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经人事,也无人教他这些,季安手足无措地抓着辛弛的手往自己衣服里面拉:“我,我伺候少爷。”
……
……
疼,很疼,特别疼。
季安对于爬上了少爷的床的唯一印象,就只有疼。
被打横抱起来扔在床上的时候很疼,后来在床上被少爷压着弄的时候更疼,他晕死过去再醒过来,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
季安并不敢真的睡在辛弛的床上,甚至在意识迷离的时候都在想着不能被别人发现,被发现了,老爷会打死少爷的。
然而实际上,便是真的东窗事发,可能会被打死的,也只有他。
可傻瓜季安看不透这一点,路都走不好了,还要挣扎着一瘸一拐回厢房去睡。
他那儿疼得厉害,怎么躺着都不舒服,可又觉得呼吸之间都是少爷身上的味道,便又觉得怎样都值得。
辗转一夜,季安清晨的时候才堪堪睡去,还没有睡沉便又被人吵醒,同住的小厮在他耳边嚷嚷:“季安,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书房里,辛弛也已经醒了。
昨天他在书房的塌上要了季安,弄了很久,而且又喝了酒,结束之后懒怠得很,于是就在书房歇了。
第二日醒来,看着塌子上已经干涸的某些痕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觉得有些隐隐头疼。
恰好这时候小厮来报,说季安病了。
辛弛 “嗯” 了一声,用拇指关节抵着眉心,看起来也是有些不舒服的样子,说:“那便放他一日的假,去小厨房说煮碗醒酒汤来,别的就不用了,我没胃口。”
下人生病哪有主子重要,小厮一下就把季安给忘了,立即跑去厨房吩咐,又报了管家,请了郎中来。
辛弛院子里围了一大圈人,辛家长子长孙自然重要,辛老爷和夫人自不必说,连他几个妹妹都来探望,辛老爷的三房小妾抱着还没百日的小娃娃一脸关切地站在最外圈。
郎中看完,说是没什么大碍,应是暑气太重,心火盛,有些上火。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外头候着的小厮丫鬟也算松了口气。
郎中开了房子,辛老爷让管家拿了谢银亲自送郎中出去,又命人赶紧去抓药煎药,辛弛收在屋里的那个大丫鬟此时贴身伺候着,隔一会儿便用冷水洗一次帕子,换着给辛弛敷在额头上,脸上尽是忧虑之色,辛夫人拿自己的绣扇亲自给辛弛打风,眼眶泛着红,责怪辛老爷道:“听翠禾说,弛儿昨日没回房,就歇在书房睡的,他又要读书做功课,又要看账管店,你总对他那么严厉做什么,这都累病了。”
翠禾就是辛弛填房的那个大丫鬟,从小是跟着辛夫人的,见夫人一落泪,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偷偷用袖子擦了,继续抿着唇给辛弛敷额。
一个辛弛病了,忙得一整个院里都鸡飞狗跳。
自然,也就没人还顾及得上季安了。
季安整整烧了一日,等晚些时候同住的那小厮回来,他已经烧得说胡话了。
这时辰太晚了,管家已经歇了,院子里的下人们忙活一天,也都已经睡下,那小厮不敢因为一个季安就搅扰管家请郎中,只能学样子给季安也敷了个冷手巾,跟季安说:“你挺一下,少爷病了,今日没顾上你,明日我就去报管家给你请郎中。”
季安没太睡着,但是也不算清醒,迷迷糊糊听见 “少爷病了” 几个字,不由得蹙起眉头,很小声地说:“少爷…… 怕热……”
然而那小厮出去打水洗脸了,没听见季安的话。
第11章
作者有话说:宴哥哥:老婆只看到了狗男人,气气。
去给辛弛抓药的是辛老爷身边的贴身随从,正好去了宴家的一处分店,辛弛病了这个消息就这样传到了宴家耳朵里。
知道了消息自然没有不去看望的道理,第二日,宴淮虽然不耐,可他长兄不在,他不耐烦也没办法,只能听他爹地吩咐,备了礼物补品,亲自上门去探望辛弛。
藿香从知道要去辛府就很高兴,他总觉得季安怯怯的小模样很好玩,便总想去找季安,给他带些看上去就不是季安敢买的小零嘴。
但这两天他都没在私塾看见人。
现在知道原因了,辛弛病了,季安这个他家少爷的跟屁虫肯定又在绕着他家少爷转圈,谁知跟在宴淮身边去了辛弛的院里,竟还是没看见人。
辛弛是在会客厅见的宴淮,客气地说:“劳宴兄费心了,只是中了暑热,没什么大碍。”
辛弛的确没什么大碍,前一日是因为宿醉不太舒服,歇了半日就已经好了,但却是总有些心不在焉,隐隐觉得能闻到些什么味道。
便让人烧了水,翠禾伺候着他仔仔细细沐浴过了,等翠禾替他系腰带的时候,辛弛才想起来季安。
一想到这个人,辛弛才觉得舒服了些的烦躁又严重了起来。
他看着翠禾的手,想起来季安哆哆嗦嗦解自己腰带的指尖,看着翠禾低垂的眉眼,想起来季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是泪的样子,看着翠禾裸露在外的脖颈,想起来季安在他身下高高仰起来的脆弱纤细的脖子。
他想起来季安怯怯地抖,想起来季安隐忍地哭,也想起来季安的乖。
恰好他母亲担心他是事务繁多累着了,要他好生休息,于是辛弛便顺水推舟地称自己是病了,想要好生静一静。
那一晚只不过是因着见着知府一个男妾,他一时好奇应了要去青楼,怎么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发展成这样子本来也没什么,季安是他买回来的,少爷玩了个小厮,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
可他本该尝了新鲜就罢了,现在竟一时害了癔症,尝了,还想回味。
小厮给他送过来煎好的药,翠禾在一边伺候他喝,辛弛望着眼前那小厮的脸,心想昨日若是这东西敢在自己面前说一句 “我伺候少爷”,他定是要一脚把他踹开出去。
他烦,不耐地挥挥手让那小厮出去,一口将那汤药闷了,苦得直皱眉,转头问翠禾:“酒渍梅子呢?赶紧端过来。”
翠禾没来得及准备,慌忙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