我看你们一直没到,就先洗起了衣服。”

  “咋不用洗衣机?你家有啊。”楠哥问。

  “怕绞坏,有些衣服不太适合用洗衣机洗。反正也没事做。”郑芷蓝腼腆道,山上的生活可是很无聊的,修行之余总得找些事做。

  楠哥却有些心疼,走到她身边,抓住她通红的手:“冷不冷?”

  “我不太怕冷。”

  “我来帮你洗。”

  说着楠哥就捋起了袖子,露出白白净净的胳膊。

  小郑姑娘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想拒绝,又忽然有些嘴笨。在她想来,楠哥既是客人也是她罕有的朋友,哪有让客人帮着洗衣服的道理呢?况且她也不舍得让楠哥冻着。

  这水可真冻。

  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楠哥又说:“都快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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