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魔鬼软件,谢淮顿时心如死水。还记得去年占比30%的机考,老师给他们一堆被挖得乱七八糟的模型,他愣是在电脑前坐了两小时,怎么也画不出来。
“靠,别提了!”他烦躁地揉头发,“我就是因为那傻逼机考才挂科的。”
“因为你太依赖课本了。如果今年听我的话,肯定能及格。”秦轶言看了眼手表,似乎晚上还有事,“今天先到这里,回去把前几章的错题看一遍。”
“知道了。”
埋头理书包时,又听秦轶言说:“对了,医药费。”
谢淮有恩必报,爽快问道:“多少钱?”
他把发票放在桌上,只见合计栏写着两千零肆拾捌几个大字。
“这么多?”谢淮突然没了底气,“抹个零吧。”
“二千?”
“248!”
“……”秦轶言无语。
他也有些尴尬:“学长,我谢淮说到做到,从来没欠过别人的钱,只是现在真的手头紧。”
“我也没钱了。”秦轶言无奈摊手,“谁让你这几天吃光了我的补贴,奖学金也迟迟不发。”
“不可能!七天吃了你一个月的工资,我是猪吗?”
“那我把这笔钱也算在医药费里?”他敲了敲桌子,“或者你想办法催一下华构集团,别总是拖着钱不发。”
“卧槽,你居然申了我……他们家的助学基金?”谢淮惊讶地合不拢嘴。
华构集团是江南有名的建筑世家,本着“取诸社会,用诸社会”的精神,这代家主谢鼎城设立鸿图奖学金,专门为建筑领域的研究生提供经费。
而此刻坐在秦轶言面前的土木废柴,正是华构集团排行老三的小少爷。
但因为不幸留级,他原本阔绰的生活泡汤,每个月的零花钱买完烟酒,吃几顿大餐就所甚无几。现在还欠着几千花呗,都不敢找爸妈要钱。
没想到连老子也不靠谱了,居然欠别人几万奖学金不发,害身无分文的自己被追债。
他真的很当场想打电话给二姐,唱一首江南皮革倒闭了。
半天,他嬉皮笑脸地挤出一句话: “实在不行,我以身抵债。”
秦轶言严肃地挑眉:“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是你想歪了吧?”他翻了个白眼,“我是让你把我捆到华构集团的门口闹事。”
看样子这笔钱是要不回来了。秦轶言叹了口气:“先回去准备考试,要是没及格,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作者有话说:
猫猫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不过是想回收自家的奖学金罢了。
第23章 找个朋友
谢淮打开寝室门时,里面只有祝可诚一人。他正戴着耳麦激动地讲解游戏背景,一边操作鼠标疯狂厮杀。屏幕上的画面幽森诡异,右下角还有不断刷新的弹幕。
不用说,他又在直播恐怖游戏。
谢淮站在后面看了几分钟,回到座位上继续复习工图。不知过了多久,吵闹的寝室安静下来,祝可诚摘下耳机,用生离死别的夸张声线嚎叫道:“淮哥,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这几天我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吗?”
“没这么夸张吧,刚才不还玩得很开心?”
“今天是我这周第一次玩游戏!”祝可诚跑过来抱住他乱晃,厉声控诉自己的悲惨遭遇。
谭祁骗走了他的微信号,还威胁他每晚都要来办公室补作业,自己是计算机系的,如果祝可诚玩失踪,只要动手编个程序,就能破解他的位置。
他听到这话腿都吓软了,哪里还敢乱跑。没想到谭祁还准备了惩罚措施,错一题罚一个引体向上。
祝可诚平时从来不锻炼,连挂在杆子上晃两下都费劲。第一晚学函数和极限,他做错了14题,就算在杆子上吊一年也做不完。
没办法,他只能向谭祁求饶。
更绝的事情出现了。
谭祁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根麻绳,把他的双手固定在上面,然后自己跳上去,握住他手腕两侧空余的栏杆,用腿夹住他的双膝,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带着他做完了引体向上。
祝可诚觉得自己太难了,简直就是夹逼定理本夹,比洛必达法则和泰勒展开还难。
作为一个24k纯零,他都想连夜爬上崆峒山,出家修行,从此不再有世俗的欲望。
谢淮其实知道他被抓去学高数了,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新式的教学方法。听完这段悲惨的遭遇,他同情地问:“那他教得怎么样?”
“讲得倒是挺好的,听说是个很牛逼的研一学长。”祝可诚从高数课本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试卷,“我今天下午刚做完去年的期中卷,考了83分。”
谢淮接过卷子看了几眼,戏谑地笑道:“看来没少做引体向上。”
“你还嘲笑我!要不是为了打听你的情况,我会掉进狼窝?”他委屈地大吼,“听说秦学长把你照顾得特别好,给你讲错题还买晚饭,真是羡慕死我了。”
相比之下,秦轶言确实是模范助教。不过现在提到他,谢淮脑子里只有医药费和奖学金的事,笑着挠了挠头:“小祝,你能借我两千块吗?我的医药费是秦轶言垫的,怕他这个月没钱吃饭了。”
听到和男神有关的事情,祝可诚赶紧拿出手机:“没问题,我把这个月直播赚的钱提出来,过几天马上就到账。”
“当游戏主播这么赚钱?”谢淮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