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说:“最后一次就是发布会的时候,是半个月前。”
乔楚说:“那次不算。”
若水说:“那就真的好久了……你怎么突然就来了?”
乔楚说:“我想你。”
若水低下头,死死的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冷不防鼻头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迅速起身走开。
乔楚跟着起立,走前去拉住她,说:“若水……”她始终还是把话收了回来。
若水说:“我去冲咖啡给你喝。你偏爱苦的,不爱酸的咖啡豆,对吗?”她还牢牢记住这件事。
乔楚在喉咙里嗯了一声,跟着她去了厨房,停在门边看着她。
就在这个位置,她可以清楚看见房门半掩的睡房。以前,若水的睡房必然收拾的有条不紊,哪怕只是铺着的床单也是不见一丝折痕,可是现在,她发现她的床铺凌乱不堪,上面还乱七八糟的摊放着一堆衣服,而那些衣服都是深色系,不像是她一贯的选择。
当然,如果她把房门关起,单从外面看,她和以前实在也没什么不一样,她的客厅还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也就是在这一天,乔楚痛心的发现了一件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若水跟胡诺羽居然同居了!
乔楚转身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她在里头无意间发现了两个用过被丢弃的避孕套;
浴室里同时还挂着两件男人的裤子!
若水把咖啡冲好,放到桌上的时候,乔楚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完全掩饰不住自己对她的痛心,她想把事情弄清楚,可是一时却开不了口。
若水说:“很久都不冲咖啡了,你要加奶吗?你要炼乳还是奶精?两样我都有,我去拿给你。”
“我都不要。”她鼓起莫大的勇气问她:“若水,你跟他,你们,你们是不是住在一起了?”
若水脸色煞白的躲开她的目光,一下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乔楚当她默认,她心痛又激动的说:“你……爱他吗?你跟他……”
若水竟然反问她一句:“爱是什么?”
乔楚又生气又失望,她觉得若水变了,这种变化,没有变得更好,而是变得更坏。
“你连爱不爱这个人都那么懵懂,你还跟他……”她简直难以启齿,然后她说:“你这不是很不自爱吗?他根本就不适合你,他配不起你,你适合更好的人,不是他!”
若水脆弱的内心经不起这些话的刺激,她伤心的哭了起来,哽咽的说:“我不懂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乔楚情绪失控,她更大声的只想把话说清楚:“我说,胡诺羽配不起你,你值得更好的人。你知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就是轻浮的家伙,刚才我还看见他带了一个女孩子,这样的人,你跟他当同事就好了,为什么要跟他住在一起?!”
若水哭得更伤心。大半年不见乔楚,她一直骄傲的觉得自己已经过得很好,她自认情商不差,智商不低,现在她来了,竟然又把一切给彻底搅乱。
发现她和胡诺羽的事,她还毫不留情面地把她一层外皮活生生剥开,一下让她变得那么的赤?裸,那么的愚蠢。
乔楚说:“你现在跟我走,我不要你继续留在这里。”她把她拉到房间里,要她现在马上着手收拾东西。
若水挣脱她的手,固执的说:“我不走,我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我喜欢我的工作,我不想走!”
乔楚盯着她,她快气疯了。她索性自己去帮她收拾――先把衣柜里她所有的衣服都从衣架上取下,然后丢到床上去。
她的衣服也不多,有一半是胡诺羽的:他的衬衫、他的外套、他的内裤,统统被她直接扔到墙角去,回头她要去找东西装若水的那些衣服,来来回回踱步到处的找,却是找不到,她大声问她:“你的箱子在哪里?在哪里?”
若水已经跑到客厅躲起来哭。
乔楚冲出客厅,看到她瑟缩在墙角,她走过去,蹲下来,替她擦去眼泪,说:“若水!若水!”
她叫她,像是想把她从一个浑噩的大梦里唤醒:“看着我,你看着我!”
若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把箱子拿给我,现在就拿给我,我要带你走。”
若水却问:“你觉得我配得起谁?谁才是更好的人?更好的人在哪里?”
乔楚说:“反正,就不会是胡诺羽这个人。他有什么好?他不是善类,也许他是很有才华,他吸引了你,但他珍惜你了吗,你跟他一起为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谁才是更好的人,更好的人也不会是我的。”
“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消极的想法,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跟那样的一个男人上床?
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你就甘心这么糟蹋自己吗?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有尊严、有自我、骄傲的生活了?”
若水一下羞得无地自容,眼泪更是收不住。
“你看上他什么我不知道,但他无非就是贪图你的身体。很快,他就会对你产生厌倦,找过另外的女人。”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潘立人跟你一起,他就不是贪图你的身体,胡诺羽跟我一起就是贪图我的身体,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想你遇到第二个周临珊你懂吗?我不要倒头来受伤害的人又是你,男人会对你造成更深的伤害,你懂吗,若水!若水!”
若水说:“你不能随随便便的妄下判断。”
她霸道的问她:“我再问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若水推开她,继续缩在墙角,楚楚就在她面前,她把它抱在怀里,眼泪却滴滴答答落在它身上。
乔楚有点颤抖,她看着她说:“如果你是因为我间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宁可你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城市,我宁可你留在你的城镇,我也宁可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们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对方!”
又是一句刺激心灵的话,若水放下楚楚,抱头大哭,她歇斯底里的朝她喊:“你走开!你走开!以后你不要再来了!”
乔楚凑前去把她拥在怀里,设法要她静止挣扎,她说:“若水,我求你,我求你,你真的不能这样过下去。如果你妈妈和哥哥知道你在这里这么过,他们肯定很伤心失望,你希望他们伤心吗?我不能让你变成这样。”
她说:“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会对自己负责,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别管我,这是我的人生,甚至是我自己的命运,我不需别人牵着我走下去,我也不需要你同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