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楼下买脏脏包?”乔楚意外地看见桌上放着一个和她手里一模一样的纸袋。
若水嗯了一声。
乔楚把纸袋放下来,凑前去打量若水,“你怎么啦,眼睛那么肿,昨晚没睡好?”
若水避开她的目光走进浴室。她在浴室里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这时,只听见乔楚在门外说:“对不起啊若水,昨晚我失约了。周临珊说你昨晚很早就回家了,你在她家玩得还行吗?”
若水从浴室出来,乔楚一眼瞥见她胳膊肘上贴着一片不小的白色创口贴,似乎伤得不轻,她关心的问她:“你的手怎么了?”
若水没有回答她,径自走去找楚楚。楚楚在毛毯上懒洋洋的躺着,对她们爱理不理。
然后,它朝着她们打哈欠伸懒腰,一下把乔楚惹笑了,她说:“楚楚你怎么老是懒洋洋的,你是物似主人形了吧。”
若水只是安安静静、若有所思地抚摩着她的猫咪,乔楚也跟着她摸了一把。
然后,她就势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问:“若水,你怎么啦,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若水把手轻轻从她的手心抽回来,站起来,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楚楚这几天生病了,一直在睡觉。”
乔楚呆在那里半晌,然后她回过神,说:“那要不要带它去看看兽医?”
“下午我才带它去。”若水问:“小潘他的情况还好吗?”
乔楚说:“他住院观察中。”
“你不需要去看他吗?”
“中午再过去。”
若水痛苦的挣扎了一晚,她已经下定决心和乔楚划清界限。
从乔楚进门后开始,她思前想后的,就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此刻她已经把乔楚送她的手机连着盒子交到她手里。她觉得自己不该优柔寡断,她说:“小乔,我把它还给你。”
“为什么要还给我?”乔楚呆呆的注视着她。
若水说:“我不用这个手机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打这个手机了。”
“为什么?”乔楚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了下去。
“我不需要别人送我手机,手机我会自己买,我也不需要别人给我手机号。”
乔楚嘴唇有些颤抖,她无辜问她:“若水,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若水摇头:“小乔,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对我很好,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到这里为止就好。”
话还没说到重点,这句决绝的话一下就把乔楚弄哭了,若水看见她的眼泪如泉涌,收也收不住,她真的很心痛,可是她转身不看她。
昨晚,她已经反复练习了无数次,就想着今天要怎么划清这界限。
她不想自己心软,心软就是她最大的弱点,她要为自己真正的豁出去一次!
乔楚真没想到一夜之间,眼前曾经那个可爱又多情的女孩骤然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脸孔,那冷峻的脸孔、冰冷的话语,让她感觉非常心悸,也非常陌生。
“是因为我昨晚缺席了周临珊的中秋晚饭,让她再度伤害到你吗?如果是,我跟你道歉啊。”她设法要找出原因。
“不,不是,不是。”若水背着她,走到窗前站着。
“不是她,就是我。是因为我的缺席让你感觉受伤害吗?”她苦苦追问。
“没有。我就是希望能过我自己的新生活,一种全新的生活,我相信我可以做到,我不再需要别人给我任何的帮助、同情,或者是施舍。”
“施舍?你觉得我是在对你施舍吗?”
“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我不明白,是我不能让你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吗?如果你觉得我太常出现在你面前,我以后少点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你又何必说出刚才那些话呢?”
“不是不是这样!”她痛苦的叫了起来。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若水说:“那天我告诉你我在咖啡座被解雇的真正原因,我不是说笑的,那是真的。”
乔楚怔怔的看着她。
“乔楚,你没有我,我相信你依然可以过得好好的,可是我没有了你,我承认我需要一段日子才又能再好起来。
你知道有一种人活得就像寄生植物一样吗,她们在感情上一直没有自我,也没有尊严,就仰赖着别人给她们养分才得以快乐的生存下去。
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这种活法,我过了将近十年,我非常的厌倦,我的人生就是一种不断重复着的错误,就像一场永远停不下来的轮回,我现在开始看不起我自己,你觉得,你会看得起这样的人吗?”
乔楚说:“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
“也许,以后,谁知道。”
“胡说,这不可能!我不是周临珊!你不能把我看成是周临珊!”乔楚一边摇头一边近乎凄厉的喊起来,她说:“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就变成这样,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我们是好不容易才又遇到对方的不是吗?
为什么你不珍惜呢?那年你还说要唱歌给我听的,歌我还没听你唱,我们就当不成朋友了吗?你叫我怎么接受呢?如果我有错,我至少也该知道错在哪里。”
“我说了,你没有错,这不是谁错不错的问题,是我想过另外一种生活。我自己的问题,我想自己面对,你帮了我很多,现在你已经帮不了我。”
乔楚还是非常的困惑,不明底蕴,“是我的存在,妨碍你过你的生活了吗?”
“我只想摆脱我所有的痛苦,一种重复着的痛苦,我想找回一种有自我,有尊严,有骄傲的生活,或者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