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笨啊,”吴越比他还委屈:“师兄也不来送个信,害我以为你是骗我的,几度想寻死。”
柳言卿翻白眼:“我不能用术法,怎么送信?”
“为何不能用?”吴越追问:“世人都亲眼看见魔尊灰飞烟灭,师兄装死何必那么认真?”
“你不懂……”柳言卿支支吾吾:“我要骗的可不止天下人……反正,我就是想认真装死。”
要让系统认同这个结局,就得让魔尊从世上彻底消失。
吴越就更不懂了。
但他无暇深究,只在师兄身上蹭了又蹭,呢喃耳语:“反正我来了就不走了,师兄再也别想溜。”
他这话算说到了心坎上,柳言卿好脾气的问:“那仙门呢?”
“魔尊已死,他们也用不着仙门盟主,”吴越无所谓道:“我早已宣布归隐。”
“功成身退,倒是稀奇。”柳言卿想了想,感叹:“盟主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与地位,如此高风亮节,没准能涮涮世人肮脏的脑子。”
“他们的脑子与我何干!”吴越箍紧他,恨然道:“师兄以后关心我就好,勿再为他们操闲心。”
“好,关心你,”柳言卿现场交易:“那你能不能关心关心我?我都快饿死了!”
吴越连忙抬头,不敢再哭,惊问:“师兄饿了?”
“是啊,”柳言卿指向狼藉的柴房,那里只有一堆待劈的木柴,离生火做饭还差得远,摇头自嘲:“杂役不在,举步维艰。”
说罢,肚子应景的唱了一声。
吴越心疼得要死,赶紧挽起袖子干活,不忘埋汰:“居然把自己饿成这样,我就没见过比你混得更差的魔尊。”
柳言卿倚在门框上欣赏肌肉猛男劈柴的英姿飒爽,回敬:“我也没见过比你混得更差的仙门盟主。”
吴越三下五除二把柴火塞进炉灶,趁生火的当儿,又欺身逼来。
柳言卿正看得专心,遭此变故下意识后退,背脊撞在木门上,“吱吱呀呀”显得更慌乱,惊问:“干、干嘛?”
吴越嘴角挂着坏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显然现在才缓过神来,变回那个喜欢欺辱师兄的牛皮糖,开口皆是浮浪:“许久未见师兄,甚是想念。”
柳言卿惊觉他又要发情,含羞带怯的提醒:“刚刚才抱过……”
“不够。”吴越沾着灶灰贴上来,抱住另个浑身草屑的下里巴人。
只是斯文的抱着。
新鲜柴火在灶台里“噼啪”作响,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岁月静好,是相濡以沫的模样。
柳言卿刚想夸这货转了性子,没有一言不合就上嘴,就听老实人吴越在问:“师兄许下的三年之约可还作数?”
柳言卿怔愣:“什么三年之约?”
吴越舔了舔嘴唇,提醒:“就是师兄输了,这三年什么都依我。”
夜色无边,柳言卿顿时脊背生寒,说什么也不肯认,呵斥:“那是我输了吗?那是我让着你!”
吴越的手在他后背游走摩挲,意味深长的捋过他脊柱的骨节,在一节节的凹陷处用力磋磨,夏日的薄衣根本拦不住两人的体温交融。
“师兄,”他意乱情迷的噬咬对方耳廓,哑声蛊惑:“愿赌服输哦。”
柳言卿一味摇头:“我为度苍生舍生忘死,你还尽想着欺负我!到底还是不是人?”
“师兄若是不服,大可以再比一场。”吴越不肯轻易揭过这一页。
“怎么比?”柳言卿额角青筋暴跳:“都说了魔尊要装死!不能用术法!”
“那我也不用,”吴越纠缠:“这样算公平了吧?”
若不用术法,那就是比体格和蛮力。
“呸!”柳言卿怒不可遏:“你瞅瞅你那身腱子肉,这也叫公平?”
“哎……”吴越幽幽叹气:“要不师兄干脆直接认输吧?”
“我我我……”柳言卿顾左右而言他:“我饿了!”
还是这招杀手锏管用,甭管吴越脑子里塞着什么黄色垃圾,这会都得老实做饭。
吴越不情不愿放开他,气急败坏去淘米。心里想的是人都在这了,且和他慢慢磨。
柳言卿坐在小马扎上,看师弟驾轻就熟下庖厨,心里想的是都走到这一步了,最后还不是什么都依他。
炊烟袅袅升起,朦胧了月光。饭香勾人馋。
柳言卿饿得前胸贴后背,终于彻底忘记了期末考试那一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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