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见。”
今天回到家,若水没有像平常那样开门出来迎接她。屋内静悄悄的,只有黄昏的一束余晖透过没有拉上的窗帘寂寞的铺在地毡上。
楚楚躺在沙发上,看见她走进来,懒懒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乔楚隐约闻到了蛋糕的香味,她先去了厨房,厨房却不见人,烤箱里确实有一个蛋糕,但四周一片狼藉,洗手槽旁边是撒漏的面粉,桌上还有未收拾的各种制作蛋糕的工具——
电子称、面粉筛、擀面杖、量杯、电动打蛋机、橡皮刀、各种小刷子……
乔楚转身飞快的走到卧房,房里窗帘紧闭,一团乌黑,只见若水蜷缩在床的深处。
乔楚爬过去,凑前去看她:“你怎么啦宝贝,怎么会这个时候睡觉?”
若水似乎已经睡了很久,睡得很沉,乔楚一来,她却慢慢的苏醒了,她困难的睁开眼睛,然后拧亮了床头灯。
乔楚看见她躺在自己一头又黑又浓密的头发间,就像一朵黑黝黝的花。她亲亲她的额头,发现她竟然是烫的。
“小乔,你回来了。”她拉住她的手。
“手好烫。”乔楚去探她的额头和手脚,发现都是滚烫的,她说:“你生病了。”
若水突然坐起来,紧张的说:“我的蛋糕!我忘了我的蛋糕!”
乔楚按她躺回去,说:“蛋糕在烤箱里,没有飞走。”
若水沮丧的说:“早上我做坏了两个蛋糕,做得又丑又不好吃。我的试验失败了。”
这阵子,厨房变成了她的实验室,她最疯狂的举动是半夜不睡觉,又或者睡到中途突然半夜爬起床做蛋糕。
这种日以继夜、无限疯狂的投入在各种蛋糕研制中的她,终于把自己给累病了。
乔楚去抽屉找出体温针替她测量,发现她发烧到39度。
“我带你看医生。”她说。
“我睡一下就好了。”
“不行。发烧睡一下是不会好的。”
若水说:“我刚刚发了一个梦,梦见妈妈和哥哥。小乔,我很久都没有回家了,我想回家一趟。”
乔楚说:“等你病好了就回家。”
“小乔,我要你。”她突然扑到她怀里,用双手勾住她的脖子,牢牢的把她抱住,像一个极度渴望拥抱的孩子。
她整个人发烫发的厉害,乔楚觉得自己正抱着一个热水袋。
她拉她下床,哄着她说:“现在就去看医生,不能再拖了。”
附近就有一间24小时的诊所,那是乔楚生病就会选择的诊所。
一去一回,也耗去了一个小时多。看了医生回来,乔楚给她简单的煮了粥。
这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七点九,江泇婴的电话打来了,问她出门口了没有。乔楚来不及洗澡,只能匆匆更衣。
她一边叮咛若水一边走出卧房:“吃了粥,记得吃药,然后先睡,不用等我的门了知道吗?”
若水坐在床上,用一种无助的眼神看着即将离去的乔楚,说:“小乔,我想你陪我。”
乔楚只好又倒回去。才来到床边,若水已经紧紧抱住她的身体。
乔楚抚摸她的脸,温柔的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睡一觉我就在你身边了。”
若水仰着脸看着她:“你是不是会跟江泇婴一起出席晚宴?”
乔楚婉转的说:“我只是顺道接她一起去。你不喜欢我这么做吗?”
若水摇头,“不是,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公司所有的人都会参加今天的晚宴,不止我们两个人。”为了让她放心,乔楚把江泇婴跟周临珊已经在一起的事告诉了若水。
若水静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乔楚问:“你笑什么啊,坏蛋?”
“我就是在想,周临珊终于对你死心了,江泇婴也对你死心了,于是她们俩就顺理成章凑在一起了,这样的她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乔楚亲她的头,说:“你好坏啊,说出这种话。”
她孩子气的说:“你是我的。”
乔楚笑了,说:“所以你应该放心。除了你,也没人真正敢把我要了去。”
“才不是。周临珊要你,是你不敢要她,她才找了别人。”她满足的放开她,笑着说:“你可以走了,路上小心。”
晚宴在午夜散场,乔楚在酒店楼下的停车场等不到江泇婴。
她打她的手机,却是占线。后来江泇婴来电告诉乔楚说周临珊会来接她,让她自己回去就好。
乔楚回到家,已经是子夜。
若水已经睡了,她先去把乱七八糟的厨房清理了一番,然后才洗澡上床。
若水还是烫呼呼的,她凑前去亲她的脸,说:“晚安,宝贝。”
若水突然伸出手去抱她,把她拉进自己的被子里。
乔楚说:“你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