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绝不会是夸她,下意识解释:“现在夜里有点凉,他又喝了那么多酒,不盖被子可能明天起来就感冒了。”
对于这番话,顾文政未做回应,不置可否。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房,顾文政身高腿长,桃夭夭在背后跟着,默默看着他挺拔的身躯,宽阔的肩膀,修长笔直的双腿,比例出众,走路带风,整个人都有点放空。
男人猝不及防地停下,桃夭夭来不及反应,由于惯性一下撞了上去,背部肌肉紧实,硬邦邦的,硌得慌。
她极小声地“哎呦”了一声。
男人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没……没什么。”她不好意思说,她刚刚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了。
男人淡淡道:“那就上楼吧,早点休息,大半夜了。”
桃夭夭点点头,这次打起了精神,谨防自己再出丑。
脱掉衣服换好睡衣,桃夭夭躺在床上望着床头的小灯,知晓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顾文政就在那里,她忍不住会想他此刻在做什么,突然有些后悔让苏玲帮她物色房子了,至少,在这里,她偶尔还能这么近距离地见他一面不是么?
转眼又想起表姐和顾家大伯的事,一时又烦心不已。
就在这纷乱繁杂的思绪中,桃夭夭睡过去了,这一夜她反反复复在做梦,竟然梦到了顾文政,男人赤裸着上身,抱着她,还是那身兔子图案的睡衣,她近乎贪婪地在他漂亮的腹肌上游走,忽见他暧昧地朝她一笑,她便羞涩地停手,她的兔子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了床边,一双大手覆了上来,她颤栗着,却不曾拒绝。
又梦见表姐大着肚子拉着顾文政,自己傻呆呆站在一边,他那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甩开表姐走了出去。
后面又做了很多奇怪场景的梦,睁开眼后的五分钟,桃夭夭把它们忘得干干净净,唯独有关于顾文政的那部分,清晰得如同刻在她脑海里一样。
发根处有细微的汗珠,浑身有一股难言的燥热,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一场梦,却让她怅然久久缓不过神,她悄悄抚上自己的心脏,“咚咚”有力,仿佛在急切昭示她隐秘的心事。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桃夭夭摸过手机一看,她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不得了,已经九点了!
拉开窗帘,阳光刺眼,这可真是,太阳晒屁股了。
急匆匆刷牙洗脸,换好衣服,走到客厅,楼下静悄悄的。
她先去秦淮在的客房看了看,被子叠的整齐,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身后传来林姨的声音:“桃小姐,你起来了,过来吃早饭吧。
桃夭夭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干笑:“顾文政和秦淮他们呢?”
林姨笑笑:“他们七点多就出门了,现在都走了两个小时了,少爷说让你多睡会,就没叫你。”
“噢,原来是这样……”桃夭夭想着原来他知道自己爱睡,还让林姨不要叫她,可自己睡这么久,也委实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苏玲的电话就打来了,告诉她房子找好了,一周之内就可以搬进去。
桃夭夭小口喝完粥,擦了擦嘴,对电话那端说道:“行,我知道了,这周有时间的话就抽空搬过去。”
挂了电话,她想知道顾文政和秦淮两人都去哪了,终究是没好意思给顾文政打电话,便拨给了秦淮。
看到来电人的瞬间,秦淮便把手机屏幕给顾文政看了眼,“看看,小桃子给我打电话了。”
顾文政懒懒瞥他一眼,就收回视线。
秦淮接了电话,甚至故意开了外放,桃夭夭的声音通过听筒清晰地传了出来。
“秦淮,你现在在哪儿呢?顾文政……和你一起走的吗?”
顾文政顿时嗤笑一声,秦淮立马关了外放。
“我们在一家咖啡厅,他跟我一起呢,你要过来吗?”
桃夭夭连忙否认:“不不不,我不过去,我就是问问,你昨天喝了很多酒,现在还好吧?”
提到这事儿,秦淮有些不好意思了,昨日着实有些失态,他已经从顾文政口中知道具体的经过,也觉得自己有点丢人,轻咳了声,他道:“没事儿,昨天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知两人又说了些什么,秦淮这边挂了电话,再看顾文政,便一点都威风不起来了。
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在他面前显出无精打采的模样,他们当初是为什么闹掰的,两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彼此都知道那个点,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痛点。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关于顾天洪和秦采月的事,顾文政倒也没瞒着秦淮,毕竟其中一方也是秦淮的家人。
秦淮终于知道秦采月为什么会对他说那样的话了,他理解她的心情,可从感情上仍然觉得难受,不过比起昨晚受到的冲击,现在已经好多了。
分道扬镳的时候,顾文政对着秦淮说了一句话:“别整天为了一点小事要死要活的,昨天那样,真的很丑。”
秦淮气结:“放心,你别让我看到你的丑样才好。”
此时的两人,还真有当年初中生吵架的风范。
桃夭夭对于两人的过节不甚清楚,只知道他们二人不对付,可经过昨天这么一遭,又觉得两人的关系并非外界传闻或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她琢磨不明白。
但她又寻思到了另一件事,再遇到昨晚那种情况,要是自己会开车那不就方便多了么?她是个行动派,当即就打电话给苏玲,咨询考驾照的事情,苏玲驾照拿了两年,开车技术还不错,一听桃夭夭的话,立马给她介绍,要她报名恒远驾校,就找当年教她的教练。
“那教练可会教了,在他手底下学,那就是个棒槌也能教会了,不管你再笨,都包管能过!”苏玲的东北腔都出来了。
桃夭夭:……
不至于,她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是个棒槌。
于是,这事儿就交给了苏玲去办,让她给自己去报名,后面抽空再约练车。
又想起顾文政说顾家大伯把表姐领到顾家老宅去了,有心想问一下表姐具体情况,终究还是没敢开口,长叹一口气,仿佛知道自己头顶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受。
最后,桃夭夭选择打电话打给了桃璇真。
顾天立出差,桃璇真也跟着去了,正好在H岛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