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哪有纳妾大张旗鼓办酒席的啊。”
“啊?是纳妾啊,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娶妻呢,哪家姑娘这么有来头。”
“是苏大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可不得给足了面子,听说啊,这门亲事还是陈大娘子亲自带着媒婆上门下聘礼求来的呢。”
“怪不得,原是苏大姑娘身边的丫鬟啊,合该如此,合该如此。”
“苏大姑娘身边的丫鬟可都贵重着呢,这还是他陈二郎高攀了。”
“的确是高攀了,也不晓得他陈二郎哪来的脸觊觎苏大姑娘,去年提亲还被苏大人赶出来了,这事你们知道吗。”
“哪能不知道啊,想娶苏大姑娘,他陈二郎配么。”
“有些人啊,就是没有自知之明,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唉唉唉,这话可不对啊,我觉得癞蛤|蟆可比陈二郎顺眼多了,别侮辱了人家癞蛤|蟆。”
“哈哈哈哈,对对对,陈二郎,开门啊,我们来祝贺你新婚大喜呢。”
“就是,开门开门……”
…
陈二郎得罪的人不少,看不惯他德行的人更多,奈何碍于知州府,他们也不敢去招惹。
今儿好不容易抓得这个把柄,还不可了劲儿的羞辱。
听说,那群公子哥儿硬是着小厮在门外喊了一下午,到黄昏了才肯离去。
走之前还把贺礼放在陈家门口了,每份贺礼上都洋洋洒洒写了一首诗,都是贺陈二郎夫妻和睦,百年好合的。
苏月见听了这些,只一笑而过。
倒是花楹有些不满,“姑娘做做样子得了,何必花费诸多抬了那么多箱子去陈家。”
白蔹闻言莞尔,“你这傻丫头,那箱子看着多,不过是把陈家送来的聘礼,一样装了一箱罢了。”
她们才不舍得添什么妆呢。
花楹一愣,当即凑到苏月见身边锤肩揉腿,笑得无比灿烂,“姑娘英明。”
闹了一阵,苏月见才看了外头一眼,不冷不淡道,“还是不吃?”
白蔹笑容一敛,摇摇头,“没有。”
不得不说,这人的性子也真是执拗,快两天了滴水未沾,颗米未进,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分。
这份毅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瞧苏月见脸色沉了下来,几个丫鬟都各自安静了下来。
白蔹木槿不住的给花楹使眼色,花楹却一脸不愿。
她才不要替他求情呢。
可是,两天不吃不喝不知道会不会饿死。
要真饿死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花楹咬咬唇,正欲开口,却听外头有丫鬟禀报,老爷过来了。
花楹朝白蔹木槿无辜的瘪瘪嘴,不是她不求情,是还没机会。
苏京墨入院子后,第一眼便发现了立在苏月见门口的陌生男人。
他愣了愣,问菘蓝,“这是?”
他在官场数年,识人的眼力还是有几分。
眼前的男人,长相非凡,气质矜贵,哪怕面容苍白憔悴了些,也掩盖不住周身的贵气。
菘蓝没想到苏京墨会突然过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是一旁的男人突然出声。
“我是姑娘新招的护卫。”
菘蓝,“?”
苏京墨也是一怔,看了眼他身上崭新的衣裳,不轻不重道,“哦?”
他的视线在菘蓝与男人面上来回巡视了一圈,才又道,“我怎么瞧着你面色不大对。”
男人拱手面不改色道,“因做错事惹了姑娘生气。”
苏京墨也不知信没信,继续道,“所以,你这是被罚站?”
男人,“是。”
苏京墨看向菘蓝,“是这样?”
菘蓝几番欲言又止后,才点头沉声应道,“是。”
他总不能说是这人夺了姑娘清白。
苏京墨似信非信的哦了声,还想说什么时苏月见已经出来了。
“父亲。”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好够苏月见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