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可能害帮助过自己的人,秦轶言也正是吃准了这点,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个男人太狠了。如果说“画法几何和工程制图”是土建学院公认挂科率最高的魔鬼课,那秦轶言绝对是魔鬼中的极品,自从和他有交集后,谢淮就陷入了被动的泥潭,一直无法翻身。
没有硝烟的战争悄无声息地拉开序幕。谢淮知道现在答应这个赌约,相当于在逻辑上承认自己就是抄了同学的作业,只能保持沉默,推门离开。
已经下课快五分钟了,秦轶言看了眼手表,整理好衣服往教室走去。里面已经坐满了下一堂大课的学生,只剩孔欣慧独自站在门口等他。
“秦学长,你们没事吧?”她关切地走上来询问,“因为这里还有其他班的同学上课,我就擅自把他们放了。”
“没事。”秦轶言朝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说,“周四周五的课我临时有事没法来了,只能和教务老师申请调课。后续安排我会发到群里,你先通知下大家。”
当然,这套说辞是秦轶言临时编的。谢淮十有八九不会再来上自己的课,他想给点时间冷处理。毕竟再旷一节课,他就要被教务处取消考试资格了。
既然和杨文维打赌要把谢淮教及格,他就一定要做到。
孔欣慧也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敢多问,只能点头说好。
谢淮其实没走远,贴着转角的墙壁偷听。直到等秦轶言走得没影了,他才给孔欣慧发消息。
[我让你每次发完作业都把聊天记录删掉,你删了吗?]
她很快回复:放心,我都按你说的做。
紧接着她又发过来一条消息:秦学长是不是发现了?
谢淮也不确定:没事,我有和他交涉的筹码,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你。把这段聊天删掉,之后也不要给我发答案了。如果秦轶言找你面谈,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作者有话说:
我基友看完这章说这两人在互相的雷区蹦迪,真的太形象了(于是用来做标题)
话说今天应该是南方小年,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12章 临危受命
秦轶言的猜测没错,被当众羞辱的谢淮绝对不可能再踏进教室半步。听说这周的工图课取消了,他立刻跑到新天地小吃街上昏天暗地的干饭,以此排解内心的苦闷。
刚啃完一只叫花鸡,打着饱嗝沿街散步,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是孔欣慧打来的电话,还以为秦轶言来找麻烦了,急忙划开接听键,没想到她却问自己会不会打篮球。
电话那头杂声很多,像是在讨论问题。谢淮这才想起班级群里发过一个院级5V5篮球赛的通知,估计他们正在选拔队员。
他根本不想管这个班级的破事,但看在孔欣慧冒险给自己发答案的份上,还是答应了请求。
半小时后,他如约回到了学校。教室里很安静,大部分同学都在自习,只有几位班委聚在一起小声说话。
“不就是场篮球赛嘛,有什么可磨磨唧唧的?”他没敲门,大摇大摆地从前门走进去。
“抱歉,”孔欣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指了下身边的四位同学,“还差一个人,我们实在挑不出来了。”
“不会吧,土建学院可是全校有名的和尚庙,班上三十几个男生竟然凑不出一支篮球队?”谢淮站在讲台上环顾四周,和她一唱一和,“哪有不会打球的男生?我看就是你们没有集体荣誉感,缩在壳里当乌龟。”
语毕,他活动着手腕,提高气势喊道:“男的都站起来,让本学长好好帮你们挑五个人。”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加上班里同学的滤镜,看起来真的像呼风唤雨的黑老大。前排有几个胆小的男生刷一下就站直了身子,教室里安静片刻,不等他喊第二声,男同学们就一波一波站了起来,包括蒋社。
谢淮对此非常满意,沿着过道走下去,仔细打量这批人。
没想到这届大一新生是真的不太行,光是身高问题就废了大半。
谢淮看过去年的院级篮球赛,土建学院男生多,派上场的个个人高马大,矮的人除非技术逆天,不然就是被对手摁在地上打。显然这批人一条都不符合。
他走到一个和自己体型相仿的男生身边,问:“会打篮球吗?”
“对不起学长,您别逼我了!”那人立刻讨饶,“我体育一点都不好,体侧三千米都没跑及格,还吐得稀里哗啦。”
谢淮闻言无语,转头问窗边的男生:“你呢?”
“学长我、我哮喘,不能跑步。”他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体委见状捧着文件夹走了过来:“抱歉谢学长,能打的我们都挑出来了。之前那些闲言碎语都是我们刚上大学不懂事,您是见过世面的人,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
闻言,谢淮又认真打量了一番那几个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挑出来的壮丁,觉得配置不算拉胯,加上自己肯定能行。
但迟迟不肯答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的手。
高一那年车祸,右手被迎面而来的车撞骨折,为此还休学了一年养伤。虽说现在恢复得不错,但要参加对抗性的比赛还是很勉强。加上几天前在厕所里被秦轶言拧了一把,现在有点疼。
他不想为这群人卖命,犹豫再三还是摇了摇头:“这是你们的班级,我不过是个借读的留级生而已。”
话音刚落,蒋社突然蹦了出来,理直气壮道:“谢淮,我记得你在班委选举那天说过,‘一个真正成功的人,是能依靠自己积攒的威信力让同学主动参加比赛’,难道说服务了我们两个月的孔大班长,连这点威信都没有吗?”
“你什么意思?”不等他说完,谢淮的眼刀已经甩了过去。
“这是你亲口说的话,全班同学都听见了。”蒋社嚣张地扬起手,反问身后的小跟班,“是吧?”
“学长既然会打,就替我们比一场吧。”他的小跟班却识趣地转变话锋,开始求饶,“之前是我们有眼无珠,还请你不要见怪。”
“是啊谢学长,你就帮我们一次吧。”迎上全班同学请求的目光,谢淮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转头看了神情复杂的孔欣慧,走到教室正中间正中央,举起三根手指。
“我可以帮你们打比赛,但有三点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