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褚年一顿,还真是。
时一瑞对陶褚年失忆以后的审美不敢恭维,倒不是说衣服不好看,是穿在他身上不合适。
时一瑞说:“你一个去念书的学生,能不能穿的朴素低调点?”
陶褚年低头看了看大骷髅头,随即回道:“这是我的个性,穿衣自由,你无权干涉。”
时一瑞:......得,他就是嘴欠。
那边的姜栩听了这话,慢悠悠的摸出手机来,点进图库,手指滑到最后点进一个标着【友】的相册里,从里面找到陶褚年为数不多的运动照,然后选取其中之一点开,调转手机给姜榛看。
姜榛目光落在手机上,随即瞳眸微微睁大了些。
照片上的人是陶褚年,头发比现在的要长一点,额上有一条白蓝色相间的发带,上身穿着同色系的运动装,微微仰起头正在喝水。
背景里陶褚年的身后有一排树,阳光穿透繁茂的枝叶打在他身上,仿若渡上一层金边,目光瞥过来时高贵清冷的如同神祇。
姜榛有些看呆了。
前桌的宋悦经常会跟姜榛分享帅哥的照片,她墙头众多,各色小鲜肉大帅哥层出不穷,几天就可以换一个新的“哥哥。”
姜榛不追星,所以对宋悦提起的那些人从来都是听听笑笑,顺着她夸上两句,哄宋悦高兴。
生活、学习。
每个人都有压力每个人都很难,两三句话就能让人高兴的事,她又何必泼一瓢冷水说一句“我不追星”呢,没有任何意义。
姜榛是一直这么认为且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她习惯性对身边所有人都顺着,也习惯说些好听的让大家都高兴,当然不是一昧的讨好,而是在某个时间段里所发生的某件事,她会选择最妥帖合适的方式。
对待陶褚年时,她也依旧如此。
老师交代给她要照顾,她便照做。
陶褚年卡用不了,她可以借给他明天再还,手疼她也可以顺手帮忙按一按缓解疼痛。
没什么大不了的,顺势而为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罢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时刻都在笑着做着,你对我就算再无情,是不是也该心存两分善意?
这是姜榛从母亲去世以后,就深切明白且铭记于心的给自己的忠告。
姜栩见姜榛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轻声唤了声她的名字。
姜榛回神,下意识挂上浅笑,“很帅,特别的帅。”
“所以...”姜栩拿着手机对着陶褚年做了个对比,“你觉得照片和现在眼前这个人,哪个帅?”
“都很帅。”姜榛眼眸微弯,“两个场景不同,帅的方式不一样。”
时一瑞啧啧出声,“可真会说话。”
姜榛摇头,“不会啊,你看我刚才就问了不太好的问题呢。”
姜栩低笑,“是陶褚年撞坏脑子的那句吗?”
姜榛笑。
另外几人也笑了出来。
对于被好友调侃的事,陶褚年本就没什么感觉,但见大家都笑着,突然又发现其实被调侃几句也挺好的。
一行人又聊了一会儿,姜榛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跟陶褚年一起离开了饭店。
姜栩三人将陶褚年和姜榛送出饭店,目送二人并肩离去的背影一段路以后,这才又回了包间。
时一瑞和周壹坐在了姜榛和陶褚年的位置,服务员在他们出去的这几分钟里已经将桌子收好,换上新的茶水了。
时一瑞喝了两口以后,问姜栩:“陶姐什么时候嘱咐你说褚年的状况了?”
姜榛抿了口茶,“我编的。”
时一瑞&周壹:“......编的?”
姜栩放下杯子,“对啊,编的。”
“不是——”时一瑞难以理解,“你编这事儿骗小孩儿干嘛?”
“什么叫骗?”姜栩不赞同,“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陶褚年不是车祸吗?”
时一瑞二人齐齐点头:“是车祸啊,但是——”
“没有但是。”姜栩看着二人,“陶姐的确没有让我嘱咐姜榛,陶姐甚至不知道我拜托姜榛帮忙照顾褚年,但你们想想,褚年出院才一周就来上课,他能好吗?”
时一瑞拧眉,“可是褚年和陶家会觉得我们多管闲事吧?”
姜栩摇头,“陶家叔叔和阿姨年纪都大了,褚年出事他们已经受了一次打击,陶姐和墨哥又要代替褚年去处理集团事务,更是忙的不可开交,原本能指上的墨苒也出去竞赛,至于我们,更是不可能随时知道褚年的状况。”
“我说句不好听不中听的,褚年现在的状况不仅是失忆,他的身体也没有完全好,哪怕现在让他跑个一百米都有可能出问题,要是真有状况,谁能第一时间知道?”
姜栩顿了顿,“一瑞,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姜榛太过亲切了?”
“有点。”时一瑞诚实的点点头,“要不是我知道你有爱人,我都怀疑你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周壹惊呼:“怎么可能!!!姜哥十年暗恋成真,才不会喜欢小姑娘呢。”
“咳。”姜栩轻声纠正:“十二年了。”
时一瑞摆摆手:“多出来这两年不算,你俩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