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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恩 第35章

忘恩 十一月十四 2617 2021-11-25 01:41

  然而宴淮正带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瞅他,一下就把季安捉了个正着。

  被抓住偷看的人登时脸就羞了个通红,可是马车在走,他脚又有伤,逃跑是没法逃跑的,只能顶着一张红透的脸,小声求饶:“少爷,别…… 笑了。”

  第30章

  作者有话说:别人家剧本是追妻火葬场,辛弛的剧本是真的埋了。 谢谢各位老板的海星,啾啾 o(*////▽////*)q

  宴淮一行人出发的第五天,赶上了一场雨。

  他们前一天赶路便晚了,到驿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现在又赶上这样一场雨,宴淮索性让大家在驿馆休整一天,等雨停了再走。

  秋季的雨天甚是舒爽,虽然驿馆条件一般,但也算得上是难得闲暇,伙计们开了局玩牌,宴淮也没去约束,由着他们闹,自己则在房间里看杂书。

  几日下来人困马乏,季安总觉得宴淮要比刚出门的那个时候瘦了一些。

  想到这些日子少爷每天都让他跟着一起坐马车,晚上也因为怕他睡不好将他留在身边,季安就有些愧疚,觉得少爷肯定没有休息好。

  他得了空,跑到驿馆后厨房给人家大师傅塞铜板,给自己买零嘴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大方,这会儿却一点儿也不抠门,拿了碎银求人家去买只活鸡两条活鱼,给他家少爷做些好吃的。

  只不过之前在辛家攒的丁点积蓄都没带出来,跟在宴淮身边日子又短,他银子没攒多少,还记挂着要攒钱给宴淮买祈福木牌的事情,只好厚起脸皮假装忘了藿香和其他同行的人,悄悄把食盒拎上楼,献宝一般:“少爷,今日在屋里吃吧?”

  宴淮看一眼那食盒就笑了,收了正在看的一卷书坐到桌旁,顺手将一只鸡腿夹季安碗里,问他:“去贿赂人家后厨了?”

  季安把鸡腿往宴淮那边让,觉得自己偷偷摸摸的行为有点丢人,抓着筷子小声解释:“少爷瘦了……”

  一只鸡腿还要让来让去,宴淮不跟他折腾,干脆将那腿肉拆了,直接喂到季安嘴里:“安安也瘦了。”

  季安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香喷喷的鸡肉,傻愣愣看着宴淮,宴淮却已经慢条斯理也吃了一口,露出来赞叹的表情。

  他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什么稀奇做法没尝过,偏偏觉得这荒郊野外的一家驿馆大厨手艺非凡,做出来的鸡肉软嫩可口,又吃一口才笑着提醒季安吃饭。

  然而季安还傻着,眼神儿里带着些躲闪的期待。

  宴淮明白过来,又喝一口鱼汤,做得很鲜,暖和着肠胃十分舒服,笑着说:“谢谢我们安安,很好吃。”

  眼神里的期待被满足,季安心里忍不住冒出来高兴的泡泡,垂着头悄悄地抿着嘴角开心——他真的很想、很想为少爷做些什么,想让少爷开心,但这又和之前想让辛弛开心有点不一样。

  对辛弛,是只要主子开心他就很高兴,可对宴淮,他希望让宴淮开心的人,是季安。

  一餐饭吃得很满足,宴淮更是比平日还要多吃了一碗饭,季安欢欢喜喜收拾了食盒送出去,又乖乖回来,陪着宴淮消食看书。

  他很安静,能两三个时辰都不发出一点动静。

  自从有了季安,伺候宴淮看书这事儿藿香就不干了,藿香静不下来,而季安却很喜欢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守着宴淮。

  平日里,宴淮看书,季安就在一旁练字。

  他写的字都是宴淮教的,想学哪几个字了,宴淮便规规矩矩写一份,给季安临摹。

  此时便还是如此,宴淮看着季安乖乖铺纸研墨,问他:“安安今日想学什么?”

  季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坏习惯,想事情的时候会咬笔杆,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耳根就红了。

  他不敢看宴淮的眼睛了,声音也小了,像是含在喉咙口里不敢吐出来:“我…… 我想写少爷的名讳。”

  他紧张极了,吸了一口气屏住,磕磕巴巴地问:“可,可以吗?”

  宴淮没绷住,嘴角挑起来,声音带着笑:“当然可以。”

  听见他声音里的笑意,季安耳根红得更厉害了,却还是抿着嘴唇,一比一划、认认真真地照着宴淮给的字临摹。

  季安坐着的样子很乖,拿笔的姿势是宴淮重新教的,姿势有板有眼,透着一股孩子气的认真。

  刚学,写出来的字也还有些不成样子,明明是和教的人用的一样的写法顺序,那些横竖撇捺到了他之后却根本不听话,组在一起就变得歪歪扭扭。

  季安写完悄悄看宴淮一眼,看见少爷的目光落在书本上,便悄悄将笔搁在笔架上,偷偷地将自己写的那张纸折起来,又偷偷往衣袖里面塞。

  太丑了,要藏起来,悄悄扔掉,等练好了再写。

  然而宴淮却看书好不认真,一点动静就被惊动,瞟一眼身侧小孩儿的小动作就笑了,使坏去拉季安的胳膊,笑着说:“怎么藏起来了?给我看看。”

  季安红着脸,难得不听话,细细弱弱地反对:“不要……”

  宴淮还要逗他,故意沉下来声音:“不给?”

  季安难为情坏了,手心里的纸都要叫他揉坏,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宴淮看见自己写得东倒西歪的两个字,明明他写得很丑的字也不是没有给宴淮看见过。

  他红着脸,好半晌才忽然灵机一动,望着窗户外头的雨幕,生硬地转移话题:“少爷,雨下大了呀。”

  雨下大了啊。

  辛弛望着外头的雨势,还是拿了油纸伞,披了件蓑衣,自己一个人出门去了。

  这样的雨天,实在适合去将季安接回来。

  蓑衣一挡,油纸伞一遮,谁也看不出跟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等天晴了,找个机会带季安出去,谁也不会多嘴问季安怎么忽然又回来了。

  便是他爹娘问起也无妨,齐三伺候得不尽心,他用不惯,还是季安体贴,就又叫回来跟在身边了。

  辛弛将一切理由都安排妥当,往宴府走路的步伐都相当轻快。

  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这小东西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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