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屋里有人做了她们的活。
花楹时不时朝里头张望一眼,大眼里充满了好奇。
她也是今日经白蔹姐姐提点,才明白了南烛与姑娘的关系,对南烛的那点子迁怒顿时便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欢喜雀跃。
姑娘的清白本就给了南烛,若姑娘与南烛生了情愫,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丫鬟模样上乘,又被姑娘养的细皮嫩肉,放到外头,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娇气几分,尤其那双圆溜溜的大眼,格外的有灵气。
白蔹木槿也向来惯她,只要不扰了屋里,便任她好奇的张望。
恰此时,夜风拂过,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蔹瞧了眼花楹身上略显单薄的外裳,正欲唤人去取件披风来,便见巡逻回来的菘蓝大步走了过来。
臂间搭着一件浅粉色的披风,正是姑娘前些日子叫人给花楹新做的。
菘蓝对花楹的心思,降香院的人几乎都知道。
更准确的来说,是除了花楹自己,其他人都晓得。
白蔹瞥了眼还在一心听屋里动静的花楹,不由摇头失笑。
也不知这小姑娘何时才能开窍。
花楹一颗心都放在了屋里自家姑娘的身上,冷不防身上多了一件披风,不由偏头看去,见是菘蓝,她面上竟没有半点不自然,反而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你来了。”
由此可见,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菘蓝嗯了声后,朝里头忘了眼。
姑娘与南烛晚间那一幕,已经在府兵中间传开了,他自然也听说了。
初闻时虽有些怔楞,但却并不觉诧异,他算不上过来人,可对情之一字并不陌生。
南烛明目张胆的爱慕也好,姑娘无意中露出来的娇嗔也罢,无不证明二人之间早生情愫。
至于南烛此人...
他相信姑娘的眼光,能被姑娘看中的人,断然不会差。
菘蓝的视线又落到了面前单纯灵动的小丫鬟身上,而后无声一叹。
她又何时才能明白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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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昏暗的烛火下,姑娘靠在软榻上一手托腮,双颊微红,美目轻阖,竟是昏昏欲睡。
那一双小巧的玉足还被男人轻轻握在手里。
脚最初被那双手掌包裹着,苏月见还很是不自然,面颊都热的发烫,可慢慢地,那令人浑身通畅的舒适敢感叫她逐渐放松下来。
睡意也跟着席卷而来。
“查的如何?”
姑娘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疲懒,尾音略长,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南烛眼神微暗,好一会儿才用低沉的嗓音回道,“奴拿着姑娘蝉衣谷的方木牌过去,朱家主便是有问必答,未加隐瞒。”
并未用到那三个条件。
“祁周人要的是朱家与余家目前盈利最大的十间铺子,恰余廉也在,二人便列了一个单子交给奴。”南烛说罢,抬头看了眼双目微阖的姑娘,便没去取怀里从朱家带回来的单子,而是轻声口述道,“余家在随安的玉器铺,朱家在霖安的胭脂铺,一路往北,几座繁华些的城都各有一间,最后两间...”
“在京城。”
苏月见睫毛颤了颤,似是想要睁眼却又架不住困意,最后只半睁开瞧了眼南烛。
“京城?”
“是,朱家的听雨茶楼,余家的如风酒楼。”南烛道,“如要探听消息,酒楼茶楼都是极好的选择。”
“且这几间铺子大多都在暗地里收集各路消息。”
朱余两家能将生意做的如此大,自然要耳通目明,掌握最新的各方动向。
且铺子经营多年,各种渠道早已成熟,易手之后便可运营,且底子干净不会惹人生疑。
想必这便是祁周人盯上朱余两家的缘由。
“依你看,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哪一家?”半晌后,苏月见掩唇打了个哈欠,慵懒道。
南烛抬眸,轻轻落下两字,“京城。”
苏月见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只淡淡嗯了声,又跟着打了个哈欠。
瞧着似是困的狠了。
许是因为心中最大的顾虑不复存在,她心头松快了不少,在男人面前也就没再端着,还隐有几分依赖。
没过多久,便传来姑娘均匀的呼吸,竟是就这么睡着了。
姑娘毫不设防的模样,叫南烛的心软成了一片。
眼里盛满了无比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