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房,顾名思义便是烧水的地方,同时还会在旁边准备一间供人沐浴的房间。
“好,好嘛,不过嫂子记得要快点回来,要不然就瑾玉和年糕两个人在这里,会怕的。”
“放心,我洗完澡就回来。”何朝歌将换洗的衣服抱在怀里带出去,“你们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让小二帮忙买来,记得不要乱跑出房间。”
入了夜的陌生城镇,谁又能确保自己不会遇见危险。
“会的。”
赵瑾玉见嫂子出去后,心里也活络了起来。
“年糕,你想不想一直和娘亲还有小叔叔在一起。”
得来的自然是她毫不犹豫得一个“想。”
“那你觉得小叔叔当你爹爹怎么样。”
这一次的年糕倒是低头玩着手中的拨浪鼓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小叔叔当了年糕的爹爹后,是不是就能永远和年糕,娘亲在一起了。”
“嗯,等小叔叔做了年糕的爹爹后,年糕就不用再担心有其他人会抢走娘亲了,小叔叔也能永远陪在年糕身边。”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叔叔什么时候骗过年糕。”只不过等他怀有自己的孩子后,你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借用水房洗澡回来的何朝歌抱着洗好的湿衣服回房时,却隔着大老远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在有规律地敲着住客房门。
想来,这应该是同客栈有着合作关系的夜莺。
此等夜莺,并不是有着优美动听嗓音的夜莺,而是靠着出卖肉.体,并且送货上门的夜莺。
他有规律地敲着门,便说明敲的那些皆是独自入住的女人。
只不过他今夜的运气实在有些不好,一连敲了好几次不是扑了个空,就是里头早有同僚先一步登堂入室。
当男人有些泄气地前往另一间客栈时,正好遇到了拐角处的何朝歌。
当即眼眸一亮,扭着腰肢,翘着兰花指朝她走近,腻着嗓音道:“女君,长夜漫漫,不如你我二人做点有趣的事如何。”
在男人过来的时候,何朝歌也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一个肤色暗黄,涂着大红唇,画着蓝色亮片眼影,眉眼生得妩媚的男人。那身黑色斗篷下包裹的躯体,应当是身无寸衣的才对,否则也不见得会露出两条没刮干净腿毛的腿。
“不好意思,我没有空房。”他离得近了,那股子劣质的胭脂香也跟着往她鼻子里钻,更熏得她有些难受。
“诶,女君若是没有空房,我这里有,而且我要钱也不贵,也才二十文就可以包夜哦。”要不是瞧她长得好看,他怎么舍得要价那么便宜。
“不好意思的是我连二十文都没有。”
“奴家瞧女君身上穿的衣服料子皆不错,又怎么会连区区二十文都没有,可别说是女君觉得奴家不值得这个价。”撅着红唇的男人不信的用涂了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戳着女人胸口。
“女君就不想要尝试一下不同地区的,男人的口味吗。”
“我虽想,可我真的没有二十文。”说完,她便推门入了房间。
任由男人在气,也不敢真的跟在她后面进去。
毕竟做这行有这行的规矩。
进屋后的何朝歌见屋里静悄悄得只余月光洒窗牖,床底下还整齐的摆放着两对鞋。
想来是他们睡着了,否则为何会将里头的蜡烛吹灭至一盏。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打开衣柜将前面小二姐准备在里面的草席与棉被拿出来,随后铺在床边。
今夜也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脑袋昏沉沉得难受,就像是饮了假酒,又像是过于疲劳所致。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后,却有另一人偷偷地睁开了眼。
随着月上柳梢头,本躲在棉被里的小狐狸也跟着钻出了脑袋,那毛茸茸的小爪子也控制不住地朝那昏睡中的猎物走去。
今夜的狐狸,定然要饱餐一顿。
睡得迷迷糊糊中的何朝歌察觉到有人将手放在了她的腿上,可她的眼皮很沉,身体也很沉,致使她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黑暗中亮着眼睛的赵瑾玉见嫂子没有拒绝他时,胆子也变得越发大了,原本寂静无声的空间中还传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刚开始的何朝歌还以为自己是被鬼压床了,可越到后面,她越觉得不对。
她甚至还听到了一声难以自持的猫咛,以及……
她想要睁开眼睛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甚至只能被迫地听着。
借着朦胧月色的赵瑾玉强忍着心中羞涩低下了头,亲吻着那张娇艳红唇。
手,顺势往下探去。
随着天色即将大亮,他才做贼心虚地将点燃的烟销毁,又将她的衣服穿戴整齐,好爬上床假睡。
就连闭上眼的时候,都是嫂子十里红妆迎娶他为正夫的场景。
随着一缕晨曦破晓穿透云层,被鬼压床折磨了一夜的何朝歌也醒了过来。
随后对上的是少年带着盈盈笑意的眸子,“嫂子,早上好。”
“早上好。”
“我们今天坐一辆马车就好,多坐一辆的话还得要多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