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不止是少年手背上有,就连那脖子上也有,偏生那耳根子泛红得如三月碧桃艳,看得总忍不住令人想要将手放上去捏一捏,扯一扯,再掐一掐,这才能满足她的恶趣味。
“我并非在笑,我只是在想,若是以后谁娶了宋公子,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拴住宋公子的心。”何朝歌有些承受不住如此大力,当下朝他捏了一把,并哑着声儿的抚摸上他的锁骨。
“毕竟宋公子看着可是比我何某人还要像是一个情场浪子,更是一个肆无忌惮的主。”否则一般男子,又岂会同他如此胆大,就连这玩的也花。
“想要拴住本公子的心还不简单,反倒是你专心点,要不然信不信本公子告你一个服务不好,看你以后的那些恩客会不会都跑了。”墨发披散,与之凌乱相缠的宋谢临嫌靠着树干久了不舒服。
当即舔了舔唇,贴近她耳边处,说:“要不我们去树上,或者河里怎么样,本公子都还未试过这等林间野趣,想必定然别有一番风味。”
他更要趁着还能肆意玩乐的时间里,将各种刁钻古怪,或是稀奇古怪的姿势都得要试上一回才行。
毕竟他在其他人的眼中可是端庄守礼,恪守男德的长安第一公子,又怎能同其他男子行此等下作之事。
“好啊,不如我们下次在院里的秋千上如何。”秋千,她倒是许久没有试过了。
那玩意好虽好,就一不小心陷得过深,导致挖出来的时候都像是地里沾了泥的萝卜。
“行,只要是你说的,本公子就大发慈悲的陪你一回。”秋千,喉结微动的宋谢临不知想到什么,眸光渐深。
林间草木深,乱萤飞蝶旁是一条清澈得可见水中浅虾游鱼嬉戏打闹的小溪水,周围更因为有着高树投下的影子,加上随着清风拂树枝而洒下的斑驳光影,更完美的构建了一幅林中野趣图。
水草荡漾,波光粼粼中,总会有少许水泡冒出水面,几层浪花涟漪波动,更惊得游鱼不敢靠近,甚至是四散而逃。
随着日渐西移,芳草萋萋处的撑船渔民方才抬头望了眼天色,见着天色渐暗,又将先前捕捞到的游鱼全部倒入水中后,方才离开。
夜幕沉沉,倦鸟归林间,正有两道被萤火虫照得忽明忽灭的黑影快速穿梭于密林深处,并不时踩到几根干脆枯枝,随即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
何朝歌在整理衣服进家门时,这天早已大暗,好在檐下点燃了两盏灯火照明,才不至于令她迷了路。
推门进去,见到的便是那么晚了还未睡的瑾玉与年糕,加上厨房里的灯还亮着,她略一思索便能猜得出个大概,道:“我之前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若是我回来晚了,或是你们饿了的话就自己先吃,不必饿着肚子等我。”
“年,年糕不饿,年糕想要等娘亲回来后一起吃。”今天以为被娘亲扔下的年糕在前面哭得过狠,现在不但连眼眶边缘都是红肿未散就罢了,就连这嗓音也是沙哑得不成样。
“我们还不饿,而且就我们三个人吃的话有些过于安静了,再说了嫂子还不回来,瑾玉哪里能有胃口吃得下。”原本赵瑾玉想要说两个人的,可一想到嫂子不傻,只能改了口。
厨房中的刘语茶在前面听到门响,现在又听到她的说话声时,便端着前面做好的,并且一直放在锅里温着的菜走了出来,“妻主回来了,正好妻主洗完手后就可以吃饭了。”
“好。”何朝歌接过年糕的时候,突然瞥见了她衣摆处沾上的一点暗黑血迹,当即眉头微拧道:“瑾玉今天带年糕去哪里玩了?”
