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学了强取豪夺 第72章
谁都可以吗?
疯狗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只要她肯点头希望他是唯一活着的那个人,他便会拼尽全力解决其他人一般。绿礼盯着他一双极亮、像狼又像狗的眸子,冷笑:“总归不是你,周已是本公主未来驸马,孟期归是左相之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主面前猖狂?”
周已指尖颤了颤,似乎被她的话触动,秦知慎则是斜眼睨了两人,又勉强忍□□内的暴虐情绪,他阴恻恻地笑:“殿下如果真这么想,那......”
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那会怎么样?秦知慎漫不经心地想,他舍不得伤害她,可别人就不一样了,左右不过烂命一条,或许真如她所说,癫狂疯狗,死前他也不会让其他人好过。
秦知慎其实并不怕死亡本身,他自幼凄惨,后沦落到宫里当太监,身上少了二两肉,又在宫里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一路闯上来,他之所以能被姜尉风挑中,被其他人惧怕,皆因他的性子残忍暴虐,对别人狠,对自己狠。
绿礼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活着仅仅是因为没必要去死,也怪她几年前心性单纯,误以为这么一条毒蛇是温驯可欺的绵羊。
“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公主面前猖狂?”她淡淡重复一遍,心底升起了不为人知的杀意。
绿礼为人随性,无论对面是宫娥侍卫,还是高官大臣,她都不喜欢摆架子,可她不摆架子不代表她准许有人在她面前放肆,不代表有人可以在她面前放肆。
她迟迟不动秦知慎不是她不敢不愿,只是懒得计较罢了,好歹于姜国有些用处,轻易死了可惜。
“殿下冷不冷?”枝莹先前瞧见几人闹得厉害,劝也劝不动,陛下处理公务不好打扰,何况依公主性子,这事她肯定不愿意去闹大,所以她才犹豫着让公主殿下出面,不过现在她既后悔又自责,早知如此就让他们闹去!
绿礼摇头,心里琢磨着怎么对付秦知慎,随后下意识抬起手揽住枝莹,她是不冷,就怕枝莹觉得冷了。
宫中闹事,责罚可大可小,绿礼把在场的人骂了个遍,其中秦知慎待遇最特殊,多得了几脚踹,她又吩咐侍卫把几人压入禁闭,按照宫规,该罚的罚,该打的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除去她护着的人。
姜尉风的眼线不是白养,这破事瞒不过他的眼,不过绿礼已经出面,他便随她去解决。到底荒唐得很,不宜四处张扬乱了名声,因此他只是下令封锁消息,没人再敢议论。
孟期归一连几日没去学堂,绿礼没有过问他,她巴不得身边这个黏人怪早些消失,乐得轻松。
和周已成亲后她就不用再回学堂,姜尉风当初让她去也只是怕她日日闲着无事可干而闯祸,既折腾别人又折腾自己,她只喜欢夫子的漂亮身子,又不喜欢他的课堂,他讲的之乎者也拗口难懂,还不如她自己去钻研些有意思的事情。
若说她调皮捣蛋,绿礼承认,可若说她不学无术,绿礼可不赞同,她只是不喜欢书里那些大道理,倒是对什么水渠、水枢灌溉别有一番兴趣,甚至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东边地区水患频发,天灾人祸混杂一起,闹得那些农民苦不堪言,后来多亏了她的妙点子支撑,再加上工部的人改进一番,东部每年夏季水患这才缓解不少,甚至朝廷压力都少了一半。
当时那些看她不顺眼的老匹夫们后来还不是个个红着脸夸赞她蕙质兰心?
“绿礼,窗外真比我手里这书还好看吗?”
当然比书好看,好看得多!绿礼心里赞同地点头,表面却是转过脑袋,将自己视线重新放在郑瑜脸上,皮笑肉不笑:“夫子说笑了,外面风景再美又哪比得上您呢?”
“再翻两页。”
不知道是不是绿礼错觉,她总感觉郑瑜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虽然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但眼神却比平时冷上几分。
绿礼一边在心中暗骂就他眼睛贼,一边把桌上的书往后翻了两页。
莫非是心中吃味?因为她和周已的婚事?绿礼不由得想起这件事。
第三十六章 公主的后院
郑瑜放下书,同时默默收回自己的目光:“好,暂时讲到此处,大家先下课。”
嗤,都马上下课了还叫她做什么?想故意引起她注意吗?真贱!
绿礼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等郑瑜拿起书走出教室后她紧跟过去,他未成亲,也没沾过什么乱七八糟桃花,孤家寡人一个,所以他特地在书院独自置了一座小院权当落脚之处。
“绿礼,有什么事情吗?”绿礼大大咧咧地闯进他院子,郑瑜抿抿唇没有阻止,也阻止不了,只是下意识后退一步问道。
欲擒故纵,绿礼不太高兴地瞪着他,显然对他后退一步的动作不满,装什么清纯?
“你没有事情找我吗?”她反问,明明就差把“快来找我,快来快来”写在脸上了。
“臣......不明白公主什么意思。”
没劲,绿礼瘪嘴,做作过头可就没有情趣可言了,她转身想离开。
“等等----”身后之人却突然叫住她。
其实郑瑜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只是想偷偷爱慕罢了,明明他并不想声张这份感情,可不知是何缘故,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似乎学了十几年的伦理道德都被他抛掷脑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他恨不得随时随地都能看见她、触碰到她。
可这不对,郑瑜暗自咬牙,她是公主,他不过一介书生,且不说君臣有别不可以下犯上,更何况她已经有了婚约,即使尚未正式成亲,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他若真介入其中......恐怕连他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等什么?”
郑瑜感觉脸上有一丝瘙痒,回神发现绿礼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他身边,她离他很近,近得仿佛两人呼吸都掺杂在一起,而她指尖从他眼角一路往下滑,很轻,带起阵阵让人忍不住颤栗的酥麻,他死死咬住下唇,罪魁祸首却笑得一脸单纯,“嗯?夫子还没说呢,到底等什么?”
郑瑜不是傻子,他懂得绿礼想做什么,但公主可以不在乎可以随心所欲,他不可以。
他缓缓垂下眼皮,藏在衣袖里的拳头紧紧攥起:“殿下,臣听闻公主婚约在即,臣......在此提前祝贺公主。”他说得异常缓慢,一字一句,仿佛是有人硬逼着他说出口似的。
“夫子真的要拒绝我吗?夫子真的不喜欢吗?”
接连两个“真的”似乎要把他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下来。
郑瑜冲动之下差点地说出“喜欢”两字,好在最后关头他刹住车,不禁苦笑:“臣会谨记臣的身份,不敢逾矩。”
“......”
绿礼没趣地收回视线,她做不来强迫人的事,也可能是不够喜爱吧,虽然郑瑜模样的确生得不错,但天涯何处无芳草?她做不到单恋一枝花。
若真心喜欢得不得了,巧取豪夺不是不可,毕竟她爱他啊,以爱之名便不会错,不是吗?
“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