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屑老板的遗产 第99章
但她成为了鬼王,成为了能够操控所有鬼的存在之后,却不再像以前那么活泼又容易满足了。
童磨很认真地分析了一番,然后得出结论――鬼王的位置可能有毒。
阿雀对他的结论表示十分赞同,但当他说,“我知道的哦,阿雀不想当鬼王的吧,所以才会那样做。”
阿雀歪了歪脑袋,似乎并不明白他说的“那样做”究竟指的是什么。
童磨解释道,“因为我也知道,你故意让鸣女把鬼王已经换人的消息透露出去给鬼杀队的人了。”
阿雀从来没和童磨提起过这件事,也不觉得以一直都觉得童磨就是个烦人鬼的鸣女会把这种事告诉他。所以还是像以前那样,他们仍保留着能够避开鬼王私下里互相传递消息的方式。
其实阿雀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甚至原本还计划将这样的任务交给童磨来完成。
他并不会拒绝――哪怕明确知道了阿雀这样做的目的。
甩掉那些累赘,放弃所谓“鬼王”的位置,让那些工具鬼来为她做“死亡”的证明,以此打消产屋敷家和“天”的担忧。
鬼王为所有的鬼提供了生命的来源,也在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行动的活力,如果所有的鬼都消失了,这就表示新的鬼王也被消灭了。
阿雀是真的打算让他们都消失。
所以在童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也很坦然地点头了。
“是我让鸣女去做的。”
但她没告诉鸣女,她打算把鸣女也丢掉――阿雀并不打算留下任何鬼。
可她却能告诉童磨,告诉他,“不久的将来我会死在鬼杀队的猎鬼人手里,和我一起死的还有所有的鬼。”
有时候正经地说出某些话,反而会让人当作玩笑。但童磨不觉得这是玩笑,因为他的直觉一向都很敏锐。
但他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了,甚至主动转移了他们谈话的内容,似乎丝毫不在意阿雀所说的“死亡”,也不担忧自己会因此消失。
哪怕阿雀特意询问他,“不问我为什么吗?”
“阿雀想让我问什么呢?”童磨反问,“一定要问吗?”
童磨并不关心这种事情。正因为无法体会到感情,只能将所谓的“努力活下去”“生命很珍贵”之类的话,当作经文般念诵着,所以才更没有必要询问阿雀其中的深意。
他对阿雀说,“你要做的事情,都是自己特别想要做的吧?”
很多时候,童磨其实都是作为倾听者坐在她的面前,听她反反复复地说着那些毫无意义的话,他总是在笑着,目光落在阿雀的脸上或者发顶,在她需要的时候告诉她自己的确是存在的。
只要是存在的,就已经足够了。
童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他总是在被别人需要着,无论是他的信徒们,还是他的同事们,或者将他变成鬼的老板,都是需要他的存在的。
童磨一直都在为了别人而存在、并且一直都存在着。
阿雀注视着他,她说不对。
“不是这样的。”
她把他颊边的头发梳理到耳后,然后将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你一直都很自由。”阿雀告诉他,“而这是你自己想要的自由。”
“自由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却又是最容易追求的东西,哪怕没有要为之努力的目标,也可以自由地活着。自由也是存在意义的一部分,并不会因为体会不到感情就无法理解。”
听到这话的童磨微微睁大了眼睛,一直以来都在劝说别人的落在,此刻却似乎被反向开导了一通。
他觉得这有些不同寻常。因为阿雀以前从来不会注意别人。
她和她喜欢的人是一样的,无论身份如何、实力如何,永远都是以自己为中心,时时刻刻所思考的都是自己的事情。
「他们的眼里装不进别人,即便是他们彼此。」
这是童磨的看法。
作为旁观者,往往要比深陷其中的人本身更能透彻地纵观全局,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看戏吃瓜。
阿雀很讨厌、很讨厌,被看穿的感觉。
上一个让她觉得这么讨厌的就是安倍晴明,更早之前是藤沼。
他们总能看清她的本质。
而现在又多了一个童磨。
和已经死去的晴明、被向天复仇夺去了全部心思的藤沼他们不同,一直都没有任何人生目标和理想的童磨,对她的专注远胜于其余的两个人,所以现如今他还看到了她身上的变化。
他说阿雀变得好奇怪――甚至会开始为其他人思考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思考,往往是朝着不好的方向――是朝着对她一人有利的方向。
阿雀自己也觉得太奇怪了,毕竟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伪装□□无缝。而这也更加坚定了她一定要赶紧甩掉童磨这个讨厌鬼的心。
只不过在那之前,她仍需安静地等待一段时间。
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不需要她去找任何人,会有她想要的人、想要的事,主动过来找她。
命运总是从一开始就给所有人做好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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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不可对童磨明说的目的,阿雀留在了他的寺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