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什么都瞒不过我。”孟瑶道,“这几天你借着和他说剧本的事,天天去蹭吃蹭喝,我都看见了,再说你每天都带皮筋,怎么偏偏今天没带。”
“……”
林赛赛实在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无语片刻,说,“孟小姐,请不要在不了解真相时乱下定论,这领带,是陈老师借给我的,我不能给你。”
“你!”
孟瑶在林赛赛这吃过不少瘪。
她眼红得很,将方圆不能跑,凭什么林赛赛能替,她不能替,还每天和他在休息室用餐,现在更甚,耍心机到用他的领带绑发,用领带夹作发夹。
孟瑶怎么能忍。
以前陈泊延在剧组,她只敢给林赛赛一些冷脸,现在他不在,没人给她撑腰,孟瑶丝毫不带怕。她深呼吸,看林赛赛慢条斯理吃饭,完全不拿她当回事,心里郁结怨气,手也不听使唤,直接一杯水泼过去。
哗――
林赛赛惊得起身,她眉眼发梢滴着水,眼睫湿漉漉的,唇色发白去看她。
孟瑶得意洋洋。
水流顺着脸颊没入领口,冰凉彻骨,林赛赛唇色白了瞬,咬牙道,“孟瑶!”
“谁让你不听我话呢。”
林赛赛忍她很久了,说到底她在剧组就是一个员工,孟瑶不是她顶头上司,凭什么命令她,还对她散发莫名其妙的恶。她深吸气,握住自己的水杯。
“你敢泼我?”
孟瑶翘唇,喜欢她落鸡汤的样,“现在可没人帮你,你敢泼我就完了。”
林赛赛指骨发力。
她杏眼圆睁,内心挣扎着权衡利弊,忍一时风平浪静,但被如此侮辱,对方还满脸不屑,林赛赛自问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她眉眼冷淡,颈侧冰凉,衣内的肌肤颤得发抖,她指骨扣紧杯身,蓦然肩膀被人摁了摁。
熟悉的淡青柠味传来。
孟瑶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也惊得起身,林赛赛忽然就觉得委屈。
耳边,响起他冷厉的口音:“泼回去。”
陈泊延说得掷地有声,孟瑶浑身打颤,林赛赛咬紧牙,毫不怜惜的将水泼了过去,就算他不说,她也会的。以牙坏牙从来就是最好的利器。
“啊――”
孟瑶没挡住,浇了个透。
她胡乱抹掉脸上的凉水,蹭掉了妆,眼周黑漆麻乌,模样滑稽的要命。
“林赛――”孟瑶大喊,最后一个音在陈泊延骤冷的神色里梗住喉咙,她分不清眼里是水还是泪,狼狈至极,只得将怒火推至林赛赛身上,奈何有陈泊延,发难不起,孟瑶咬紧牙关,踢开椅子愤懑而去。
“没事吧?”
王倩迎上她,手里拿着纸,孟瑶斥责了声滚,脚底恨不得把地给踏穿。
一路都是窃窃私语。
孟瑶哪里受过这种气,气冲冲出了酒店,王倩将纸放在餐桌赶紧追她。
“林编剧。”
俞彩彩手里拿着酒店的毛巾,正要递给她,陈泊延直接拿过,抖开盖在她头上,语气森然道,“别傻站着,俞助理,带她回房间换衣服。”
“哦,好的。”
俞彩彩应,扶着林赛赛走。
林赛赛低垂着眼,灵动的杏眸里有了些许木然,握杯的手还颤的厉害。
“没事吧,林编剧。”
俞彩彩问,林赛赛缓缓摇头,盖着毛巾遮住眉眼,“就是有一点点冷。”
从身到心的冷。
她向来是脾气温和,不与人树敌,从未遇到过像孟瑶这般不讲理的人。
“那我们走快点。”俞彩彩拥住她的肩,给了她一些暖,顺道不满孟瑶,“她也太嚣张了,上次延哥参加慈善晚宴的时候,我就看见她故意弄洒苏好的酒,害得苏好裙子上全是酒渍,没办法只好临时退场。”
林赛赛轻应。
俞彩彩是个爱说话的人,回房间的路上一直不停地说,大多是陈泊延参加各种活动遇到的趣事,她听得好玩。到了房门口,林赛赛喊住要走的俞彩彩,将口袋里的领带和领带夹递给她,“帮我还给陈老师。”
“行。”
俞彩彩接过,离开。
张慕不在房间,林赛赛也省得被追问,她拿了衣服进浴室,心里想了很多,从孟瑶的种种迹象,以及句句不离陈泊延,她估计问题出在他身上。也确实,她最近和陈泊延走得有点近,难保不被有心人看见。
还好,只有三个月了。
林赛赛仰着头,温热的水顺着脸颊滑过,流进沟壑里,她晃了晃脑袋。
洗完出来,门铃响了。
俞彩彩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酒店服务人员,推着餐车,有辛辣姜味。
“林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