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院里便是一片哀嚎,叫唤的同时,还不住的喊大姑娘饶命。
木槿皱眉,“姑娘正在午憩,未免扰了姑娘,还不将嘴堵起来!”
很快,便有下人拿了帕子堵住几个丫鬟婆子的嘴,打板子的婆子也不敢手下留情,十个板子下去,人便什么也喊不出来了。
“素吟,你去白蔹姑娘处要这几人的出处,哪儿来的便送回哪儿去!”木槿说罢,没再去瞥那几人,折身进了里屋。
不多时,素吟折回,身边还跟着一位姑娘,手里拿着几页名册单子,两人的神色皆有些复杂。
“辛辞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寻常?”一婆子见此,上前询问道。
素吟辛辞是二等丫鬟,平常帮着木槿白蔹管降香院的琐事,地位仅次于大姑娘的三个贴身丫鬟。
辛辞看了眼素吟,须臾,辛辞才指了几个婆子,沉声道,“你们随我将这几人送回香兰院。”
此话一出,众人皆怔。
竟都是香兰院的人?
“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都仔细着些,若是日后犯了同她们一样的错,可没人救得了你们!”待婆子将那几人拖拽起来后,素吟才扫过众人,冷声道。
素吟是跟着木槿的,神色语气间也随了木槿的严厉,众人遂不敢再交头接耳,忙应了声是。
等院里彻底清静了,苏月见才从贵妃塌上起身,看向窗外,“过去了?”
木槿,“是,奴婢已经交代好素吟,她知道怎么做。”
“嗯。”苏月见懒懒的嗯了声,拍了拍肩膀上的手,“好了,小花楹歇会儿。”
花楹又做了几个舒缓的动作,才撤回手,“奴婢不累。”
嘴上这般说着,眼睛却瞟向案上那叠梅花酥。
苏月见勾了勾唇,“花楹的手法愈发好了,那叠梅花酥便当是奖励罢,亦或是,花楹想要什么珠钗首饰……”
“姑娘。”花楹急忙道,“奴婢要梅花酥。”
小丫鬟急切的语气惹来苏月见轻笑不止,木槿一边将梅花酥塞给花楹,一边道,“就你嘴馋。”
花楹冲木槿眨眨眼,欢天喜地捧着梅花酥,到一边儿吃去了。
“我只以为花楹气性大,倒没成想木槿也这般记仇。”苏月见收回视线,打趣道。
木槿面不改色回道,“如此,才能叫二姑娘长长记性。”
“只是,香兰院怕是要忌惮姑娘了。”
苏月见勾唇,“无妨。”
本就该是要忌惮的。
若日后收敛些便罢,不然,便不是敲山震虎这般简单了。
香兰院
素吟辛辞进里院时,陈小娘刚从屋里出来。
“陈小娘安。”
两个丫鬟见了礼后,便径直道明来意,“这几个在降香院犯了大错,本该打杀了事,但经查明她们原是香兰院的人,木槿姑娘做不得主,便吩咐奴婢将她们送回。”
陈小娘听下人禀报降香院来了十几个人时,便吃了好大一惊,连忙出了屋,却只见到两个二等丫鬟,心里当下便不虞。
再听素吟道明来意,脸色便彻底沉了下来。
木槿做不了主,难不成大姑娘还做不了主么!
拿她同一个丫鬟相提并论,不就是在打她的脸!
陈小娘往后头看了眼,见几人虚弱不堪,像是挨了家法。
“陈小娘勿怪,这几人犯的错着实不小,木槿姑娘才一气之下打罚了,若早知道是她们是香兰院的人,便不会做主打她们这顿板子。”素吟屈膝,解释道。
陈小娘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她们虽是从我香兰院出去的,但出了院门便与我无关,怎能说是香兰院的人。”
辛辞忙颔首道,“陈小娘此话言之有理,只是……只是木槿姑娘来要这几人的身契,白蔹姑娘拿不出来,便着奴婢跟着一道过来。”
“这是她们入降香院时的填写的名册单子,上头写明她们的身契在陈小娘手中。”
陈小娘自是认得这些人,也晓得她们的身契在自己手中,但该做的样子还得做,她看向张妈妈,张妈妈上前接过名册单子看了眼,凝着眉头朝陈小娘点了点头。
“大胆!”
“去大姑娘院里伺候是极好的差事,几个不知好歹的竟如此不争气犯下大错,惹了大姑娘不喜,我便也留不得你们了!”
陈小娘训斥完,便扯出一抹假笑,看向素吟,“她们既是在降香院犯了错,便由大姑娘处罚就是,但不知,她们是犯了何等大错。”
素吟颔首,面上恭敬道,“回陈小娘,她们打扫里屋,碎了先帝赐给郡主的嫁妆白玉瓶,损坏御赐之物的罪名太大,大姑娘担不起,原该直接打杀了,偏这几人是香兰院的,便只能送来叫陈小娘处置。”
陈小娘脸色霎时就白了,指甲都快掐进了肉里,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打碎御赐之物,按罪当诛!”
素吟颔首,“按罪确当如此,不过木槿姑娘说了,老爷寿辰将至,府中不宜见血。”
“是吗,可若饶她们不死,谁来担这罪名。”陈小娘皮笑肉不笑道。
素吟,“回陈小娘,木槿姑娘说,大姑娘会向云亲王府上书请罪,报备此事。”
“所幸她们碎的不是清璃镜这般贵重之物,不然,就是大姑娘也保不住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