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均是愣了一下,互看了一眼后尴尬地移开脑袋,龙星沉稳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马上就有人在车外禀告:“回首领,开道的异能者刚刚撞到了一位行人,不过没有大碍,我们先带您改道回去吧。”
龙星向来很低调,坐的小马车不起眼,而且上边也没有家族标志,可就这么走了,龙星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再加上和诺斯的独处有些尴尬,他缓缓起身下车:“带我去看看。”
犹豫了一下,诺斯也跟着下了马车,结果往前一看,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帮黑袍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倒在地上的那个也是一身黑衣,都是先知会的打扮。
“在帝城之内骑行如此之快,这就是你们帝城人的风采吗?”先知会的人义愤填膺。
撞到人的那个威尔斯特成员也是一脸怒气:“这小子莫名其妙突然窜出来,谁能来得及反应?你们又是什么人,在帝城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没事没事,大家不要吵!”被撞倒的那个人慢慢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拍掉一个黑皮本上的灰尘,居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是我的错,走路时心不在焉的,不好意思啊。”
毕竟自己也不怎么占理,对方一道歉,骑行的人也不好意思了:“没事……你不要紧吧?”
少年笑着摇摇头:“无碍,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帝城,都震撼于这里的繁华,走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希望没有耽误你们的事。”
这时龙星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说:“以后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在城里不要疾行。”
威尔斯特的人马上点头称是,龙星看向那个少年微笑道:“抱歉吓到你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少年也笑着连连摆手:“不必多礼,责任在我。”
“我让人带你去医馆看看吧,”龙星说道,“请不要拒绝,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少年犹豫了一下,笑着点点头:“那好吧,我看您似乎着急回家,就不打扰您了……对了,提前祝您生辰快乐。”
龙星看了他一眼:“你怎知道我快过生日了?”
少年啊了一声,似乎有些懊恼,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龙星:“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先知会的首领,箫笛,刚刚一不小心就犯了职业病,帮您算了一卦。”
“哦?那能帮我再看看吗?”龙星有了些兴趣,他和只知道找女人的诺斯不同,先知会毕竟已经来帝城一个多月了,龙星对他们也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他们的首领居然是个小少年。
箫笛点点头:“有何不可,你我相见有缘,今天可以免费给你算命……”
说着说着,箫笛轻轻闭上了眼睛,伸出手轻轻覆在那个黑皮本的封面上。龙星似乎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异能,但却很微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再次睁开眼睛后箫笛的表情诚惶诚恐,甚至还后退了一步,愣了好半天才弯腰行礼:“抱歉,我刚刚不知,您居然就是……实在是太失礼了,”
看样子,是算出自己的身份了,虽然不能排除是骗子的可能性,但龙星不觉得有人会这么无聊,笑着点点头:“还挺准的嘛,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有时间我会找你聊聊的。”
“万分荣幸。”箫笛笑着再次行礼。
龙星笑着跟他告别,同时在心里苦笑着,若是这先知会真有几分本领,倒不如让他们给算算自己和诺斯的事,是死是活,好歹能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箫笛带着先知会的人站在路边行礼,直到龙星的人消失在道路尽头,他才缓缓抬起头,微微翘起唇角,勾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箫笛什么都没说,先知会的成员也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询问,他脱离开人群,熟练地穿过帝城各条街道,最终走入了一栋暗沉沉的房屋。
这栋房屋很破旧,看上去像是在帝城重建时期的临时住所,可能后来也一直没有拆除,此时不知被何方神圣鸠占鹊巢了。
“大人。”箫笛站在屋外恭敬地行礼。
“见到他了?”屋里穿出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听上去,声音主人的年纪也不会很大。
“是,”箫笛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可见对屋里的那位大人无比钦佩,“威尔斯特的首领,我看外界对他的评价有些虚高了,不过是个罔顾伦理的败类。”
“算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原本清冷的声音突然有些轻佻,似乎充满了恶意,“不过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总归是个很棘手的目标。箫笛你记住,我不会容忍失败的。”
箫笛微微一笑:“大人请放心,我已经预言到了,龙星不久之后就会死了。”
“最好如此,不过还是不能大意,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让缇米斯也做好准备。”
“是。”箫笛缓缓后退,似乎打算离开了。
“等等,你……”屋里的人突然喊住了他,语气居然有几分迟疑,“你不进来吗?”
箫笛有些疑惑:“大人,您不是很讨厌别人打扰您吗?还是说您有其他命令?”
“……没事,退下吧。”
箫笛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再次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了。
走在已经熟悉了的帝城街道,箫笛一边和居民们打着招呼,一边在心里冷笑。想当初五大家族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如今却斗的只剩下一家,还让龙星那种蠢货执牛耳,他会亲手终结这一段可笑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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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箫笛在之前出过场,不过肯定所有人都没意识到……第一卷 的 第六章 双魔,那个开头出现的沙城幸存者就是箫笛,他们都有黑皮本~请一定记住这个本子!另外大家可以猜一猜,屋里的大人是谁!
第二章 筹备
骄阳似火,眼下这个时节,若有人想要徒步穿行戈壁,只能用找死二字形容。
可偏偏就有人不怕死。
一个步伐虚晃的男人缓步行驶在飞沙起舞的戈壁滩上,他走的很慢,似乎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汗水打湿了他银色的短发,但很快又被蒸笼似的环境烤干。
可尽管身形狼狈,但那一红一蓝的眼睛中,却泛着猎人般的冷冽。
若是有认识他的人在场,只怕会大吃一惊,不仅仅是诧异于大名鼎鼎的维克少爷居然会如此狼狈,光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形象,就足以震掉普通人的下巴了。
维克少爷居然把头发剪短了。
他的发质偏软,剪短之后很乖巧地趴在头上,显得比长发的他更加柔弱,若不是一双眼神还和以往如出一辙,只怕谁见了他都会觉得自己认错了人。