赵瑾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回话道:“我只是带瑾玉出去外面转了一下,她衣服上的那点血,想来是不小心沾上的,瑾玉下次出去的时候会小心点,不会再让年糕靠近那些脏东西的。”
“好了,你们三个洗完手就快点过来吃饭,要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前面将菜端出来的刘语茶见着他们二人靠得极近时,心下又是一酸,更多的还是不敢将那赵瑾玉的本性告诉她。
要不然指不定会被那人倒打一耙,更会让照影对他生厌。
他们这处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而宋府中的宋谢霖却是一觉睡到天亮。
等他第二天醒来时,脑袋处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难受,活像是被人给打晕后的症状一样,特别是当他看见坐在床边的三堂哥,以及他身上穿的月白色银竹亵衣时,方才觉得有哪里奇怪。
“堂哥,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再不来,指不定你等下就得要被训话了。”坐在床边玩着白玉九曲扣的宋钰见他醒来后,顿时放下手中解到一半的九曲环,并给他倒了一杯水过去。
“我不过就是睡了个懒觉而已,哪里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宋谢临接过水喝了几口后,方才觉得先前干涸如火烧的嗓子眼舒服一点。
因为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他们二人欢愉一场,他指使着她给他穿衣服,并让她背着他下山的那一幕。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你自己在牡丹园里不带小厮迷路就算了,还中暑晕倒了,不过好在遇到了霖华商行的大当家,要不然你指定得要在林子里喂狼了。”宋钰想到昨天一事,便是忍不住一阵后怕。
“霖华商行的大当家吗?”
这个名字,他好像很耳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而此时被他提到嘴边的霖华大当家正落座于茶林馆中,与之相陪的是今日换了一件翠绿烟纱洒花裙,随意挽了个半披发随云髻的何朝歌。
身形高大的男人见小红泥炉上的水已经烧开,方才在壶柄上搭一方白棉软巾,随后将烧开的水倒进那已经烫好的白玉薄胎茶壶中,并往里面放进几片茶叶。
第一遍为温具,第二遍为洗茶,又名醒茶,第三遍为冲泡,四为赏茶叶,直到茶水温度适宜,方才可奉人。
用的水是清晨从荷叶上收集的露珠,取的茶叶也是清明雨前的那一点儿嫩尖西湖龙井。
“许久未见,照影可别说连我这个老朋友都忘记了。”见茶水泡好后,陈瑜戈习惯性将第一杯茶奉给来客。
“你尝下这用荷叶水泡出来的茶,可否合你口味。”
“岂会,反倒是你都许久未回岭南了,突然见到,难免有些令我诧异。”眼眸半垂的何朝歌将白玉缠兰茶杯置于唇边轻抿一口,方道:“果然我这个俗人还是喜欢喝你泡的茶。”
茶汤清碧如柳芽抽枝新生,入喉间是那清甜的兰花豆香,齿颊留芳久久未散,又非是那等浓烈得喧宾夺主的香。
见她满意后,男人这才舒展了眉头,可是当他想到另一件事时,当即眉头微蹙道:“我家本就在岭南一带,又怎能不回来,反倒是我在来的时候听说你纳了一位夫郎。”
“而且你的那位夫郎并非是你钟爱的良家子,更是一个曾被休弃过的二嫁之身。”
“嗯,想不到这消息居然都传到了你的耳边,不过我现在年纪到了,这身边也确实得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了。他之前虽嫁过人,年纪也偏大,不过胜在会照顾人,也能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得整整齐齐。”
“是吗,不过你喜欢便好,还有你近几年过得好吗。”
“我过得挺好的。”
随着这一句话落,又是一阵寂静无声。
等过了许久,见这茶已经喝得差不多的何朝歌起身道:“我出来已经许久了,也到了要回去的时候,否则难免令家中人担忧。”
“好,我送你。”这一句话,他完全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不了,我一个女人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男人来送。”可即便她再如何拒绝,那人仍是跟她回了家中。
而她现在住的这间院落,还是他当初便宜卖给她的,就连屋里头都还残留着他居住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