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为自己的哑奴替身 第53章
穆湘西知道他已经怀疑到她头上来了,毕竟知情沈洵有那些酒楼产业的人并不多,康定候作为盟友必然是知晓一些,更何况稍微再转一转脑子,就能想起他那块玉佩的事,怀疑到她的头上来并不算是难事。
“若是那人诚心悔改,主动把拿去的纸契还回来,本殿可以从轻处置。”
沈洵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威压,但是这套对于足够了解他的穆湘西来说倒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威慑力。以她对沈洵的了解,如果他真的确定了,反倒不会像这般来问,而是直接动手了。若是这个时候表现得心虚,就摆明了告诉他那真是她干的。
穆湘西镇定地接话:“那沅沅便希望殿下早日拿回纸契了。”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她身上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度过了这茬,沈洵好像是没什么好聊的,问她的都是些十分常规的问题,穆湘西一一答了,坐到后面甚至又有些困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沈洵及时止住了话头,说道:“既然沅沅已经有些疲倦,那本殿今日就不多叨扰了。”
他的目光灼灼,站在屏风前熠熠发亮:“剩下来的话,本殿等着你嫁过来的那天于你慢慢说。”
穆湘西哈欠打到一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谁要和这人渣慢慢说?她缓缓露出个冷笑来,若非她早就知道沈洵的真面目,还真要为他的一片体贴感动不已呢。
见沈洵移步走向门口,穆湘西干脆利落地起身从另一边的小道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与其陪着沈洵消磨时光,还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来得自在。
第五十五章 偷见
脚步堪堪踏入自己的屋子,穆湘西直觉有哪里不对劲,心中涌上了一丝警惕之色,她回头问阿碧:“今天有谁进过我的房间吗?”
阿碧茫然地看了一周紧闭的窗户,脆声回:“小姐,没有的,这门关得好好的,前院又有小兰她们看护着,一般人是闯不进来的。”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穆湘西点了点头,揉着太阳穴拂袖让她先退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阿碧,你先下去吧,等到传午膳的时候再来叫我。”
“是,奴婢告退。”
阿碧见她从前厅出来之后就一副无比烦心的样子,也不敢多做停留,替她掩好门之后退了下去。
穆湘西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方还没有绣完的栀子花手帕,这是之前她想绣好之后送给贺君知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绣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原本的打算好计划也被搁置了。
她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筐里放置着的针线,认认真真地坐在窗边开始接着绣,才下了没两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异动,骇了她一跳,连带着绣花针也不小心戳进了指头里,素色的指尖流血不止。
穆湘西冷冷道:“谁在那里!出来!这么明目张胆地闯进我的屋子,不怕我现在就喊人吗?”
话音刚落,就见放下来重重遮挡住光线的帘子后面窸窣地动了一下,从里头走出来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他的眉目如同枝头那朵富丽的海棠,唇角噙着一抹熟悉的桀骜之气,整个人锋芒毕露,叫人不敢直视他逼人的俊逸之气。
穆湘西呆坐在椅子上,若不是现在的手指还在隐隐作疼,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候什么事都还未曾发生,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忘却一切待在贺君知的身边。
她的眼睛有些酸涩地眨了眨,很快控制住了情绪,对着贺君知道:“这位公子,我们好像还没有熟悉到可以随意闯进闺房的地步吧。”
贺君知无比自然地负手打量了一圈她的屋子,兀自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她道:“不请自来,多有叨扰。”
如果说之前穆湘西还觉得受到惊吓想要喊人来的话,现在倒是完全不想了,她心下觉得有些好笑,今日怎生得如此忙碌,刚走了一个沈洵现在又来了个贺君知,哪个她都开罪不起。
“不知道贺世子硬闯沅沅的屋子,是上次的事查出了什么眉目,特意来兴师问罪的吗?”
“那倒不曾,”贺君知目光亮得吓人,极具侵略性地凝望着她,直看得穆湘西脖子浸染上一丝艳红,不自在地撇开目光,“只不过有件极为巧合的事情,可否请霍小姐为我解答一二。”
穆湘西挑了挑眉,下意识咬了一下唇:“世子殿下请问。”
“我曾有幸在幼时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不过十岁左右光景,霍小姐独自一人坐在湖边赏荷,不慎失足落入湖中,是我无意间路过救了小姐一命。”
穆湘西眉头轻蹙,她倒没想到昔日那个假霍沅与贺君知还有这么一段缘分,不过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想必他已经对她的印象都模糊了,应该不至于是来特意揭穿她的。
果不其然,听得贺君知继续说道:“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年,你我的记忆都变得不甚分明了,但现在想起来,倒也不觉得陌生。”
穆湘西冷冷道:“世子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为什么如今的霍小姐,与世人眼中、还有我记忆中的霍小姐,长得完全不一样呢?”
穆湘西心头狠狠一跳,她最为担忧的那个地方蓦然坍塌,再也顾不得什么,张开嘴就要去喊人进来。但贺君知早有准备,居然伸手把她的嘴一把捂住,两张脸瞬间距离变得极近,就连呼吸都几近可闻。
“听我说完,”贺君知将她困在墙沿角落里,另一只手拂开她稍显得凌乱的发丝,在她耳边低沉道,“红笺,我知道是你,我对你的了解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多一些,所以你根本没办法瞒住我。”
穆湘西的心跳跳得快极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移开视线,目光却不知道往哪里放。这真的太要命了,贺君知这种不管不顾的架势几乎打乱了所有她部署好的计划,现在连装都难以继续假装下去。
“为什么要离开国公府?又为什么要到康定候府来?什么时候能够讲话的?为什么……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每问一句,贺君知就逼近一步,直到穆湘西退无可退,整个后背贴上了墙,眼睛也只能被迫看向他。
灼热滚烫的呼吸相互交缠着,穆湘西咽了一口口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的手,意思是他的手现在捂着她的唇,她根本没有办法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我若是松开了,你又要喊人怎么办?”贺君知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细密的黑睫在这么近的距离中看得尤为清晰。穆湘西不由得有些出神地想,怎么他的睫毛能生得比她的还好看。
“想说话?”
穆湘西拉着他的掌心,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那可以和以前一样写啊,”贺君知坏心眼地笑了一下,特意把手心摊在她的眼前。
都已经能够说话了,为什么还要写啊?穆湘西瞪圆了眼睛,觉得他就是在赤/裸/裸地报复,她气闷地盯着贺君知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半晌,随后极不情愿地在上面写道:我就是霍沅。
见贺君知一脸讶异地看着她,穆湘西眼中显现出了一丝的好笑,继续写道:我才是侯府的嫡千金。
她本以为按照贺君知的脾气还要怀疑一下这话的可信度的,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一种近乎爱怜的目光看着她,道:“那岂不是平白吃了很多苦?”
穆湘西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就那么傻愣愣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轻柔的敲门声,阿碧在门外小声喊道:“小姐,该用午膳了,奴婢进来给您送饭!”
眼见着门就要被推开,他们两个人无处可躲,穆湘西情急之下把贺君知往旁边的床上一推,用被子把他整个人遮盖住,接着又打散了两头的纱帘,牢牢地挡住了整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