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如柳弯,明眸生媚,额间艳红的梅花妆,似乎正在她额间肆无忌惮的绽放,耳上的淡紫色宝石耳坠散发着淡淡紫光,容羽歌艳丽的容颜若隐若现的隐在凤冠的垂珠下,引得人想掀开珠帘,看一看这倾城绝世的美人。
容羽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就像回到前世,这般打扮,看着倒是和前世一样美了。她想,卫明溪见了,也会心生欢喜吧。
“母亲,今天我可美?”容羽歌问出了前世一模一样的问题,就连勾人魂魄的感觉都和前世如出一辙。
“臭美!”高雅祯取笑道,心想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女儿,能不美么?
“她可喜欢?”容羽歌有问道。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么?再说了,难道她不喜欢,你就不嫁了么?”高雅祯本来嫁女儿的伤感被容羽歌这两个自恋又矫情的问题,给问没了,忍不住怼道。
“母亲。”容羽歌撒娇喊道,心想这一世的母亲可真爱怼人,人家就是对比一下前世,这样幸福的感觉会更强烈。不过母亲还真是一针见血,前世自己不就是卫明溪不喜欢,还是要嫁,还是嫁她儿子,才得以靠近她。不过,这次自己问的她,终于所有人都知道是卫明溪了,想来,容羽歌又觉得幸福极了,似乎整个人都飘飘然,晕乎乎的感觉。
容羽歌在造型师的帮助下,穿上了朱红的嫁衣,伸开自己的手,让旁人给自己系上玄黑的镶着暖玉的腰带,让婀娜的腰肢如柳枝一般纤细柔软。
妆容、发型、服饰、首饰都准备完毕之后,包括高雅祯和在场所有人全被容羽歌此刻的容貌惊艳到了,一致觉得倾城倾国大概也不过如此。
容羽歌说,她就要嫁前世的卫后。
前世的卫后坐在殿上,俯视自己,只看了一眼,却不愿多看。
那时卫后的庄重端庄的打扮,那时微微睥睨的姿态,容羽歌都深深记在心里,成为她心口的一道执念。想着有一天,她一定要让高高在上的卫后,眼睛再也舍不得从自己身上移开,并在自己的身下喘息。
卫明溪的婚服,便是前世卫后在最正式场合穿的袆衣,只是颜色也改成朱红色。容羽歌坚持让人重新定制的,虽然做不出前世一模一样的服饰,毕竟现在的绣工,以及其他工艺早已经失传,但是不看细节的话,款式已经和前世卫后的袆衣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了。
但是卫明溪和容羽歌的婚服完成之后,试穿的时候,容羽歌坚持不看对方试穿,一定要等到婚礼这天再看。
之前做了各种方案,比如卫明溪骑马去容羽歌所在宫殿来迎娶,如果这样的话,卫明溪就不能穿复杂的皇后袆衣,于是被容羽歌否决了,以及各种迎娶方式,都被容羽歌一一否决。于是最后商议决定,卫明溪不需亲自前往容羽歌所在宫殿迎接,只要像前世一样,在主殿外等着。迎亲的十六抬大轿来到主殿台阶前,卫明溪再亲自下台阶,掀轿帘子把容羽歌迎入主殿。所有宾客也皆在主殿外等着。
此时穿着皇后制式的朱红色的婚服,雍容华贵,气质高雅的卫明溪,正站在殿前看着不远处的婚轿,想到自己要娶的女人已近在咫尺,内心藏不住的欢喜和激动。
轿子停在了台阶下,卫明溪缓缓走下台阶,停在了轿前。她微整衣冠,深吸了一口气后,掀起红帘。只见容羽歌这一身装扮和容貌恍若从前世而来,前世她惊于容羽歌的容颜如此红颜祸水,而今,她喜于如此绝色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
容羽歌看向卫后打扮的卫明溪,是她痴迷的女人,于是看着卫明溪的眉眼更媚,更是缠绵。天地之间,两人眼里似乎只有彼此,忘却在场所有的宾客,以及那热闹喜庆的奏乐。
两人对视许久,卫明溪才含着笑意伸出自己白皙修长的手,让容羽歌抓握住手掌下轿。
容羽歌回以妩媚的笑容,然后毫不犹豫的就抓握住了卫明溪的手,然后轻轻的跳下了轿子,来到卫明溪跟前。
卫明溪这时候紧紧牵握住容羽歌的手,缓缓的和容羽歌一步一台阶的登上石阶,后面有十五六岁的少女们为她们拾起地上的裙摆。
达到主殿之后,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
并在所有的宾客见证下,拜了天地之礼,拜了两方家长,最后妻妻对拜,方礼成。
洞房也设在宫殿内,只不过她们定制了一张古床,打算暂时在这里住上一宿。
古式的房间内,不用电灯,点的是一对大红烛,火光摇曳,到处贴满了喜字。
卫明溪把容羽歌凤冠上的珠帘拉挂到一旁,看着容羽歌和前世近乎一模一样容颜,内心再次震颤不已。
“羽歌。”卫明溪轻轻唤出声,此时的她大概能明白容羽歌生日见自己做前世打扮时的心情。
“母后。”容羽歌以前世的语气故意喊道。
卫明溪这次终于不为这个称呼脸红了。
“不是母后,该改口了。”卫明溪轻轻捏了一下容羽歌的脸,笑着纠正道,她和容羽歌已经正式成亲,有光明正大的妻妻之名了。
“交杯酒还没喝,还不算。”容羽歌见卫明溪这次竟然不害羞,心想床笫之欢的时候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不过不要紧,自己有的是新花样,就怕卫明溪吃不消。
“这就去倒。”卫明溪说着起身倒酒。
容羽歌看着卫明溪华贵端庄的身影,她的卫明溪,她的卫后,她前世想嫁的人,终于嫁到了。
“娘子,我们现在喝交杯酒,可好?”卫明溪笑着问道,这时候喊容羽歌娘子,应该合适。
这声娘子,真好听,容羽歌爱听极了。
“好。”容羽歌接过酒杯后,媚色更浓的回答道,连声音都氲着媚意,尽是前世妖娆之气。
卫明溪感觉自己的心被容羽歌的眼神和声音撩了一下,心中涟漪阵阵,心想容羽歌举手投足间越发妖孽了,自己越发挡不住了。
卫明溪稳住自己的心神,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酒递给容羽歌。
两人举起酒杯,轻轻碰杯,先饮上一小口后,两人的手腕相勾,形成交杯的姿势,目视着对方,把手中的杯中酒再饮上一小口,最后交换酒杯,把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卫明溪把酒杯一正一反掷床下。
容羽歌见卫明溪把两个酒杯一正一反,对齐,摆得非常整齐,忍不住就笑了。
“你笑什么?”卫明溪问道。
“一正一反,你看着不难受么?”容羽歌笑着问道。
“不会,这是百年好合的蕴意,是好彩头,礼该如此。”卫明溪觉得约定俗成的事情,她就不会觉得不妥,她的强迫症才没有容羽歌想得那么严重。
“我觉得这样摆不对,我们都是女人,性别是一样的,这样摆才对。”容羽歌把其中一只反摆的酒杯摆正。
卫明溪心想是这个理,看着被容羽歌都朝正向摆的两个酒杯,觉得果然比一正一反顺眼整齐多了。
就在卫明溪视线刚从床底下的酒杯上收回来的时候,便对上了容羽歌炙热的视线。
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