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晚,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苏林晚举手发誓,“我从来不骗人的。”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憋了点小心思,只是倘若带着她去,倒是比独自一人去,更显正常。
以断水山庄少庄主,行氏商行的身份道贺,不过是个过场,并没有非去不可的必要,只是左相在,他带着左相的女儿去,倒似是常理。
苏林晚等人回答,这会儿拿脚踢了踢他:“行迟?”
“这个事情……”
“阿迟~~”
“……”行迟瞧她,突然感受到了席辞口中的牙酸。
只是不知为何,酸完却还有点甜。
“你眼睛未好全,与岳父岳母在一起,莫要乱走。”行迟拍了拍她脑袋,“当日人定是很多的,岳父身为左相,应酬也不少,你若是累了,就与岳母去偏厅休息,明白吗?”
“嗯嗯嗯!”
打书房回了院子,苏林晚迫不及待就抽了画子出来,想着得好生修改一下,然后等到某人生辰,字画绣绢啊什么的样样都给他整一个,一并送给他,超大礼包!啧!真是感天动地!
只是这番自我陶醉.在展开画卷的瞬间就毁了个彻底。
轻墨恰巧端了枣茶过来,瞧见的时候险些喷出来:“夫人这是跟谁生气呀把人画成这般?除了嘴巴能看,这其他的都是啥玩意儿?”
罢了扬着笑脸抬头,正对上自家主子冷若冰霜的眼,唬得赶紧就捂了嘴:“夫人画得……不会是奴婢吧……”
“我做瞎子的时候画的。”苏林晚凉凉道。
“奴婢知错了!”轻墨差点给她跪下,“夫人画得惊天地泣鬼神,定是某个不凡的神仙!”
“……”苏林晚拎了笔起来,“要不,我改改?”
“那夫人究竟画的是谁呀?奴婢或许可以给点建议。”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苏林晚顿了顿,“画的是行迟。”
“是姑爷啊……姑爷啊……”轻墨说不出来话了。
“你也觉得改不了了是吧?”苏林晚有点愁。
“夫人重新画一张呢?”
苏林晚对着那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鬼东西半晌,终于还是放弃了。俗话说得好,知难而退,大善也。
于是,大礼包中勉强划掉了一样。
晚间行迟过来的时候,苏林晚已经睡下了,伺候的丫头刚刚退出来,碰见人矮身:“姑爷。”
“夫人睡了?”
“是,夫人今日绣了一天的荷包,乏得早。”
绣荷包?不是说要改画子么?
行迟哦了一声:“绣了什么?”
“不知道,”轻墨摇头,撞上姑爷浅淡的眼,赶紧解释,“回姑爷,夫人绣是绣了,但是瞧不出来是什么,奴婢们猜了半天没猜出来,夫人恼了,说什么大礼包又瘪了。”
大礼包?那是什么?
罢了,小姑娘心思总是多的,若是不折腾反倒是奇怪了。
行迟便就推了门进去。
看来是当真累了,睡得踏实。
男人转而踱步到了案前,苏林晚的屋子里东西本就不多,轻易就能找到那张画作,上边倒是什么都没有更改,就是纸页似是被揪扯过,可见是主人矛盾,好在最后是没有撕毁了。
行迟瞧了半晌,又复瞧见边上的笸箩,里头有一张绷子,上边确实绣了东西,至于是什么,他不甚肯定。
又拿近了些,才瞧清楚上边图案。
思索了片刻,犹如解题般,男人终于松了眉眼,不觉就笑了一声,重新将绷子放下。
床上的人滚了一道,小姑娘裹被子的习惯倒也好,总不会冻着自己。
想着,行迟坐下去,亲自研了墨。
第二日醒来,苏林晚揉了揉自己的手指,想着这大礼包里头,琴棋书画女红怕是只装得下书这一项了。
可是她的字么,她昨日在书房瞥见行迟的字了,实在也拿不出手。
完蛋。
深深叹了口气坐下去,一低头,人就傻了。
轻羽进门就发现主子端着一张画发愣。
“夫人?”轻羽近前,眼睛亮起来,“夫人这是画的自己吗?真好看!”
“画还看,还是我好看?”苏林晚抬头。
“夫人自是人比画美,可这画已经摹出了六七分啦!”.轻羽反应过来,“这是姑爷画的?夫人房里灯亮了一夜,原是姑爷给夫人画像呢?”
苏林晚放了画:“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