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顾文政旁边的时候,她突然眼睛一亮,挣脱秦淮,整个人朝他扑了过去。
“唔,你长得好像顾文政啊。”她大着胆子又伸手摸他的脸,来回揉搓,“真的好像啊!哎,你有没有女朋友?”
在场的除了桃夭夭,其他二位的脸都黑如锅底。
秦淮又过来拉桃夭夭,哄她,“夭夭,你喝醉了,回去睡觉吧。”
脸蛋红扑扑,眼神迷离,散发着香甜果酒气息的女人,眼里却只有那个长得跟顾文政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的男人。
她死扒着顾文政不松手,力气还不小,秦淮又不敢使劲,没办法,索性一摊手,“看来今天我是带不走她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走出房门,他对着关上的门看了片刻,神情难辨,终于还是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然后,他拨通了唐糖的电话。
门内,顾文政拉下那双不安分的手,紧紧箍住她,眉毛一拧,简直要暴走。
醉态的她,更添诱惑,因为意识不清,有一种任君采撷的乖巧之感,她方才就是以这样的姿态对着秦淮的。
那一股邪火又起,心头的痒意几乎要让他不管不顾,但终究,他什么也没做,拦腰抱起她,她便自动挂在了他脖子上,似乎是困了,也不再折腾,倚着他睡着了。
喝醉了的人会变沉,但她安分起来的份量很轻,顾文政并不费力,一路抱她到车上,想了想,还是开车回了自己平常住的地方。
住家阿姨看到主人家抱了个姑娘上来,倒是吓了一跳,又看她醉醺醺人事不省,从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这位男主人一向都是彬彬有礼又冷漠疏离的,长得又好看又有钱,应该不会做乘人之危这种事吧?
大概是目光过于直白,顾文政直接把桃夭夭抱到了洗手间,放到了浴缸里,又对阿姨道:“麻烦你帮她洗个澡,换洗衣服在旁边袋子里。”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中途停车买好了衣服。
阿姨点点头,示意男主人放心。
等顾文政出去后,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阿姨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他带来的小姑娘。
这一看,她先在心里叹了一声“好俊的女娃儿!”,那皮肤白皙光滑到她真的只在小婴儿脸上见过,密实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嘴巴红润润的,脸型也好看。
她动手帮女娃儿除去衣服,又忍不住赞叹,看着是瘦,脱了衣服看却是匀称的很,胸型挺拔,浑身上下皮肤都极好,白白净净的,毛孔极细,同样身为女人,她知道这样一副皮囊实在是难得,这该是天赐的美人,才能如此恰当好处。
仔细帮她擦了身体,又换上干净衣服,那内衣尺寸是正正好,穿起来也好看,阿姨未免又多想了些,等换好衣服,帮她把湿漉漉的头发包起来,这才又叫了顾文政进来。
顾文政进来一看,皱眉,“头发怎么没吹干?”
“小姑娘睡得香,我怕把她吵醒,要不,我现在给她吹干?”
“算了,就这样吧。”
他进去,把桃夭夭抱出来,放到了客房里。
自从他回国后,还从来没有带别人来过这里,客房一直闲置,不过好在每天都有人打扫,倒也干净整洁。
桃夭夭一沾床,便自动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顾文政定定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关了灯,带上房门。
黑暗中,桃夭夭确定没人,才猛然睁开了眼睛,她现在真恨不得当场去世,太丢人了!
阿姨给她洗澡的时候她就醒了,过于尴尬她只好装睡,在这过程中,她竟然记起了酒醉后发生的一切,天哪!来个雷劈了她吧,还有比这更社死的事情吗?她甚至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顾文政。
她的手机呢?此刻也不知道在哪里,更不敢去问顾文政,明天一早还有戏要拍,真是要命。
主卧里,顾文政随手把桃夭夭的手机扔在了床头柜上。
先是“叮叮叮”,不断有消息涌入,他也没去管,后面有人打电话,秦淮的他直接摁掉,没想过刚过一会儿又有电话进来。
他有些不耐,想直接关机了事,看到手机上的来电人显示苏玲,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打来。
想了想,他接了这个电话。
“桃子啊,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快急死我了,我也不知道秦少爷电话,你们什么时候结束?别忘了明天还要拍戏呢!”苏玲一口气说完,压根也没想过接电话的会不是桃夭夭本人。
顾文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说,她明天早上还要拍戏?”
听着语气不对,苏玲也有点磕磕巴巴,“是……是啊,秦少?”
她跟秦淮不熟,今天桃夭夭又是跟秦淮出去的,听见一个声音,下意识就以为是秦淮。
“我不是秦淮,她明天几点开工?地址在哪里?”
男人的语气天然有一种让人听命的气场,苏玲几乎没多想,马上回答了他的问题。
“明天八点开拍,最迟七点半要到现场,在郡望中学这边。”
“行,我知道了,明天我会送她过去。”
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苏玲拿着手机,傻眼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妈耶,刚才接电话的不是秦淮,桃夭夭不是跟着秦淮出去的吗,怎么一晚上时间竟然还换了个男人,天哪,难道她们家桃子竟然是个女海王?
这还真是没看出来,苏玲刚磕的CP瞬间不香了。
桃夭夭只醒了一会儿,可那酒后劲十足,虽然眼前的情况实在有点棘手,却也迷迷糊糊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六点钟,顾文政敲响了桃夭夭房间的门。
宿醉加上她本就嗜睡,这点敲门的动静根本就没吵醒桃夭夭。
不得已,顾文政只好进去,便瞧见她像只八爪鱼一样扒着被子,包着头发的毛巾散落在一处,头发披散着,却并不乱糟糟,整个人安安静静,睡得正香。
他给她买的印满了兔子的睡衣看起来跟她很配,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像一只打盹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